這次慶典的規(guī)模非常宏大，是自超人當上領主之后全世界范圍內(nèi)舉辦的第一次大型慶?；顒?，很多人都以為他會把大都會作為慶典場所，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卻一意孤行地堅持要把地點定在了哥譚。

    并且慶典的中心，距離曾經(jīng)的阿卡姆瘋?cè)嗽褐挥胁坏街本€一公里的距離。

    兩天前，雷宵奧古在安全屋內(nèi)又見了布魯斯一面。

    一見面，他就背著雙手沉沉地對布魯斯說：“他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戰(zhàn)績。我們必須毀掉慶典，通過這次全球直播，反抗軍可以大大動搖正義領主的統(tǒng)治?！?/br>
    “不，”布魯斯反駁道，“卡爾他只是在悼念?！?/br>
    “悼念什么，小丑那個瘋子嗎？”雷宵奧古冷笑一聲，懷疑地看著他，“我可不認為領主會懷念這個。”

    布魯斯搖了搖頭。

    “是曾經(jīng)的自己?！彼f。

    “不過你有一件事說的沒錯，”他補充道，“確實不能讓這次慶典成功舉辦。”

    這世上只有布魯斯和已經(jīng)死去的蝙蝠領主能察覺到，卡爾舉辦這場慶典的最終目的，就是徹底與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割裂。一個摒棄了一切情感的氪星人……光是想想，布魯斯就打心眼里感到了一陣膽寒。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弄清楚蝙蝠領主真正的死因，并且搜尋迪克他們的下落，但到了現(xiàn)在，布魯斯猜測他們估計都已經(jīng)加入了反抗軍，正在世界各地流亡逃脫追捕。

    他甚至還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這個世界的布魯斯·韋恩，其實根本沒死？

    靠假死成功將明面上的活動轉(zhuǎn)入底下，并完美地幫助反抗軍轉(zhuǎn)移領主的注意力，爭取到寶貴的時間，換位思考一下，布魯斯肯定也會這么做的。只是如果真的實施起來，其中各個環(huán)節(jié)的難度都非常高，想要在領主的眼皮子底下假死……布魯斯暫時還沒能想出行之有效的對策。而且現(xiàn)有的一切證據(jù)都在表明，蝙蝠領主已經(jīng)徹底死亡了。

    因此，他的這個想法也僅僅停留在了猜測層面。

    “你給我在慶典上安排的身份是什么？”布魯斯回過神來，問雷宵奧古。

    雷宵奧古的表情很正經(jīng)，視線卻情不自禁地漂移了一下。

    “……花童?！?/br>
    布魯斯：“…………”

    他咬牙道：“你覺得以我這個年紀，還有身高體格，到底從哪方面能勝任這個角色了??？”

    “其實你只需要負責給領主獻花就行了，”雷宵奧古理直氣壯地說，“托馬斯，我知道你最近已經(jīng)在韋恩大宅附近見過他了，非常好，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yōu)秀——”

    “閉嘴吧，”布魯斯鐵青著臉打斷他的話，“除了這一套你還會說什么？想好怎么突破慶典的安保了嗎？做好后續(xù)撤退的安排了嗎？有想過萬一被發(fā)現(xiàn)該怎么辦了嗎？”

    雷宵奧古：“…………”

    在這一刻，刺客聯(lián)盟的首領又想起了曾經(jīng)被蝙蝠俠支配的恐怖。

    慶典當天。

    布魯斯在換好西裝后就一直沉默地站在后臺的角落里，但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頻頻向他投以羨慕嫉妒的目光。

    負責人捧著一束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檢驗后確保安全的花束，鄭重地交給了他：“托馬斯，這是無上的榮耀，一定要小心別搞砸了。”

    “……只是一束花而已?！?/br>
    布魯斯扯了扯嘴角，然后在負責人的怒目而視中敷衍地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了?！?/br>
    外面響起了兒童合唱團清脆的贊美詩，英雄們紛紛登場落座，但全場最引人矚目的那個位置卻一直空懸著，旁邊的戴安娜表情看上去有些焦急，不住地左顧右盼著。

    布魯斯靠在墻邊，百無聊賴地低頭嗅了嗅手中的鮮花，濃烈的人工香水味讓他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噴嚏，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br>
    布魯斯轉(zhuǎn)過身，手里還捧著那束幾乎要讓他過敏的花。

    他看著站在其他人視線死角處的卡爾，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領主大人，你為什么在這里？全世界的人可都在外面都在期待您的出場?！?/br>
    “是嗎？”卡爾卻反問了一句，“我倒不這么認為?！?/br>
    他上前一步，伸手再次掐住了布魯斯的脖頸，他并沒有像上次一樣用力，但布魯斯卻從領主平靜無波的神情之下看到了真切的殺意。他深吸一口氣，被迫抬起下巴，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身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你在害怕，”領主盯著他的雙眼，用平鋪直敘的口吻對他說道，“為什么？”

    “——難道是因為在害怕我發(fā)現(xiàn)你在和刺客聯(lián)盟有來往，密謀著破壞這場慶典？”

    見布魯斯的瞳孔微微一縮，卡爾笑了。

    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垂下眼眸，不再說話，手上的力道也漸漸收緊，以一種溫柔而殘忍的姿勢，領主伸出另一只手，擋住了這張肖似蝙蝠俠的臉。

    布魯斯手中的鮮花落在了地上。

    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青紅，但這一次布魯斯卻沒有掙扎，只是用嘶啞的聲音艱難地對卡爾說：

    “我……絕對不會……背叛您……”

    “騙子?！笨柕吐曊f。

    外面的歡呼聲震天，無數(shù)白鴿在藍天之下展翅而飛，振翅聲遮掩了機械微不可查的嗡鳴，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等死的布魯斯突然拼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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