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嗤笑：“你覺得我會信？”

    “你會的。”布魯斯肯定道，隨即對扎坦娜說, “扎坦娜，把他也接入我們的精神鏈接中。”

    扎坦娜愣了一下, 問道：“確定嗎？”

    “確定?！?/br>
    “What？你瘋了嗎？”

    托尼第一個叫起來,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毫不動搖的布魯斯：“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蝙蝠俠嗎？我們甚至都還沒確認他是否可信！”

    “我了解他?！辈剪斔怪皇呛唵蔚鼗卮鹆艘痪?，便再沒有出聲。

    “……好吧，反正我現(xiàn)在連身體都沒有?！蓖心岷藓薜?。

    但實際上, 當扎坦娜真的將托馬斯接入到三人的精神鏈接中后，他也是可以看到他們兩個的，在一聲憤怒的咆哮聲之后，托馬斯捂著陣陣作痛的頭顱，踉蹌一步，壓著槍朝著布魯斯的肩膀位置按下了扳機：“你都干了些什么！”

    布魯斯眼疾手快地側(cè)了一下身，但子彈還是擦著他打在了墻上，他忍著胳膊上傳來的刺痛，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不知從何而來的、躍躍欲試的激動，趁著托馬斯還沒回過神來的瞬間，一個閃電般的手刃敲掉了他手中的槍，然后快速上前一步，與對方近身搏斗起來。

    托馬斯毫不示弱，立刻予以還擊，沉悶的擊打聲和喘氣聲充斥在密室內(nèi)，伴隨著關(guān)節(jié)輕微錯位的咔啦聲，聽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但布魯斯卻感受到了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暢快感。

    他低吼一聲，不顧腹部不斷滲血的傷口，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努力抵抗扎坦娜魔法效果的男人沖了過去。

    男人的拳頭很重，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位“蝙蝠俠”似乎只想與他切磋，或者說是打亂他的注意力。所以雖然對方身手了得，招式狠厲，但從不會往真正致命的地方攻擊。

    托馬斯緊緊皺起眉頭，用力抓住這個冒牌貨襲來的拳頭，大聲質(zhì)問道：“你到底想——見鬼的為什么斯塔克會在這里？”

    他直勾勾地等著正漂浮在不遠處滿臉不爽的小胡子富豪，聲音瞬間拔高了一個八度。

    “他們是我那個世界的托尼·斯塔克和奧利弗·奎恩，”布魯斯見鏈接完成，立刻朝后退了半步，為此還多挨了兩下，疼得他整張臉都微微扭曲起來，“我說了，我來自另一個世界?！?/br>
    托馬斯硬邦邦地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兩人，托尼更是被他用警惕的視線觀察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小胡子富豪渾身都不自在：“事情就是這樣的，不由得你不信，你們這邊的斯塔克，現(xiàn)在應該還在佛羅里達州出席晚宴吧？不信你可以去看新聞?！?/br>
    “如果斯塔克想，讓人偽裝他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托馬斯冷聲道。

    托尼被他氣笑了，果然，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蝙蝠俠，都是同樣的死德性。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他反問道。

    托馬斯沒搭理他。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布魯斯：“你們來這里干什么？既然是其他世界的人，那就滾回自己的世界。”多么熟悉的話語，布魯斯感慨地想。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卡爾為什么會對“滾出我的哥譚”這句話一直耿耿于懷了。

    “我來找一樣東西，它不屬于這里，但對于我們的世界很重要。”布魯斯言簡意賅道，“所以我想借用一下蝙蝠洞的電腦，可以嗎？”

    托馬斯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就算你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我，我又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布魯斯的嘴唇嚅動了一下。

    他望著眼前這個被黑色皮革包裹著、氣質(zhì)沉郁的男人，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沉默著沒有作聲。

    倒是奧利弗主動開口了：“我們可以幫你?！?/br>
    “……什么？”

    “我想剛才扎坦娜應該已經(jīng)給你看過了一些我們世界的畫面，”他說，“你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兩個世界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正聯(lián)的存在與否，而正聯(lián)的核心就是超人。如果有了卡爾，我想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br>
    “超人？”托馬斯不屑地道，“你說那個穿著紅披風去救樹上小貓的神經(jīng)病嗎？僅靠一個人，怎么可能拯救這個腐爛到底的城市，更別提這個國度了——”

    “他不是一個人，”布魯斯忽然出聲，“超人代表著的是希望，他是……一種象征?！?/br>
    他閉了閉雙眼，黑暗中，又浮現(xiàn)出了當初第一次與卡爾見面，人間之神從天而降的那個黑暗雨夜。

    從那天以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看著托馬斯，沉聲道：“曾經(jīng)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哥譚不需要任何人來插手，但有些蝙蝠俠辦不到的事情，超人可以?！?/br>
    托尼側(cè)頭對奧利弗說：“我真該把這句話錄下來?！?/br>
    奧利弗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他毫不懷疑如果超人聽見了這句話，估計能高興到一頭沖進太陽里。

    短短幾句話，當然不可能改變托馬斯固執(zhí)的觀念，布魯斯也沒有強求，他堅信這個世界的卡爾一定還活著。起源之石的事情也不著急，畢竟，他還沒有打探出托尼和奧利弗硬要跟來的目的呢。

    不過，大概是受到那些畫面的觸動，最后托馬斯還是把他們帶回了家。

    “What the fu*k——”

    好不容易擁有了身體的托尼·斯塔克呆呆地坐在陰沉破敗的韋恩大宅里，無意識地爆了一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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