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母親。”瑪莎很平靜地糾正他。方才那副癲狂的模樣就像是一場幻覺，此時的她看上去冷靜的可怕，說出的每一個單詞都像是刀子似的割在了布魯斯的心上。

    “我的兒子早就死了?！彼f。

    布魯斯垂下眼眸，低聲道：“我知道?！?/br>
    “抱歉，我只是……太想念你們了?！?/br>
    但他沒有注意到，鏡子里，在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后，瑪莎纏繞著金發(fā)的小指神經(jīng)質(zhì)地抽動了一下。

    女人移開視線，專注地望著角落里正在緩緩爬行的蜘蛛，用曾經(jīng)布魯斯最熟悉的溫柔語氣問道：“所以，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我在找一樣?xùn)|西，”布魯斯回答，“還有一個人?；蛟S他能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好?！?/br>
    “聽上去你很信任他?！?/br>
    “我從不信任任何人，”布魯斯淡淡道，“但是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坦然地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他。”

    聽到這句話，瑪莎終于從椅子上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他。

    布魯斯也望著她，他現(xiàn)在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所以，你究竟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是因為布魯斯·韋恩的死嗎？”

    “不，”瑪莎輕描淡寫地說，“只是因為一個特別的一天而已?！?/br>
    布魯斯的心像是一下子被丟進了冰窟。

    這句話，小丑也對他說過。

    “你長大了，”瑪莎仰頭望著他，神情朦朧，似乎又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的孩子，“還有了叛逆期。別學(xué)你父親，他是這世界上最失敗的男人，他救不了你，救不了我，救不了哥譚，也救不了他自己……”

    布魯斯慢慢走近，他脫下自己的頭罩，任由瑪莎癡癡地用雙手捧起他的臉頰，像是捧著某個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

    “嘿，mam，”他半跪在地上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輕輕伸出手，拭去了那張涂滿油彩的臉上滾落的淚水，“看著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發(fā)誓?！?/br>
    他用力將瑪莎摟緊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直到瑪莎因為哭泣和疲憊在他懷中闔上雙眼，布魯斯這才直起早已僵硬的身體，慢慢將她背在背上，走下閣樓。

    等在外面的托馬斯看著他，低吼道：“我說了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快把她放回——”

    “噓。”布魯斯壓低聲音說，“你的聲音太大了，會吵到她的?！?/br>
    托馬斯緊緊地閉上了嘴巴，望著趴在他肩上熟睡的妻子，淚水已經(jīng)將瑪莎臉上的油彩糊成了一團，看上去異常狼狽，但她摟著布魯斯的神情卻像是一個熟睡在搖籃中的嬰兒，眉眼舒展，安詳又寧靜。

    他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見過瑪莎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他猶疑地問道，但卻還是放低了聲音。

    “一些我們世界的事情?！辈剪斔篃o意跟托馬斯說太多，剛才男人對瑪莎過于粗暴的行為還在讓他火冒三丈呢，就算有充分的理由，這也是妥妥的家暴！

    “先送她回臥室吧?！彼f，“我向你保證，曾經(jīng)的瑪莎·韋恩會回來的?！?/br>
    托馬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你到底是誰？”

    待布魯斯安頓好了瑪莎，悄悄地關(guān)上房門，他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皺眉質(zhì)問道。

    “我嘗試了十幾年，但她從來不肯聽我好好把話說完……”

    “也許是因為你從不了解女人的心?！辈剪斔购敛豢蜌獾卣f。

    在看到托馬斯瞪大的雙眼后，他冷哼一聲，理直氣壯道：“這是布魯斯告訴我的，你一向女人緣很差，和他完全不一樣。他男女通殺，下到三歲上至八十歲，無論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還是嫁為人婦的母親，甚至是全民偶像超人，整個哥譚上上下下都愛死了他?！?/br>
    他毫不害臊地說道。

    托馬斯還想辯解：“我是因為——”

    “別狡辯，這是情商上的差距，布魯斯·韋恩一向尊重女性，”布魯斯打斷他，挑眉道，“紳士的基本品格，嗯？看來在這方面你兒子比你做的更好?！?/br>
    “……”托馬斯的臉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眼掉馬，這就是當(dāng)媽的和當(dāng)?shù)牟罹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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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時間有限, 我只能做到這樣了?！?/br>
    托尼向他們展示自己剛剛制作完成的馬克裝甲，不無遺憾地說。

    托馬斯用挑剔的眼光打量了一番這件連涂漆都還沒上好的趕制品，諷刺道：“你信不信, 這鐵家伙在我們這兒的斯塔克手下連半分鐘都撐不過, 就是件破銅爛鐵?！?/br>
    托尼板著臉道：“總比沒有好。還有你沒資格說我, 老蝙蝠, 你還是靠拳頭的呢。”

    奧利弗不得不重重咳了一聲, 避免這兩人杠起來：“好了, 電腦已經(jīng)排查出了三個氪星飛船最有可能降落的地點, 其中一處位于紐約, 就在復(fù)……斯塔克大廈的附近。我懷疑他們跟國會也有合作，因為——”他敲下回車鍵, 在蝙蝠電腦的大屏幕上給布魯斯他們展示自己搜集來的情報, “根據(jù)最近三個月的監(jiān)控顯示，經(jīng)常有軍部的人出入這棟建筑, 而且衛(wèi)星圖顯示這里曾經(jīng)在過去兩年內(nèi)出現(xiàn)過四次異常輻射波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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