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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景撕下人?皮?面?具,笑吟吟道:“可解氣了?” 憐舟停在那,看著那張俊秀如玉的臉龐,恍然如夢。 前后在青樓里住了九天,整整九天,從最初踏入青樓就忍不住畏懼戰(zhàn)栗,從看到里面形形色色的男人就忍不住惡心作嘔,每一個不眠之夜都是阿景陪她度過。 她目中流露出感激:“我替那些苦命的姑娘謝謝你。我也要謝謝你?!?/br> 走出噩夢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便是撕裂噩夢,憐舟比誰都清楚。 世間男女,有好有壞,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可以厭惡品行不端的男子,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更不能心生懼意。 九天的經(jīng)歷,阿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那些人沒什么好怕的。黑暗沒什么好怕的。 以前是她偏激。 她釋然一笑,笑容明媚如初陽:“回家罷……” 眼看著她踉蹌地走出兩步,晝景急忙伸手去撈,撈到了疲憊暈倒的舟舟姑娘。 “你呀你,真是逞能?!?/br> 晝景將人抱在懷,嬌弱的少女臉色隱隱泛白,睡得很安靜。 她心疼地嘆了口氣,九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克服心理的恐懼與舊年埋下的陰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住在青樓,很多個夜晚都是睜眼到天明。 直面人性的丑陋和骯臟,舟舟眼里時常彌漫著憤怒的光。 這也是九日之內(nèi)云蘇城有三座青樓轟然倒下的原因,有一大半,是舟舟從那些苦命的姑娘口里得來的線索,官兵照著線索去查,揪出一串的陰私事。 堅持了九天,用韌性和執(zhí)著推倒了那座用恐懼堆積而成的墻。 舟舟是勇敢的,也是可敬的。 人乖乖巧巧地趴在背上,臉頰一側(cè)依稀能感受到少女輕淺的呼吸,晝景走得穩(wěn)穩(wěn)當當,云蘇城悄然落起了雨,在街邊買了柄大傘,笑著踏上回家的路。 這一覺憐舟睡得沉。 睡醒已經(jīng)躺在魚水鎮(zhèn)寧家院的閨房。 窗外落著淅瀝瀝的雨,天色陰沉,房間昏暗,睜開眼,憐舟怔然盯著房梁,暈倒前的記憶紛至沓來,她輕輕歪頭,看到趴在桌子昏昏欲睡的某人。 “阿景?” 聲音雖弱,晝景猛地醒過神來:“舟舟,你總算醒了!” 憐舟掀開被子坐起身:“是呀,我醒了,辛苦阿景了?!彼劬?,自然而然地整理微皺的衣裙:“餓不餓?待我梳洗一二,再去做飯。” “慢慢來。我去給你打水?!?/br> 憐舟一覺睡醒心情好極了,就那樣看著身份尊貴的晝家主走出門,她愉悅地勾出一抹淺笑,為這全新的一天,也為了全新的自己和更加可愛的景某人。 她可忘不了阿景在青樓是如何不怒自威,褪去那層耀眼的光環(huán),竟然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饞貓。 春花秋月服侍夫人梳洗完畢,總覺得夫人笑起來和以前的感覺不一樣了。像是放下了一層重擔(dān)。 一頓中飯,吃得所有人開開心心。 午后天氣依舊沉悶,雨越下越大,到了黃昏時分才停。 “袁姑娘被判流放,要去送送她嗎?” “不去了……”憐舟執(zhí)筆桌前靜心畫著她最愛的大狐貍,“心思用錯了,路也就錯了。我與她沒什么可說的。舊夢已遠,我當以她為鑒。” 晝景單手撐在桌沿:“這里畫錯了?!?/br> “哪錯了?” “狐貍尾巴啊,它喜歡蜷縮尾巴,而且尾巴尖要畫得漂亮一些,還有這兒,左爪搭在右爪,看起來蠢蠢的,換個姿勢,它不喜歡這樣?!?/br> 話題一下子從袁麗瑰繞到大狐貍,憐舟筆尖一頓:“這話說得古怪,你沒見過它,怎么知道它所想?” “這……”晝景摸下巴:“這我隨便說的,你別當真。” “是嗎?”憐舟握著筆桿輕掃耳邊碎發(fā),眉眼彎彎:“阿景,你不會有事瞞著我吧?那只大狐貍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我說怎么好久沒見它!” “我怎么會藏狐貍?舟舟你別冤枉好人?!?/br> “真不是你藏起來的?” 晝景沉著自若:“騙你是小狗。好了舟舟,別再想那只狐貍了,明天咱們就該啟程了。這個給你。你慢慢看,我去鎮(zhèn)上逛逛。” 少女接過帛書,一目十行看下去,不禁露出笑:“這個阿景,小心思可真多?!?/br> 回到潯陽,又要恢復(fù)逢場作戲的狀態(tài),帛書上寫的正是一出新鮮出爐的話本子,文辭優(yōu)美,筆力深厚,照上面的按部就班演出來,不怕沒人相信,這就是一對恩愛眷侶緣分走到盡頭因觀念喜好產(chǎn)生沖突,分崩離析最終無奈走向和離的怨侶。 反復(fù)看了幾遍,她收好帛書,乍然想到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心漏掉一拍。 有朝一日和阿景分開,也是計劃之中的事。畢竟假的就是假的,作不得真。習(xí)慣是種可怕的力量,憐舟心跳恢復(fù)如初,再提起筆,興致平白減了兩分。 回程的前一晚,憐舟依舊窩在被衾等狐貍來,狐貍沒來,啟程的當天,竟來了。 少女抱著狐貍喜不自勝,平安上前一步:“潯陽城傳來消息,家主先走一步,便由我等護夫人回府?!?/br> 憐舟克制著自己去看他的眼睛,甚至穩(wěn)著手撫摸狐貍頸后的長毛,每當她心生怯意舉步不前時,回蕩在眼前的都是阿景篤定相信的眼睛,他相信她能做到。知己難求,她怎能教他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