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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音澄凈,其色瑰麗。 背對來人,憐舟柔弱的身軀簌簌輕顫,令人想起春天開在枝頭的槐花,風吹,少女紅著臉回眸,眸光克制。 “阿景……”她道。 “怎么跑這來了?” “沒什么……”她指間折了一朵花,柔柔正視晝景發(fā)亮的眼:“送給你……” 晝景心下笑彎了腰,舟舟姑娘也太有意思了罷。 鮮嫩盛放的花枝送到她手,低頭輕嗅:“嗯,香。” 糊里糊涂地辣手摧花博美人一顧,憐舟臉頰又在發(fā)燙了。她小聲道:“你喜歡就好?!?/br> 她呆呆打量某人雪白交疊的衣領(lǐng),喉嚨微動,忍不住心猿意馬,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回罷,沒什么好看的?!?/br> 世上最好看的她已經(jīng)看過了,急著回房整理頭緒,免得失態(tài)教人察覺。 她欲言又止,想提醒眼前這人,既然是女子,合該更要注意身份,在大周,女扮男裝不是什么好玩的,還別說頭頂著世家主的尊貴身份。萬一闖進去的是別人呢?萬一不小心被人看光了怎么辦? 她憂思之重,眸色不經(jīng)意含了嗔意。 晝景心弦撩動,唇瓣微張,手臂輕抬,一副做慣了人上人,不被人攙扶就走不動路的模樣。 “舟舟,給你手牽?!?/br> 憐舟忍笑,那點莫名的擔憂煙消云散。知道她是女子,肢體接觸上,她放松許多。放松的同時,又有另外的緊張忐忑,心驚rou跳隨之而來。 怪不得她覺得阿景身子單薄,是女子那就很尋常了。皮與骨,氣與貌,尋常之處有著難見的不尋常。 牽手有曖昧之嫌,憐舟想了想,虛挽著對方毫發(fā)無傷的右臂。 沒有壓實的觸碰,似貼非貼,似挽非挽,晝景挑眉:“你不覺得這姿勢怪別扭嗎?很不舒服……” 心虛的少女脾氣出奇的好,怎么說也不會惱,不會像之前那般羞惱跑開,也沒固執(zhí)己見。她對喜歡的女孩子天生帶著不可思議的嬌寵:“那你說呢?” 晝景掀唇淺笑,燦若春華,流出一股子難以形容、微乎其微的妖冶——早知如此,便是提早在舟舟面前脫光了又何妨? 她心里悔不當初,面上淡然:“牽手就好了。難不成舟舟嫌棄——” 話音未落,少女柔軟的掌心主動攏來,玉指纖纖,沒能裹住那只根根修長細膩的素手。晝景沖她揚眉:“機會稍縱即逝,你錯過了,這次換我來牽你。” 憐舟沉溺在她溫和清雅的笑,指縫汗津津的,倏爾不好意思地歪頭察言觀色,敏銳感知到被看的晝家主一派悠閑:“怎么,我臉上有臟東西?” “沒有……” 知道她是女子,眼前的天地都變得敞亮了。是以越發(fā)在意,對方心中如何想她的。 看吧,她果然是大俗人一枚。 「他」是男子時,憐舟有一百種借口一百種顧慮,一百種不放心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大道理。 知道她是女子,看見她,那么心里眼里,裝得只剩下可愛、風趣、文雅、和善、溫柔、貼心、大美人。 知道夢境、現(xiàn)實,喜歡的都是同一個人,不摻雜一絲的虛幻妄想,憐舟孤孤單單飄蕩的心有了可靠的歸宿。 明白自己的心,對于活得一絲不茍的少女來講,是很重要的事。 “三月之期要到了?!睍兙皦男难鄣啬膲夭婚_提哪壺。 果然…… 憐舟笑意一滯:“是、是嗎?時間過得好快?!?/br> “是很快。萬金、豪宅,我還以為舟舟喜歡前者更甚于我呢?!?/br> “我……” “什么?” 話到嘴邊,得知晝景為女兒身的驚喜統(tǒng)統(tǒng)化作堵在心口難言的苦澀,纖長的睫毛罩下淡淡的影,憐舟恍然清醒。 是了,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功成身退…… 就在她懷著滿腔悸動歡喜的時候。 真殘忍…… 她撇撇嘴…… “坊間如何傳你我的,確定和離沒問題嗎?” “想知道,舟舟出去逛逛就好了嘛。整日陪著我,也很悶罷?!?/br> “我沒有……”沒有覺得悶,你怎么這么能冤枉人。她藏著小小的不滿,明明沒有多作辯解,一對眸子縈縈繞繞欲說還羞的嬌嗔,晝景是半句逗弄的話都吐不出來了。 省得逗過了火,她的姑娘再躲進堅硬的龜殼。 心也舍不得。 她的眸光太柔了。 春水流過心尖,誰還舍得用對待枯枝冷雪的態(tài)度,對待一個滿有柔情的小姑娘呢? 晝景良心發(fā)現(xiàn),指尖撓了撓她的指尖。 猝然,微癢。 憐舟訝然看她,神情無辜,隱著柔軟的害羞,問道:“做什么?” “回神啦……” 我才沒有走神。憐舟羞得耳尖紅紅。才沒有舍不得走呢。 天地壯闊,她是一抹緋色。 晝景心動不已。 心動以前,她視情愛如浮云,對婚姻無感,地地道道的不婚族,為成全《周律》,審時度勢讓陛下看到晝家的誠心,她選擇蒙蔽世人,順水推舟,將機緣巧合來到她身前的憐舟姑娘八抬大轎迎入府門。 心動以后,她忽然覺得人生在世,良緣天賜,命里既有這一段姻緣,那么你勢必要和心愛的姑娘,去看看湖光山色,看看白云霧靄,看看她深愛你時燦爛的笑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