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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袖是很平凡的人。不平凡的是我的一生認(rèn)識了太多不平凡的人、見過太多不平凡的事。 這大概可以稱之為因緣際會。 是我的幸運。 可一切繁華云煙都會過去,人活百年,沉淀下來的才是我自己的生活。 宛娘的家在潯陽一處偏僻的小巷子。最里面那座小房子就是她的家。 我記得那時天空落著春雨,春風(fēng)拂過我發(fā)尾,杏花落在我肩頭,宛娘墊著腳幫我拂去肩上沾了細(xì)雨的杏花,手順著肩膀滑落慢慢與我十指緊扣。 第一次帶著人面見她的娘親。她看起來很緊張,深呼一口氣,年輕的面容有了羞窘,強自忍著。 她身量不高,以后便是要接吻都要稍微踮著腳尖,想到這我沒忍住笑了出來,她弱弱地嗔我一眼,似是怕我反悔,又怕我取笑她,想說的話都藏在了一雙眼睛。 她的眼睛不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卻是最小心翼翼帶著討好的??粗难劬?,仿若她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你的心口,一下一下輕叩著,讓你舍不得離開。 我回握她的掌心:“進去罷……” 她「嗯」了聲,面上重新洋溢這個年紀(jì)明媚的笑容。她的確很年輕,無論是和我比起來,還是和其他姑娘比起來。 小院不大,聽到動靜,老婦人被兩個婢子攙扶著走出來,我終于曉得為何宛娘時常拮據(jù)地令人困惑,原是她把所有的銀錢花在她老娘身上。 “宛宛,回來了啊?!?/br> “嗯,娘,我回來了。”她牽著我的手,老婦渾濁的目光落下來,看了幾眼,道:“都進來罷……” 她放了兩個婢子一日的假,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有了接近成熟的猜測。 “你們……” “娘,我們……” 我跪了下來,虔誠求娶。 宛娘也跪下來:“娘,我喜歡她?!?/br> 她這話我猜不出真假,可看著重病的老婦,我心下微酸,只想要她走得開心無掛慮,我道:“花袖這一世都不會辜負(fù)琴宛……” 我說了很多,婦人的神色漸漸緩和,許是我說得太多了,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婦人最后疲憊地嘆了口氣:“兩個女子,雖然大周律法不準(zhǔn),但我時日無多,臨走前想看宛宛嫁得良人。 別的我不管,你得答應(yīng)我,哪怕你們中途和離,這輩子也要拿她當(dāng)妹子對待,護著她、疼著她,老婆子不懂女子之間的喜歡,你年長于她,想娶她,就得接過畢生的責(zé)任。 我只要我家宛宛好,你能做到嗎?能做到我就點頭,不能做到,就不要來禍害我家宛宛了?!?/br> 她滿頭白發(fā),皺紋在臉上爬了一條又一條,疾病帶給她加速的衰老,她有心無力地說完這番話,宛宛在身邊一直在抹淚。 我眼眶微濕:“若您實在放心不下,就多陪宛宛一段時日罷,我答應(yīng)您。成也好,散也罷,都護著她?!?/br> 婚事辦得很順利。 哪怕沒幾人知道我花袖成婚,我也是開心的。 成婚這日,繁木派人送上賀禮,是一枚延年益壽丹。人這一生,只能用一次。服之,可保十年壽數(shù)。 原本我也想上玄天觀求枚丹藥,她送得很及時,借著這枚丹藥,我與繁木的塵緣算是了了。她賀我新婚大喜,我祝她道果早成。 宛宛穿著紅嫁衣笑得很甜。 岳母在婚禮上幾次睡過去,每次醒來嘴里都念叨她的「宛宛」,和個孩子似的。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否則喜事不成,怕是要先辦喪事。 延年益壽丹被我放進茶杯,親眼看著岳母飲下這杯茶,看她面色漸漸紅潤,精神好轉(zhuǎn)。 她喝完敬茶后看著我的眼神透著疑惑。禮成,喜宴到了最后,月上柳梢頭。 坐在床沿的宛宛面若桃花,她醉了酒,摟著我的腰問:“是因為我和繁木道長略有相似,你才肯娶我的么?” 她的頭不安分地輕蹭:“我?guī)讱q那年,見過繁木道長。她見了我很是驚奇,說我以后會遇見很好的人。她陪了我半日,走時說要去見一人,那人是你嗎?” 幾歲那年…… 算算時間那個時候繁木因道棄我而去。 “袖jiejie,你說話啊……” 她醉得不輕,連番撒嬌,我心怦怦直跳,心里哪還有過往那段情緣,被她弄得燥,火翻升,只好耐著性子哄道:“是我。我和宛宛成婚不是因你似她,她是她,你是你,我想找個人過一生,看來看去,挑來選去,你最合適?!?/br> “是嗎?”她醉眼迷離。 “是的……”我解了她的衣帶,伏身而上。 她甚是懵懂,新婚夜,一切的表現(xiàn)我都很喜歡。一夜酒醒,小姑娘抱著被衾護在胸前不敢看我。 她陪我度過了很多個春夏,很多個春夏后我還記得她那時的反應(yīng),羞得兩頰生暈,睫毛都在輕顫。 我們都是懷著一腔的孤勇和莫名的信任和對方過日子,日子如流水,情意在日日夜夜里一絲一縷交織。 有過爭吵,有過互相吃對方的醋。 她年輕我許多,有段時日幾乎半座潯陽的人都曉得晝家的花夫人極寵府里的廚娘,但凡想走關(guān)系走門路的在我這碰了壁都想往宛宛那里試試。 我見不得她同那些兒郎們交談,卻每次幾乎都撞在我眼前。 我生了惱,入夜上了床榻背對她,氣氛很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