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名釣愉 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胖頭魚,超兇!、掌心寵后、[名著同人]當(dāng)武皇穿成達西meimei、晝?nèi)粘墒?/a>、專屬野王[電競]、[歷史同人]三國貴女日常、三句話讓男人cao了我十八次、金風(fēng)玉露(作者:白芥子)、結(jié)果、靈界老祖他回來了
蔣依云一聽,也覺得頗有道理,說:“拉黑了也好,拉黑了就不用再應(yīng)付那個傻逼了,虧我還曾經(jīng)覺得他長得好看,現(xiàn)在看來什么也不是?!?/br> 在感情問題上,和姐妹同仇敵愾地罵男人,是非常解壓的一件事。 解壓歸解壓,方頌愉又感慨起來:“怎么辦,你說我該怎么辦,我應(yīng)該留在桐城工作,還是回南辰?。俊?/br> 蔣依云是沒有這種煩惱的,雖然她就讀的是桐城師范,但作為一個非常戀家的小女孩,她一定會考南辰的編制,回南辰就業(yè)。 所以她給出的建議也很簡單:“看你喜歡哪里吧,雖然說你爸說的那些話確實有些可怕,但是我猜叔叔也就是在氣頭上,不至于真的做得這么絕?!?/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多了,方頌愉還沒有睡,在和蔣依云聊天。 他還沒來得及看完蔣依云的長篇大論,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和推門的聲音——陽臺的門吱啦一聲響,很輕微,但是因為方頌愉醒著,連這輕微的聲響都變得格外刺耳起來。 方頌愉被嚇了一跳,匆忙關(guān)掉手機,他有在被子里玩手機的習(xí)慣,本來光線也并不強烈。但他還是惴惴不安,生怕來人發(fā)現(xiàn)他醒了。 是小偷嗎?可是外面有防盜網(wǎng)。 那人腳步很輕,從陽臺繞到他床邊,停留在床頭,駐足了很久。 就是在那人駐足的一小段時間里,方頌愉突然福至心靈。 陽臺的門,一直是不會落鎖的,外人進不來,不會是鐘斯衍吧? 鐘斯衍大半夜還不睡,跑過來嚇?biāo)?/br> 也許是他的僵硬裝睡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過了一會兒,鐘斯衍開口:“你還沒睡吧?” 方頌愉被叫破,只好做起來,摸開床頭的燈,說:“你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是小偷…… 你怎么還不睡啊?” “睡不著?!?nbsp;鐘斯衍泰然自若,一點沒有被抓包的慌張感,“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時候突然很想你,就想來看看你?!?/br> 方頌愉往床的內(nèi)側(cè)靠了靠,分出來半張床。他的床寬一米五,兩個人擠一擠勉強能睡:“那一起睡吧?!?/br> 鐘斯衍很自然地掀開一側(cè)的床褥,躺了進去。 兩個人平躺著,他捉住方頌愉的一只手,小聲而溫柔地問:“腳還冷嗎?” 方頌愉體質(zhì)很差,冬天會出腳汗,然后手腳冰涼,以至于晚上得穿襪子睡覺,不然會覺得很冷。 鐘斯衍知道后,就會讓方頌愉把腳伸過來墊在自己的腿下面,替他捂暖。 “不冷?!?/br> 方頌愉翻了個身,整個人的半張臉都蜷進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他半縮著弓進鐘斯衍的懷里,抬頭看他:“明天考最后一門了,你終于可以放假了。” 鐘斯衍揉了揉他的頭,很難不微笑,他抬手關(guān)了燈,說:“是啊,所以快睡覺吧?!?/br> 方頌愉嘟嘟囔囔:“你剛剛嚇我…… 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他好像確實嚇著方頌愉了。鐘斯衍啞然失笑,只好輕輕在方頌愉發(fā)尖上烙下一個吻,說:“那我現(xiàn)在保佑你了,我已經(jīng)告訴過天上的神仙了,讓我們小魚晚上不做噩夢…… 晚安,睡吧?!?/br> 經(jīng)由鐘斯衍這么一折騰,打斷了方頌愉和蔣依云的對話,因而方頌愉就沒有看到蔣依云撤回的那兩條消息。 蔣依云說:“雖然異地戀可能會傷害感情,但是我覺得,你的前程不應(yīng)該由鐘斯衍來做決定。” “你要是喜歡桐城,又有好的工作,那就留在桐城,讓鐘斯衍來將就你?!?/br> 但方頌愉沒看到,甚至第二天早上起來,也以為是半夜蔣依云太困了發(fā)錯了消息,僅此而已。 ——— 鐘斯衍考完,方頌愉還是很興奮的,特意定了個六寸的奶油蛋糕慶祝。不過鐘斯衍不愛吃甜,知道完全是方頌愉肚里饞蟲作祟,吃了兩口就放下了,興致勃勃地看方頌愉一邊看番一邊吃蛋糕。 他時常在想,方頌愉這么小的一個人,身量也很纖細,為什么每天能吃下這么多東西,卻絲毫不見長rou。 抱在手上的時候,甚至有些硌得慌,尤其是屁股。 趁著方頌愉的注意力被電視所吸引,鐘斯衍按照方頌愉做的粗糙攻略,把去東北的往返機票定了,還有酒店。 他低頭看酒店詳情的時候,方頌愉轉(zhuǎn)過頭來抱怨他:“你怎么不吃?就我一個人吃啊……” “我在訂酒店。” 鐘斯衍好脾氣地解釋,“后天的機票我已經(jīng)訂好了,你不如想想帶幾件秋衣和羽絨服才扛得住凍吧?!?/br> 方頌愉知道鐘斯衍在嘲笑他體質(zhì)差,怒而抓了一把蛋糕,趁鐘斯衍不備,糊在鐘斯衍臉上:“讓你笑我!” 鐘斯衍的臉頰和鼻子是重災(zāi)區(qū)。 他沒著急抹去方頌愉的胡作非為的成果,只是把人撈過來,抱在懷里,非要低頭跟方頌愉鼻尖蹭鼻尖。 方頌愉急了,士可殺不可辱,想躲,但是躲不掉。 鐘斯衍壞心眼地逗方頌愉玩,說:“舔干凈,舔干凈我就放過你。” “你當(dāng)我是小狗嗎?” 方頌愉不情不愿地舔了舔鐘斯衍的鼻尖,“我不要,你自己去洗臉。” 鐘斯衍的手順著脊椎一直滑到尾椎骨,暗示性地點了點,說:“也不是沒帶過小狗尾巴呀。” 說到這里,方頌愉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他瞪了鐘斯衍一眼,張牙舞爪:“別說了!閉嘴!” 幸好鐘斯衍也沒有真的想讓方頌愉舔完他臉上的蛋糕的意思,去衛(wèi)生間把臉洗干凈了,拽著小狗讓他吃了點別的奶油,方才算饒過了小狗。 嗆得方頌愉眼淚汪汪,敢怒不敢言。 第43章 吵架、失蹤 方頌愉完全沒去過東北,對東北的一切想象來自于互聯(lián)網(wǎng),互聯(lián)網(wǎng)上說東北小孩大冬天舔鐵門舌頭被粘住,他是真的會相信存在這么一個傻小孩。 換句話說,他格外好騙。 對于鐘斯衍來說,這算優(yōu)點。 比如在不穿羽絨服可能會凍掉耳朵的哄騙下,方頌愉終于不情愿地穿上了鐘斯衍的羽絨服——因為方頌愉壓根就沒在箱子里準備羽絨服,他覺得他特別抗凍。 鐘斯衍抱方頌愉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抱了一大袋袋裝薯片。 袋裝薯片本人卻不覺得自己可愛,他覺得自己臃腫,加上東北維度跨越很大,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很冷,比如他們的第一站沉陽,溫度跟桐城也差不多,所以袋裝薯片最后還是把自己的袋子拆了,換了件棉夾克。 坐在出租車里的鐘斯衍很無奈:“你怎么能一點也不聽話?” “我就不聽話?!?nbsp;善于頂嘴的方頌愉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王八” 鐘斯衍:“……” 不聽話會使鐘斯衍感到厭煩,但不聽話是分程度的。雖然鐘斯衍有很強的控制欲,但是他希望方頌愉能像家養(yǎng)的貓那樣,對他亮爪子,偶爾呲他一下,但總體來說,還是可cao控的。 可cao控的不聽話,叫做情趣。 所以鐘斯衍又勸說道:“溫度真的很低,我覺得你還是把羽絨服穿上吧,馬上入夜了,晝夜溫差大著呢。” 方頌愉掏出手機打開墨跡天氣,有理有據(jù):“你看,和桐城的溫度是一樣的,真的不會冷的?!?/br> “可是風(fēng)大?!?nbsp;鐘斯衍說,“風(fēng)大,體感溫度就會低,你下車就知道了?!?/br> 本來就沒睡好鬧起床氣的方頌愉脫口而出:“好啊,那我下車!” 司機師傅在前面嚇得忙把車門落鎖:“萬萬使不得,還在高速上,和氣生財…… 兩位剛來沉陽玩吧,一聽就不是本地人口音。” 司機師傅有意緩和兩個人之前的氣氛,把話題岔開。方頌愉自知失言,一邊懊惱一邊沉默著一言不發(fā),把場面留給鐘斯衍來應(yīng)付,于是鐘斯衍只好回答道:“是的,第一次來?!?/br> “待幾天?” 司機師傅問,“其實沉陽沒什么好玩的,但是很適合生活。景點也就那樣,外地人來看個新鮮,主要是還是宜居啊,哎……” “那太可惜了。” 鐘斯衍說,“只待一天一夜,明天晚上坐高鐵往北走去黑濱?!?/br> 但沒想到司機師傅呵呵一笑,話鋒一轉(zhuǎn):“這兒就是比較舒服,本地人也豪爽,不愛吵架,你倆既然來旅游了,入鄉(xiāng)隨俗,和氣一點,說話不要像抬杠,也聽聽別人的勸?!?/br> 鐘斯衍只微笑不說話了,方頌愉心里卻愈發(fā)煩躁起來,心想,吵架這個事,一個巴掌也拍不響,憑什么鐘斯衍在外人面前就顯得毫無錯處一樣? 他有種以后他和鐘斯衍吵架,身邊人會全向著鐘斯衍的錯覺,而且僅僅是因為平常鐘斯衍看上去比他溫柔比他克制,不太像那種會挑事的人。 沒有人會向著他,這讓方頌愉感到沮喪。 人的感情是有周期的,談戀愛談了好幾個月,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過去了,就該吵架了。 方頌愉現(xiàn)在就是這種心態(tài),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和鐘斯衍掰扯。 下車的時候,為誰付錢這個事,方頌愉又跟鐘斯衍吵起來了。 方頌愉的意思是,出門之前說好了,由于機票和房費都是鐘斯衍付的,一路上的交通費門票費則由方頌愉來付,這樣既不會因為 aa 制顯得倆人沒什么感情,又平等互利。 結(jié)果,鐘斯衍在車上的時候,順手把車費付掉了。 方頌愉有點急:“我不是跟你說好了嗎,我來付錢!” 他沒有欠別人東西的習(xí)慣,雖然他和鐘斯衍在金錢上確實計較不清,但是方頌愉總覺得自己要有一點付錢的權(quán)利——至少這樣他和鐘斯衍是平等的。 鐘斯衍說:“我忘了,不好意思。” 于是方頌愉問了價格,在微信上轉(zhuǎn)給了鐘斯衍,可是直到晚飯過去,鐘斯衍也沒有點開那筆轉(zhuǎn)賬。 方頌愉點進那個對話框好幾次,又偷看在看球賽的鐘斯衍,發(fā)現(xiàn)鐘斯衍似乎一點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一股無名暗火悄然在心里生氣。 他對著鐘斯衍說:“我出去買點東西?!?nbsp;說完,只帶著手機出了酒店門。 十一點四十五的時候,鐘斯衍才發(fā)現(xiàn),方頌愉還沒有回來。 理論上這要是在桐城,他早該發(fā)現(xiàn)方頌愉沒有回來,并且已經(jīng)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過去了。但方頌愉有起床氣,鐘斯衍也沒睡好,車馬勞頓導(dǎo)致他在方頌愉出門之后沒過多久就睡著了,等再醒來,就已經(jīng)是十一點四十五了。 床側(cè)空空蕩蕩,他給方頌愉發(fā)消息:“你在哪?” 方頌愉沒回他。 在這種事情上,鐘斯衍的耐心向來不會超過三分鐘,三分鐘后,他給方頌愉打電話,發(fā)現(xiàn)電話也打不通,總告訴他,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鐘斯衍心里的弦猛地崩斷了,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方頌愉說出去買東西其實是氣話。 他本來并沒有生氣,可一想到方頌愉是因為跟他吵架才跑出去故意不接他電話玩失蹤,他心里也開始悶著一股氣了。 與之前的小打小鬧不一樣,這意味著方頌愉想逃離他的視線,擺脫他的控制。這是他不允許的。 這種行為是需要被矯正,被懲罰的。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職業(yè),叫寵物行為糾正師,專門糾正寵物的各種不良行為,包括隨地便溺,不肯出門,不愿靠近主人,對主人兇暴,等等等等。 鐘斯衍此前從未想過要如此對待方頌愉,可方頌愉搞這么一出,他就不得不對方頌愉用一些手段了。 沒有人養(yǎng)寵物希望寵物來咬自己,養(yǎng)寵物,是為了獲得養(yǎng)成的快樂,被依戀的滿足,獲得良性的互動循環(huán)。 鐘斯衍披上衣服,又一次撥打方頌愉的電話,很遺憾的是,這次電話仍然無法撥通,機械女聲告訴他,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擔(dān)憂方頌愉的安全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鐘斯衍在心里不停地發(fā)問: 方頌愉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