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寵后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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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老酌都要給女兒包一次餛飩,寓意團團圓圓。 為了不讓父親多想,容綿點點頭,“女兒今晚就想吃?!?/br> 老酌眼底放光,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跑回去摘蔥剁陷。 同容家夫妻打了招呼,容綿挽著父親的手臂走出門廡。 賬房內,喬氏撫了撫鎏金掩鬢,哂道:“涼玉是捂不熱的,咱們對她再好,也抵不過老酌在她心中的地位。日后真要有個什么事兒,也指望不上她?!?/br> 家主容封奇沉著眉眼道:“為夫從未想過指望她,將她嫁過去無非是為了籠絡人脈,只要她不惹是生非,由著她去?!?/br> 喬氏挑起彎刀眉,心里還是不舒服,平心而論,她更希望將親生女兒嫁過去。 * 來到后山 ,容綿大老遠就見小珍珠飛了過來,這只臭鳥像是獵隼帶大的,竟會俯沖。 “嗖”的一下,小珍珠抓住了容綿頸間的瓔珞項圈。 把她的項圈當鳥環(huán)了? 容綿將它趕走,僵著臉走進竹屋,見宋筠正側躺在榻上午休,沒有醒來的跡象。 平日里,他不是睡眠很淺么。 容綿沒有在意,從博古架上取出《玄帖》,放在欹案上,托腮盯著上面的文字。這本書籍,少了宋筠的講解,可謂寸步難行。 目光又移到榻上的男子,很想叫醒他,又覺得時辰尚早,不急于一時??芍钡金Q飩端上桌,也不見宋筠醒來。 容綿走過去,推了一下他肩頭,“醒醒?!?/br> 榻上的男子微微轉身,露出慘白的面龐。 容綿怔愣,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掌下guntang。容綿后悔沒有多備些昂貴的藥草了,他不會燒傻吧。 拿起錢袋,容綿叮囑老酌道:“爹爹看好他,我去醫(yī)館請郎中。” 老酌顛顛跟上女兒,“綿綿吃餛飩?!?/br> 父親失智,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容綿安撫道:“我馬上回來?!?/br> 說完,提著裙擺跑下山,鬢上的蝴蝶珠花在青絲中翩舞。 * 宋筠做了一個夢,夢寐中青蒼陰翳,偶有霜鐘聲。 一女子青衫白裙,手執(zhí)柚皮燈,小跑在流衍霧氣的山澗,背影伶俜、形單影只。 另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緩緩走來,逶地宮裝繁縟華貴,面上帶著嗜血的笑,揚起手,讓侍衛(wèi)抄起棍棒,朝青衫女子追去。 最終,青衫女子倒在一處客冢前,腹下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周圍的青草。她望著墓碑,喃喃道:“若有來世,望殿下福壽康寧,莫要再先行離去了?!?/br> 那含淚的眉眼,讓睡夢中的宋筠驀然驚醒。 夢中絪缊的濃霧被一縷暖黃燈火驅散。燈火中,嫻靜柳腰的女子正坐在門口的紅泥火爐旁搖著蒲扇。 宋筠怔怔看著容綿,似與夢中的青衫女子重合。捏了一下顳颥,宋筠靠坐在榻圍上,竭力忽視夢中的斷腸之痛。 夢境本虛渺,當不得真。 聽見榻上的動靜,容綿蹭了一下冒汗的額頭,“我在熬藥,你躺著別動?!?/br> 爐灰粘在額頭,她渾然未覺,看向盯著自己的宋筠,羞怒地瞪了他一眼,他不會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宋筠移開視線,算了,夢中的女子怎會是她。 盛好藥湯,容綿先端了一碗餛飩給他,“適才,郎中給你開了藥,先墊墊肚子再喝藥?!?/br> 病弱時,逞強是最致命的,宋筠沒有客氣,接過粗瓷碗,開始細嚼慢咽。 容綿扯過方凳坐在榻邊,盯著他吃東西。 宋筠攏眉,“有事?” 容綿鼓鼓香腮,“我之前跟你說過,你受了很重的內傷,需要天山雪蓮來調理?!?/br> “嗯?!?/br> 容綿拍了一下腰間的錢袋子,“我沒錢,沒辦法替你療傷。所以,擺在你面前的路有兩條,離開這里自謀生路,或者留在這里聽天由命?!?/br> 剛好吃完最后一個餛飩,宋筠放下碗,認真道:“我從不聽天由命。” 那就是想走...容綿并不情愿,但不想看著他殞命,點點頭,從絡子里取出鑰匙,一邊為他解鎖,一點悶頭道:“一會兒你喝了藥就可以走了,主仆一場,我送你二兩銀子和幾副草藥,其他的,只能靠你的造化了?!?/br> 主仆? 宋筠斜睨落在自己腳踝上的纖細素手,淡道:“我不走?!?/br> 容綿抬眸,剛好與他視線交匯。男人的瞳眸深邃漆黑,似能將人的靈魂吸入眼底。 一個大男人,劍眉星目、瓊鼻菱唇,也太好看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容綿甩甩頭,板著臉道:“你留在這里,沒有活下去的可能,郎中說了,你......” 活不過一年。 容綿不忍對一個病患說這樣的話,咬了一下舌尖,沒有說出口。 宋筠抿口溫水,問道:“若以名貴藥草醫(yī)治,攏共需要多少銀兩?” 容綿掏出一張事先羅列藥材的紙條,遞給他看,“至少也要五十兩紋銀?!?/br> 一個店小二一年的收入不過碎銀幾兩,五十兩的藥費讓小門小戶苦不堪言,更遑論一個沒有根基的奴隸。 生死面前,容綿拋去芥蒂,安慰道:“不過凡事沒有絕對,說不定你會吉人天相呢,我陪你等一個奇跡?!?/br> 宋筠怔住,這是母妃被打入冷宮以來,頭一次有人說愿意陪他到底。 容綿起身取來藥碗,遞過去,“快喝藥吧?!?/br>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把剛剛的話當真,僅僅是一句關心,可在宋筠心里泛起了淺淺的漣漪。 不同于老酌嫌棄藥汁的濃釅,宋筠仰頭喝下湯藥,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用藥后,宋筠掏出徐茗衍留下的一百兩銀票,“這是我積攢的,拿去替我抓藥吧,剩下的錢兩,全當你的酬勞?!?/br> 看著大額的銀票,容綿驚得講不出話,“…哪來的錢?” “徐國師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借給我的,這里還有借據?!?/br> 容綿更篤定他絕非徐府仆人,怕也不是徐府門生,“表哥會這么大方?” 宋筠氣笑了,“你該去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未婚夫。” 容綿臉燙,“要你管?!?/br> 宋筠自然不愿多管他們之間的事,但有些事情,她有權知道,“你不去多了解徐國師,怎能知道他的脾氣喜好、過往經歷?” 在感情上,眼前的女子如未經染色的白絹,而徐茗衍如被染色的羅綺,蹺板兩端無法持平。 容綿語塞,自己還沒有小奴隸了解徐茗衍嗎?可姑娘家的私事,她不愿與外男絮叨。 “我困了,你也早點休息?!?/br> 不知是害羞還是怎樣,容綿扭頭快步離開了。 討個沒趣,宋筠嗤一聲,彎曲膝蓋時,才想起她已經把鎖鏈解開了。 拿起榻尾的細鏈子裝進袖管,宋筠躺回榻上,思忖起之后的事。 不知徐茗衍那邊安排的如何了…… 晨曦微冉,容綿刻意換了一套淺藍色襕衫,以銀冠束發(fā),搖身變?yōu)榭⌒愕男」?,揣著一百兩銀票去往錢莊。 大額的銀票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容綿來到一家錢莊。 掌柜看完銀票和借據上的印章,摸摸羊角胡須,“是長安匯熹錢莊開的銀票。小公子可知,匯熹錢莊是長安哪位貴人名下的?” 兌換大額銀兩,掌柜謹慎一些也無可厚非,可容綿哪里知道錢莊的事,搖開扇子掩飾尷尬,“我是借銀子的,哪好意思多問債主。還請掌柜賜教?!?/br> 掌柜笑笑,“是三皇子妃名下的。” 容綿愕然,三皇子妃葉姒羽是帝師之女,被稱大周第一美人,不啻才華橫溢,還極有經商頭腦。 看來傳言非虛,皇族能允許她經營生意,就說明是對她能力的認可。 掌柜將銀票還給容綿,“小店財力有限,兌換不了一百兩,姑娘可去大一點的錢莊看看?!?/br> 臨出門前,宋筠特意交代她,不可去大錢莊兌錢,這可為難容綿了。 沿途打聽幾家后,容綿耷拉著肩膀回到竹屋,將銀票放在桌上,“我明日還是去大錢莊問問吧?!?/br> 宋筠放下茶盞,“不可。” “可小錢莊無法兌換。” 宋筠何嘗不知這是在為難容綿,可洛陽大一點的錢莊全部跟三皇子夫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若是讓他們有所察覺,必然不會讓他安全回朝。 容綿坐在他對面問道:“你在長安時,見過三皇子妃嗎?” 宋筠捏捏眉骨,何止見過。 見他不回答,容綿斜了一眼,湊近道:“聽街坊說,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曾在圣上面前求娶過她?!?/br> 聊起這些,小娘子眼眸炯亮,帶著狡黠,活像一只在打聽宮廷秘辛的小狐貍。 飲完盞中茶,宋筠用盞底敲了一下她的頭,意味深長道:“不止他們求娶過,還有另外一人。” 容綿揉揉頭,顧不上頭頂的痛意,追問道:“還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綿綿:是誰呀 第9章 尺樹寸泓的后山小院里燃起了炊煙。老酌走進屋子,問道:“綿綿,晚上想吃什么,爹爹去做?!?/br> 容綿每月都會在后山住上兩晚,這是老酌在與容家夫妻的較量中,為自己和女兒爭取來的。 容綿走到父親身邊,抓起他粗糲的大手,“爹爹在做什么木匠活?” 怎么連指甲縫里都滲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