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nèi)粘墒?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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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幸好沒有懷孕,否則之后的事情還要多還要麻煩?,F(xiàn)在沒有孩子,也就沒有了一切麻煩事的源頭。 離婚也了無牽掛和顧忌了。 的確是幸好。 只是,薛與梵看著他臉上出現(xiàn)的笑容,想到了從驗孕棒謊報軍情到現(xiàn)在他所有的所作所為,從說出‘吃飽了再說,總不能當爸的第一天就餓著我兒子吧’到‘身體是你的,你可以決定要不要。我這副樣子只是覺得如果從存在到最后手術結(jié)束之后消失,都沒有一個人歡迎他的到來,他太可憐了’,再到他說‘薛與梵,你如果害怕手術失敗時要監(jiān)護人簽字,要不要我們結(jié)婚吧,我當你監(jiān)護人,我簽字?!?。 從雞湯到魚湯,從他拿手機查孕婦的注意事項和忌口。 他對便利店碰見的阿姨說‘美夢成真’,在這劫后余生的笑容到來之前,他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一個期待孩子到來的稱職父親模樣。薛與梵看著那笑,心里卻宕到谷底。 他甚至情話滿滿地告訴自己,她是他的絕不讓步,他對她的喜歡遠超過薛與梵的想象。 周行敘松了口氣,他抬手摸了摸她沒有什么血色的臉頰:“幸好只是生理期,不是流產(chǎn)?!?/br> 薛與梵有些不能理解,眨著眼睛看著他:“但你兒子從頭到尾沒來過?!?/br> 周行敘恩了一聲,語氣里沒有臉上那副輕松的樣子,牽起薛與梵的手,拉著她慢慢往外走。 就簡單的一個恩。薛與梵挽上他的胳膊,任由他帶著自己走,不看路,看他的表情:“從來沒有來,美夢落空了?!?/br> 周行敘把薛與梵拉到自己身前,抬手掀開塑料的門簾讓她先走:“薛與梵,比起流產(chǎn)我寧可美夢落空,流產(chǎn)對你身體不好?!?/br> 六月的蛾子趴在玻璃窗上,撞擊了幾下玻璃之后又安靜地繼續(xù)待在玻璃上。 不少人蹲在急診大樓的門口,拿著手機打著打電話。不缺神色緊張的也不缺抱頭大哭的。但沒有第二對和他們這樣手牽著手,望著對方的情侶。薛與梵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 這在盛夏食物暴露在空氣中容易變質(zhì),薛與梵覺得自己也變質(zhì)了,否則現(xiàn)在不會鼻子眼睛甚至連心頭都是酸的。 望著他,雖然四周昏暗,但薛與梵知道,自己埋在他的眼睛里,而在他的眼睛里,自己略大于一切。 他的車停在不遠處,薛與梵上車后,開了車里的燈,抬手輕輕掰過他的臉,借著車載的燈光細細打量著他臉上的紅印子:“他們打你了?” 周行敘拉下她的手,借著假裝看后視鏡偏過臉沒讓她繼續(xù)看,抬手把車里的燈關掉:“沒事,就看著紅了點?!?/br> “都破皮了。”車啟動了,薛與梵不好打擾他開車,只能望著他的側(cè)臉:“和我結(jié)婚是不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沒有?!敝苄袛⒆屗齽e多想。 “沒有孩子了,我們……”薛與梵沒繼續(xù)說。 離婚? 總不能持證嘗試談戀愛吧。 車剛駛出醫(yī)院,他們就吃到了第一個紅燈。 周行敘單手扶著方向盤,踩著踩車,趁著紅燈的空隙看她:“再接再厲?” 薛與梵瞪他:“說正事,一本正經(jīng)點。” “薛與梵,沒孩子,又不是我們沒愛了。”他打了轉(zhuǎn)向燈:“我們繼續(xù)愛我們的?!?/br> 第68章 生芽(9) 日久生情 周行敘洗完澡從衛(wèi)生間出來, 薛與梵還沒上樓睡覺,腿上蓋了條毯子,一只腳露在毯子外面垂在沙發(fā)邊, 也沒在玩手機, 認真地看著上回他買回來的那幾個驗孕棒。 “干嘛呢?”周行敘站在廚房門口問她,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抬手開了一個客廳的大燈, 讓客廳更亮一些,方便她看。 “我今天去醫(yī)院,醫(yī)生說驗孕棒謊報軍情的可能是早早孕的質(zhì)量問題,或者是我之前吃了維生素c的原因?!毖εc梵想看看是不是質(zhì)量問題。 如果是早早孕質(zhì)量的問題, 沒這么會害人的藥店。 周行敘燒了壺熱水, 從柜子里找了個保溫杯出來,倒了大半杯熱水又往里面丟了幾塊冰塊。關上廚房移門后,薛與梵也放棄了,可見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干偵探這個工作。 “你說我是不是很倒霉?”薛與梵靠在沙發(fā)上,頭發(fā)垂在沙發(fā)椅背后面,仰著頭枕在沙發(fā)上,看著走到沙發(fā)后的周行敘。 “我才倒霉好不好?”周行敘抬手捏著她的臉:“薛與梵, 我這算是被你騙婚了吧?!?/br> 薛與梵打他的手,不認:“你自己說我們繼續(xù)愛我們的, 是愛好不好, 什么騙婚,說出來多傷我的心?!?/br> 雖然薛與梵也覺得她和周行敘交換身份, 也會覺得自己被騙婚了。 “愛?”周行敘抬了抬眉骨,笑意濃了:“行啊,那什么時候帶我去跟你爸媽吃飯?” 掛在頭頂明晃晃的燈照得薛與梵眼睛發(fā)酸。他一松手, 薛與梵就坐直了身子,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做出一副大仙算命的模樣,掐指一算:“讓我想想?!?/br> “挑日子?” 網(wǎng)上最近流行著一句‘二十出頭,上廁所可自理,未來可期’。薛與梵想了想自己,缺乏鍛煉,腰椎間盤不太好的身體:“我在想我這副未來可期的身體能扛得住我媽幾棍子?!?/br> 周行敘揉了一把她的腦袋,頭發(fā)在他手下亂糟糟了:“感動到了,都愿意為我挨打了?!?/br> 薛與梵還想和他打趣的時候,看見了他臉上的印子。打趣的話咽回了肚子里,薛與梵起身,兩只腳踩在沙發(fā)上,身形不穩(wěn)。 周行敘抬手讓她扶著自己。 薛與梵借著他的手從沙發(fā)椅背翻下去:“過來,我看一下臉?!?/br> 周行敘手里拿著保溫杯,聽她這么說知道她是要看自己臉上被霍慧文打出來的印子,倒底還是要點自尊的,他插科打諢,想隨便把話題帶過去:“干嘛?怕今天晚上抱錯一個人睡覺?準備看看清楚我?” 自己一本正經(jīng),卻聽他還在那里開玩笑,薛與梵板著臉,語氣嚴肅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周行敘?!?/br> 周行敘逃避著,轉(zhuǎn)身拿走茶幾上的結(jié)婚證之后,搬了一摞書將它壓在最下面,似乎是準備壓平整一些。 弄完這些,他去關燈,薛與梵不放棄,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上了樓,將之前倒了水的保溫杯放到床頭柜上,抬手把二樓的大燈關掉了,二樓一下子昏暗了下來,只剩下一盞起夜的小夜燈,周行敘這才把臉湊過去:“來來來,看。” 薛與梵一本正經(jīng)地關心他,看他這副不上心的樣子,來火:“周行敘?!?/br> 周行敘伸手把人直接抱上床,被子一裹:“睡覺?!?/br> 被子就像是一個蠶繭包裹著她,她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面,也只有腦袋可以動:“我想喝水?!?/br> 周行敘起身去拿床頭柜上的保溫杯,擰開瓶蓋后遞給他。 薛與梵看著手里拿個黑色的保溫杯,擰著眉頭:“現(xiàn)在拿保溫杯出來用?” …… 可等睡到了后半夜,旁邊的周行敘被她起床的動靜吵醒了,開口嗓子有點?。骸霸趺戳耍俊?/br> 薛與梵輕手輕腳下床:“上廁所?!?/br> 打了止痛針,她沒有經(jīng)歷難熬的痛經(jīng)時刻。 再上樓路過客廳的時候,薛與梵看見那一摞書,搬開之后,結(jié)婚證上的褶皺還在。因為證件外殼的硬紙材質(zhì),一褶皺,褶痕就會很明顯,就像一條蜈蚣一樣。 薛與梵上樓,房間里亮著起夜的小夜燈,他睡意正濃,偏著臉枕在枕頭上,臉上的指痕經(jīng)過幾個小時后,更明顯了。 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保溫杯,一口水下肚,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水還是溫熱的。薛與梵看著手里的黑色保溫杯,又看了看他,視線落在他臉頰上。 周行敘睡眠一直不是很深,薛與梵起床上廁所后,他就處在一個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里,感覺她上了樓,在喝水,然后往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周行敘抬手摸了摸臉,指腹一碰到臉,感覺到刺痛感,才想到自己這半邊臉上有傷口。勉強睜眼,看見薛與梵湊近的臉,把人拽進被窩:“大晚上不睡覺,偷親我呢?” “怎么樣?療傷效果好不好?”薛與梵拉過他的胳膊,枕上去。 他把被子掖好:“我小時候只聽我奶奶說過小狗舔傷口好得快?!?/br> “狂犬病了解一下。”薛與梵在被子下踢了他一腳,翻身背對他:“表面夫妻?!?/br> 他每次見薛與梵這樣子,總是不惱笑吟吟的,將人翻身抱回來,手臂箍著她上半身,手下揩油:“別表面夫妻,我們要做里面夫妻?!?/br> - 薛與梵從周行敘那里搬回宿舍住了,小八她們自然以為薛與梵是回家住了。一群人把拖線板從空調(diào)插座出連下來煮火鍋,商量著答辯結(jié)束后,宿舍吃個散伙飯。 不知道是誰開了回憶的頭,聊起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她們當時都以為對方是不好相處的人,但大學四年她們宿舍沒有拉幫結(jié)派,沒有吵過架,每個人都注意自己衛(wèi)生,快遞外賣相互幫忙帶,考試復習相互幫忙。 小八拿著罐啤酒,坐在她哈士奇狗頭模樣的坐墊上:“遇見你們我大學圓滿了了,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找一個對象?!?/br> 那薛與梵想了想自己,她好像真的可以算上沒有遺憾。 沒有荒廢大學,戀愛也談了,成績也不錯。 兩個日夜后,到了答辯的時候。 早上周行敘給她發(fā)了個信息,頗有微詞,明里暗里說她回宿舍這幾天都不知道給他發(fā)個信息打個電話。抱怨完,提醒她今天記得吃早飯。 薛與梵答辯抽簽,在十一點。是上午的最后幾個,雖然時間夠她睡到自然醒,但還是早早起床化了個妝,檢查了一遍u盤里的內(nèi)容。 周行敘的抽簽靠前,但具體時間也預估不了。薛與梵也沒有想過他會來找自己,她手機開著靜音,隨手給周行敘回了條信息后,看著手里的論文,還有些緊張。 講臺上的每一次問答,她都模擬到自己身上,最后越模擬越緊張。 臺上剛剛答辯完的男生下了講臺,那頭打下手幫助老師的學生拿著名單轉(zhuǎn)頭在喊薛與梵的名字。 每個人答辯的時間長短不一樣,薛與梵照著百度來的流程先鞠躬問好,做完自我介紹之后,就是答辯人陳述。這兩個步驟薛與梵已經(jīng)預演了很多遍了,只是到了提問那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進行了多久。 期間陸陸續(xù)續(xù)聽見走廊答辯完的人在講話,出來警告他們保持安靜的聲音也響起過幾次。 她回答完了所有問題之后,再次鞠躬答謝。 她是今天上午的倒數(shù)第三個。 下了講臺之后,偷瞄了幾眼在花名冊上寫了幾筆的導師,花名冊上寫了什么她也看不見。交替上臺之后,薛與梵回到之前的位置拿包,教室里還有幾個學弟學妹,大約是來感受答辯氛圍、積累經(jīng)驗的。 有個學妹想借她手里打印出來的論文看一眼,薛與梵想拒絕,但又找不到理由時,一只手撫上了因為整理東西彎著的腰。 薛與梵本能害怕了一下,膝蓋磕在椅子上,因為轉(zhuǎn)身想看身后的人是誰,重心往后倒,在她即將要在安靜的答辯教室里制造巨響時,周行敘手一摟,將她拉了回來。 薛與梵仰頭看著他,眨巴著眼睛,驚訝著:“你怎么來了?” 幾天沒見,他臉上的印子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 他湊過去,因為臺上有人答辯,聲音很輕:“結(jié)束了,所以過來接你。走嗎?” 教室里有人認出他來了,但他依舊泰然自若地一手牽著薛與梵一手拎著和他極其不搭的女士托特包。這個時間點走廊上人不少,薛與梵后知后覺這樣有點光明正大。 以前她總不想讓別人知道,但現(xiàn)在偷偷抬眸打量著旁邊牽著自己給自己拎包的人。誰他媽能男朋友這么好還不顯擺的? 一路上注目禮收到了不少,他甚至還碰見了一個熟人。 那人從教室里出來,先只看見周行敘,抬手打招呼:“你怎么來我們這里了?你不答辯?” “結(jié)束了。”周行敘舉了舉和薛與梵牽手的那只手:“來接我老婆?!?/br> 那人這才看見他旁邊站得薛與梵,雖然不是同班同學,但是認識還是認識的。聽見這聲老婆,大約只覺得是小情侶之間稱呼的情趣,他錯愕了一下,笑:“我們系自己人都沒有泡到,你倒是下手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