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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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柬扭頭掃了眼自己的傷口,道:我知道。 你不害怕嗎?亞奇打量著謝柬,對方的臉上沒有任何懼意,這讓他有點不高興。 你不會傷害時弈對吧?謝柬問。 亞奇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點頭確定了對方的猜測。 謝柬說道:謝謝。 亞奇錯愕之際,謝柬卻已經(jīng)朝著他撲了過來,對方干凈利落的一個側(cè)踢踢在了他的胸口,爾后便將一道符扔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張雷符,經(jīng)由玄嬰大師所畫留存了兩百年的雷符。 轟隆隆一陣雷鳴,紫色的雷電如水桶粗細狠狠朝亞奇當頭劈下,這一瞬間時弈和謝柬仿佛都能聞到烤rou的香味兒。 這雖然時弈有想過謝柬絕對不會那么干脆的認輸,但是這樣一套干脆利落的反擊卻是他沒想到的,更重要的是謝柬在幻境中哪來的雷符? 你哪來的雷符?亞奇轉(zhuǎn)瞬間傷口已經(jīng)痊愈,這里畢竟是他所制造的幻境,時弈所在意的問題他同樣想不通。 因為你的幻境是架設于我潛意識中的。謝柬張開手,形形色色的符咒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他保持著往日的冷靜幾乎是一針見血地堪破了對方幻境的弱點:你的確可以傷得到我,但在這里我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的。 架設于他的潛意識中,即便他不是幻境的主人,也可以依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力與對方的權力拉平。 換句話說,亞奇進入的是謝柬的夢境,哪怕這一切都是亞奇制造出來的! 既然你看我不爽,那就來試試看吧。謝柬朝蛛網(wǎng)中的時弈望了眼,話卻是說給亞奇聽的: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了。 亞奇頓時怒了,謝柬這是想在他的幻境中打敗他嗎?簡直癡心妄想! 兩人都憋著一口氣,卻又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傷害時弈,不管亞奇承不承認時弈始終是他的底線,是他不可能去傷害的人。時弈更是謝柬的救贖與摯愛,謝柬自然更不可能去傷害他。 兩人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肯朝后退哪怕一步,一場大戰(zhàn)就在謝柬的潛意識中開始了。 醫(yī)院中,凌越有些無聊地玩著手機,一旁的柳清源立刻用胳膊戳了戳他,能不能不要這么悠閑?。?/br> 怎么了? 你倒是看看他們啊,時弈進去一會兒了吧?怎么現(xiàn)在還沒醒?柳清源十分擔心,倆人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凌越收起手機頗為無奈地說道:再等一下,你著什么急?破除幻境怎么也需要時間的。 這也太久了!柳清源還是不放心,猶豫了下說道:不行,我要進去看看。說著也要入夢去看看情況。 凌越卻反應極快地將他拉開,開什么玩笑?里面正上演六國大封相,這個時候怎么可以進去? 你不用擔心,我和亞奇無冤無仇,他看到我估計會送我出來。亞奇曾是玄嬰大師的佩劍,柳清源還是比較信任的,他就看一眼就出來不會有什么事的。 那也不行!凌越擋住柳清源不讓他靠近兩人,你就算了吧,等下會有結(jié)果的。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柳清源的表情變得狐疑,凌越平日不是和時弈關系最好了嗎?怎么現(xiàn)在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換了平常,恐怕凌越要先忍不住進去了吧? 凌越尷尬的笑笑,沒有解釋。 情況有點不太對,柳清源的目光銳利起來,凌越很不對勁兒,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凌越,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柳清源仔細打量著凌越,雖然沒有顯得太強勢但眼神卻充滿探究。 凌越立刻一縮脖子不承認:沒沒有啊,我能瞞你什么? 真的沒有嗎?柳清源伸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面,硬生生將他摁回了座位,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質(zhì)問:說,你之前是不是見過亞奇? 呃凌越遲疑了半晌才說道:當然當然,當年就是越清劍把我?guī)С龉斫绶秶?,不然的話我也一定被關進去了。 就這樣?不對吧。柳清源幾乎確定了凌越有問題,說道:我問的是你有沒有見過亞奇,不是說有沒有見過越清劍。他變成人之后,你們是不是謀劃了什么事情? 這個僵尸,該不會和越清劍一起坑時弈呢吧? 凌越卻扭開頭輕輕吹起來口哨,對于柳清源的問題全無回答,心中已經(jīng)開始了嗚呼哀哉,亞奇你可快點的吧,再搞下去他就撐不住了! 幻境之中,風起云涌。 雷霆懸而不落,萬劍懸而不發(fā),謝柬與亞奇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高,令一旁的時弈都有些目瞪口呆。 終于,時弈回過神來大喊:你們兩個住手,真打起來對你們精神有損傷的! 好啊,他離開這里我就停手!亞奇一揮手,一道黑洞出現(xiàn)在了謝柬身旁,你走出去便可以醒來了,但是時弈要永遠墜入幻境。 謝柬眉頭一凝,你這是在傷害他。 他和我留在這里不會受傷!亞奇周身的無數(shù)把飛劍齊齊鳴顫,為他們的主人增加威勢,你若不出去,就要死在這萬劍穿心之下了! 大家一起好了。謝柬頭頂?shù)睦做Z隆作響,兩人皆是這方世界的神,謝柬也根本不怕亞奇。 你是傻了嗎?我殺了你你會死,你殺了我不過是將我趕出你的潛意識,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得不到!亞奇惱怒地朝謝柬大喊,這樣的互換太不公平了,謝柬圖什么? 謝柬卻輕輕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我可以得到。 你能得到什么? 自由。謝柬的目光望向一旁的時弈,態(tài)度格外堅定:時弈的自由。 時弈是來幻境中找他的,不是來沉淪于幻境的,九天雷霆蓄勢待發(fā),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還時弈自由。 你會死!亞奇冷道。 謝柬沒有說話,只是抬□□光更加閃亮,朝聞道,夕死足矣。他已經(jīng)得到了美好的愛情,時弈甚至不惜自己的安全進來找他,感受過世間的美好自然就不會懼怕絕望。 謝柬,你別亂來,他不會傷害我!時弈卻有些慌了,別這么傻啊,越清劍怎么可能會傷害他呢?爾后又看向亞奇,時弈幾乎是在警告:亞奇,你敢亂來小心我不念舊情! 亞奇緊握雙拳,謝柬也蓄勢待發(fā),兩人誰都沒有回應時弈的話,沒有因為對方而受到半分打擾。 這讓時弈的心中更加不安,不行,絕對不行,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受傷的。 時弈努力掙扎著,蛛絲將他的身體割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鮮血順著白色的蛛絲淌下格外刺目,幾乎是一瞬間便灼痛了謝柬的眼睛。 不能再等下去了,雖然這是幻境,但他依舊不想看到時弈受傷。謝柬的手掌攪動雷霆,九天雷霆瞬間劈落,萬把飛劍也朝著謝柬的方向射了過去。 雷霆可以格擋飛劍的攻擊,飛劍自然也可以擋住雷霆,但兩人卻誰都沒有回防,他們勢必要以這兩敗俱傷的攻擊令對方敗退。 別??!時弈驚慌大喊,幾乎是瞬間恢復了清醒。 時弈醒了!凌越被柳清源追問地左躲右閃,見到時弈醒來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興奮起來。 柳清源也看向時弈,卻見他急得都流出眼淚了,醒來之后立刻用力搖晃著謝柬的身體。 謝柬,謝柬你醒醒,謝柬你不能死! 怎么了?凌越察覺不對連忙上前詢問。 他們都死了。時弈哭著忍不住爆了粗口:亞奇我/日/你/大爺! 凌越表情大變,驚呼:怎么可能?他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不準罵人,難聽。謝柬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含笑望著正抱著自己流淚的時弈,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慰,等哄了他一會兒才扭頭看向凌越,問: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時弈也迅速扭頭,眼睛還紅著便露出了怒意,隱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凌越:請問玩砸了的我還有救嗎?在線等,挺急的! 更新遲了非常抱歉,明天會早點更新的,掉落紅包 第119章 鬼眼(12) 噗 江明月家中,亞奇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超前一跌一頭從床上栽了下去,腦袋咚地一下實打?qū)嵖脑诹说匕迳稀?/br> 好痛。亞奇捂著自己的腦袋怕了起來,又接過江明月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滿臉痛苦地捂著發(fā)悶的胸口,也不知道剛剛喊痛是因為腦袋還是內(nèi)傷。 狠,太狠了! 亞奇在最后一刻便收了手,畢竟他不可能真的殺死謝柬,但謝柬在幻境中召喚的雷霆卻是實打?qū)嵉匕阉藗€外焦里嫩,不說反噬單單是那種死亡的感覺便讓他十分難熬。 驗證完了?電視機開著,火鬼王正坐在床邊看著電視,說是來護法的但剛剛亞奇摔倒的時候他可根本沒扶上一下。 亞奇輕輕點頭,他的心中大概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 票?;鸸硗醭瘉喥嫔斐鍪帧?/br> 亞奇忍不住笑了,將自己托人搶到的相聲現(xiàn)場門票遞給了火鬼王,他還從沒見這么喜歡聽相聲的鬼王呢。不過說到底,他與鬼王打交道也無法是一劍誅殺他們的時候,其他時候倒真的沒了解過。 那我先走了,不然等下時弈該找過來了?;鸸硗鯇ひ槐尘痛蛩汶x開,他可沒打算和時弈碰面,不然的話肯定挨揍。 火鬼王飄到了窗口才要離開,卻立刻驚恐地仿佛見了鬼一般重新逃了回來,瞬間藏進了江明月的衣柜里面。 怎么了?江明月滿臉茫然。 亞奇看著火鬼王的舉動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滿臉驚恐地朝外面望了眼,果然看到時弈剛下車正朝樓上走。 完了完了完了,來抓我了!亞奇扶住江明月的肩膀說道:說我不在!然后瞬間逃去了廁所里面。 這什么情況??? 江明月滿臉茫然,朝下望了眼也是吃了一驚,連忙跑下了樓抬起頭看著那宏偉的一幕。 時弈的手上舉著一根四五米長的桿子,桿子的最上方正挑著一個人,旁邊這是少有露出笑容的謝柬。 師父,凌越他犯什么錯了?江明月滿臉疑惑,這怎么還挑起來了呢? 他?時弈瞥了眼桿子上的凌越冷道:聯(lián)合別人坑我,罪不容恕。 被挑住衣服釘在桿子上的凌越連半點掙扎都沒有,雙手雙腿垂下一動不動宛如一條咸魚,他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大家都是朋友不要這樣嘛。 時弈狠狠將桿子朝地上一插,硬生生將桿子插入半米,又朝上面的凌越說:給我好好待著,不然的話有你好看! 凌越一點不敢忤逆,乖巧的宛如一只死狗。 鬼氣沖天的,火鬼王!時弈朝著樓上大吼了一聲:給我出來! 火鬼王縮在衣柜里面瑟瑟發(fā)抖,今天的時弈好暴躁啊,他才不要出去,不然一定也會被掛起來的! 時弈見沒人出來大步走了上去,江明月連忙跟著卻絲毫不敢阻止,此刻的時弈簡直太兇殘了,他甚至都下意識朝謝柬那邊靠了靠這才有了幾分安全感。 砰,時弈一只手狠狠穿透衣柜,衣柜的硬質(zhì)木板竟然就那樣被他抓碎了,江明月連忙朝后退了兩步,這下連跟在謝柬身邊都不能讓他安心了。 時弈,我錯了!火鬼王連忙求饒:我不該聽他們的話,我都是被jian人蒙蔽了??! 是嗎?時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火鬼王連連點頭,嘴里不停說著:是是是。 時弈卻突然變臉,抓起一個葫蘆將火鬼王收了進去,然后用力搖晃著葫蘆將他撞了個七葷八素,這才怒道:我信你才有鬼! 一個個的,分明就是故意給他添亂! 聽到外面動靜的亞奇小心翼翼打開廁所的小窗子,不行,要逃,時弈生氣了,后果很嚴重?。?/br> 亞奇呢?亞奇聽到時弈詢問江明月。 亞奇攥緊拳頭,兄弟,加油啊,就靠你撐上幾分鐘了! 結(jié)果江明月的回答格外干脆:廁所! 亞奇: 去他的塑料兄弟情! 你給我下來!時弈踹開門一把扯下想翻窗離開的亞奇,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拎到了外頭,卻在看到對方那張臉后忍不住破了功。 你笑了?是不是就不生氣了?亞奇連忙問道,果然時弈還是最疼他的。 我笑是因為你的臉!時弈抓起鏡子給他看。 亞奇只看了一眼就怒了,鼻子已經(jīng)全黑了臉上還一道又一道的黑色水筆印,這火鬼王!一定是那個混蛋! 你還想發(fā)火?時弈冷冷斥了句。 亞奇秒變溫順小貓咪,不,他不想發(fā)火,一點都不想。 你真是有毛??!時弈伸手握住了亞奇的手腕,手上用力的同時卻也感受著他的脈搏,頓時更火大了:有意思是不是?最后還把自己給搞傷了,你說你是不是欠揍? 是。亞奇連忙用另一只手抱頭,我錯了! 被打了你倒是知道錯了!時弈抬起手卻沒有打下去,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能拿你如何呢?你畢竟是我的飛劍。 亞奇的眼神充滿了感動,整個人都仿佛黏在了時弈身上,時弈,你最疼我了。 三分鐘后,江明月的家中便立起了三根高桿,凌越、火鬼王和亞奇一個都沒跑地掛在了上頭。 所以說,我和他打過之后他就去找你了?時弈審訊著幾人,凌越的供詞讓他十分生氣:你都沒告訴我! 你知道要生氣的。凌越尷尬的回答。 時弈被氣笑了,所以現(xiàn)在他就不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