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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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shù)凝埥且驗(yàn)閯幼鳎恍⌒牟渲匄Q玉的額頭,帶起一陣從未有過的麻意。 他一直就不喜歡自己的龍角,但此時有了不一樣的感受,好似有點(diǎn)能接受了,甚至還想用龍角去蹭聞鳴玉,做點(diǎn)什么更過分的事 把人摟在懷里欺負(fù)了好半晌,才又放回到床上,自己也在他身旁躺下來,手肘撐在床頭,另一只手勾起聞鳴玉的一縷發(fā)絲,百無聊賴地纏繞在手指上把玩。 這半年多,聞鳴玉住在皇宮,雖然是比較偏僻的殿宇,但比起前世和原身在侯府住的日子,可以說是錦衣玉食,身體養(yǎng)得好了很多,一頭墨發(fā)也很漂亮,細(xì)軟柔順,如綢緞一般鋪散在枕邊,泛著淺淺的光澤。 穆湛玩著他的頭發(fā),眼皮微微撩起,淡淡說:你最好能活下來。 語言果然是很奇妙的,明明都是想讓對方不要死,但從一般人嘴里說出來的話,和暴君說的話,區(qū)別卻是極大。 暴君的話,怎么聽都更像是威脅。搞不好人本來挺有求生欲的,意識模糊間聽到這話,一不小心就嚇?biāo)懒恕?/br> 所幸,聞鳴玉這會睡得昏沉,什么都沒有聽到,躺在床上,就像個精致的人偶一般。 接下來三日。 穆湛處理政事以外的時間,都守在了床邊,看聞鳴玉的病情如何,有沒有恢復(fù)。每隔兩個時辰,還會有藥送過來,是御醫(yī)開的藥,雖然不清楚聞鳴玉的具體狀況,但補(bǔ)身體的名貴藥材,總不會出錯,吊著命都可以。 而這些湯藥,都是穆湛親手喂聞鳴玉喝的,把人扶起來,圈在自己懷里,用勺子一口一口地慢慢喂,意外的耐心,時不時還替他擦拭嘴角溢出來的藥液,那堪稱溫柔的動作,把趙德全看得一悚,跟見鬼了似的。 趙德全實(shí)在忍不住,上前恭敬說:陛下貴為萬金之軀,這些事還是由奴來做吧。 穆湛冷冷地瞥他一眼,你在教孤做事? 不敢,奴絕無此意。趙德全嚇得宛如被掐住了喉嚨,慌忙退到一旁。 穆湛用勺子輕壓住聞鳴玉的下唇,將藥液從唇縫里送進(jìn)去,手指微抬起他的下巴,順利喂完了最后一口藥,隨手把勺子扔回到藥碗里,瓷器撞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輕刮了一下聞鳴玉的喉結(jié),看他因?yàn)榘W意,無意識抖了一下,勾唇笑著說:明日還不醒,孤就殺了你。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 趙德全對所謂的三日之約毫不知情,聽到這句話,只覺后背發(fā)毛,冷汗涔涔。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無法理解。暴君的喜歡果然不是什么正常的東西。 不知該說是湊巧還是幸運(yùn),聞鳴玉還真卡在了最后的時間,醒了過來。 睜眼看到熟悉的華麗床幔時,他還在心里想,幸好自己理智自控力強(qiáng),沒扒拉著穆湛狂吸信息素,不然這會可能都被當(dāng)成什么腦子有病膽敢冒犯圣上的人,拖出砍頭,然后破席子一卷,扔亂葬崗了。 聞鳴玉躺得太久,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只想爬起來。他剛撐著軟褥晃悠悠坐起來,穆湛正好下朝回來了。 穆湛看到醒過來的人,愣了一下,神情很快就又恢復(fù)平靜,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下。然后,又像是檢查自己的東西那么幾天過去,有沒有壞了似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臉,平淡說: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聞鳴玉臉邊被捏出了一枚淡淡的指痕,淺紅色的,點(diǎn)綴在有些蒼白的臉上,變得鮮活了。他翹起唇角,笑了笑,讓陛下?lián)牧?,我沒事。 穆湛把人壓回到床上,命令說:沒事最好,孤也沒什么耐心了,趕緊把身體養(yǎng)回來。 聞鳴玉傻愣住,才剛起來怎么就又被迫躺下了?他睡了幾天,身體都酸了,只想起來活動活動啊。 我覺得,我可以正常行動了。 他像砧板上的魚,彈跳兩下,試圖再度爬起來,但被穆湛按得牢牢的,根本不給他這個機(jī)會。 等你身體好了再說。穆湛不容拒絕。 趙德全也在后面小心勸道:聞公子,您大病初愈,身體正虛弱,不要勉強(qiáng)了。 聞鳴玉有些生無可戀??伤揪蜎]病,只是假性發(fā)情,過了就沒事了啊。 他被迫當(dāng)起了一條咸魚,在床上繼續(xù)癱著。 別的還好說,最痛苦的是喝藥,那種武火煮沸文火慢熬出來的中藥,大大一碗,剛一端上來,那苦臭味撲鼻而來,還沒喝都感覺自己被殺死了。 這真的是治病的藥嗎?不是要人死的毒藥? 他明明沒病,為什么要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聞鳴玉被逼無奈,只能捏住鼻子,拿起藥碗就灌,咕咚咕咚幾下,以為自己喝完了,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還有四分之三,差點(diǎn)兩眼一翻厥過去。 最擔(dān)心的發(fā)情期過了,沒想到后面還有這樣的事情等著他。對比起來,似乎發(fā)情都不怎么可怕了,忍忍就過去,但這藥的苦忍不了! 最終,聞鳴玉實(shí)在憋不住,把主意打到了院子里的盆栽上。 他要偷偷把藥倒掉。 支開了宮人,他悄咪咪地摸到了外面,身影狗狗祟祟的,順著摸到墻角,對那無辜的盆栽下手。 傾倒藥碗,藥液順著流下來,落入葉子下方的泥土里,很快滲透進(jìn)去,消失于其中。 聞鳴玉做壞事心里很虛,手都有點(diǎn)發(fā)抖,兩眼警惕地四處瞄,跟偷吃小魚干的貓崽崽似的。 但就算比較小心翼翼了,也還是沒躲過去。 第一次是成功倒掉了藥,但才第二次,他就被抓了個正著,似乎穆湛就蹲守著等他做壞事。 幽幽的聲音在身后突然響起,嚇得聞鳴玉渾身炸毛,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聞鳴玉條件反射轉(zhuǎn)身,雙手背在身后,飛快地把藥碗藏起來,嘴角的笑容非常干巴巴且勉強(qiáng),賞、賞花? 穆湛瞥了一眼他剛才手抖,濺到葉子上的褐色藥液,悠悠說:是澆花吧? 哈、哈哈,沒有啊,陛下看錯了吧。 聞鳴玉硬著頭皮瞎說,心想穆湛嘲諷力度十足,傷害不小,他的心都要戳成篩子了嗚。 想想你的箭術(shù)是誰教的。 穆湛這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了殿內(nèi)。 聞鳴玉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訕訕地摸了下頭,又虛又慫地跟在穆湛后面,跟犯了錯被家長抓到的小孩一樣。 他走進(jìn)去之后,垂著頭,蔫巴巴地站著,視線四處亂飄,就是不敢和穆湛對視上。 穆湛坐著,和站著的聞鳴玉形成了高度差距,但自下而上看人,氣勢也一點(diǎn)都不弱,依然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語氣是不容抗拒的強(qiáng)勢。 剛還有膽子倒藥,怎么現(xiàn)在連同孤對視都不敢了? 聞鳴玉抬眼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地毯,果斷認(rèn)錯,態(tài)度很好很誠懇,對不起,我做錯了,我不該倒掉藥的。可是,藥真的太苦了,可以不喝嗎? 他沒有生病,不用喝藥,真的。 但穆湛直接無視了,還讓人端了一碗新的藥過來,滿滿一大碗,味道也極其濃郁要命。聞鳴玉聞到了,都想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他默默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不死心地掙扎,陛下,我身體已經(jīng)好了 過來。 穆湛命令,強(qiáng)行讓聞鳴玉不得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聞鳴玉瞄了一眼藥碗,那濃烈的苦臭味很快就充斥了整個屋子,不斷往鼻子里鉆,簡直上頭,感覺天靈蓋都要被掀起來了。 他故作委屈巴巴的樣子,濕漉漉的雙眼看著穆湛,希望可以不喝。 陛下嗚! 嘴巴剛一張開,才說了兩個字,就被迫咽了回去。因?yàn)槟抡砍脵C(jī)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藥,懟進(jìn)了聞鳴玉嘴里。 聞鳴玉直接苦懵了,苦到眉毛都擰在了一起,臉皺成一團(tuán),可憐極了。 我不 他下意識開口拒絕,結(jié)果再次被穆湛抓住機(jī)會,懟了滿滿一口藥汁進(jìn)嘴。 聞鳴玉這下徹底傻眼了,怎么都沒想到,穆湛會這么強(qiáng)行cao作,簡單粗暴得夠可以,一點(diǎn)反應(yīng)拒絕的機(jī)會都不給。 他連話都不敢說了,緊閉著嘴,十分勉強(qiáng)地把嘴里的藥吞了下去,舌頭苦澀得讓他懷疑不是自己的,眼淚都冒了出來。不是哭,純屬是被苦出來的生理淚水。 只不過,落到某人眼里,就像只小動物一樣,兩眼通紅,哭得淚汪汪了。 穆湛伸手碰他的眼角,指腹輕壓,蹭掉了上面的淚水,沉聲說:沒用。 怎么聽都是在嘲諷罵他,喝個藥都能哭,小孩子都不如。 聞鳴玉心里有點(diǎn)不服,如果身體不好要喝藥,他肯定憋著一口氣喝了,關(guān)鍵他不需要啊,而且這個藥真不是一般人喝得下的。 他強(qiáng)調(diào)說:這個藥很難喝,真的。 穆湛不以為然,手里拿著勺子,漫不經(jīng)心地攪了攪藥汁,平淡說:是你自己喝,還是孤繼續(xù)喂你? 語氣溫和,聽起來好像多好說話,實(shí)際根本就沒給選擇的機(jī)會。 聞鳴玉太明白了,反正都是要喝,長痛不如短痛,一勺一勺多折磨人,一口悶更好。 于是,他一把搶了勺子,有點(diǎn)兇地說:我自己喝! 穆湛也沒生氣,就這么看著他,宛如一個稱職的喝藥監(jiān)工。 聞鳴玉是準(zhǔn)備喝的,但不經(jīng)意間瞄到穆湛過于平靜的眼神,不知怎么的,突然惡向膽邊生,心里冒出了個狡詐的想法。 他動作飛快,用勺子舀起一勺藥汁,猛地報復(fù)式懟進(jìn)穆湛嘴里,穆湛一時毫無防備,還真讓他得逞了。 聞鳴玉成功之后,還跟打爛了花瓶,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圓眼搖晃尾巴的貓貓似的,一臉無辜說:陛下,我沒撒謊吧?真的很苦。 穆湛: 聞鳴玉偷瞄他一言難盡的復(fù)雜表情,心里有些想笑,忍不住說:不過,陛下最厲害了,肯定不怕苦的,還是我太沒用了。 穆湛擰眉,神情只是被苦得變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復(fù)平靜,冷冷地瞥他一眼,警告似的說:是你要喝藥,還是孤要喝藥? 聞鳴玉討好地笑了一下,連忙給他喂了一枚蜜餞,好壓下嘴里的苦澀。 穆湛吃了蜜餞,但沒有因此就放過他剛才那點(diǎn)小心思,再次端起藥碗,給聞鳴玉喂藥。 尊貴的皇帝陛下一勺一勺親自喂的,多么大的榮幸。 可當(dāng)事人聞鳴玉只想哭,心里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不應(yīng)該皮那一下的。 但等一大碗藥全喝完,用蜜餞壓下苦澀之后,他想到剛才穆湛被苦到懷疑人生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好像可以了。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么做的。因?yàn)檎娴奶恕?/br> 穆湛看到他嘴角偷偷勾起一點(diǎn)弧度,唇rou飽滿,泛著濕潤的紅,看起來就軟軟的很好親的樣子。 讓人不禁想起了前幾日的事。 穆湛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不得不看著自己,那時候你看到了嗎? 聞鳴玉一臉茫然。 穆湛:你發(fā)熱親孤的時候。 聞鳴玉瞬間瞪大了眼睛,震驚又不敢置信。等等、是他耳朵出問題了吧?暴君說他做了什么? 他嚇得都結(jié)巴了,像是忘了怎么說話,我、那個,陛下是在跟我說笑嗎? 話音剛落,穆湛瞬間冷下了臉,你忘了? 聞鳴玉忍不住哆嗦,瘋狂回憶,生怕自己漏出過兔耳朵卻不知道。他弱弱地說:陛下,我可能燒糊涂了 求不知者無罪,可以嗎? 聞鳴玉非常想哭。 穆湛面色黑沉,心情怎么看都不太好的樣子。聞鳴玉怕死自己翻車了,但空氣詭異的安靜了一會后,穆湛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面無表情轉(zhuǎn)身,去批奏折了。 聞鳴玉愣住。 怎么就走了?他到底親沒親穆湛? 沒親的話,穆湛為什么要開這種玩笑。 親了的話,穆湛怎么不追究,身為皇帝不是應(yīng)該很反感被冒犯嗎? 他想不明白,但下意識不去深想,本能地有點(diǎn)逃避的意思。既然穆湛不說了,他就也無視好了。 接下來兩天,聞鳴玉還是被留在太極殿養(yǎng)病。 他知道自己是沒事,但對別人來說,他不明原因的昏睡高熱,似乎差點(diǎn)就死了。穆湛就把他的病情看得很嚴(yán)重。在他說自己身體已經(jīng)好了,可以一切恢復(fù)照常時,穆湛卻還是認(rèn)為他是個弱雞,一個輕易就能摔碎的瓷器。 穆湛回來,聞鳴玉原本在軟塌上躺著看話本吃點(diǎn)心,按照禮儀規(guī)矩,正要起身行禮,結(jié)果就被穆湛走過來,又按回到塌上躺著。 聞鳴玉一頭問號,很懵逼。要不是他的腿還能動,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殘廢了。 這么躺了兩天之后,聞鳴玉終于能回去自己住的宮殿。 只是,他的宮殿換了個地方。 從偏僻安靜的一處,變成了離太極殿最近的蓬萊殿,據(jù)說是歷代皇后才有資格住的宮殿,珠璧交映,金碧輝煌,入目盡是奢華。 聞鳴玉很茫然,怎么莫名其妙就給他換地方?大宮殿是住起來更舒服,但搞不懂穆湛的想法,讓他很心慌。 還多了好幾倍的宮人,全都是伺候他的,一個比一個恭敬有禮,訓(xùn)練有素。 聞鳴玉被大陣仗地跪拜了一通,轉(zhuǎn)身就找穆湛,小心翼翼問:陛下,我之前住得挺好的,怎么 穆湛反問:不喜歡? 不是,只是我不合適 他又沒有相對應(yīng)的身份地位,住這樣的地方,總感覺不知什么時候就成了禍國妖妃,死得賊快。 穆湛相當(dāng)?shù)碾S心所欲,直接說:喜歡就住,沒有什么合不合適。 聞鳴玉還想再說什么,可是 穆湛的神情就變得有些煩躁不耐,是不是要孤給你封后了你才??? 聞鳴玉瞬間用力搖頭,反應(yīng)從來沒有這么快過,我很喜歡,我這就搬進(jìn)去。 他這話一出,穆湛的臉色才緩和了些,說:這是獎勵你三日之內(nèi)醒過來的。 聞鳴玉疑惑:嗯? 而站在一旁的趙德全聽到這話,額頭又開始不停地滴冷汗,還不敢伸手擦。 他可是聽見了當(dāng)初穆湛說的話的,聞公子要是再晚些醒過來,就要被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