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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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他又回來了。 他從狗洞里出來,見到的是幾個居高臨下,嘲笑譏諷他的皇兄皇弟。 穆湛怔住,不愿相信,急切地又順著狗洞爬進(jìn)去,想再回到那個世界。 但他看到的,只有冷宮的一片荒蕪雜草,陰冷凄清。 那個通道沒有了。 穆湛腦子嗡的一下炸響,突然意識到了這點,在狗洞里來回又鉆了幾次,想要再回去。他還有很多話沒說,甚至還沒來得及正式告別。 那些皇兄看他這樣,笑著說他瘋了,跟他母親一個樣。 看了一會鉆狗洞,他們覺得沒意思,就命人攔住穆湛,想換個別的欺凌法子。但穆湛一被人阻攔,突然就爆發(fā)了,雙眼發(fā)紅,不要命似的瘋狂揍了過去,不管是誰靠近他,都會被打。 按理來說,在場的人幾乎都比穆湛大,底氣很足才對,但穆湛異常的狀態(tài)把他們嚇到了。誰會跟瘋子講道理,還是這樣一個不要命的,萬一被傷到了怎么辦,鬧大了被父皇知道了更麻煩。 于是,他們?nèi)酉氯?,就這么不管不顧地走了。 穆湛則不放棄,死死地盯著狗洞。 他明明在那邊認(rèn)識了聞鳴玉,逗留了一個多月,但回到這里,卻是一盞茶都不到的時間。 仿佛一切都只是南柯一夢,他的臆想罷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另一個世界,也沒有聞鳴玉這個人。 但穆湛堅信那是真的。 之后的每一日,穆湛都會跑到狗洞這里蹲著,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可能再穿越過去,但每一次嘗試,結(jié)果都只有失望。 有時候,他的龍角會露出來,伸手碰了碰,想到聞鳴玉毛絨絨的兔耳朵,想到他說,自己并不是怪物。 很想再見到聞鳴玉。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穆湛臉上的嬰兒肥慢慢消去,又變回了以前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甚至比以前更甚,周身立起無形的屏障,不讓任何人靠近。 冷漠而內(nèi)斂,沉靜的神態(tài),沒有人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 穆湛變得很努力,當(dāng)初沒有答應(yīng)聞鳴玉去念書,但他在古代,什么課業(yè)都完成得極好。他想著,如果以后能再見到聞鳴玉,自己就能展現(xiàn)出非常優(yōu)秀強大的一面,聞鳴玉看到了,肯定會很高興,會夸他。 但一年年過去,他的心境逐漸變了,就像是被封印在瓶子里的惡魔,一開始抱有期待,等著人來,但越到后面,他就越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一朝黑化,心態(tài)變得扭曲。 他想著,如果聞鳴玉出現(xiàn)了,他一定要把人關(guān)起來,牢牢掌控住,看他還能跑去哪里。 或許是規(guī)則所限,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關(guān)聞鳴玉的記憶在他腦子里很快地淡化模糊。 穆湛努力想要記住,寫下來,畫下來,但總會被記憶模糊時的自己不重視地扔掉。 這份求而不得,最終變成了一種瘋狂的執(zhí)念。 穆湛自己也無法理解,明明只是短暫相處了一個多月的人,真有那么重要嗎?就這么不想忘記? 不過是兒時感受到的一點溫暖罷了,在長期見不到的情況下,腦子不斷將人美化,說不定,真的見到了,他就反而不在乎了。 穆湛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畫作,上面正是他記憶清晰時,想起來的聞鳴玉的樣貌,畫出了他長大后的模樣。指尖虛點,輕輕描繪過聞鳴玉的臉,神情冷漠復(fù)雜。 一直到他登基為帝,他都未見到聞鳴玉。 但突然一天,有個長得很像他畫上的聞鳴玉的人出現(xiàn)了。 穆湛一時愣住,恍惚間,真以為是聞鳴玉來到了這里。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什么都不一樣。一個人即便長大了,也不應(yīng)該一點小動作習(xí)慣都未留下,他總該找到些熟悉的痕跡。 這個人是假的。 有人看到了他那幅畫,找了個身形相似的,易容成聞鳴玉的樣子,故意送到他面前,就為了爭名奪利。 穆湛明白過來后,毫不留情,直接下令,把參與其中的人全都?xì)⒘恕?/br> 這幅畫便成了一個禁忌,無人知曉。 穆湛的心境泛起波瀾后,又再次恢復(fù)平靜,眼底仿若一片死水。 他覺得,是時候該放棄了,這些字畫都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只顯得他異??尚?。 穆湛燒了那些字畫,看著它們一點點燃成灰燼。 可就在那之后不久,廣陽侯的庶子被送進(jìn)皇宮。 他也在冥冥之中,走去了那座偏僻的宮殿。 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隔著幾步遠(yuǎn)的距離。 隔了漫長的十一年。 他竟然再次見到了聞鳴玉。 冷寂的黑暗中,仿佛有一束溫暖的陽光穿過,灑落下來。 你終于來了。 第85章 完結(jié) 隔了十一年,再次見到聞鳴玉。 穆湛的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喜悅。 因為來得太突然了。 還是在他已經(jīng)決定放棄,認(rèn)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時候,毫無征兆地就出現(xiàn)了。 像是陷入了夢里,不真實,十分的荒謬虛假。 穆湛的腳步頓住,探究的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熟悉的身影上,仿佛要穿透一切遮掩,看到靈魂深處。 會是又一次的陰謀算計嗎? 眼前的聞鳴玉和他畫上的人并不完全相同,卻讓他有種當(dāng)初幼年的聞鳴玉長大后就是這樣的感覺。 實際上,經(jīng)過那么多年,那一段記憶早就變得很模糊,執(zhí)著地想要回憶起來時,偶爾也會有幾個清晰的畫面。但聞鳴玉真正長大的模樣,他是不曾見過的。那幅畫也只是他根據(jù)幼時見過的模樣想象出來的結(jié)果而已。 更多的,是一種荒謬的熟悉感和直覺。 還有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甜氣。 都是那個假的聞鳴玉所沒有的。 穆湛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想草率下決定。于是,他轉(zhuǎn)身離開,命人將聞鳴玉帶過來。 穆湛問了他的名字,在聽到相同的發(fā)音時,臉色驟然一變,目光控制不住死死地釘在那人身上,克制著翻滾的情緒,咬牙冷聲問:哪幾個字? 聽到的卻不是想要的答案。 名字發(fā)音一樣,字卻不同。 他不甘心,伸手捏住聞鳴玉的下巴,將他的臉仔仔細(xì)細(xì)地摸了一遍,連耳朵附近也沒放過,就是為了確認(rèn)這個模樣是不是易容出來的。 最后,他確定了,眼前人本身就是這個樣子。 穆湛收回手,懶懶地靠上椅背,微微斂目,面色沉郁地思索。 長得如此之像,名字也那么相似,只是巧合嗎? 穆湛不這么覺得。 于是,他將人留了下來,慢慢確認(rèn),到底是不是聞鳴玉。 越是相處,他就越是看到了很多似曾相識的熟悉點。 穆湛很快就確定了,聞鳴玉真的來了這里,不是任何人假扮的。 但為什么,他見了自己無動于衷,像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心中思緒翻涌,宛如浪潮席卷,無法平靜。 不真實的喜悅中,又摻雜了惱怒。 穆湛難以接受,因為他忘了自己而惱火,煩躁而暴戾。 在看到聞鳴玉眼里對自己的害怕,強作鎮(zhèn)定,偽裝歡笑的樣子,更是怒極反笑。 穆湛像是氣瘋了,覺得你既然要演,那孤就陪你演,看你什么時候能想起來。 最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只是對幼時溫暖的執(zhí)念,求而不得,所以怎么都想找回那個特別的玩伴,見到了,說不定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那個人換成誰都可以,他就不會那么在意了。 但一切,根本就和他想的不一樣。 聞鳴玉不是任何一個人,他無可取代,換了誰都不行,只有他才可以。 穆湛很清楚,自己的心態(tài)是扭曲不正常的,別人喜歡陽光,享受溫暖,他卻是想要牢牢抓住那一束陽光,把他占為己有,從內(nèi)到外都沾染上自己的氣息。 那種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覺間發(fā)生了變化。 只是他并沒有意識到。 他以為自己是瓶中的惡魔,惱火地想著應(yīng)該要殺了他,不能讓人這樣輕易地掌控自己的情緒變化,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 但一日日過去,他都只是嘴上說著,心里想著,根本就沒有真的這么去做,仿若一只紙老虎。 到了后來,穆湛把人摟進(jìn)懷里,聞著那熟悉的甜氣,煩躁的心情安定下來,甚至咬住聞鳴玉的后頸,讓他染上自己的信息素,最后徹底標(biāo)記。 心境不斷在變。 穆湛忽然覺得,聞鳴玉不記得過去也沒關(guān)系了,自己的那段記憶也很模糊,就當(dāng)是重新認(rèn)識,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讓聞鳴玉離開自己。 然后,就一路走到了現(xiàn)在。 因為小辣椒意外碰到,畫卷落地展開了一半,聞鳴玉看到了畫上的人,正是自己。 這幅畫當(dāng)然不是從前燒了的那幅,而是穆湛后來新畫的。 他下筆時,已經(jīng)不需要憑著腦子里不甚清晰的記憶,艱難地想象著聞鳴玉長大后可能會是什么模樣。 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了,很輕易就能落筆,順利地畫出來。 只不過,畫上的聞鳴玉穿著的并不是他最常見到的古代衣裳,而是未來星際時代的服裝款式,很簡單的毛衣長褲,襯著少年含笑的眉眼,透出了滿滿的陽光朝氣。 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但穆湛心里終究還是有些遺憾,自己錯過了聞鳴玉那么長的時間。 所以,就有了這么一幅畫,想象著聞鳴玉在那里是怎樣的,如果自己也在他身邊,又會是怎樣。 現(xiàn)在,這幅畫見了光,讓聞鳴玉看到了。 看到的瞬間,他就想起了很多事情,記憶變得清晰了。 幼時撿到的那個弟弟,原來就是穆湛。 因為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記憶被規(guī)則淡化抹去,只能依稀記得有這么一個人,但他的樣貌,還有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共同的經(jīng)歷,全都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變得極其模糊。 聞鳴玉以為是兒時的事,所以忘得那么快,明明很想記住的,但都是徒勞,宛如指間漏下的細(xì)沙,根本抓不住。 直到看見這幅畫的瞬間。 像是有什么被打破。 世界都變得清晰了。 他也終于想了起來。 恰好這時。 御書房門口傳來腳步聲,聞鳴玉回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穆湛。那張俊美的臉,和記憶中稚嫩的臉慢慢重疊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 聞鳴玉不禁眼圈泛紅,彎起唇角笑了起來,然后朝著穆湛撲了過去。 穆湛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下意識就很自然地接住,把人摟進(jìn)懷里。 聞鳴玉環(huán)抱住他的腰,像是要把中間缺失的那么多年都補回來,用力緊緊摟住,仰頭在穆湛的頸側(cè)輕輕蹭著,像是難得撒嬌的垂耳兔一樣,毛絨絨,軟乎乎,撓到了人的心里。 穆湛感覺到癢意,卻舍不得退后,而是順勢在他嘴角親了一下,低聲問:怎么了? 聞鳴玉只是叫了一聲,木木。 很熟悉的稱呼,幼時這么叫過,上元節(jié)也因為被誤會而這么叫過,當(dāng)時穆湛心里觸動,恍惚間,還以為聞鳴玉想起來了。 而現(xiàn)在,顯然不是聞鳴玉一時心血來潮,突然叫起了數(shù)年前上元節(jié)一時編造出的假名。 穆湛抬眼看去,就發(fā)現(xiàn)了被放到桌上完全展開了的畫卷,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你想起來了? 嗯。 聞鳴玉的臉埋在穆湛懷里,聲音悶悶的,帶著點沙啞的哭腔,莫名奶乎乎的,像是突然間,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十一年過去,聞鳴玉長大變了很多,但也有很多地方不曾變過。 穆湛總能在他身上看到一些熟悉的小動作,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歡喜時笑起來露出的酒窩,緊張時抿緊嘴唇視線看向左下角,手指無意識蜷起,溫柔哄人時的神態(tài) 恍惚間,穆湛就像是穿越回去了,他們之間一直都在一起,不曾分開過。 聞鳴玉本就很喜歡穆湛,有時控制不住就看著人出神,現(xiàn)在知道了他們以前就認(rèn)識,從始至終,讓他擁有親人感覺的,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只有穆湛,沒有別人。 聞鳴玉的心情更是起伏變化極大,宛如海水翻涌的浪花,兇猛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激起一陣雪白的泡沫。 他無法維持平靜,情不自禁就仰頭,親上穆湛的唇。 就要碰到時,恰好穆湛也低頭。 仿佛一條將兩人相連的路,一人走了一半,最終碰在了一起。 他們緊密相擁,像是要融為一體。 穆湛將人緊緊摟在懷里,占有欲極強地圈住他的腰,聞鳴玉也同樣環(huán)抱回去,摟住穆湛的脖子,主動回應(yīng)。 所有的感情都融入到了這個吻里,唇舌交纏,不放過任何一寸,甚至顯得有些激烈粗暴,火苗不斷炸開,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還有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燥熱,像是燙得能融化人。 他們此時眼里只有對方,已經(jīng)把小團子完全忘了,直到感覺衣袍角被扯了好幾下,才回神反應(yīng)過來,低頭看去。 小辣椒和小粘糕都揪住他們的衣袍,小胖腿支撐著,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仰著白嫩的小臉,眼巴巴地看著,也要親親。 聞鳴玉的注意力自然就被轉(zhuǎn)移過去,下意識想彎腰抱起奶乎乎的小團子,但穆湛一把撈住他的腰,將人又拉進(jìn)懷里,再一次親了下去,唇瓣廝磨,像是怎么都親不夠。 聞鳴玉被吮得舌尖發(fā)麻,只能喘息著,從唇縫里吐出熱熱的氣,剛想說的話,都又被堵了回去。 等再一次親完,聞鳴玉張嘴欲言,卻抬眼就和穆湛對上了視線,而且他還是那樣剛親完的模樣,唇色染深,喉頭微滾,發(fā)出細(xì)微的吞咽聲,襯著頸側(cè)一顆小小的痣,顯得性感至極。 聞鳴玉一晃神,直接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在他愣神的剎那,穆湛命宮人把皇子和公主抱回去。御書房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不僅如此,穆湛還捧著聞鳴玉的臉,低聲說:我很想你。 只是一句話,短短四個字,瞬間就將聞鳴玉擊潰了。 哪里還記得剛才穆湛親完他后,淡淡地瞥小團子的那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很熟悉他的聞鳴玉還是看出了一點隱約的炫耀,令人忍俊不禁。 聞鳴玉暫時忘了兩個團子,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的穆湛身上。 他覺得穆湛也很需要哄。 之前他就想過,如果穆湛小的時候,他也在,他能陪在穆湛身邊幫到他什么的話就好了。 事實上,他確實在很小的時候,就遇見過穆湛。 一次意外的時空交錯,讓他們認(rèn)識了一個多月。 聞鳴玉眼尾泛紅,慢慢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