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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懇求道:“我跟你一塊兒去,我陪你。” 青年深吸一口氣,還是搖了搖頭,輕輕在他的唇邊烙下一吻,眸色凝重: “你是要帶我回家的,若我們都走了,就誰也記得不家在哪兒了。” “穆以軒——!” “砰!”“砰!”“砰!” 埋在攝政王府正堂回廊剩下的所有黑石全部在火光之中爆炸開了,墻體轟然倒塌,直接壓死了北燕皇室與貴胄,鮮血噴涌在白色的墻灰上,很快被火光再次吞噬,只剩一片焦土! 穆以軒再也支撐不住遍體鱗傷的痛楚,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在火光中又看到了被飛石砸中腦袋頭已經(jīng)陷進去一半的拓跋措長著血盆大口,像是要找他索命的厲鬼一半伸出手,仿佛要抓住穆以軒的魂靈,放入口中,一口咬個粉碎! 穆以軒笑了,他身子一晃,跌倒在地上,眼睛失神地望著南方。 鮮血粘在了他的喉管,他艱難地說了最后的話: “我向來……不是個心軟之人?!?/br> “此一生……只因錯負一人而悔恨。” 他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淚,砸在了火光灼燒后guntang的土地上。 他……逃不出去了。 大殷最后的探子阿城,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順利逃出城了吧。 父親和大哥魂靈在上,保佑他能將信送回祁京……送到,那人的手上吧! 穆以軒似乎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中鮮血流出的速度。 “瑾瑜……帶我……回……家……” 火光席卷了整個皇城大地,煙塵飄揚上了天空,如同最后一道狼煙,不知是預(yù)示著一場腥風(fēng)血雨的結(jié)束,還是另一個人間地獄的開始。 北燕永嘉郡主大婚之日,大殷穆國公府二公子穆以軒利用黑石炸了整個攝政王府,北燕皇室?guī)缀跞克劳?,朝廷要員也盡數(shù)喪命,攝政王拓跋措死于倒塌的墻體之下,埋葬了一生的卑劣聲名。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北燕幾乎沒有一個建筑逃脫火海。 待大火撲滅的時候,北燕已是群龍無首。 此刻的消息如飛箭一般地射向樓關(guān)前線與祁京城。 第94章 春蠶吐盡了絲線,淮水積久的寒冰全部消弭殆盡,柳樹茂盛地蓬松著,沙鷗在澎湃洶涌的灘涂上肆意嬉耍,煦日溫暖了自冬日以來的陰霾,夏風(fēng)裹挾著北燕皇城殘落的火星吹到了樓關(guān),拂去了城樓之上一身鎧甲、額頭用紗布纏住傷口的年輕大帥眼角邊的一滴眼淚。 兵甲已足,蓄勢待發(fā)! 錢方進沉聲道:“大帥!” 那瘦削的三軍總帥微微頷首,攏住了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隨他轉(zhuǎn)身而去,風(fēng)中殘留著她沙啞卻依然清麗的聲音: “北燕已無后路可退,皇室殆盡,群龍無首。是時候,報仇雪恨了!” 眾將士雙目通紅,熱血澎湃: “是!大帥!” 那一日來得巧。 北燕皇城爆炸、皇室重臣幾乎沒一個活下來的消息被一只遍體鱗傷的鴿子帶回來的時候,穆以安看著那皺巴巴的軍報恍了神。 ……那是二哥的字跡。 穆以安不能再清楚了。 小時候,三哥常常不屑于教她這個小屁孩,自己看書著迷的時候通常將她直接丟到高家。那時候她就知道,但凡自己去找二哥,二哥必然在高家羽琛哥哥的房間里頭鬼畫桃符。她學(xué)得有模有樣,在二哥那一手鋒利堅挺又不失文雅風(fēng)骨的題字上頭大大印上自己的掌印,以宣示主權(quán),故意挑釁給羽琛哥看。 后來……沒有后來了。 當(dāng)穆以安跟著父親去了軍營,在軍營中偶然撞見本應(yīng)該在京城、卻在此刻來與父親話別的二哥的時候,她便明白。 無論她再去找羽琛哥多少次,他身邊也不會立著一個二哥了。 穆以安握緊手上的軍報,剛抬頭又是錢方進直接掀了簾子闖進來: “大帥——!大帥!” “慌慌張張的!”穆以安蹙眉,“不著急,慢慢說?!?/br> 錢方進吞了口口說,拱手激動萬分:“來了!杜宣帶著杜老將軍的援兵來了——!” 穆以安立刻放下軍報站起身來:“整軍!” “是!將軍!” 她穿戴好自己的盔甲,臨出營帳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向后望了一眼桌案上慢慢舒展開來的紙張。它更皺皺巴巴了。 穆以安眼神深邃,微微握緊了手中長劍,放下了帳簾。 延和三十八年的夏天,穆家二公子一個壯舉廢了北燕命脈,茍延殘喘、奄奄一息的皇室與朝廷元氣大傷,更無暇顧及千里之外的前線四十萬大軍。慕容景一邊加緊了對樓關(guān)的攻打,一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試圖與皇城取得聯(lián)系。 可多次發(fā)出的消息石沉大海,慕容景面色越發(fā)凝重,他已經(jīng)隱隱約約覺得事有不對。 “大帥——!南殷人、南殷人打過來了——!” 他沖出帳外,只見西方的一個小土包上面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在晨光映射之下,面容模糊不清,只有赤紅色的“殷”字旌旗招展于藍天之下! “他們哪兒來的人?!哪里還有援軍!”鄔蘭圖咆哮道。 慕容景瞇起雙眼,呢喃著:“不……忘了,忘了還有一個人……” 他猛地回頭,望向南邊樓關(guān)高聳的、已頗有些殘破不堪的城樓之上,仿佛相隔數(shù)里,卻與那城門口馬背上昂揚屹立的女大帥對上了雙眼,只覺得背脊發(fā)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