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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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直接給他回答,但是片刻后,少年扔給他一個方盒子。 說吧。 上校撫摸著盒子的邊緣,良久后喊出一句:小安。 通訊那頭緩了很久才傳出一聲:哥。 把通訊影像打開,我們談?wù)劇I闲Uf。 巨大的屏幕瞬間分成了兩部分,這一次,一邊是北喬,而另一邊是上校。 上校哦了一聲,不準(zhǔn)備聽我說些別的嗎,直接就全世界廣播了?讓我見見我弟弟 下一秒,北喬打斷了上校。那個擁有著天藍(lán)色清透眼眸的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凜冽的氣勢。上校,時間很緊張。我們只接受軍方這一次對話請求。 正合我意。上校說。 聲音沿著通訊廣播傳到世界各處,全世界的人們都在關(guān)注著這場對話。 我們要求軍方撤回『鯨落』計劃和人類肅清計劃。北喬沒有明說計劃內(nèi)容,也是為這場談判給軍方留些余地。 但是 我拒絕。上校說,資源如此珍貴,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配活下來,地下城可不是誰想進(jìn)就能進(jìn)。那些沒有貢獻(xiàn)的低等人,為什么不能為了世界的純凈和美好,自愿去死呢?如果不愿意,那就讓我們幫幫忙。 北喬的目光在上校身上停頓了幾秒鐘,他略蹙了蹙眉。 但很快地,北喬繼續(xù)說。 我們要求重啟『理想鄉(xiāng)』,但是,『理想鄉(xiāng)』獨立于世界之外,絕對不受軍隊或者政府的治理管控。軍方的計劃可以轉(zhuǎn)移成『理想鄉(xiāng)』重塑計劃,新世界可以承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口,地下城與『理想鄉(xiāng)』并存。 上校驀地笑了一聲,這種請求我們不可能答應(yīng),脫離于軍隊掌控的世界是不穩(wěn)定的,就像一顆隨時可能反噬的定.時.炸.彈,我們?yōu)槭裁匆乓粋€炸彈在身邊? 就為了這一個理由,你們要毀滅這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人類。 是的,為了更美好的未來,犧牲在所難免。上校說。 那我們的確,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北喬最終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伴隨著這一段對話被傳播出去,整個世界再度沸騰。 嘩變首先是從軍隊內(nèi)部開始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計劃的真相,很多底層士兵雖然拿到了進(jìn)入地下城的資格,但是他們有父母妻兒,他們的親人并沒有拿到資格,被劃進(jìn)了肅清的范圍內(nèi)。這相當(dāng)于他們一直賣命奮斗,到頭來卻是幫別人把刀架到自己親人的脖子上。 屏幕中的對話依舊在繼續(xù),辦公室內(nèi)卻安靜地仿佛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洛司令擦了擦金絲線邊的眼鏡,重新戴好。 司令,秘書的表情非常絕望,上校他 洛司令非常平靜,自從看見兒子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他就再也沒有發(fā)表過任何意見。我從沒有想過,斷了我所有念想的人,竟然是我的親生孩子。洛司令緩緩說。 秘書低下了頭。 大概是七年前,小古試圖來說服我,讓小安離開軍隊去學(xué)院學(xué)習(xí)經(jīng)商。他當(dāng)時說也算是家里有另一種退路。呵呵,看來他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想好了今日的結(jié)局。不或者更早一些,從他把家里那臺鋼琴賣掉,跟我去軍隊開始。洛司令的眼中無神,也好,這樣也好。我真的很累,終于能歇一歇了。 司令?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舊的秩序被打亂,新的規(guī)則正在產(chǎn)生。 對話早已被切斷。 局勢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議和已經(jīng)不可能解決問題了,必然要決出一個真正的贏家。 上校聽見身后的少年開口說著:來人了,他們一會兒就要上樓,你猜,會是來抓你的么?這些人代表著誰呢?民眾?軍隊?正義? 上校沒有出聲。只聽得少年繼續(xù)說著:你想要被誰審判,北喬還是洛商安? 他們都沒有資格。上校微微偏頭笑道,沒人能審判我,除了我自己。 哦少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抬起了右手,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銀色的小手.槍,槍口直指上校。 樓下傳來嘈雜的話語聲,斷斷續(xù)續(xù)地。 那家伙在上面!抓他下來!要判他反人類罪!極刑!極刑! 砰 一聲槍響。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靜止,只有胸前綻開的血色花朵在低喃輕語。軍裝大衣在空中蕩開一道弧線,上校的身影像是折翼的鳥兒,直直朝著天臺之下墜落而去。 再見,洛新古。少年說出這句話,隨后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個踉蹌,向前撲倒在地上。 【三年后】。 高處的山頂上風(fēng)吹得有些急。一只白鴿落在巖石上,它偏頭看著身邊的一位人類。 那是一名青年。 青年的身邊環(huán)繞著一扇扇的藍(lán)光屏幕,他似乎在很認(rèn)真地處理問題。然而,過了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他自暴自棄地把屏幕推開,長嘆一口氣,向后仰躺在地面上。 他的身邊站著另一名青年,正嘴角噙著笑意看他。 啊洛洛,你就知道看我笑話。北喬有些不滿地拉了拉洛商安的褲腳,我可是365天無休地工作唉!連獎金都沒有!你就不能雇點人來替我干這些事情嗎?我們偶爾也去度個假怎么樣。 洛商安蹲下來,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要我哄哄你? 你哄我從來都沒好事!北喬憤憤地說,『理想鄉(xiāng)』的負(fù)責(zé)人以后是你,不是我。 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你這么頭疼。 我改了一個bug。 哦,然后呢? 然后就爆發(fā)出了100多個bug?。?!之前運行明明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或者我們聯(lián)系地下城的林語,讓他中斷通訊重啟,你重設(shè)一下這部分內(nèi)容。洛商安耐心地說。 不行。北喬有些喪氣,那邊已經(jīng)住了挺多人了,讓他們儲存精神體再搬出來,我會被投訴的。被投訴就會降權(quán)限,你看看原本我是最高權(quán)限管理,剛過去三年,我的權(quán)限值比你低了快五分之一了! 嗯你有什么不滿嗎?洛商安湊近北喬,凝視著他的眼眸。 吻輕輕落下,伴隨著清新的空氣和遠(yuǎn)處的稻香。 白鴿展翅起飛,它越過層巒的山脈,越過流淌的溪水,越過一眼望不見邊際的綠色曠野。 它消失在陽光絢爛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一路陪伴,愿烏托邦的幻影永不破滅,愿幸福最終能降臨這片大地,將理想與愛永久留存。 砂糖西瓜 2021.4.15 第55章 、一個人的噩夢 北喬出事的消息傳來的時候, 洛商安正在協(xié)助軍隊完成聯(lián)邦政府談判的最后階段。 出于對北喬的信心,洛商安并沒有立刻離開談判場,而是確保談判結(jié)果不會有絲毫誤差后, 才啟程返回封鎖區(qū)。 但是, 軍隊的消息并不準(zhǔn)確,甚至可以說是,被故意延后了的。 等待著洛商安的, 是一地鮮血,和北喬的下落不明。 他幾乎是立刻驅(qū)車趕往了軍區(qū)大樓,要見洛新古。但是剛剛升任上校的哥哥, 卻避而不見, 也不對北喬失蹤的事情做任何回應(yīng)。 洛商安站在大樓下, 隔著數(shù)十米, 看見洛新古站在高樓的窗戶后面,俯視著他。 就像是, 小時候被眾人簇?fù)碇母绺?,俯視著他一樣?/br> 我會找到北喬,然后帶他離開, 我們再也不回來。 自此以后, 他真的再沒有見過洛新古。 洛商安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在全世界范圍尋找北喬,他比軍隊更熟悉北喬的行事作風(fēng), 也更能猜到那家伙會躲在哪里。 小時候一起居住的公寓已經(jīng)廢棄,洛商安推開沉重積灰的大門, 看著陽光從窗外斜漏進(jìn)來,映亮空氣中的塵土。 他一路走上二樓,看著往日里被當(dāng)做實驗室的屋子斜開了一道縫, 縫中透出些許白光。 他加快了腳步,帶著十二分的緊張,推開了那扇門。 四周的儀器都還在,卻已都是蒙塵了的。 屋子的中央椅子上,蹲坐著一名青年。 青年的頭發(fā)有些蓬亂,肩上披著紅色斗篷,臉上有一道子彈擦傷。天藍(lán)寶石一般美麗的眼眸睜開,絢爛的星空綻放。 洛商安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幾步走上前,站到了青年的正前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青年的傷痕。 小喬。他喊了北喬的名字。 北喬渾身很放松,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笑。 洛洛,我在等你。北喬說。 我聽說了你干的事情。洛商安揉揉北喬的頭發(fā),一時不知道該斥責(zé)還是該安慰,倔脾氣又犯了吧,也不跟我商量一下。還好是我先找到你,沒關(guān)系,我準(zhǔn)備好路線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去哪里?北喬問。 我已經(jīng)幫軍隊做了所有他們希望我能做的。你也是。洛商安說,我們不欠他們什么,他們休想再利用你做那些不想做的骯臟事。聯(lián)邦政府今年年底就會正式成立,我準(zhǔn)備在原來的一個邊境小國暫避一段時間。 0號世界的控制權(quán)連接著我的大腦意識。北喬說,我們應(yīng)該先把0號世界和我剝離開。 洛商安沉思片刻,這個可以拜托林語,借助他的實驗室。 北喬安靜地看著洛商安,驀地一笑:那,洛洛,我這個罪魁禍?zhǔn)卓梢羞b法外了。 洛商安一皺眉:你才不是罪魁禍?zhǔn)住?/br> 北喬笑了笑,洛洛,你低頭過來。 洛商安沒有遲疑,緩緩彎下腰靠近北喬。 北喬攬住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耳畔,輕聲道:你愿意,和我殉情么? 那個曾經(jīng)太陽一樣明亮的孩子,是從何時開始萌生死意,洛商安不得而知。 但他永遠(yuǎn)記得北喬說那句話時的眼神。 溫柔,平靜,無畏。 那種感覺,就像是軟刺在心臟中橫生蔓延,并且漸漸鋪開占滿整個心房,最終為整顆心臟都披上了一層荊棘護(hù)甲。 北喬做任何事情都很決絕,無論是當(dāng)初控制天基武器屠村,還是在集會上公然反對【神】的發(fā)言。北喬是永遠(yuǎn)不會給自己留后路的。他只有十八歲,內(nèi)心卻因為極度高壓和疲憊,而倍感蒼老。 洛商安有一種感覺北喬已經(jīng)溺水了。 他如果不能迅速抓住這個越陷越深的孤獨者,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于是洛商安擁抱了北喬,緊緊抱著,像是害怕面前人忽然消失一樣。 說你愿意去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洛商安說,我永遠(yuǎn)都陪著你,只要你想。 * 他們在花域里度過了三天三夜。 當(dāng)星光綴滿暮夜,北喬圍上了輕薄的毯子,站到瞭望臺的落地窗前,打開了窗扇。 洛商安緩步走到北喬身后,他看不見北喬的眼神,但隱約能猜到北喬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伸手從背后環(huán)抱住北喬,手指觸及胸前未被毯子遮擋的皮膚,微涼。 南區(qū)是他們特意劃出來,為那些達(dá)官顯貴準(zhǔn)備的游樂場??上н@些家伙不知道,他們爭著搶著買來的名額,是死神手里的門票。他們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哪里想得到,自己也是被軍隊拋棄的一方呢? 北喬聲音很輕,卻引得洛商安皺了眉。 他咬住北喬的耳廓,微微用力,聽見北喬嘶了一聲。 很疼唉北喬說。 小喬,你不是神,你無法拯救所有人。洛商安說,不要把那些所謂的責(zé)任都累加到自己身上。 北喬停頓片刻,突然開口提問道:洛洛,如果給你一次機(jī)會讓你選,你會希望生活在現(xiàn)實世界,還是虛幻的理想鄉(xiāng)? 洛商安思考了幾秒鐘,回答:如果是我,我更希望生活在現(xiàn)實里,即便它沒有那么美好,理想鄉(xiāng)總是給我一種不真實感。 北喬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去,連一點預(yù)告都沒有地,直接吻上他。 薄薄的毯子滑落,洛商安連忙接住,重新給北喬圍好。 你又不怕冷了?語氣里含了幾分責(zé)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