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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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平,你那個小師妹,她不讀研了。 這事兒韓青時知道。 她和您說了?韓青時問。 不是,我有個外地親戚的孩子想考咱學校研究生,不巧前段時間踢球,把腿給弄骨折了,不方便出遠門,就讓我?guī)兔Υ蚵牞F(xiàn)場確認的事,我當時也是隨口多問了一句,結果還發(fā)現(xiàn)穆夏到現(xiàn)在都沒報名。陳德平一想起來就覺得可惜,你也知道軟件開發(fā)這行,走錯一步,就是做一輩子重復工作的命,太浪費她的能力了。 嗯。韓青時當初從穆夏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也有過同樣的顧慮。 軟件開發(fā)兩極分化嚴重,可以做到面向前沿技術的資深專家,也可以一輩子坐在那張矮桌前,寫接口,調接口,循環(huán)往復,枯燥無味。 穆夏固然有資本往很高的地方走,可誰能保證復雜的工作場不會一點一點消磨掉她的熱情,讓她有朝一日也變得甘于現(xiàn)狀。 您希望我怎么做。韓青時說。 陳德平開門見山,你看你那兒能不能想辦法給穆夏安排個崗位?老師知道你們GN研發(fā)招應屆生,都是重點大學碩士起步,她一個本科生簡歷都篩不過去,但是讓她攢幾年經驗再去參加GN的社招,我實在不放心。女孩子干這行多少會受點歧視,年齡一大找工作就更難,老師也是沒辦法,才腆著臉來求你。 韓青時,教授,您言重了。您說的事情我會認真考慮,但就是您剛才說的,GN有GN的用人標準,即便是我也不能隨便給誰特權,前提是她的優(yōu)秀足夠我為她破例,這點還請您諒解。 肯定啊,你放心,咱家這個姑娘絕對優(yōu)秀。陳德平夸完,提醒道,那這事兒就拜托你了,也不著急,現(xiàn)在才十一月,離她畢業(yè)還有時間。 韓青時,明白。 正事說完,陳德平和韓青時就她之前帶來的類腦計算機相關資料又談了一會兒。 臨掛電話,韓青時想到件事,問陳德平,以我對您的了解,穆夏今天是不是又挨罵了? 說到這兒陳德平就后悔,罵了,哎,人老了,私心太重,說話做事就知道為自己考慮,我看那孩子走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韓青時嗯了聲,沒再多說。 掛斷電話。 韓青時靠在桌邊久久沒有動作。 腦子里翻來覆去,全是穆夏眼睛通紅的模樣。 這種表情不適合她。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 韓青時收起手機坐回去,說:進。 趙嘉卉推門進來,韓總,晚上約了正陽的池總談政企合作的事,差不多可以出發(fā)了。 韓青時抬腕。 六點半,是該出發(fā)了。 池總是北方人,能喝酒,晚上多帶兩個人。韓青時邊說邊往出走,我今天有事,不能喝,你們和她職位不對等,陪的時候必然會被以各種理由加量。自己掂量著,不行就說,別硬撐。 趙嘉卉,我明白。 兩人出了韓青時辦公室,朝電梯方向走去。 臨進去之前,韓青時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快速輕點。 不久,穆夏收到了來自她的微信消息。 【忍著】 【別哭】 【實在忍不住了,五分鐘之后打電話給我】 穆夏此時已經順著空蕩蕩的cao場走了好幾圈。 天上下著蒙蒙細雨,特別冷。 她本來沒想哭,就是覺得愧對陳德平的栽培。 收到韓青時的信息,鼻子一軟,眼淚珠子登時掉了下來。 那種感覺就像委屈憋久了,終于遇到那個可以讓她肆意發(fā)泄的人。 于是,難過翻倍。 控制不住想和她傾訴。 五分鐘不長不短。 剛夠韓青時坐上車,從車庫出來,保證手機信號正常。 也夠穆夏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她。 一口開,鼻音濃重,韓總,我忍了,可是沒忍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大雨,沒出門,多寫了點 感謝,鞠躬 20210419 19:00:00~20210424 19:00:00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我想阿允了。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想阿允了。3個;松遙、moo、正在輸入、jess soo、殘陽斜暉、漁柒、DetectiveLi、風聲鶴唳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想阿允了。40瓶;嗯13瓶;陌上人如魚、真的不想吃飯10瓶;松遙9瓶;醉徹、社長、龍月、meringue、不糾5瓶;溫酒、仍有希望去面對、恒1瓶; 第34章 人常說會哭鬧的孩子有糖吃。 韓青時天生反骨,在難也不會跟誰示弱,自然也很看不上那些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人。 穆夏這聲嬌氣的忍不住一出,她知道自己又要為她破例了。 停車。韓青時對司機說,聲音繃得很緊。 司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忙看著后視鏡變道停車。 車子甫一停穩(wěn),韓青時又道:下車。還是那副冷硬的語氣。 司機大驚,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看到趙嘉卉遞過來的眼神,稍有點明白,忙按捺住慌張下車。 后排,韓青時也已經下來。 她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扶著車門準備往駕駛位坐。 進去之前,韓青時對趙嘉卉說:你先帶人過去,我盡量趕,如果遲到,提前找理由和池總解釋。 趙嘉卉正色,好。 語畢,韓青時坐入駕駛位。 不出五秒,車子混入主路,速度快得一點也不像她穩(wěn)重的性格。 趙助理,韓總這是怎么了?司機心驚膽戰(zhàn)地問。 自打韓青時接手GN,就一直是他在給韓青時當司機,五年多時間里,他還從沒見韓青時有哪一次這么著急。 趙嘉卉望著韓青時離開的方向,嚴肅語氣里帶著警告,老板的事少打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司機立刻閉嘴。 另一邊的車上,韓青時沒有掛穆夏的電話。 她戴了藍牙耳機,一邊在違章的邊緣盡可能加速,一邊對穆夏說:二十分鐘后去正門等我。 穆夏凍得腦子發(fā)懵,不解地問:等您干嗎? 不是忍不?。磕俏遗阒?。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讓穆夏瞬間破防。 沉默的掉淚很快成了小聲嗚咽,再到大聲抽泣,一聲接一聲震著韓青時的耳膜。 很不舒服。 三環(huán)車少。 韓青時罕見地超速了。 原本半小時的路硬是被她壓縮到了20分鐘出頭。 她以為自己提前到這么多,穆夏肯定還沒出來。 不想老遠就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樹下躲雨。 垂頭喪氣,沒有一點精神。 韓青時熟練地打著方向,直接將車子停在穆夏正前。 很大一聲吱,嚇得她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熟悉面孔,穆夏剛壓下去的淚意蹭得又冒了上來。 她緊攥著手,努力忍住。 很快,高高瘦瘦的人影從前方壓過來。 擋著冷風。 帶著讓人安心的淡香。 吸進肺里,濕冷空氣好像一下子就變暖和了。 兩人誰都沒有率先說話。 穆夏低頭看著韓青時的鞋子。 她剛往過走的時候踩到了不穩(wěn)的地磚,漸起來的污水沾得鞋面到處都是。 韓青時也低著頭。 她在看穆夏。 烏黑頭發(fā)半濕,幾縷貼在臉上,襯得一張臉更白。 身上的衣物也因為浸了雨,顏色變深,不似以往的色調清爽活潑。 可明明天上只飄著蒙蒙細雨。 淋了多久雨?韓青時問。 穆夏沒動,哭得太久聲音啞啞的,不知道,可能一兩個小時。 韓青時無聲嘆氣。 看來是從陳德平那兒走就一直在淋雨。 她幾乎能想象陳德平在氣頭上會說什么。 穆夏應該是真的嚇到,或者傷心了。 還想不想哭?韓青時問,嗓音溫柔得不像話,一點也不像有權有勢,還有錢的大老板。 這樣的反差讓穆夏眼睛更紅,憋著聲,委屈巴巴地說:想。 還挺誠實。 韓青時忽然想笑。 忍住了。 她抬手撥撥穆夏濕漉漉的頭發(fā),說:上車哭,你淋感冒了有沒有人心疼我不知道,我一旦病倒,GN上下十幾萬人都得擔心自己的飯碗。 明顯夸張。 穆夏偏還信了,馬上越過韓青時往車邊走。 抬頭的瞬間,韓青時看到了她的眼睛。 因為哭過,更顯得黑亮清澈。 也因為哭過,此刻紅腫得刺眼。 坐后排。韓青時提醒站在路沿上努力磕鞋子,生怕把鞋底的泥土帶上車的穆夏。 穆夏咕噥一聲,乖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韓青時走過來扶著車門,稍欠身,對坐姿端正的她說:里邊去點。 穆夏沒多想,抓著前排的座椅借力,快速挪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還沒坐定,車門被韓青時關上。 緊接著,韓青時轉而從副駕上來,開大了空調暖風。 馬上又下去,打開后備箱。 好像在找東西。 一兩分鐘后,電動尾門緩緩閉合。 韓青時再次拉開后座車門,側身坐進來。 手里多了一塊干凈的毛巾。 淺藍色的。 看起來厚實又軟和。 轉過去。韓青時對愣愣看著自己的穆夏說。 穆夏抬眼看她,然后遲鈍轉身。 她今天給人的整體感覺就很呆。 傻兮兮的。 比之前易毛易爆炸的性格溫順許多。 說實話。 這樣的穆夏更招人喜歡。 韓青時忍不住笑。 在被穆夏發(fā)現(xiàn)之前,快速將軟乎乎的毛巾蓋在她腦袋上。 手跟著壓上來,捂在兩邊,幫她擦拭發(fā)絲上的雨水。 動作很柔。 輕輕的。 碰到穆夏耳朵時停留。 兩手輕輕焐著。 揉了揉。 穆夏原本一直低頭看著腿面,眼神發(fā)直。 感覺到韓青時焐在耳朵耳朵動作,目光閃了閃。 忽然覺得車里的空氣暖得有點過分。 和身體里的冷意形成巨大反差,刺激得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韓青時看到,動作停下,側過身體問她,還冷? 穆夏,不冷,熱得。一個意思,翻個個說了兩遍。 韓青時繃著的嘴角完全翹了起來。 靜默里,暖意持續(xù)。 穆夏揪著的神經逐漸放松下來,這才想起來問韓青時,韓總,您怎么知道我想哭??? 韓青時擦到發(fā)尾,兩手隔過毛巾,輕環(huán)著穆夏濕漉漉的脖子沾水。 猜的。她說。 穆夏,哦。原來是心有靈犀啊。 韓青時又想笑。 穆夏不寫代碼的時候,防備心低得讓人發(fā)愁,誰說什么她都信。 默了默,韓青時再次挑起話題,順著剛才那個問:想不想跟我說說? 穆夏用手指扣著褲子,聲音很悶,也沒什么,最近天天下雨,特別冷,我晚上要跟倩倩擠在一起才能睡著。她今天不在,我不知道晚上怎么睡,急得。 這種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兒。 可不知道為什么,穆夏就是不想讓韓青時知道自己挨了陳德平的罵,還幾乎被逐出師門。 計算機是她很喜歡的專業(yè),也是占據(jù)未來人生幾乎一半時間的東西。 她想一直以它為榮,而不是喪氣地大哭。 說白了就是人要臉,她不想被韓青時知道自己被老師罵哭了。 韓青時隱約明白。 畢竟穆夏的骨氣,從她拒絕GN的保研就有所領教。 所以韓青時沒揭穿,而是細細回憶了一下穆夏剛才的話,準備替她圓過去。 不想,抓住的點剛好是個雷點。 韓青時收回手,靠于后座,不再溫柔地幫穆夏擦頭發(fā)。 穆夏舍不得腦袋上輕柔的按壓,疑惑回頭。 就見前一刻還好聲好氣的韓青時此刻面無表情。 穆夏心尖兒一顫,弱弱地叫她,韓總。 韓青時掃她一眼,表情淡淡,倩倩是你那個同事的女朋友? 嗯? 穆夏迷糊,想起第一次方案評審,張遲說過自己女朋友和她是舍友的事,了悟地點了點頭,是啊,他們感情特別好,等倩倩畢業(yè)就要結婚了。 韓青時表情不變,知道就好,以后少和她一起睡,她男朋友會吃醋。 穆夏想反駁,說她在樂倩心里的地位比張遲高,他吃醋沒用。 話到嘴邊硬是自己咬碎吞了回去。 韓青時的眼神好兇。 好的。穆夏規(guī)矩地說。 韓青時沒應聲,扯掉穆夏頭上的毛巾,用手去試她的頭發(fā)干到什么程度。 五指貼著頭皮插進去抓了抓。 又是那種舒服的感覺。 癢癢的。 很暖。 就是感覺怪怪的。 穆夏抿抿唇,遲疑著說:韓總,我真的不是狗,不用這么擼毛。 她這話起得突兀,語氣也倔強。 韓青時還在想,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對她的形象定位。 回憶了下,想起根源。 第一次方案評審結束,兩方一同吃飯。 閆偉問她手上為什么貼膠布,她說被小狼狗撓傷了。 當時只是隨口敷衍,沒想到穆夏記性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