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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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長一下子抑郁了,算了,我給你們拍吧,這個角度定時拍出來的總感覺差點意思。 幾人都說沒事,畢業(yè)照就是拍個好玩,少人才是真的可惜。 無奈舍長是個業(yè)余的攝影愛好者,容不得作品里有瑕疵。 正糾結(jié)著,一旁的跑道上慢悠悠走過來個人。 穆夏第一個看到,熱情地沖她揮揮手說:何老師! 何遇原本沒什么表情,整個人陰沉又飄忽,聽到穆夏的聲音,臉上立馬露出笑容。 她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問:干嗎呢這是? 穆夏,拍照,我們今天答辯完了。 何遇了然,抬眼看到舍長正在擺弄三腳架,猜想應(yīng)該是沒人幫她們拍照,便順口問穆夏,要不要幫忙? 穆夏喜上眉梢,要! 接下來的時間,何遇將相機肩帶往手腕上一纏,開始了她六親不認式的拍攝,吹毛求疵的程度之夸張,連鞋帶綁松綁緊都要嚴格要求。 一通折騰下來,穆夏更笑不出來。 何遇垂手拎著相機,另一只手插在口袋,站姿很懶,再配上優(yōu)越身高,和寬松運動裝,整個人看起來又酷又美,很招人眼球,就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有點嚇人。 穆夏,你屬僵尸的啊,臉上那都什么表情?你沒看,讓你笑跟你要你命哪個更難?何遇站在下面無情嘲諷。 穆夏坐在裁判梯上,欲哭無淚。 她對畢業(yè)照真的沒有那么高的要求啊。 唉,穆夏,你看那個是不是你老婆?何遇忽然望著延伸到遠處的跑道說。 穆夏一愣,想到衛(wèi)蓁可能告訴過何遇自己和韓青時的事,立馬心花怒放地轉(zhuǎn)身過去找韓青時。 何遇趁機抓拍了幾張,邊放大看細節(jié),邊嘖嘖搖頭,原來不是笑難,是想對著笑的人沒在。 穆夏聽到何遇這話,再看看空落落的跑道,后知后覺被誆,怨念地轉(zhuǎn)回來盯她。 何遇坦蕩回視,笑得和藹可親,知道怎么笑了嗎? 穆夏磨牙,知,道,了! 同一個背景,同一套動作,幾人在何遇的折磨下,又拍了將近二十分鐘。 這下真是穆夏的極限,等何遇低頭去看照片效果,她馬上靠著梯.子上的護欄放松筋骨。 人剛舒坦就聽到何遇又來了句,穆夏,你老婆。 穆夏閉著眼,冷冷地從鼻孔里擠出來一聲短促的,哼。她早就過了聽《狼來了》這個故事的年紀。 何遇挑眉,真來了。 穆夏閉著眼沐浴陽光,完全不為所動。 空氣前所未有的安靜,連一下午嘰嘰喳喳個不停的樂倩也沒了聲音。 穆夏突然覺得奇怪。 下一秒,她聽到了一聲輕笑,緊接著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動聽聲音在叫她,夏夏。 穆夏舒坦的姿勢定住。 回過神,不可思議地轉(zhuǎn)身趴在護欄上,去看仿佛從天而降的韓青時。 她站在紅色的跑道上,離她不過數(shù)米。 手里拎著西裝外套,襯衣袖子隨意挽至臂彎。 微卷長發(fā)隨風,抬頭一笑,漂亮得驚艷。 阿時!穆夏驚喜地叫她,明亮雙眼里陽光的炙熱交織著濃烈愛意,滿得像是要淌出來。 韓青時站在原地,抬手輕撫被夏日微風吹亂的頭發(fā),嗯,是我。 穆夏眉眼一彎,笑得像星光碎在了誰的心上,耀眼又干凈。 韓青時都親自過來接了,樂倩幾人自然很識趣地沒拉穆夏繼續(xù)拍照,火速找借口開溜,留下兩人在cao場上閑逛。 穆夏說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學校,想去宿舍拿東西。 韓青時便陪著。 兩人雖然不能在校園里光明正大地牽手,但只是走在一起,穆夏就開心得停不下來,一會兒從韓青時左邊跑到右邊,一會兒在她后面繞個彎,笑盈盈地跑出來說:阿時,我要畢業(yè)了! 韓青時笑望著她,耐心十足,嗯,這話你已經(jīng)說過不下十遍了。 ?。窟@么多遍了嗎? 要不要我從現(xiàn)在開始計數(shù)? 算了吧,我可不想做復讀機。 我怎么覺得你 青時!一道略顯詫異的女聲打斷了兩個無聊的對話。 兩人同時朝聲音來源看過去。 離她們不過四五米的地方停了輛SUV,后備箱開著,里面放著書本、被褥,和一些零碎。 楊炎站在一旁,掩飾不住驚訝。 看到韓青時出現(xiàn)在這里,身邊還跟了個年輕活潑的小姑娘,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錯覺,回憶起韓青時不久前發(fā)來的微信,忽地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你女朋友? 是。韓青時垂在身側(cè)的手握住穆夏,將一臉茫然的她帶到楊炎面前,介紹道,穆夏,夏天的夏。隨即轉(zhuǎn)過頭,對恰好在看她的穆夏說,這是我嫂子,楊炎,很有名的鋼琴演奏家。 穆夏一驚,心說她這家長見得也太隨意了,然后朝楊炎深深鞠了一躬,禮貌地說:嫂子好。 楊炎對這個稱呼尤其陌生,反應(yīng)片刻,笑容端莊地說:你好,你和顏顏是同班同學? 這是她在知道韓青時的女朋友和自己女兒一起答辯后,打電話從韓書顏那兒問來的。 韓書顏的回答很簡單,是,我們不熟。 不熟,她和穆夏那段曾經(jīng)存在過的關(guān)系就不會被提及,免了解釋的麻煩。 穆夏卻不知道韓書顏都和楊炎說了什么,下意識看向韓青時,見她面色如常,遂點了點頭,承認,是。 楊炎笑容不變,余光看到上去搬東西的韓書顏下來,叫了她一聲,避而就輕地說:顏顏,你同學。 韓書顏沒看穆夏,將一個大箱子放進后備箱,淡聲說:還要兩次才能搬完。 說完,她轉(zhuǎn)身進了公寓。 韓青時也走去了一旁接工作電話,留下穆夏和楊炎兩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相顧無言。 安靜一會兒,楊炎主動找了個話題,你們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談,青時這些年很不容易,還要辛苦你以后多照顧照顧她。 穆夏點點頭,問她,是因為GN嗎? 占一大部分吧。楊炎看了眼站在路邊,眉心微擰的韓青時,聲音低下幾分,青時父母一輩子都在高原上工作,離家很遠,她小時候一直跟在爺爺身邊長著,也就寒暑假能過去和父母待一段時間,即使這樣,還是常常要等到深夜才能見到他們的人。她什么都不說,也不鬧,冷得她哥都以為她和父母沒什么感情,誰知道高考結(jié)束,她想都沒想,只報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yè),跑去學醫(yī)。她哥問她為什么,她很平靜地說,畢業(yè)后,我想去北邊陪爸媽,那里一直需要醫(yī)生。 韓青時父母為高原生態(tài)的研究奮斗了一輩子,過世后,爺爺做主讓他們留在了那邊。 那時候,韓青時還不到14歲。 她沒和韓明哲一樣不斷試圖說服爺爺,讓他們落葉歸根,而是把母親留給她那條,本該在成年之日穿上的裙子換上,一個人在房間里待了很久。 沒人清楚她在里面干什么。 只知道,那之后,沒人再見過那條裙子。 一直到她18歲生日當天,才有人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韓青時存在他們工作室的禮服。 彼時,她已經(jīng)是臨床醫(yī)學的大一新生。 專業(yè)第一,本碩連讀。 如果一直學下去,青時一定會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醫(yī)生。等畢業(yè)了,去那里陪著父母,彌補她從來不說,但一直放在心里的親情上的遺憾,可能,她還會試著以一己之力去改變那里的醫(yī)療條件。工作上,她向來要強??上?,天不遂人愿。楊炎只要一想起來當年的事就覺得惋惜,同時也歉疚,她碩士答辯前夕,爺爺因為處理一線員工失足墜樓的事,勞累過度,再加上本來也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沒撐多久就匆匆走了,給兄妹倆留下一個不太平的GN。GN是他老人家一輩子的心血,同時,他也是青時心里比父母更重要的存在,青時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GN垮掉。 所以,她轉(zhuǎn)到了計算機,從零開始學習。穆夏看著正在對她笑的韓青時,吶吶地說。 楊炎,是,她沒去答辯,沒要臨床醫(yī)學的畢業(yè)證,說怕哪天撐不住了會反悔,如果沒有證書,她就哪里都去不了。 穆夏喉嚨脹得說不出來話,看著韓青時的視線從清晰到模糊,又從模糊到清晰,不停反復。 之前,她只知道韓青時是不得已放棄喜歡的專業(yè),轉(zhuǎn)到計算機。 到此刻,她才終于明白,她的不得不有多難自斷后路,逼自己只能往前。 樂倩一開始說的那些傳言真的不是空xue來風。 韓青時很慘,自己把自己逼得那么慘。 還好有你。楊炎的語氣忽然輕松起來,青時四五年前就提過你,那會兒是她轉(zhuǎn)到計算機的頭兩年,每天學校、公司兩頭跑,壓力非常大,你能在那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邊,對她意義非凡,現(xiàn)在終于在一起,也算是她得償所愿。 穆夏的視線徹底模糊,腦子里一片空白。 又是四五年。 過年在她家,韓青時和她父母也說了一個五年多。 可是她們明明去年才認識的啊。 是她忘了什么嗎? 穆夏怔怔地望著韓青時模糊的身影,看她慢慢走進,走到自己面前,摸著她的腦袋,笑問:怎么哭上了?時,還是沒有想起來。 她今年21歲,從懂事到現(xiàn)在的記憶非常完整。 這段記憶里,韓青時并沒有出現(xiàn)過,哪怕只是一閃而過的某個瞬間也沒有。 楊炎沒想到穆夏會是這個反應(yīng),她的本意只是想讓穆夏了解韓青時這些年的不容易,以后多心疼她,無端把人弄哭,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好在韓青時并不生氣,她單手將穆夏攬進懷里,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語氣無奈地對楊炎說:要畢業(yè)了,舍不得。 楊炎如釋重負,還以為是我說錯話了,唉,顏顏下來了,我先帶她回去,你們有時間了回家吃飯。 韓青時,好。 楊炎很快帶著韓書顏離開。 穆夏還靠在韓青時肩上沒動,也沒聲,但韓青時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濕了一片。 她捏捏穆夏的耳朵,試圖逗她,你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哭鼻子,是存心想讓我被圍觀? 穆夏用力搖搖頭,一出聲情緒暴露無遺,但她還是要很努力的忍著,盡量清晰完整地說話,阿時,那次衛(wèi)蓁jiejie來找何老師,從樓上下來暈倒,我們帶她回家的事,你還記得嗎? 韓青時,記得。 那天,你給她處理傷口的手法為什么那么熟練? 韓青時低頭看著穆夏,知道瞞不住了,于是她說,學過。 學了多久? 本科加碩士,很多年。 就那么放棄,甘心嗎? 不甘心。 那你現(xiàn)在還覺得遇到我能彌補這些不甘心嗎? 能。 韓青時的回答太堅定,穆夏沒辦法胡思亂想,惡意揣測她的生命里曾經(jīng)有過另外一個人的出現(xiàn),可是她們之間要怎么算出來一個四五年? 穆夏后退一步,站直身體,胡亂用手背抹了把眼睛,看著韓青時的眼睛問她,阿時,你到底喜歡了我多久? 韓青時笑得平靜又深情,太久,不記得了,但我記得什么時候見過你。 穆夏急切,什么時候? 韓青時,明天5月21,到明天,我認識你六年零一個月整。 第87章 穆夏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韓青時抬起手,指腹從她濕漉漉的睫毛上輕輕擦過,因為你沒有真的見過我。 穆夏更加迷茫,按捺不住地拉下韓青時的手,問她,阿時,你到底在說什么嘛,別賣關(guān)子了行不行? 韓青時隨意掃了眼正從宿舍往出走的女生,見她似乎要認出自己,遂低了聲,對穆夏說:帶你去個地方。 哪里? 可能會讓你想起我的地方。 路上,韓青時開得很慢,急得穆夏數(shù)次要求自己來開。 韓青時均哄著拒絕,足足開了有半小時,才拐進一道陌生又熟悉的校門。 陌生是因為這道門兩年前才翻新過,熟悉則是因為這是穆夏的高中母校。 和父母回老家之前,她一直在這里讀書。 即使現(xiàn)在校門翻新了,那些年少青春的記憶也還在,她認得出來。 阿時,你帶我來我們學校干嗎?穆夏奇怪,還有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念過書? 韓青時被穆夏先入為主的念頭逗樂,好笑地反問她,這里每年走出去數(shù)百名畢業(yè)生,我為什么非要知道你在這里讀過書才能來? 也對,那還能是為什么???穆夏一條腿壓在座椅上,側(cè)身過來不依不饒地問,阿時,你到底想干什么嘛?我快要被你急死了。 韓青時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抬手過去,從余光里捏捏穆夏的臉說:耐心點,馬上就到了。 您好,外來車輛不能入內(nèi)。車在門口被門衛(wèi)攔住。 韓青時讓穆夏幫忙從手套箱拿了份請柬出來,遞給站在車邊的門衛(wèi)。 門衛(wèi)打開一看,忙彎下腰,熱情地說:原來您是受邀的校友啊,歡迎歡迎,不過今天是最后一天,各項活動都結(jié)束了,您這會兒進去估計什么都看不到。 沒事。韓青時接回請柬,隨手放進車門下面的儲物格,只要cao場還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