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教授，您這是……”周沫眼皮警惕地顫了顫，啟唇問。

    “這是我為瑜希準(zhǔn)備的，今天是她的生日?！编嵰兰t面色有些憔悴，說話時(shí)聲音明顯提不起精神。她昨晚一整夜都在觀察著對面的動(dòng)靜，她知道，面前的女人一直沒有離開過。

    兩個(gè)人在房間究竟會(huì)做些什么，稍一想就會(huì)明白。

    但她不敢深想。

    周沫低頭看著對方遞過來的99朵紅玫瑰，眼皮輕跳了下，問：“需要我叫她出來嗎？”

    “不必了。”鄭依紅苦澀一笑，“她應(yīng)該……不想見到我?！?/br>
    說罷，鄭依紅將花往周沫的懷里塞了塞，轉(zhuǎn)身失落地回了自己房間。

    將房門關(guān)好，周沫神色微恙地抱著一大捧紅玫瑰回來，林珊瞅見了，眼里堆著笑，“哇，周沫阿姨，想不到您還挺浪漫?！?/br>
    周沫面容一僵，解釋說：“這是對門的鄭教授送的?！?/br>
    話音落，她便抬眸看向一旁站著的林瑜希，目光與她對視上。對方神色淡漠地瞥了眼，便抬腳進(jìn)了洗手間。

    將手里的花往桌上一放，周沫不解地跟了上去。

    “怎么了？”將洗手間的門關(guān)好，周沫偏頭看著倚靠在洗手臺(tái)前的林瑜希，眸中閃著關(guān)切。

    在周沫疑惑的眼神下，林瑜希抿唇，有些為難地看著她說：“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問的？”

    周沫臉色有點(diǎn)不自然，她承認(rèn)她心里揣了疑問。但很顯然，這問題對林瑜希而言似乎是不可言說的痛，她看得出。

    周沫垂眸猶豫間，林瑜希輕嘆了口氣，聲音低低道：“可我不想說?！?/br>
    “那就不說?！敝苣觳惨簧?，將林瑜希擁抱在懷里，嘴唇在她額前落了一吻，“不想說就不說?！?/br>
    她眸光一沉，猛然想到昨夜林瑜希拉著她的手說心痛的情景。

    所以，她的心痛是不是因?yàn)槟莻€(gè)鄭教授呢？

    周沫唇抿成了一條線，兩人相擁著沉默了會(huì)兒，才開門走出去。

    兩個(gè)孩子已經(jīng)將蠟燭插好，見著主角出來，林珊高興地挎著林瑜希的胳膊走到蛋糕前，“媽，我們先一起唱生日快樂歌吧？”

    小小的房間里，四個(gè)人輕聲唱著生日歌，燭光照著林瑜?，摤撻W著光的眸子。

    是幸福，是感動(dòng)。

    “媽，許個(gè)愿吧?！?/br>
    林瑜希聞言看了看一旁也正看著她的周沫，長睫輕顫。

    其實(shí)，她的生日愿望，每年都一樣，希望母親健康長壽，女兒健康快樂。

    但今年……

    林瑜希咬了咬唇，瀲滟的眸光在周沫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她希望，她和周沫，能走得長久一些。

    她不敢奢望一輩子，無論什么事，她都不敢這樣奢望。

    在女兒的催促下，林瑜希雙手合十，緩緩閉上眼睛。

    一旁靠近她的周沫，看著她卷翹的羽睫上染了層金橘色的光，微微顫動(dòng)，她的心也跟著起了波瀾。

    眼前這個(gè)身形單薄的女人，讓她心疼。

    吹了蠟燭，林瑜希彎腰切蛋糕時(shí)，林珊與寧采萱眼神對接了下，紛紛壞笑著伸手在蛋糕上抹了一大塊奶油準(zhǔn)備往林瑜希臉上涂。

    站在她們跟前目光始終注意著林瑜希舉動(dòng)的周沫見狀一把圈抱住林瑜希的腰轉(zhuǎn)了一個(gè)圈，將她護(hù)在懷里。

    接著蛋糕便盡數(shù)抹到了周沫的臉頰，鼻子上。

    待林瑜?；厣?，轉(zhuǎn)過身看到抱住她的周沫成了小花貓，她微微蹙眉，忍不住抬手替周沫擦拭臉上的奶油。

    “瑜希，我們要不要……反攻？”周沫握住她的手，挑眉問道。

    “嗯？”林瑜希愣了下，她從沒有玩過這些。每一年生日，她和母親、女兒都是唱過生日歌，便切蛋糕一起分享。

    一切都是規(guī)矩地按照流程進(jìn)行，沒有過多的歡聲笑語。反而因?yàn)樽约好磕甓际菃紊淼纳矸荩赣H總也忍不住嘆氣，氣氛一時(shí)便有些落寞。

    手被周沫握著轉(zhuǎn)身在蛋糕上重重都地抹了奶油，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沖著兩個(gè)孩子攻過去。

    房間就這么大，跑幾步便無處可躲。林珊被周沫逼到了角落，她抬手擋著臉，出聲要挾對方，“周沫阿姨，你可不能欺負(fù)我，我是我媽最疼愛的女兒，您要是欺負(fù)了我，小心我媽生氣。”

    周沫聽她這么說，雖沒有被她唬到，但顧及到林瑜希，她手上的動(dòng)作頓了下，還未待她進(jìn)行下一步行動(dòng)，林瑜希便從她身后沖過來，動(dòng)作迅速地在林珊臉上涂了一塊奶油。

    “媽……”林珊氣得跺腳。

    林瑜希彎了彎眼睛，頰邊的那抹笑像一朵綻開的紅山茶。

    林珊盯著她那抹奪目的笑容，愣住。

    印象中，mama從未笑得這般純粹，那眼底，沒有了淡淡的傷感，很干凈。

    是因?yàn)橹苣⒁贪桑?/br>
    林珊目光轉(zhuǎn)移到周沫的身上，心里存了幾分感激。

    一通嬉鬧過后，幾人清洗了臉上、衣服上的奶油，林瑜希低頭看著遭了秧的蛋糕，皺眉，“下次不能這么玩了，太浪費(fèi)?！?/br>
    兩個(gè)孩子乖巧地應(yīng)著，“知道了。”

    ***

    當(dāng)天，四個(gè)人訂了回去的機(jī)票，兩個(gè)小時(shí)的行程，等她們下了飛機(jī)出來時(shí)，助理小何已經(jīng)在出口處等著她們了。

    “周總?！笨吹巾旑^上司，小何和一旁的司機(jī)走過去有眼力勁地幫著拿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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