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oveYou,IKillYou(13)
我念完了米露寫給小美的信。 浸飽了鮮血的棉布依然緩慢而有節(jié)律地往地板上滴落著血滴。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像是催眠的讀秒。 人是盲目的。這是小玫的口頭禪。 我看著病房里來來往往的醫(yī)生和護士,他們都以為我死了。 后來黃警官也來了。 我死了,他如釋重負。案件記錄得很草率。 小玫站在我的右邊,和我一樣靠著墻。我們一起看著那群慌亂的人們處理一個分離性身份障礙患者的自殺現(xiàn)場。 我跟耿院長一起猜測,到底是哪個人格殺了哪個人格呢?她是自殺?還是謀殺? 還是自殺好,反正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 小玫問我:“為什么把小白寫進歌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小白曾經(jīng)是我唯一的朋友吧。 一個人去死,總是有點孤單。 哦對了,小玫是藍色星球電臺的主持人。 校園、商場、療養(yǎng)院。昨天她放了一首我點的歌,一首“催眠曲”。 歌詞里有咬了一口的蘋果。白雪公主的毒蘋果。 “醫(yī)生回美國了?” “醫(yī)生死了?!?/br> “那拿著護照,上飛機的是誰?” “是《索多瑪?shù)?20天》。” 一幕幕的場景往回退去。 插滿花的玻璃花瓶。 催眠診療室。 老舊的雙層床。裸露的木板,堆滿雜物的上鋪。 床單上的血漬。初潮,初夜。 不對,這些太早了,要再往前撥些。 對了,在這里。 那一晚,哥哥殺了醫(yī)生。用他的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