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秦意哪知道那根靈絲基本只有個牽引導航作用, 聽他這樣問瞬間急了,蹲下身抬頭四指對天:但我是真的愛你, 樂樂,不要生氣好嗎? 紀樂冷笑一聲, 夸大其詞的開口:你沒說完吧,昨晚不是還說喜歡我是因為術法, 沒了就不喜歡我,還擔心我太喜歡你, 會巴著你不放? 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 秦意冤死了,緊張去抓紀樂的手:難道齊望天和你這么說? 紀樂背過手不給他碰:我自己總結的,你不就是這個意思, 算了,反正我還沒答應你,你把那根靈絲拿出去,我現(xiàn)在就走。 秦意傻住了。 怎么坦白局還能崩呢? 不是,樂樂,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慌的話都說亂,下意識伸手按住紀樂的肩膀,穩(wěn)住心神接著解釋:我是怕你受委屈。 紀樂的嚴肅表情繃不住了,陰陽怪氣說:我怎么委屈了,你多委屈呀,本來就不喜歡我,卻被一個破法術牽制。 他快速的看了秦意一眼,又扭過頭:你現(xiàn)在解開還來得及,反正之前你對我也很好,我不會和你計較這件事,我自己也可以養(yǎng)活自己了,還能 不行! 他話沒說完,秦意已經撐不住大聲打斷他了,紀樂被嚇了一跳,立刻更大聲的吼:你這么大聲干嘛! 秦意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tài),可卻顧不上什么儀態(tài)和理智,他松開手,煩躁的在房間內轉來轉去。 紀樂盯著他一會,嫌棄道:你別轉了,頭暈。 秦意深吸口氣,這才停住,轉頭說:你不要想走,想都不準想。 呀,脾氣見長了。 紀樂瞇起眼: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反正你不解開難受的也是你自己,我又不受什么限制。 秦意只覺幾百年的涵養(yǎng)都跟著理智一起被吞噬了,口不擇言道:至少這半年里,你沒辦法離開我。 紀樂坐在床邊,摸摸手腕上的銀環(huán),皺起眉看他:秦意,你敢威脅我? 秦意忽然過來彎腰將他抱住,手臂收緊,聲音悶悶的:沒有威脅,你不能不要我,我很確定對你的感情是真實的。 先前是我蠢,糊涂說錯話。 我不會不喜歡你,永遠都愛你。 他音調有些發(fā)抖,紀樂聽著就心軟了。 本來也就是一點點生氣,被前世的他算計,順便嚇嚇他,讓他以后長個記性。 紀樂抿了抿唇,伸手回抱住他問:那以后遇到這種事,你還瞞著我嗎? 秦意眼眶都紅了,立刻乖乖的搖頭:不瞞你,是我做錯了。 紀樂又問:還敢威脅我嗎? 秦意接著認慫,將他抱的更緊:不會了。 紀樂哼聲:之前還說不欺負我呢。 我混蛋,你實在生氣打我吧。 我才不家暴呢。 紀樂最近常常上網,詞匯量劇增,想想沒什么要問的了,拍拍他的狗頭。 好了起來吧,你說完現(xiàn)在換我了,蠢龍。 秦意聽話的起身,在他面前站直低頭,眼巴巴的看他臉色,見他似乎真的不生氣了,這才松了口氣。 紀樂輕咳一聲:我找黎唯問過了,其實之前是你們搞錯,我元神上面的根本就不是情絲。 秦意再次傻了:不是情絲? 紀樂點頭:這也是青丘的法術,但效果卻和情絲完全不同你別這么看我,立正站好,你還是一樣脫不了關系! 這事情說來說去,還是秦意理虧。 紀樂將相依的作用說了一遍,挑眉看他: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秦意還能說什么。 情絲好歹是用在他自己身上,相依卻是缺了大德去控制紀樂,怎么想都是后者更過分,他原本輕松起來的心情都沉下去。 怪不得紀樂醒過來就精準的走到他面前。 其實說起來以前也有預兆,剛認識的時候,紀樂總是喜歡亂跑,可是不管怎么跑,秦意總是能找到他。 秦意以前只覺得是運氣好,卻沒想到還有這種因素。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上輩子會干出這種事,一邊氣惱一邊又偷偷慶幸。 如果不是這樣,大概他也不會遇到紀樂吧。 他心情就像是過山車,站在原地又不說話,紀樂沒穿拖鞋,直接抬腳踢他:喂,你怎么又啞巴了,想什么呢? 秦意嘆口氣:我在想,跪鍵盤還是跪遙控器。 紀樂被他氣笑了:剛才還會說句好聽的呢,你就不會想想怎么補償我? 秦意誠懇道:我先把這個法術解開。 沒想到紀樂卻說:解開做什么,難道你還想跑? 秦意眼巴巴看他:不解開? 紀樂瞥他一眼,秦意的大腦終于重新啟動了,驚喜的往他面前湊:你不解開,是 是什么呀,我一會兒還要去上課的,沒空和你啰嗦。 說著紀樂就站起身要去收拾東西,秦意卻不讓他走,一把將他抱起來:不行,得說清楚,你不解開,是答應我了對不對? 紀樂有些不好意思:我才沒有呢,我剛剛才生氣呢。 秦意將他抱穩(wěn):明明就是準備答應我,怎么又不承認呢。 紀樂翻了個白眼:你情緒轉變是不是太快了,剛剛不是還想著跪什么,我替你選一個,跪榴蓮,去外面院子跪,臭。 秦意傻兮兮的笑起來: 答應的話跪刀山都行,你好好說,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快樂真的是會傳染的,紀樂盯著他的笑臉半天,有些嫌棄,可又覺得這樣的秦意很可愛,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跟著一起笑起來:看你的表現(xiàn)吧。 秦意被刺激瘋了,直接將他放到床上壓上去。 那我表現(xiàn)給你看。 紀樂呆住,沒想到秦意這么不要臉,竟然伸手撩他衣服,一巴掌重重拍過去,才叫他清醒。 下午上課的時候,紀樂總是走神。 出門前胡鬧了一通,脖子上的印記還沒消退,叫人看見也不太好,只能穿了高領的衣服遮擋。 但外面天氣冷倒還好些,坐在小教室里就有些熱了,可在曲老師面前,他又不好拉開領子。 都怪那條蠢龍! 紀樂有些壞的想,等明天早上他也要把秦意的脖子咬紅,讓他也體會高領的痛苦。 整個小教室里只有他一個學生,走神就非常容易被發(fā)現(xiàn),曲老師沒繼續(xù)說了,坐到他身邊問:看你今天狀態(tài)不好,有什么煩心事嗎? 紀樂倒也沒什么煩心事,只是這會兒也的確學不進去,于是和曲老師聊天說:我什么時候才能去學校呢。 他原本想學習,也是想去和大家一起去學校,現(xiàn)在學的越多,也越向往。 曲老師笑著看他:老師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聰明的孩子,如果真的想去學校,完全已經可以接著念高中了。 她這話說的肯定,紀樂的記憶里超強,認真背什么很容易,以前只是很多認知都有錯誤,現(xiàn)在已經完全不成問題了。 紀樂驚喜的追問:真的嗎?我可以去上學? 曲老師點點頭:樂樂有沒有想過,以后要做什么職業(yè)。 職業(yè) 紀樂眨眨眼:我現(xiàn)在是調酒師哦。 大家都很喜歡他的。 曲老師有些猶豫,她眼界寬廣,也并不是歧視什么職業(yè),只是覺得紀樂這個聰明的腦袋,去做調酒師實在有些可惜,躍躍欲試的問:我有個老朋友,是做醫(yī)生的,說來也算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圣手了,你有沒有想過,做醫(yī)生呢? 紀樂茫然開口:我沒想過這個。 曲老師笑道:我知道你沒想過,只是給你提提意見,如果你真的喜歡什么,就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與熱愛,從現(xiàn)在開始思考。 老師知道你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孩子,認真又刻苦,只要你能保持下去,不論做什么都能發(fā)光發(fā)熱的。 紀樂被她夸得有些心虛,想說自己其實沒有多刻苦,只是看什么看一遍就記住了。 有什么不懂,家里還有條活了幾百年見多識廣的龍而已。 但她這樣說起來,紀樂才真正去思考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調酒只是學個新鮮,他自己又不喜歡酒,興趣早就沖淡了。 可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所以被問的有些發(fā)懵。 曲老師擰開茶杯蓋子,慢條斯理說:沒關系,慢慢想,你還小呢,什么事都不急,想清楚再去做,總比頭腦發(fā)熱就去蠻干強。 紀樂覺得是這么個道理,正仔細想著,手機嗡嗡的振動起來。 他接了電話,秦意的聲音傳來:樂樂,我在門口等你,今天先提前下課。 秦意的語氣有些異常,紀樂沒多問,立刻和曲老師說了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等他邁出了門,秦意果然就在門口,紀樂奇怪的問:怎么了? 秦意神色凝重:蘇諾失蹤了。 第五十六章 我答應過會保護她的 潮濕的空氣侵襲。 蘇諾神志逐漸清醒, 隱約能聽見周圍的水聲,以及混雜類似風扇的嗡嗡響動,眼前卻一片漆黑, 半點光線也看不到。 她被綁在一根圓形的柱子上動彈不得, 伸手指摸摸柱子, 卻只摸到些奇怪的紋路。 這樣的處境讓人分不清時間,蘇諾一顆心緩緩沉下去, 戒備的問道:有人嗎? 回答她的只有回聲, 這地方似乎空曠, 并沒有其他人。 她心里慌亂, 只能努力的維持冷靜, 回想自己怎么會被綁在這里,可無論怎么想,都只能想起去下班后去買桂花糕的場景。 后來呢? 人來人往的地方, 她怎么會被劫走。 她驟起眉努力回憶,許久后才隱約想起, 自己被一個人女人叫住,回頭聽見一聲鈴鐺響。 那女人喊她名字, 她應了一聲,接著就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奇怪的是, 她想不出那女人長什么樣子。 這事實在邪門,蘇諾深吸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陰潮的氣味,水聲讓她更加心慌。 好在過了大約十幾分鐘, 有人走近了,腳步聲由遠至近,蘇諾穩(wěn)住心神問:你是誰, 為什么抓我? 這人不說話,只笑了一聲,聲音粗糲,聽著也不是個女人。 看來是團伙作案。 蘇諾心里迅速分析,自己怕不是遇上人販子了,于是沉下心說:你們綁架我,是為了錢嗎? 如果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你想要多少隨便開,我保證不會報警。 那人似乎在扯一塊布料,聲音聽著叫人膽戰(zhàn)心驚,蘇諾沒聽到他回答,一顆心又提上來:我們能談談嗎? 我不要錢。 男人語調怪異,明明聲音低沉,可這話聽著的感覺卻像是剛剛學會說話的孩童。 蘇諾緊張的要命:你想要什么,我們都可以商量。 男人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不該問的別問。 這話說的奇怪,但好歹對方不像要殺人害命,蘇諾心里稍微有了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平緩: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不要錢,為什么要我留在這。 男人不說話了,似乎覺得她有些煩,他伸手拍了下她的額頭,竟然就讓她說不出話了。 蘇諾這才發(fā)覺自己的眼睛不正常。 不是這地方黑不見光,分明是她已經看不見了! 距離發(fā)現(xiàn)蘇諾失蹤,時間已經過了十八個小時。 警方已經派人追蹤失蹤盧路線,可線索卻都在一條小胡同中斷了。 蘇諾的外婆住在附近的老家屬院,之前紀樂也碰到過她來胡同附近的老店買桂花糕,可怪的是附近的監(jiān)控全都詭異的壞掉了,而問過一圈,就連認識蘇諾的老店老板也說沒見過她。 事情顯然不對勁,蘇諾的父母又追去公司找人,可是有人都說并沒有見過她。 蘇諾的社交圈廣,朋友眾多,一時間全城的權貴圈子都被驚動了,得知失蹤的是秦氏高層,警方也加大了搜查力度。 然而卻全都白費力氣。 蘇諾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除了蘇諾的父母,最急的莫過于傅明軒。 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蘇諾失蹤的人,滿世界上躥下跳,叫整個傅家都跟著找人。 秦意自然也被驚動了,失蹤的人是他公司高層,本來今天蘇諾下午還有兩場重要的會議,沒想到最守時的人卻連續(xù)失約了。 根本沒人能聯(lián)系到她。 紀樂坐在車上聽秦意敘述,神情嚴肅:不對勁,會不會不是人類。 秦意開口:有可能,哪里妖鬼氣都很重,氣息非常雜亂。 確實雜亂,紀樂之前就去過,那里地處陰區(qū),人類的惡欲繁重,致使鬼怪混雜。 有查過那些妖鬼嗎? 秦意點頭:妖管局去過,都帶走了,不過沒有招供的,根據規(guī)定,詢問扣留不能超過六小時。 紀樂皺起眉:妖管局沒有追蹤的法子嗎? 沒有確切的證據與妖鬼有關,妖管局無法干預人類的失蹤案件。 秦意抿唇,接著道:而且這似乎已經不是第一起了,三個月內多地曾發(fā)生女性失蹤案件,共同點就是這樣毫無征兆的消失。 紀樂著急:這明顯就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吧? 秦意卻搖了搖頭:這是只有人類才能做到的。 紀樂顯然沒能聽懂。 秦意將車停在小胡同邊,沉聲開口:如果是妖鬼神靈,肯定會留下殘余的靈氣,即便隱匿,也會在顯靈鏡下露出蹤跡,但這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