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大貓當(dāng)奶媽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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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沒關(guān)手電筒,畢竟人類沒有夜視能力,他的攝像機也沒有夜視功能,沒了光源,不說跟拍了,他連路都看不見。 要是以往,倒也沒有大礙,但這回情況比較特殊:野生動物們不認(rèn)識手電筒,除非本身脾氣暴躁(比如被喬安娜引進盜獵者們營地的那只疣豬)或是突然被強光閃了眼睛,幾乎沒有動物會在意這種非自然的燈光;人類則不一樣。 喬安娜停在原地,看看納爾森手里的手電筒,又看看納爾森。 納爾森很快明白了搭檔的暗示,把手電筒的光調(diào)暗了一檔。 母花豹仍盯著他。 他為難地皺起眉毛,想了想,掀起雨衣,把手電筒塞到衣服下面。 喬安娜都不知道該不該夸他機智了:多了布料的遮蔽,手電筒的光柱不再筆挺挺地直射出去,而是被限制在他衣服下面有限的空間里,極大地減小了被光影響的范圍。但與此同時,關(guān)不住的光線從他的領(lǐng)口、上衣下擺和布料縫隙間透出來,把他襯得跟個人形燈牌似的,滑稽又惹眼。 淺金色豹眼里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嫌棄比任何口頭說服都有效,納爾森識趣地放棄了嘗試,把手電筒從衣服里面拿出來,再三猶豫后,還是摁熄了開關(guān)。 身處黑暗中時,各項感官都會更加敏銳,納爾森剛適應(yīng)光線變化,就注意到了不遠(yuǎn)處的樹林里隱隱透出的手電筒光亮。 他本以為喬安娜這趟是跟往常一樣專程帶他來觀摩捕獵,還在好奇目標(biāo)究竟是什么罕見的獵物才值得這么大費周章,完全沒料到還有這種可能性,倍感詫異,忍不住出聲求證:“那邊是有人在嗎?” 喬安娜以眼神示意他噤聲,帶著他朝樹林摸過去。 這片區(qū)域尚未被開發(fā),滿是原始純生態(tài)的灌木叢和大草甸子,雨季時遍地泥濘,蚊蟲肆虐,實在不是野外露營的好去處。會在這種時候跑到這種地方來過夜,不是醉心科研甘愿自討苦吃,就是另有所圖。 納爾森想了一圈,心里隱隱有了答案,而樹林里停著的皮卡車和貨廂里關(guān)著動物的鐵籠子徹底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沒少聽說盜獵者的斑斑劣跡,可直到如今才第一次親眼看見這些可惡的家伙。 老實說,他們長得既不兇悍也不猙獰,五官平平無奇,泯若眾人。只不過可能是虧心事干多了,眉眼和神態(tài)間有種說不上來的猥瑣感。 此時,三人已經(jīng)解決了闖入營地的不速之客,把奄奄一息的公疣豬丟在一旁,收拾著散落了一地的工具,一邊詛咒糟糕的天氣和糟糕的運氣。 納爾森看著他們粗暴地搬動籠子、又敲打籠子恐嚇受驚的囚犯們,心頭火起,直想沖出去伸張正義替□□道。 一個盜獵者拿過自己的□□,往槍管里填進兩發(fā)子彈,“咔噠”一聲上了膛。 納爾森慫了。 喬安娜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用身體攔住他的退路,強硬地制止他開溜的打算。 “我得給據(jù)點報信!”納爾森幾番嘗試都被堵,不得不壓低嗓音,耐心解釋,“這里沒信號,電話打不出去,要去找個地勢高點的地方……” 喬安娜不為所動,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納爾森,眼底滿是不容置喙的篤定。 納爾森對上她的視線,眼神從迷惑到遲疑再到驚詫,不可思議道:“你想救犀鳥和那兩只靈貓?……我們?就我和你?” 喬安娜眨了眨眼睛,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納爾森被嚇壞了,他連連搖頭,給這個不切實際的計劃投上反對票:“不行不行,他們有槍,很危險的!” 喬安娜心說你這下倒是知道害怕了,早先拽我尾巴的時候怎么沒考慮過我有同樣危險的尖爪和利齒呢? 不過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納爾森的選擇:所有生物的本能都是利己主義,自己的生命安全總是做出任何決策前都需要考慮的頭等大事,只要腦子沒問題,很少會主動往威脅上靠。 納爾森有一副好心腸,可遇到麻煩的是動物而非人,要他豁出性命去救幾只‘異類’,未免有道德綁架之嫌。 喬安娜向來不習(xí)慣強人所難,如果有得選,她絕不會強拉著納爾森來冒險。然而——她這不是沒得選么? 天邊已隱隱泛起了魚肚白,雨勢也在減小,沒空耽誤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喬安娜不再在無謂的勸說上白費功夫,丟下納爾森,扭頭沖向樹林另一側(cè)。 那個地方,有盜獵者們?yōu)榱吮苊庠僭庖u擊而匆忙設(shè)下的捕獸夾。 她用一塊石頭觸發(fā)陷阱,在清脆的機關(guān)咬合聲響起后,發(fā)出一陣驚痛交加的嗚咽和咆哮。 這一連串動靜果然吸引了三名盜獵者的注意,他們不約而同地朝聲源靠近,小心翼翼地?fù)荛_長草,打著手電筒照過去。 他們設(shè)了捕獸夾的灌木叢旁蜷著一道身影,金黃的皮毛上點綴著黑色的空心斑紋——竟是一只花豹! 要知道就算是在旱季,他們也很難獵到花豹,這一神秘的種族自古以來就以詭計多端神出鬼沒著稱,有些土著部落甚至因此把它們當(dāng)做神明崇拜。 而現(xiàn)在,他們居然活捉了一只花豹! 短暫的本能畏懼后,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興奮起來。 “我們要發(fā)財了!”其中一人激動地搓著手,目光貪婪地流連在那身漂亮順滑的毛皮上,“這一張皮能賣上不少錢呢!” 另一人鄙薄地白了他一眼:“瞧你那鼠目寸光的樣。花豹皮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活著的花豹才是真正千金難求!” 剩下的那人是土生土長的當(dāng)?shù)厝耍暧讜r從長輩口中聽過豹神娜雅的傳說,興奮之余,又不由得冒出些顧慮。 他考慮了一下,謹(jǐn)慎地提出異議:“我們部落的長老都說,傷害花豹會遭到報復(fù)……況且,你們瞧,它脖子上有項圈,也許是被人飼養(yǎng)后放生的也說不定。” 他的同伴們對他的勸告嗤之以鼻,還順帶嘲笑了他一番:“干我們這行,你還怕遭報應(yīng)?這花豹是被人養(yǎng)著的又怎么樣?我們抓到了就是我們的!你要是害怕,趁早退出了算了,省得我們還要勻你一份錢!” 喬安娜聽不懂盜獵者們在說什么,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她踢著連在夾子上的鐵鏈,不住折騰出“嘩啦嘩啦”的聲響,裝作自己真的是一只被血腥味吸引來、結(jié)果意外誤入陷阱的無辜花豹。 她一邊齜牙咧嘴,對敵人怒目而視,一邊用眼角余光偷瞄納爾森。 他們倆花了大半個旱季培養(yǎng)出的默契還是有點作用的,納爾森沒有白白浪費喬安娜冒著生命危險創(chuàng)造出的好機會,趁著盜獵者們的注意力都被喬安娜吸引,躡手躡腳地溜進營地,打開籠子,朝動物囚犯們伸出了援手。 他從沒干過這種事,心虛極了,手抖得厲害,加上天黑看不清楚,掏了半天才把兩只小靈貓從籠子里抓出來。 好在三個盜獵者都被天降橫財?shù)捏@喜沖昏了頭腦,沒多在意小靈貓們尖細(xì)的驚叫,納爾森得以順利把兩只小家伙塞進衣服口袋里,又把犀鳥抱出來,摟在懷里,撒腿就跑。 等納爾森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喬安娜一躍而起,一改之前張惶無助只能無能狂怒的可憐樣,精神抖擻地蹬了蹬腿兒,一腳把夾著石頭的捕獸夾踢到一邊,扭身鉆進身后的草地里。 盜獵者們哪想得到一只花豹能有這么深沉的心計和這么精湛的演技,一時間被驚得呆了。 等他們回過神拿了槍想追,哪還看得見花豹的影子? 喬安娜借著夜色和草叢的掩護一路疾行,把氣急敗壞的叫罵聲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后。 她兜了個圈子,輕松追上了先走一步的納爾森。 納爾森尚處在草木皆兵的狀態(tài),手電筒都還不敢開,乍被突然冒出的黑影嚇了一跳,左腳拌右腳摔了個跟頭。 辨出來者的身份,他松了口氣,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 經(jīng)過一番跋涉和逃命,他不可謂不狼狽:雨衣基本上形同虛設(shè),他渾身都濕透了,臉上身上沾滿了泥水和草屑。 更慘的是,被他救了的三只動物還都不領(lǐng)情。犀鳥在叨他的手臂,擰住一塊rou就不松口;兩只小靈貓在他的衣兜里來回翻騰,八只小爪子胡亂揮舞,一刻也不消停。 納爾森愁眉苦臉地忍受著這一切,想起盜獵者和他們真槍實彈的武裝,又是一陣后怕,半是傾訴半是自言自語地嘟囔:“我一定是瘋了。” 壓抑的情緒急需發(fā)泄口,他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了,罵完自己又罵搭檔:“你也一定是瘋了!自己去當(dāng)誘餌?萬一他們直接開槍打你怎么辦?” 幕后主使喬安娜任勞任怨,用身子推著他的腿,催他繼續(xù)往前走。 納爾森被動地順著力道朝前邁步,走出一段路后仍在碎碎念叨。 “天哪,這簡直——太瘋狂了?!彼焐险f著,也沒錯過感官上的直白反饋。犀鳥窩在他胸口,兩只小靈貓一左一右縮在他的衣兜里,它們緊緊貼著他,體溫透過衣料,熨燙著他的心。 他的臂彎里承載了三條生命,鮮活、生動、朝氣蓬勃。 是他救了它們。 于是他又笑了,心有余悸,驚魂未定,卻實打?qū)嵉貫樽约鹤隽思λ芗暗暮檬露械礁吲d。 這副一時皺眉一時笑的模樣著實有些傻氣,但喬安娜心情不錯,難得的沒有嫌棄他。 納爾森自顧自笑夠了,看到正抬頭看他的喬安娜,再度板起臉,鄭重其事地說教:“你可別得意忘形啊,下次絕不能再這么胡來了。” 他這時還不知道,凡事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四五六。別說‘下次’了,哪怕到了‘下下次’、‘再下次’,喬安娜也沒聽過他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才發(fā)現(xiàn)晉江系統(tǒng)后臺改版了,不能一鍵感謝時間超過七天跨度的霸王票和營養(yǎng)液…… 那我只能手動感謝在斷更期間還給我投霸王票灌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們啦,愛你們,么么噠!感謝在2021-01-27?04:57:52~2021-02-02?14:09: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想吃爆辣炒米粉?4個;艾米?2個;影妃?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星辰大海?129瓶;妁華?70瓶;窗外有兩只喜鵲?28瓶;程稚黜?20瓶;雯韻?16瓶;想要個影分身上班?12瓶;九色鹿、貓與花花、霸霸?10瓶;太一?9瓶;豆豆?5瓶;葉子不懂?4瓶;別問我要啥我全都要?3瓶;沙雕但我快樂鴨?2瓶;小醋、月之狼星、凪翊?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4章 、一百五十四只毛絨絨 喬安娜和納爾森回到據(jù)點,?還沒下車,就被從屋子里沖出來的安吉拉逮了個正著,劈頭蓋臉一通訓(xùn)斥。 “你們倆還會玩私奔了????!現(xiàn)在外面多危險,?敢情我說的話你們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 安吉拉早就不是喬安娜最初認(rèn)識時那個長得溫溫柔柔性格也溫溫柔柔的女獸醫(yī)了,她剪短了頭發(fā),?皮膚也因經(jīng)常出外勤曬黑了不少,雖然個頭不高,?但氣場極強,?火力全開兇人的模樣相當(dāng)有威懾力。 因為喬安娜原本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沒什么發(fā)揮的空間,充其量只能算從犯,所以她訓(xùn)完開頭一句,?就把輸出的重點轉(zhuǎn)到了具有主觀意志、能夠自由行動的‘主犯’身上:“博士你也是,?趁大家不注意帶著娜雅偷偷溜出去也就算了,一點消息都不留,知道我們多擔(dān)心嗎!” 納爾森早先邊開車邊滔滔不絕地對喬安娜灌輸了一路“安全第一下不為例”的大道理,等到了安吉拉面前,?只剩下低頭認(rèn)錯的份。 喬安娜以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躺在后座聽熱鬧,權(quán)當(dāng)天使小jiejie是在替她報復(fù)納爾森對她的說教了。 還是被塞在車座底下的犀鳥經(jīng)受不住被花豹看管的壓力,嘶啞地叫了一聲,?打斷了安吉拉的話頭。 “——那是什么?”安吉拉問。 喬安娜打了個哈欠,躬身鉆到車座底下,?叼住犀鳥沒受傷的那側(cè)翅膀,跳下車,把犀鳥擺到地上,用爪子按住,然后抬頭拋給安吉拉一個自豪的眼神。 她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但從安吉拉的角度看,她這一連串舉動實在很像抓了老鼠專程帶回家向鏟屎官邀功的貓咪。 于是安吉拉順理成章地誤會了她的意思,嚴(yán)肅地沖她搖搖手指,拒絕這番‘賄賂’:“不行,別以為送我禮物我就會輕易原諒你哦?!?/br> 喬安娜:“……?” 她還沒想明白什么是禮物為什么是禮物,一旁的納爾森開門下車,默默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兩只小靈貓。 安吉拉看看明顯還沒斷奶的小家伙們,又看看地上折了一邊翅膀的犀鳥,眉頭一挑,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納爾森把他和喬安娜是如何從盜獵者手下救出三只小動物的經(jīng)歷跟安吉拉和其他人描述了一下,毫不意外的收獲了一輪驚呼和喝彩——驚呼歸他,喝彩歸喬安娜。 不用說,‘豹神娜雅’的光輝形象在他們心中已然拔高到了不可撼動的位置。 只有安吉拉持著截然不同的觀點。她憂心忡忡地皺著眉,責(zé)備道:“這也太胡來了!得虧是沒被發(fā)現(xiàn),要是被抓了個正著呢?你們想過后果沒有?” 納爾森本想辯解,轉(zhuǎn)念一想,“花豹才是主謀,我純屬被趕鴨子上架”的說辭實在有些離譜,要不是他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他絕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這么魔幻的事。 他認(rèn)命地背下了這個黑鍋,老老實實低頭受教。 喬安娜尋思,讀書讀傻了還是有點好處的,遇到啥沒法用科學(xué)解釋的不符常理的事,他都沒試著往外說,就篤定別人聽了也不會信了。 這么一想,她找納爾森幫忙還真沒錯。 這天之后,據(jù)點的日常事務(wù)驟然多了好幾項:折了翅膀的犀鳥要治療;沒斷奶的小靈貓要找奶媽代養(yǎng);安吉拉覺得放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博士在草原上亂跑過于危險,執(zhí)意要教納爾森用槍…… 不過這些都輪不上喬安娜cao心,她在納爾森的爭取下重新取回了自由行動的權(quán)限,每天在據(jù)點附近閑逛,偶爾幫忙鎮(zhèn)壓一下不聽話的病患,再接受來自小迷弟們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