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嫁進(jìn)設(shè)計院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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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景行卻很焦灼,仿佛花饅頭里藏著巨大的秘密。 謎底近在眼前,他又不能靠近,不急躁才怪。 周舜昌沒問出什么來,二樓東邊除了正常上班的員工,也就宣傳室來了幾個為下月學(xué)習(xí)任務(wù)做準(zhǔn)備的職工,但他們文化水平本就低,不然也不會報學(xué)習(xí)班,這些人斷然不可能寫出這樣的信來。 還有就是食堂的喬羽了,她找馬國濤要信紙,因為登記生日的預(yù)約本畫滿了,她需要新的信紙。 “她都不識字,怎么登記?!绷志靶卸⒅埳系拿郑抗饴湓谧詈笠恍小皢逃稹倍稚?。 “馬國濤說,她特別聰明。她先把人臉畫下來,然后讓那個人在人臉下面簽上自己的名?!?/br> 頓了頓,周舜昌繼續(xù)道,“人名她反正知道,人臉對應(yīng)名字,就這方法,四天,她認(rèn)識了好幾百個字?!?/br> “就靠認(rèn)名字?” “對,兩相對應(yīng),又做記錄用,又能認(rèn)上字。這丫頭小時候耽誤那么久,真是可惜了?!?/br> 林景行聽周舜昌夸喬羽,心頭不知道為什么又騰起一股無名火。他拿起搪瓷杯,里面一滴水都沒有,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去打點熱水?!?/br> “林工,我來吧。” “不用,屋里悶,我正好走走?!?/br> 周舜昌環(huán)顧四周:“悶嗎?” 林景行左手插兜,右手拿著搪瓷杯,往水房走去。 隔壁馬國濤正好也要打水,他追上林景行:“林工?!?/br> 林景行停下腳步,等他。 “林工,這些天你很忙,我都看不到您人?!?/br> 林景行點點頭:“是,馬上要走了,要把能處理的趕緊處理掉。” “哦。”馬國濤說完這句,閉口不言。 林景行自然知道他追上來不是為了寒暄:“馬叔,你有話就直說?!?/br> 馬國濤不好意思地推推老花眼鏡:“不是我,是二妮那丫頭?!?/br> “喬羽?她怎么了?” “就前幾天,她跑來報名,要參加十月份的學(xué)習(xí)班?!?/br> “是我讓她報名的,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當(dāng)然沒問題。就是,她在報名之前,問我們學(xué)習(xí)班教不教拼音。” “平城不教拼音嗎?” “林工,我們這里不教的?!?/br> “不教就不教,慢慢識字也一樣。” 馬國濤看林景行不理解他的意思,索性撇下老臉:“林工,我們這些上了年紀(jì)的,也算是看著二妮長大的。這孩子真挺可惜的,正要學(xué)知識的時候,傻了。正要工作結(jié)婚,又正?;貋砹?。我看她挺在意會不會認(rèn)字這事。我聽說,先學(xué)拼音,學(xué)起字會快很多。您這邊不還有二十多天才回京市嘛,我想著,您要是能抽空……” “沒空?!绷志靶胁坏锐R國濤說完,端著搪瓷杯先走了。 被駁了面子的馬國濤老臉漲的紅通通的,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二妮自己學(xué),未必學(xué)不出來?!?/br> 第9章 上海牌花露水 “林工,我不會永遠(yuǎn)當(dāng)面點工的?!?/br> “我會天天學(xué),夜夜學(xué)?!?/br> “你走之前,我會把檢討書放你辦公桌上。” 前幾天喬羽跟他說過的話立體環(huán)繞似的,回蕩在他耳邊。 她不會為了那個承諾,才想出這么一個認(rèn)字的笨辦法吧。 他聽周舜昌說,這丫頭為了讓人開心,每天要比原上班時間早起半個小時,五點不到就到單位食堂忙活開了。 那會兒,天還沒亮吧。 水房里,林景行的搪瓷杯已經(jīng)被流下來的熱水注滿,他像是渾然未覺,還緊鎖眉頭,站在那。 跟過來的馬國濤連忙伸過手,旋上水龍頭。 林景行收回注意力,把盛滿熱水的搪瓷杯傾斜一點點,倒掉上面的熱水,端起搪瓷杯,走了。 馬國濤看著他的模樣,發(fā)白的胡子抖動著,笑了笑。 這個林工,怕是有點不對勁啰。 - 下班后,老秦過來接林景行。 老秦是本地人,對平城的事門兒清。 林景行以前并不會過多關(guān)注底下職工的家里事,他在一個地方最多只待一年,只需要在工作上認(rèn)真負(fù)責(zé),對各地同事?lián)诫s太多個人情感,反而不好。 老秦按照慣例,問都沒問,直接朝專家樓那開去。 后排的林景行淡淡開口:“從喬羽家彎一下?!?/br> 老秦怕自己沒聽清:“林工,你說什么?” 林景行這兩天忙到昏天暗地,喬羽給他母親的項鏈和手鏈一直放他公文包里,他都沒空還。在單位里他不想拿出來,因為這是私事,公私必須分明。 今天先把這些東西還了吧。 “我有東西要還給她,從她家那彎一下。你認(rèn)識路的吧?” “哦,認(rèn)識認(rèn)識,當(dāng)然認(rèn)識。” 老秦在前面開著車,他從后視鏡里去看林景行,見他一直扭著頭望向窗外,眉頭鎖的很緊。 棋盤公社離設(shè)計院很近,老秦也就開了五分鐘,就拉手剎停了下來。 林景行拉開車門,跨腳出去,喬羽的聲音從地震棚里傳過來。 “媽,花露水要票嗎?我天天被咬,都癢死了?!?/br> “不要票,但是貴。忍一忍吧,馬上天一冷,就沒蚊子了?!?/br> “那我們搬回去住,二樓好歹比這棚子好?!?/br> “治安稽查隊不允許,再忍忍?!?/br> “哎呀,我忍不了了?!?/br> 兩條腿交替踢竹板床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景行提了提右唇角,縮回跨出去的腳:“先去供銷社?!?/br> “?。苛止?,不還東西了?!?/br> “先去供銷社。”林景行又重復(fù)一遍。 “哦?!?/br> - 喬羽看著毛毛遞過來的“上海牌花露水”,有些不敢相信。 先不管誰送的,她一把抓過花露水,旋開蓋,不要命似的往突出來的小包上倒。 隱隱的蜇人感傳來,喬羽暗叫一聲,爽。 終于不用怕蚊子了。 這兩天開始,喬羽陸續(xù)開始收到不具名同事送的小禮物。 有小絲巾,蛤蜊油,小紙扇等。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又會犯病,這些人只偷偷托人轉(zhuǎn)送,不敢露面送。 不過那些東西喬羽都不需要,她一直祈禱哪個小哥哥能細(xì)心一點,看到她白色工作服下,隱藏著的蚊子包。 沒想到老天爺還真聽她的祈禱,這么快就收到她朝思暮想的花露水。 “毛毛,你再說一遍,那人長什么樣。” “很高,很好看的叔叔。” 呃,這個范圍也太廣了。 設(shè)計院里顏值高的年輕男人不少。 “那他跟你說什么了嗎?” “他只說了四個字,他會幫你?!?/br> “幫我?我沒什么需要幫的呀。” 既然這個人說要幫她,那他一定會露面。 到時候,她只要拒絕加道謝就行了。 - 單位里,林景行沒調(diào)查出所以然來。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人民公園的大榕樹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十一放假,人民公園里的游人還挺多。 一對對年輕人,在金菊飄香的公園并肩而行。 林景行第一次審視自己,他身旁,是不是缺了誰。 “林工,您好?!币粋€扎著麻花辮,穿著碎花的確良襯衫的女孩站到林景行面前,羞紅著臉,鼓足勇氣跟他打了聲招呼。 林景行皺眉,這人他不認(rèn)識。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