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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音眨了眨眼,將頭埋在她心口哼哼唧唧的耍賴。 萬含秋有些無奈,也有些詫異于她突然的粘人,不過她將這歸咎于小混球事后的良心發(fā)現(xiàn),但她其實真的不在意這些,畢竟是她自己立場不堅定答應(yīng)下來的,會造成什么后果自己肯定是想過的,怪不到對方頭上。 雖然確實有因此而影響了些心情,但看時音溫順地看著她,就像是卸去了盔甲,被呵護(hù)得很好,皮毛順滑的野貓,睜著一雙漂亮的貓眼瞧人,不排斥人的靠近,懶洋洋的晃動著尾巴,狡猾又可愛,她的心情就很難壞起來。 因為野性難馴,從不需要同伴的野貓,已經(jīng)下意識的收起了爪子,不自覺的想要跟對方組成家庭。 伸手安撫性的輕撫她的后背,萬含秋指了指門口,“快過去吧,你助理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時音不太高興地看她:“你就不想我留下來陪你嗎?” “當(dāng)然想呀,”萬含秋詫異的揚(yáng)眉,旋即才笑起來,溫柔的眸子顯得有些明亮,“但是時音這么看著我,我會沒辦法休息的呀,因為我會忍不住想一直看著你?!?/br> 時音:“…………”她不自在的偏了偏頭,垂眸一會,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走了,睡醒的時候看不到我可別哭?!?/br> 萬含秋輕咳兩聲,她眨了眨眼,然后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臉頰浮起淡淡的粉,舒緩溫柔,“嗯……那我到時打電話找你,你會哄我嗎?” “不會!”時音白她一眼,覺得她真是學(xué)壞了,竟然都開始調(diào)戲自己了,她撇撇嘴,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jī)出門,看著好似很不爽似的。 微風(fēng)透過窗戶輕輕吹拂進(jìn)室內(nèi),讓人不由心情更愉悅了幾分,萬含秋看著她的背影,垂眸笑了笑,然后才抽出一旁的文件,低頭看起來。 并不是病得很嚴(yán)重,只是稍微有些不適而已,克服一下,還是能接著工作的。 更何況,將惡犬調(diào)-教成家犬的愉悅感,足以讓人忽略身體上的不適。 雖然萬含秋并不覺得自己有故意做過什么,她性子太過溫柔,不擅長拒絕,或者說,大部分的事,她都覺得還不到能讓自己拒絕的程度,都是她能做到的,所以小時候父母給她安排的課程擠到除了睡覺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她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內(nèi)的。 因為這依然還在她的承受范圍內(nèi),只是有些累而已,但也不是很累,她也能從學(xué)習(xí)中感到獲取知識后的充實。 不過爺爺說,她可以嘗試著拒絕,不必什么話都憋在心里,因為你不說,外人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你的辛苦和努力,萬含秋其實不覺得那些是什么值得拒絕的事,她并非不堅韌的性子,只是不太擅長與人交流或是向別人吐露心聲罷了。 她不習(xí)慣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因為她覺得確實沒什么值得說的。 但長輩的話,萬含秋還是記在了心里,不過依舊沒有跟家人叫過苦累,只是在親人做出某些有損健康的事時,才會認(rèn)真的與他們講道理,告訴他們自己會因此而擔(dān)心。 他們是家人,其實不必萬含秋說什么,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一些當(dāng)事人并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會累的事,但時音不一樣。 萬含秋不知道她是怎么養(yǎng)成這種性格的,但她看得出時音大概從來沒將別人放在心上過,畢竟她連自己都不是很在意,所以這就需要她來告訴她了,不然她不說的話,時音大概永遠(yuǎn)都不會意識到這些事。 或者說,就算意識到了,也本能的不愿多想,她似乎不想讓自己擁有‘人性’下意識排斥這一切,萬含秋覺得這很奇怪,她讓人調(diào)查過時音的過去,并沒有什么能讓她這么防備的重大事件,但她又相信自己的洞察力,因為連老師都說,她敏銳得可怕,總能透過外表言談舉止挖掘出一個人可能連自己都不算特別清楚的本性。 萬含秋找不出答案,便也沒想刨根問底,畢竟并不是誰都想讓自己的過去被別人知道的,她們只要過好現(xiàn)在和未來就好,時音不懂、不會,她又不是不能慢慢教。 更何況,她也不覺得時音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有些調(diào)皮任性而已。 時音大概都想不到,萬含秋對自己的濾鏡能有這么厚,一點(diǎn)并不是多大的改變都能讓她覺得看到了未來,但事實上她是真的沒想那么多,身為一個情緒化的人,時音當(dāng)然不是沒有會心軟的時候,只是她從不是個念舊的人,很多人能記一輩子的事,她可能過個一兩個月就基本忘光了,完全回憶不起自己當(dāng)時是什么感受,這不是記性不好,就是天生缺乏同理心且足夠無情。 事實上,要不是萬含秋一直有著同樣的外貌和相差不大的性格,連習(xí)慣性的小動作都一直沒什么分別,而是像時音這樣,一個世界換一個軀殼,只有靈魂相同的話,那時音大概去了另一個世界,就會忘記前者,想讓她透過軀殼望進(jìn)靈魂,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只有萬含秋,仿佛每次都能透過皮囊,看到里面住著的靈魂。 所以這么一次次的包容,才讓時音能一直記著某些事,不至于拔x無情。 不過盡管如此,時音也沒想那么多,畢竟高維生命跟低維生命是不同的,沒準(zhǔn)哪天等萬含秋覺醒了,想起自己是誰了,覺得過去的自己是瞎了眼呢? 所以時音的觀念一直都是享受當(dāng)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