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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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毒誓!”楚知南道,“本宮信柳公子定能做好此事,不比多此一舉!本宮既信你,那便不會懷疑?!?/br> 一種被信任的感覺,叫柳輕舟覺出了一種被需要感。 頭一次被人如此需要。 似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一百萬兩,他一生未見過,一生都賺不著!眼下卻抱在了他的懷里。 那種感覺,連腦袋都似乎有些輕飄飄。 楚知南與其商量好了出發(fā)日程后,便喚其退下。 待得人走后,景如抿唇一臉疑惑。 “殿下,好歹是一百萬兩銀子呢,您……說給就給了?” “不過是一百萬兩銀子罷了,收買一個人心,如何劃不來?”楚知南將茶喝罷,“況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值得!” 景如仍舊不太懂,她總覺得世人皆是貪欲的。 “倘若,倘若柳公子拿了銀子陽奉陰違,奴婢曾聽人說過,說出生貧寒之人因未見過起,更易起貪心,屆時他敷衍殿下,暗自中飽私囊,可要如何是好?” “本宮信自己這雙眼!”楚知南出了花廳,“你若不信,本宮便與你打個賭,賭你一年工錢如何?” 本就被扣了一年工錢,又打一年工錢的賭,景如光是想想便覺rou疼,連揮手,“不要,不要,不要!奴婢不過是隨意問問罷了,殿下信得過便好,便好!” 楚知南嗤之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丫頭!” 話罷,抬步走出花廳,“你們自便罷,我去給我娘上柱香!” 話落,往暗室而去。 她從不稱唐皇后為母后。 唐皇后在世之時曾言,娘這個詞匯比母后,更要有人情味。 因為她年幼時,都是喚外祖母為娘的。 暗室中,唐皇后的墓牌前放著許多貢品。 許是胡伯日日打掃,整間暗室內(nèi)一塵不染。 她先是點了三炷香,鞠躬給唐皇后上了后,就地坐在了蒲團(tuán)上。 順手拿過案上的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仰頭看向木牌,眼眶瞬間紅了。 偏生她嘴角還掛著笑意,“您說為何女兒都能重生,就不能早重生個幾年呢?再您還身子無恙之時!” “父皇說,小瀾是男子漢,該要保護(hù)我,保護(hù)這天下,可——可女兒是jiejie呢,jiejie該要保護(hù)自弟弟才是呀!” “女兒過些時日,便將外翁召回京來,到時咱們一家便可團(tuán)聚!待女兒羽翼豐滿時,定要還這天下一個太平?!?/br> “您說——您會不會也如女兒一般,忽然重生到了某個時候?只是女兒不知曉而已?” “娘,南兒想您了!” 說至此,楚知南喝下一口酒。 酒火辣辣的,直如喉嚨,將喉嚨燒灼的火辣,火辣。 偏生這種辣意能叫她渾身舒暢,似乎能將那顆冰冷的心也隨之而灼熱。 喝下一杯,她眼淚滑落,說了近來之事,“女兒找北矅三殿下合盟了!那三殿下是個有勇有謀之人,上一世他當(dāng)上了北矅皇,攻下了南燕,統(tǒng)治了四國天下呢!” “嗯,她還是唯一那個,替女兒收尸之人!” 上一世,她的尸體被陸家人如死狗一般扔在野外。 是慕容承燁尋到了她的尸體,親自將她厚葬在了衡南山的那片紫竹林中。 以長公主的身份厚葬??! 那是她靈識記憶里,唯一記得的一個人。 大恩大情,她沒齒不忘! 也許,她能重生,是因他罷。 是他給了她安息,給了她一條性命。 想至此,楚知南再次喝了一口酒,苦笑道,“女兒豈非那等忘恩負(fù)義之人?只要大仇得報,我南燕子民安定,他要什么,女兒便還什么!” “外翁一生護(hù)國,小瀾一心護(hù)我,女兒不能叫外翁一生忠誠付諸東流,也不能再讓小瀾因我而陷入陷阱!倘若這天下當(dāng)真需要一個人來當(dāng)罪人,女兒愿當(dāng)!” “當(dāng)年,是南兒眼瞎,叫父皇賜婚!如今女兒心明眼明,看清了、看清了他本來面目!” 楚知南忽然泣不成聲,“娘親,怎么辦呢,南兒、南兒想您了!” 那眼淚一旦決堤,便難以止住。 楚知南一邊喝酒一邊落淚,頭漸漸有了幾分暈意。 待胡伯入得暗室來時,便只見楚知南靠墻而卷坐,手中的酒壺已空。 那酒極烈,少女的臉上紅彤彤。 胡伯輕嘆了一聲,彎身去奪了她手中的壺,“酒烈燒心,殿下少喝些的好!” “飲不得幾次!”楚知南聞言,微微睜眼,一副慵懶邪魅的樣子。 睫毛上還沾著眼淚,人比花嬌。 “年幼時,我舅舅總喜歡騙我喝酒,將我喝得醉意熏熏。外翁瞧見了,便得追著舅舅好幾條街。罵他不是個東西!” 提起唐家人,胡伯臉上的線條舒展,一副柔色,“你那舅舅是個調(diào)皮的,如個大孩兒一般,常常慫恿你表兄偷你舅母的錢去買酒,每回你舅母發(fā)現(xiàn)后,便大的小的都揍上一頓!” 憶起往事,楚知南也隨之笑了,“是了是了,家里常常因此雞飛狗跳,舅舅縷縷認(rèn)錯,屢屢不改!那時舅母便同表姐說,‘日后你嫁夫婿可得擦亮了眼見,千萬莫要嫁給你個同你爹一樣的’”。 關(guān)于唐家的記憶太多,非一時半會所能講完。 胡伯吃吃一笑,“我記得那時,就陛下性子恬靜些,總跟在你身旁,似只小兔兒似的,偏生你表姐還愛逗弄他,險險哭了鼻子!” 回憶太過美好,叫楚知南忍不住捂嘴輕笑。 胡伯見她笑了,回眸撇了一眼,語重心長道,“丫頭吶,過去之事終究是過去了,昨日之事不可愁,先皇后在天之靈,定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人總有撒手人寰之時,無論陪伴過你多少歲月,大家也不過是山水結(jié)伴走上一程罷了,路從來是自己的,別人走不上你的路!” “嗯,我知曉!”楚知南腦袋昏昏沉沉,只覺醉意襲來,“胡伯莫要擔(dān)心我,我好著的,只是世事無常,多少有些感慨罷了!” “無需感慨!”胡伯撫上她的頭,似是看孩童一般,“丫頭做得極好了!這條路艱難,非一般人可行,你既敢踏上,我老頭子便佩服你!” 那醉意襲來,叫楚知南意識漸漸模糊,最后靠著墻面睡了過去。 胡伯見她那緊皺的眉,心里升起幾分心疼,“好孩子,苦了你了!” 在他心里,楚知南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上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一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