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仰人鼻息者罷了。 等礙事兒的人退出去,安鏡自如地牽了喻音瑕的手:“去我辦公室吧?!?/br> 喻音瑕不好掙脫,扭頭對絮兒說道:“食盒給我就行了,你回去跟老爺說一聲,晚些時候鏡爺會送我?!?/br> 安鏡瞇眼。這話,好熟悉。 不正是她們在街上相遇那次,她抱了受傷的喻音瑕,對絮兒說的話么? …… 辦公室里,安鏡倒了溫水好讓喻音瑕洗手。 拿毛巾幫她擦干水漬,親了親手背:“對他這種貨真價實的登徒子,沒必要以禮相待?!?/br> “他是你堂弟?!?/br> “就算是親弟弟,也不能對你無禮?!比艘坏┏云鸫讈?,是不講理的。 喻音瑕刮了一下安鏡的鼻梁,呵呵笑著:“阿鏡如此霸道?!?/br> 她走向桌子,打開食盒:“我在街上買了些做足花樣的糕點零嘴,快來嘗嘗好不好吃?!?/br> 腰被摟住,耳垂被含住,喻音瑕手中動作一頓,一塊桂花糕從油紙袋里掉落在桌面,碎成了兩半。 “你最好吃?!卑茬R放過耳垂。 喻音瑕臉和耳朵發(fā)燙,拈了一塊桂花糕轉(zhuǎn)手塞入安鏡嘴里:“輕?。 ?/br> 安鏡甜滋滋地吃著桂花糕,細(xì)細(xì)咀嚼:“滑軟油潤,軟糯甘飴又甜而不膩,清香可口。” 吃完還舔了舔嘴唇:“音音喂的,也好吃?!?/br> 安鏡坐入黑色全皮老板椅中,拉了喻音瑕坐在自己腿上:“想我了嗎?” “嗯,很想很想?!庇饕翳袘械貟煸诎茬R身上,“想到茶飯不思,想到明知這樣做了會被夫人罵,也還是要來見你。我甚至好羨慕晩云,每天輕而易舉就能見到你?!?/br> “音音……” 安鏡喉嚨發(fā)堵,勾起她的下巴,用深吻化解彼此的相思之苦。 親吻間,安鏡的手也不安分地從腰往上爬。那是她第一次,摸到了音音的胸。 觸感,甚好。 喻音瑕連欲拒還迎都省了。 她和她相愛,理應(yīng)把所有戀人之間該做的所有事都做一遍的。她閉著眼專心于接吻,才讓自己在安鏡的觸碰下顯得淡定。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安鏡的手并沒有過多造次。 而后安鏡處理文件,喻音瑕翻閱了她那用作擺設(shè)的書柜,每一本書都是嶄新的。 戚如月生日那天,晩云還說“鏡爺喜歡在魚池邊喝茶看書”,她忽然想問問安鏡:你看的哪門子書? 被自己的想法逗樂,喻音瑕兀自偷笑過,也就罷了。 安鏡忙完,雙手托腮望著右前方沉浸在書本里的喻音瑕,忽覺自慚形穢。她看報不愛看書,一看書就打瞌睡。 經(jīng)商之道都是從安爸那兒學(xué)來,以及實踐出真知得來的。她罵安熠配不上喻音瑕,自己又拿什么來配呢?她的音音,好得不像話。 被盯得久了,喻音瑕把書輕放在沙發(fā)上,撩了耳邊一縷頭發(fā),莞爾笑道:“看傻了么?” 安鏡情緒低落,唉聲嘆氣把臉貼在桌上。 喻音瑕還以為她怎么了,連忙起身捧起她的臉:“是哪里不舒服嗎?” “音音,我要怎么才能娶到你?要怎么,才能讓你無憂無慮呆在我身邊?要怎么,才配得上這么好的你?”安鏡從來沒有自卑過,他交付所有驕傲的資本似乎都配不上完美無缺的喻音瑕。 “傻瓜?!庇饕翳Ρ趹?,心又開始疼了。 安鏡的腦袋在音音的腹部拱了拱,甕聲甕氣說道:“我是不是很可笑,一把年紀(jì)了還粘人撒嬌?該我寵你的,卻又想讓你寵一寵我?!?/br> 喻音瑕好笑地揉著懷里毛茸茸的腦袋:“我這不是正寵著你嘛?” “太丟人了。”安鏡氣鼓鼓地低吼,一本正經(jīng)地站起來,“天色已暗,我?guī)闳コ酝盹?。?/br> …… 走出大門,安鏡正欲招呼老趙開車,喻音瑕就道:“不坐車,走一走可好?” 安鏡點頭:“好。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 喻音瑕認(rèn)真道:“和你一起,吃什么都好。我不挑食的,很好養(yǎng)?!?/br> 路上行人時不時地投來艷羨的目光,安鏡按耐住想牽手的沖動,畢竟是在大街上,分寸須得掌握好。 街邊小攤有賣嬰孩玩具的,喻音瑕瞧見一個不倒翁,上前把玩:“惜惜也還小,它要玩具嗎?” “買個鈴鐺裝進去,再買個毛球團子……”安鏡選了幾樣。 結(jié)完賬,繼續(x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兩人話也不多,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更多的是心有靈犀般望著彼此抿嘴笑笑。 安鏡喜rou食,路過一家她覺得還不錯的西餐廳,便就近擇了它。 選好靠窗的餐桌,她去前臺交代了什么,才又回到座位:“從這里可以看到上海夜色?!?/br> 喻音瑕感慨:“我明明活了二十年,卻發(fā)覺同你相識后的我才是真的活著。阿鏡,我沒你說的那么好。我一無所有,骨子里還流淌著貧賤血液……” “我愛你,無關(guān)外物。”安鏡的覆在她的手背上。 服務(wù)員送來一束鮮艷的紅玫瑰,以及一個陶瓷花瓶:“鏡爺,您的花?!?/br> 安鏡親手將玫瑰一支一支地插進花瓶:“初次見你時,我就聞到你身上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味?!?/br> 喻音瑕抬起胳膊嗅了嗅:“我自己怎的聞不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