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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果眼下又淡淡的黑眼圈,她走的這兩天,指不定熬夜到了幾點(diǎn)。 沒有這樣的拼命,也不會真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找到了可以B簽的作品,總體來說,還是值得夸獎的。 這不,又給她買了花。 向日葵開得燦爛,有讓人舒適的淡淡香味,簡學(xué)周先去把花插上了,才回到了廚房。 畢果就站在角落里,樂滋滋地看著她。 “干嘛?”簡學(xué)周將魚蒸上,回頭問她。 “jiejie,你喜歡向日葵嗎?”畢果道。 “喜歡啊?!焙唽W(xué)周將洗好的黃瓜拿過來,用刀拍碎了,“花都好看。” “有沒有特別喜歡的花?”畢果問。 簡學(xué)周挑挑眉,笑了:“今天特別喜歡向日葵?!?/br> “啊啊啊啊……”畢果低頭,雙手握拳一陣喊。 “發(fā)什么瘋?”簡學(xué)周朝她揮揮手,“出去出去,別站在這礙事。” 畢果小跑著出去,扒著廚房門框又回了頭:“簡jiejie,你真好?!?/br> “可不,我也覺得我很好?!焙唽W(xué)周專注于給自己的拍黃瓜調(diào)味,頭也不回。 “嘿嘿嘿,”畢果傻笑兩聲,“看來王澤今天沒有給你告狀誒?!?/br> 簡學(xué)周紋絲不動:“她要是沒給告,你現(xiàn)在這么說,不就等于自己暴露嗎?” “你不好奇結(jié)果嗎?”畢果問,“今天是最后一天?!?/br> “不好奇啊?!焙唽W(xué)周手下刀切得鏗鏘有力,“我每天那么多事,哪里記得你一個人的死線,以后這種事,你要是想說就說,不想說,我肯定也沒精力問的。” “哦。”畢果的聲音蔫了下去,“那待會吃飯的時候說吧,我先去碼字?!?/br> 簡學(xué)周勾起唇角,心情暢快。 四菜一湯,量都不大,色香味俱全。 畢果出來的時候,一迭聲地“哇”,仿佛沒見過飯似的。 “有這么夸張嗎?”簡學(xué)周取下圍裙洗了手,過來坐下,“大晚上的,湯就搞得素了點(diǎn)?!?/br> 畢果有些話壓在心底不能說,便換了個說法:“這可是簡總做的飯?!?/br> 簡學(xué)周挑眉看她一眼:“怎么著,簡總不能做飯了?” “那當(dāng)然?!碑吂o兩人盛了湯,迫不及待地喝了口,燙得咧嘴,“簡總怎么可能隨便給人做飯呢!簡總一旦給人做飯,那人得是多大的榮幸啊?!?/br> 簡學(xué)周看著好笑:“我以前怎么沒覺得你這么話多?!?/br> “我話太多了嗎?” “對。” “哦,那我簡潔一點(diǎn)?!碑吂劬α辆ЬУ目粗癹iejie,謝謝你的晚餐,我很榮幸。” 又拍了遍馬屁,簡學(xué)周低頭,笑起來。 兩人一頓飯吃得很和諧,畢果簡單交代了自己B簽的事,自然沒有提會議室發(fā)生的刁難,只說一切很順利。 簡學(xué)周便也沒有多問,把話題提偏了點(diǎn):“你那本《相思意》,作者是誰?” “作者叫鯽魚安安,是個新作者?!?/br> “多新?” “就……第一本?!?/br> 簡學(xué)周饒有興趣看向她:“第一本你就敢拿去讓王澤B簽?” 畢果之前把“為什么要簽《相思意》”這個話題,早已列出了個一二三,背得滾瓜爛熟。 小會議室里,她一條一條地擺出來,最終說服了王澤,給出了極有風(fēng)險的B簽。 但同樣的問題,簡學(xué)周問她,畢果就不想那么公事公辦地回答了。 她嘴里嘬著筷子,看著簡學(xué)周笑意盈盈的眼,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應(yīng)該真誠一些,單純一些。 于是她道:“寫得好啊?!?/br> 簡學(xué)周吃了兩口菜,也沒等到畢果接下來的話,有些驚訝地抬頭:“完了?” “嗯咯?!?/br> “你跟王澤就這么說的?” “那當(dāng)然不?!碑吂?,“跟不同的人,自然要說不同的話?!?/br> “我倆有什么不同?” “她是商人?!碑吂伊苏以~,“你是文化人。” “哈哈哈哈……”簡學(xué)周笑了好一會兒,“文化人,你這個用詞,像你mama?!?/br> 畢果愣了愣:“我mama?” 簡學(xué)周頓了頓:“我意思,像mama輩的,你一個年輕小姑娘,哪里來這么老套的詞。這詞,放現(xiàn)在社會,跟諷刺人似的?!?/br> 畢果趕緊道:“我沒諷刺,我真心的?!?/br> 簡學(xué)周道:“我知道?!?/br> “總之,”畢果這次一口氣說完,“最根源原因就是她寫得好,不管是網(wǎng)站數(shù)據(jù),還是這本書之后的銷量,以及能不能賣出影視版權(quán),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作品本身質(zhì)量之上的?!?/br> 畢果皺皺眉,有些感嘆:“本來就應(yīng)該建立在作品本身質(zhì)量之上?!?/br> “被埋沒的好作品不少,質(zhì)量差的爆火的也不少。”簡學(xué)周道,“你作為個編輯,要學(xué)會把握市場?!?/br> “我會學(xué)那些規(guī)則?!碑吂溃暗視M量在規(guī)則和本源之間,找個共同區(qū)間。就像這本書,王澤真正心動,不是我說服她的時候,是她看完《相思意》試稿之后?!?/br> “我不信,你就沒跟她說其他條件?” “說啊?!碑吂χ溃半m然是B簽,但我說服作者拿出一成的版權(quán)費(fèi)用作宣傳,這筆錢不管最后省不省,對于花澤來說,都是好事啊……” 談到這件畢果好不容易才搞定的“軍令狀”,她到底是沒壓抑住傾訴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