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妍聞言鼻子一酸，險些拿不住手機。

    她默默的關掉錄像鍵，就這么一言不發(fā)的站在周如面前沉默了好一會兒。

    心底像是有什么東西化開了，腦海里也有個聲音在叫囂著，告訴她或許你可以和她再靠近一點點。

    偷偷抱住她也好，亦或是，輕輕的吻她一下。

    向妍閉了閉眼，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后微微俯下身，湊到周如面前去輕輕親在了她的側臉。

    第十五章

    周如的臉很軟，和向妍在腦海里想象過無數(shù)次的觸覺都不一樣。

    像是有魔力似的，貼上去后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向妍閉上眼睛，心臟幾乎快要蹦出胸腔，腦海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似的，讓她整個人都懵懵的。

    她親了周如，不是在夢里，也不是少女時代時用假想玩偶做的練習。

    是真的親了上去。

    鼻腔里滿是周如的味道，耳邊也響徹著屬于她的呼吸，向妍開心又心動，隨即就抬起頭來還想吻吻她的額頭。

    她想，再親親額頭就滿足了，因為初吻要留給喜歡的人。

    她不知道周如的初吻到底還在不在，即使不在了，她也不能自作主張的拿走的。

    向妍這般想著，悄悄抬起頭剛想轉移陣地，還沒來得及再干點什么就突然被周如抓住了手。

    再一抬頭，直接對上了周如的眼睛。

    她在盯著自己看，眼底映著燈光打下來的冷白顏色，唇也抿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冰冷又淡漠。

    她竟然醒了！

    而且好像還……特別不開心的樣子。

    向妍見狀頓時愣在了原地，心底的尷尬和驚慌一時間全部涌了上來，讓她大腦空白呼吸缺氧。

    “對，對不起?！彼f，用力搖搖頭想解釋什么，“我不，不是故意的?！?/br>
    “我剛才就只是一時間沒忍住所以才……也不是，就是我……”腦海里空的厲害，她結結巴巴了半天，最終也沒找到合適的說辭。

    完蛋了。

    她想。

    她對周如抱有的那些心思終究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周如現(xiàn)在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厭惡自己，討厭自己，恐怕以后再也不會搭理自己了。

    向妍一時間想了很多，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住了一樣痛的厲害。

    眼眶和鼻子也突然開始發(fā)酸，她使勁抿起唇來忍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哭了出來。

    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滴在手背上，很燙，卻又馬上變的冰涼。

    她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了。

    -

    很久之前，在和向妍分別后的那幾年里，周如經(jīng)常會夢到她。

    夢里的小姑娘穿著漂亮的裙子，長發(fā)被陽光打出細膩的顏色，眼底映著比世間萬物還要好看的光芒，一看到她非但不會跑，反而還會勾起唇來對她笑。

    甚至有時還會走過來，開口輕聲問她：“都這么久了，你有沒有想我呀？”

    美好又不現(xiàn)實的夢境，可卻能支撐周如度過每一個冰冷的夜晚。

    “想的?！泵棵窟@時，周如都會很認真的回答她，“很想，特別特別的想?！?/br>
    話音一落，夢里的小姑娘就笑了。

    “我也想你的?！彼f著，拉住周如的手輕輕抱了上去，聲音很甜，“抱抱～”

    這些夢是周如最幸福的時刻了。

    可夢終究是夢，醒來就什么都沒了，冰冷的現(xiàn)實撲上來，告訴她你現(xiàn)在不過依舊還是孤身一人。

    你什么都沒有。

    周如睜開了眼。

    她不知自己究竟在什么時候睡著了，甚至還再一次做了熟悉的夢。

    不過這次夢里的小姑娘不光抱上來了，甚至還輕輕親了她的側臉。

    她的唇瓣軟軟的，眼睛閉起來，呼吸輕柔又恬靜，撲在臉上熱乎乎的，觸感簡直真的不能再真了。

    真到周如在醒來后甚至都有些懵，好半天都沒有回到現(xiàn)實中來。

    直到……她突然聽見了向妍小小的哭聲。

    小姑娘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刷完了碗，這會兒已經(jīng)坐了過來，甚至還特別貼心的幫她蓋上了被子。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的模樣，可她怎么突然就哭了。

    周如懵了片刻，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垂下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正緊緊攥著向妍的手。

    在下一秒，她的心底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她不會在睡著的時候對向妍做了什么吧？強迫她抱住自己，強迫她親自己了？

    小姑娘明顯不樂意，甚至都被她欺負哭了？

    “是不是我……”周如腦?？瞻椎南袷潜还嗔怂?，她向前伸出手，剛想幫向妍擦擦眼淚，就見眼前的向妍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完蛋了。

    周如的心底頓時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向妍一邊哭一邊喃喃著什么，周如整個人像是扎進河里了似的，耳邊嗡嗡響，什么都聽不清。

    不過應該是在控訴吧，罵她太混蛋，恨自己打開門放進來只狼。

    “對不起?！敝苋鐡u搖頭開了口，聲音蒼白的和她道歉，“我不應該惹你哭的?！?/br>
    “我這就走，這就走?！彼f著，有些慌亂的站起了身，走到門前準備離開。

    本來說好要送她的向妍沒有跟上來，正坐在沙發(fā)上紅著眼眶看她，眼底似是帶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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