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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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去懷素師叔的酒窖里掃蕩了一番,出來碰上了三五個不務正業(yè)聚眾玩樂的弟子,秦墨端著長輩的姿態(tài)把人嚇了回去,隨后占了他們的地盤放肆大笑起來。 膽子忒小。秦墨搖頭評價。 這一晚,他將上清門游蕩了個遍,許多人和事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他一路走一路喝,好在還記得要回去,只是一腳邁進枕流峰后便放任自己醉倒在竹屋廊下了。 柳凝翌日起來差點被他絆倒,秦墨也不知醒酒了不曾,半是迷蒙地掀開眼皮,一把將人拽進懷里,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師兄,你來領我回去了嗎? 第22章 此情此景,頗有些似曾相識。 秦墨醉意未散,但還算清醒,他一手按在柳凝后腰上,怕人跑了似的將其扣在懷里,像只大貓一樣在柳凝頸窩蹭了蹭。 失去視覺后,其他方面的感覺就變得格外敏感起來。柳凝顫了顫,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處可躲,只好雙手抵在他胸口,避免更近一步的接觸。 奇妙的是,這樣的舉動并不惹人惱怒,反而因為睽違已久的熟悉感讓他覺得些許欣慰。 阿墨,你醉了。 秦墨拒不承認:我沒醉。 好吧,你沒醉。 他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叫秦墨感到一絲不滿,遂蹙起眉頭不高興地說:你不要哄我,我昨天雖然醉了,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 我就喝了一點點。 說著抬起頭來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柳凝看不見,只是無奈地笑,你又去偷懷素師叔的藏酒了? 秦墨嘿嘿一笑,反正她不喝,放著多浪費啊。 其實懷素不是不喝酒,她只是舍不得喝而已,那酒窖里的東西,收藏意義是大于實際意義的。 秦墨并非第一次做這種事,但那是一百多年前,他還是上清門二師兄的時候。 因此這番景象固然似曾相識,卻也讓人感到十分訝異。 柳凝想了想,記起他失憶的事,好脾氣地勸他回房休息,不想宿醉后的秦墨竟變得格外黏人,師兄陪我一起。 他重新?lián)砩蟻恚硪獾臍庀⑼略诹樕?,不知不覺染上了些旖旎。 在這山間霧氣未散,晨風還有些許涼意的早上,柳凝臉上一片熱意。 秦墨無聲笑了笑,適可而止,帶著柳凝從地上爬了起來,誰知一個踉蹌,又倒在了柳凝身上。 他埋首狠吸了一口氣,說出一句近乎調(diào)戲的話來:師兄身上好香。 柳凝手足無措地將人扶穩(wěn),你今日這是怎么了? 變得如此 他一時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只覺今日的秦墨大不一樣。 自失憶跑到枕流峰來以后,秦墨對他一直是有些親近和依賴的,可是卻從未有這般的黏糊。 柳凝終于找出一個準確的詞來形容面前的人,放在秦墨背上的手微微一頓,卻是更加茫然了。 我想起來了。秦墨道。 隨即,懷里的人身子一僵,瞬間生出了退縮和抗拒之意,像是在害怕什么。 柳凝從他懷里掙出,短暫的慌亂后鎮(zhèn)定下來,同時扯起嘴角笑了笑,如此甚好。 有什么好的。秦墨道。 想起來就少了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上清門的弟子了。 你柳凝咬住下唇,既然魔尊都想起來了,那便一路好走。 秦墨見他難過還要嘴硬的樣子,真是不知說什么才好,師兄這是要趕我走嗎? 他忽然為自己感到不平。 師兄對失憶的他和對作為魔尊的他完全是兩個態(tài)度。 柳凝撇過頭去,仿佛有說不盡的委屈,是你先離開的。 一百多年前,秦墨打傷兩位師叔伯不辭而別,不僅走得不聲不響,百年間竟再不曾踏進過上清門。 在外人眼中因謝憑瀾之死勢不兩立的師兄弟二人,其實根本沒見過幾面。即便相見,往往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么對面不相識,要么刀劍相向。 可那都是因為該死的任務啊! 秦墨五味雜陳,作勢要去拉柳凝的手,被他后退一步避開了。 師兄 知道他恢復記憶后,柳凝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同他翻舊賬,質(zhì)問一句連著一句,大有不弄清楚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既不曾殺人,為何要逃?難道我們會不信你嗎? 魔修為何,練魔刀又是為何? 還有既然走得這樣干凈,又為何要隱瞞身份跟我去幻天雪域? 秦墨喉結上下一滑,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他要告訴師兄,其實一切都只是為了走劇情做任務而已。 告訴他,你只不過是一個紙片人,人生早已被安排好,遲早要打敗我這個大魔頭,走上人生巔峰。 聽上去就像個笑話。 我秦墨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道,還記得那晚在薛家,謝憑瀾提到關于我身世的那些話嗎?其實,我一早便知道了。 沒想到后來失憶,忘了個一干二凈。 或許從秦煙冉死的那天起,謝憑瀾就已經(jīng)瘋了。 他一面扶養(yǎng)秦墨長大,一面又因為這孩子身體里天生魔物的血脈對他百般折磨,恨不得他去死。 直到后來,謝憑瀾從浩瀚典籍中找到了能夠徹底殺死商行闕辦法只有魔物才能殺死魔物。 給我種蠱一開始的確是為了壓制我的魔氣,但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謝憑瀾就起了取出蠱蟲的心思,沒想到師兄你會將其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秦墨說著,不免有些心疼。 此舉恰恰合了謝憑瀾的心意,他以柳凝為要挾,自導自演了一場戲,教秦墨叛出師門,徹底激發(fā)出天生魔物的血脈。 秦墨原本就要走劇情,于是順勢而為,這才有了弒師叛道之舉。 我本就是天生魔物,不魔修豈不是浪費了。秦墨還有心思安慰他,至于練魔刀,不過順便而已。 柳凝一點沒被安慰到,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了,他怎么能這樣對你! 如果說在郢州薛家,他對謝憑瀾這個師尊只是失望,如今便是氣憤了。 秦墨趁機牽過師兄的手,安撫般摩挲著,別生氣了,讓那兩個瘋子成雙成對互相禍害不是正好。 若非失憶的緣故,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告訴我?柳凝失落地低下了頭。 被說中心思的秦墨: 他的手被一點點掰開,然后眼睜睜看著他家溫和好脾氣的師兄轉(zhuǎn)身進屋,哐的一聲將他關在了門外。 秦墨低頭揉搓了一下殘留著余溫的指尖,搖頭苦笑。 還是把人惹惱了。 好師兄,我酒還沒醒,頭疼,放我進去吧。秦墨敲門賣慘,后悔不迭。 過了一會兒,里面?zhèn)鱽砹翋灥穆曇?,魔尊大人本事大的很,區(qū)區(qū)頭疼,想必不礙事。 連名字也不叫了。 秦墨這下是真的頭疼了。 人倒霉的時候,當真是喝水都塞牙縫。 這廂師兄還沒哄好,大半個月才會查看一次酒窖的懷素師叔偏偏今日起了興致,發(fā)現(xiàn)藏酒被盜后,立刻找上了門來。 小混蛋,你是不是偷我酒喝了! 聽見這聲暴躁的怒吼,秦墨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懷素這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給我站??! 秦墨一邊跑一邊還有空回頭應聲,你說站住就站住,那我多沒面子。 師尊!等等 褚懿玄趕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二人雙雙離去的殘影。 他喘著氣,已沒了再追上去的力氣,就在這時,柳凝從屋里走了出來。 褚懿玄愣了愣,遠遠行了一禮,掌教師兄,師尊她 不用管,你先回去吧。 是。 另一邊,秦墨被追著繞宗門跑了一圈,最后躲在在徐巖山門外的那株千年榕樹上方才逃過一劫。 宿醉過后上躥下跳地跑了這么一圈,秦墨身上有些黏膩,想著回枕流峰去屋后的池子里沐浴一番。 惦記著還在生氣的師兄,秦墨走得很快,結果正好撞見了柳凝從池子里出來,長發(fā)披散,衣服將將穿了一半,筆直修長的雙腿踩在池壁上,還在淌著水。 秦墨心砰砰直跳,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干涸的喉嚨。 他周身魔氣收斂得極好,柳凝只發(fā)覺有人過來,卻不知是誰,霽雪轉(zhuǎn)瞬出鞘,直奔他心口而來。 師兄!是我。 話音落下,霽雪堪堪停在他眼前,發(fā)出不滿的劍鳴。 秦墨一動不動,看著柳凝緩緩走過來。 他隨意捏了個訣,身上的水一點點化作霧氣飄散,走至秦墨面前時便都干了。 若是細看,還能看到柳凝臉上的薄紅,可惜秦墨呆呆愣在原地,說不出半句話。 柳凝赤腳踩在草地上,腳趾不自在地蜷縮起來,什么也沒說,只伸手抓住霽雪的劍柄,將其收了回去。 眼前的利刃消失,秦墨也終于回過神來,拉住轉(zhuǎn)身欲走的柳凝,腦子里劃過一堆有的沒的,最后開口道:昨日我與你獨自說話時,師兄是醒著的嗎? 柳凝整個人頓時為之一振,一時忘了掙開。 他若是承認自己是醒著的,那便是默許了秦墨的得寸進尺,也定然明白秦墨對他的心意。 你醒著,是嗎?秦墨又問了一遍。 他幾乎已經(jīng)篤定了這個事實,卻懇切地希望能從柳凝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秦墨變本加厲地想要得到更多,于是挑起他的下顎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熱切的吻將問題明明白白擺到了他面前,阻斷了所有退路。 下一瞬,結界波動,秦墨立刻被推開,看著到手的兔子跑沒了影。 嘖,到底是誰這么不識趣? 秦墨一臉不爽轉(zhuǎn)到屋前,見到了去而復返的褚懿玄。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柳凝很快換好衣服推門出來。 褚懿玄面色凝重,道:仙門百家齊聚宗門,稱本該死于謝掌教之手的商行闕如今竟重新現(xiàn)世,要來同我們討個說法。 第23章 自謝憑瀾與商行闕或淵那一場大戰(zhàn)之后,仙門百家已許久未大動干戈了。 長久的安定讓人安于現(xiàn)狀,當年秦墨大敗三位化神期魔修成為新一任魔尊,也只是讓他們兵荒馬亂了一陣而已。 一旦發(fā)現(xiàn)他沒有大張撻伐的打算,便紛紛選擇偏安一隅,各自安好。 也因此,仙門百家此次上門的舉動,顯得格外不同尋常。 大約還是因為商行闕重新現(xiàn)世的緣故。 不過 聽到消息沒有半點動靜,興師問罪倒是來勢洶洶。 柳凝隨褚懿玄去見諸位掌教家主時,秦墨就悄悄跟在后頭,看到這群人假模假樣的姿態(tài),嗤笑一聲,滿是輕蔑。 柳掌教。 座下為首之人,是玄玉仙宗掌教嚴觀,見柳凝出來,淡淡行了一禮。其余人見狀,也接二連三地起身見禮。 不論目的,這些人還是做足了面子功夫。 懷素徐巖一早便到了,也不知聽嚴觀等人說了什么,臉上是rou眼可見的暴躁,柳凝現(xiàn)身后方才臉色稍霽。 這時候便能體現(xiàn)出看不見的好處了,任其如何暗朝洶涌,柳凝一概不知。 聽聞諸位要來同上清門討個說法? 他說話的聲音不急不緩,有種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從容,卻也因為太過溫和,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欺負的錯覺。 當年商行闕是尊師謝掌教親手斬殺,緣何會在今時今日再度現(xiàn)世?難道是謝掌教手下留情了不成? 話里話外,就差沒說謝憑瀾和魔頭互相勾結了。 這番質(zhì)問真是好笑,仿佛只要柳凝點了頭,謝憑瀾立時就成了十惡不赦之人,連帶著上清門,也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秦墨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謝憑瀾對不起他,對不起師兄,對不起上清門,唯獨沒有對不起這些人。 而現(xiàn)在,這群人不由分說就往他頭上扣了一頂大帽子。 謝憑瀾若殺的了那老妖怪,就不會大費周章將他關進秘境里了。 無憑無據(jù),還請慎言。 柳凝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動聲色皺了皺眉。 被發(fā)現(xiàn)了。 秦墨默默往回縮了縮。 相比之下,懷素可沒這么好脾氣,似要將藏酒被盜的憤怒發(fā)泄出來一般,說話宛如噴火。 說法?商行闕難道是我上清門一派的責任不成?或淵一戰(zhàn),是謝師兄以一人之力應對魔尊,諸位安享百年和平,如今又有什么立場來指責他? 既然各家各派只知明哲保身,那他們站出來就是情分,而非本分。 徐巖雖然不善口舌,但一只手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儼然一副要打架隨時奉陪的模樣。 眼看氣氛凝滯,嚴觀趕忙笑呵呵做起了和事佬,我等來此,并非為了興師問罪。 懷素冷哼一聲。 嚴觀笑了笑,繼續(xù)道:只是此事實在令人疑惑,那魔頭又是個殘忍嗜殺之徒,未免人心惶惶,還請貴派給個解釋,也好及時商討對策。 說什么商討對策,還不是各派人才凋零,無人可與商行闕一戰(zhàn),想叫柳凝收拾爛攤子罷了。 又想叫人背鍋,又想叫人辦事。 想的可真美。 嚴掌教。柳凝緩緩道,天生魔物憑戾氣而生,殺之不盡,此乃前人手札所記,如若不信,可入藏書閣一觀。 其實在秦墨告訴他之前,柳凝也不清楚,但這手札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