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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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感受到了。 那冰涼的氣息撲在夏未霜耳朵上,激的她后頸豎起一片寒毛。 桑露用仿佛開心的語氣說道:喜歡,霜霜喜歡我。 不是!夏未霜幾乎忍無可忍,某種狂亂的情緒讓她的理智瞬間割裂,她尖銳地反駁出聲。 夏未霜翻過身來,怒視桑露,說:不是對你,不是你! 桑露臉上的笑容僵硬:不是我? 夏未霜抬起手,輕輕撫上桑露的側(cè)臉,說:你想知道為什么? 桑露點了點頭。 夏未霜對她笑,用最輕柔的語氣說出殘忍的話語,亦如昔日桑露對她做的:因為你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無法理解。 她輕輕撐起身,桑露似乎陷入了迷茫地思考中,看著夏未霜覆蓋著朦朧火光的容顏一時有些出神。 往昔的記憶依舊存于腦中,只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她無法如常人一般感知理解。 火勢有些小了,光輝暗淡了下來,這一刻兩人之間的地位仿佛顛倒了過來。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又有誰能分清。 被妖孽蠱惑的人類,竟也能將妖孽蠱惑,該說一聲可喜可賀。 夏未霜說:你知道嗎,看到你這張臉的時候,我有多么痛苦。 桑露伸出手,去觸碰夏未霜心臟的部分,她臉上的笑容似乎快要被疑惑的執(zhí)念所取代:喜歡、憎恨,為什么會這樣。 夏未霜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嘲諷:你不是說,恨你也好嗎? 桑露說:是 于是下一秒,夏未霜猛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玻璃酒瓶向桑露頭上砸去,桑露下意識將其拍開,但身前卻被強烈的電流刺激到,夏未霜用電擊器攻擊了她。 僅僅只容人類一個呼吸的間隙出現(xiàn)了,夏未霜一下子向前撲去,撲了個空。那本是樓梯的位置,她卻直接摔了下去,摔到了下一層的架空走廊上。酒瓶碎了,電擊器掉出去了,她身上只剩下別在腿上的錐子。 用這簡陋的武器殺死桑露嗎,這似乎是癡心妄想。 膝蓋撞到金屬欄桿上,一塊駭人的紫紅出現(xiàn),夏未霜抱著膝蓋痛吟了一聲。 桑露瞳孔緊縮,奇怪的感覺在胸腔內(nèi)蔓延。她一下子立起了上身,顯露出水鬼般腫脹蒼白的皮rou,她指尖下意識勾動:霜霜 桑露向夏未霜追去,卻下意識慢了一些,她不想傷害夏未霜,也不想看到夏未霜被任何東西傷到。 夏未霜回頭看了她一眼,勉強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 說是跑,并不比走好到哪去,桑露還是來到了她面前。 那可怕的觸手強勢而溫柔地纏繞住夏未霜,夏未霜跌坐到地上,桑露輕輕捧住她的臉頰,神情陰森中帶著癡迷:霜霜,不要怕,我來保護(hù)你。 夏未霜被她扼住了喉嚨,手抓著鐵網(wǎng)向后一點一點挪著,她感到十分好笑,但窒息的感覺一點一點升了上來。 夏未霜眼角發(fā)紅,脆弱的仿佛一尊琉璃美人,身上滿是裂痕,她啞聲說道:我告訴你,我只要一想到會被你吃掉,就感覺特別惡心。 惡心? 是憎惡。 桑露一怔,手沒有再握緊。過于復(fù)雜的情緒讓她無法理解,陷入了內(nèi)心的迷亂當(dāng)中,她仿佛跟著夏未霜感受到了窒息,如同沉浸在海中的時候,永遠(yuǎn)無法將深海中的一切理解明白。 而夏未霜,壓下了另一片被自己破壞的鐵網(wǎng)。 霎時間,她與桑露一同向下方墜去。 風(fēng)在發(fā)梢間向上,她抬起手捂住桑露的眼睛,在她耳邊笑著說:去死吧,怪物。 在接連的傷害之下,桑露的觸角不再像最初那樣靈敏,她沒能勾住鐵網(wǎng),只能隨夏未霜一同墜落。 她想要吃掉夏未霜,想要將她徹底占據(jù),想要得到她的一切是的,這是死亡無疑。 然而桑露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又要在半空的時候?qū)扇说奈恢妙嵉惯^來她在下方,夏未霜在上方。 嘩啦一聲,她們墜入了鹽水池中,濺起無數(shù)水花。 桑露伸手刺入反應(yīng)槽,蒼白的身軀在此刻爆發(fā)出強勁的可怕的力量,沉重的反應(yīng)器被破壞,水流順著破洞傾瀉而出,而她也通過刺入金屬壁的力量帶著夏未霜向上翻出了反應(yīng)槽。 兩人摔在地上,地上一片泥濘。 夏未霜渾身濕透,傷口被蟄的生疼,她狼狽地爬起身,執(zhí)著地向桑露爬去。 桑露卻平靜地躺在地上,這一刻,兩人的位置徹底顛倒。 然而她依舊沒有產(chǎn)生夏未霜認(rèn)為她理應(yīng)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她充斥著對夏未霜的喜歡與極端扭曲的愛意。 夏未霜顫抖著跪在桑露身上,按壓住她的肩膀。 躺在地上的怪物平靜而喜樂,看起來處于優(yōu)勢的人類卻顫抖的仿佛下一秒便要崩潰。 原來霜霜,想要殺死我,為什么?桑露問她,是因為也想吃掉我? 夏未霜的眼神有些渙散,胃部灼燒一般的疼痛,她沒有給出答案,而是拔出綁在大腿上的錐子,高高舉起。 只要對準(zhǔn)桑露最脆弱的眼睛刺下,她便將最大可能地殺死她。 桑露揚起嘴角,笑著說:我感受到了,喜歡我,霜霜喜歡我,是我,一定是我,只能是我! 夏未霜開始顫抖,她低下頭,碎發(fā)垂在臉邊。 她無法看著桑露的臉做這種事,她無法破壞愛人的容顏。 我做不到夏未霜帶著哭腔說,我做不到! 因為霜霜喜歡我?。∩B陡吲d地說道,妖異的紫眸帶著極端興奮的暗涌,這樣,讓我吃掉你,融為一體! 可緊接著,她又有些疑惑。 桑露伸出手去觸碰夏未霜的臉頰,她其實仍舊強大,只是在此刻感到疑惑:還有憎恨,也是我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喜歡我,為什么又恨我。霜霜 桑露忽然皺了下眉,她看到夏未霜的唇瓣囁嚅,聽到她虛弱的聲音,卻無法理解。甚至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嫉妒與復(fù)雜的憤怒來源于無能為力的恐懼。 霜霜在看誰? 夏未霜的目光越過了桑露,看向了她的前方,看向桑露的頭頂,那是一片空幽,明明什么都沒有。 她沒有看她。 夏未霜帶著一種脆弱又討好的神情,像是瘋子一樣自言自語地道歉:對不起,我看到?jīng)]有辦法狠下心,我以為自己可以避免最惡心的終點,但是對不起,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桑露去抓她的手,去碰她的臉頰和唇瓣,憤怒地說道:霜霜在看誰?看我啊,看我! 夏未霜說著說著,帶上了羞怯的笑,一如桑露記憶中那樣甜美: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不過沒關(guān)系,放心,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 她開心地說道:我馬上就要來找你了,桑露,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這一刻,兩人就連表情都顛倒了過來。 桑露憤怒地顫栗著,她試圖將夏未霜包裹,試圖逼迫她看向自己:霜霜只能喜歡我,霜霜喜歡桑露,我就是桑露,看著我,看我! 夏未霜終于低下頭來看向被她桎梏住的喚自己為桑露的怪物,只是此刻,她的眼中已然全是冷漠。 她在看著她,又仿佛沒有在看她。 桑露睜大眼瞳,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喜歡,喜歡呢?霜霜的喜歡呢! 啪嗒啪嗒。 一滴又一滴鮮紅的液體滴落到桑露臉上,明明滑過空中已經(jīng)變涼,卻像火點一樣燙的桑露無比疼痛。 她不可置信地沾了一點這猩紅,她看到夏未霜的口鼻正在不住向外涌出鮮紅血液。 你做了什么?桑露驚懼地問道,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像是濃堿一樣腐蝕著她的靈魂。 夏未霜漠然地看著她,說道:我提前服了毒,還以為你把我吃掉之前不會這么快出現(xiàn)癥狀是我失誤了,被你提前發(fā)現(xiàn)有點糟糕,不過 她勾了勾唇角,譏諷道:你不是想吃掉我嗎?多好,一起下地獄吧。 話音落下,夏未霜閉上了眼睛,脆弱的身軀徹底崩潰,她失去所有力氣卻帶著笑跌進(jìn)桑露懷中。 這尊琉璃美人,于此刻破碎。 桑露張著手臂,如同擁抱主動投向自己懷中的愛人。 寂靜的工廠內(nèi)死氣沉沉,微弱的火焰似乎一陣風(fēng)便能熄滅。 在這冰冷骯臟的地面上,怪異蒼白的身軀如同死尸,她的雙手伸向上方仿佛仍期待抓住點什么。倒在她懷中的女子則推開死亡的大門,使讓其癡迷的溫度一點一點離散。 霜霜桑露輕輕喚了聲。 兩行透明的液體不斷從怪物眼角滑落,這一刻,她仿佛得到了什么,又似乎失去了什么。 她忽然間,不想吃掉霜霜了。 第67章 陰沉沉的云終于兜不住滿溢的水分,伴隨著雷鳴聲,細(xì)雨密密地傾灑了下來。 它們沖刷過悶熱的空氣,打到屋頂,又順著排水口傾瀉而出。 每一片草葉都被雨水潤濕,每一扇窗戶都沾染了涼絲絲的水汽。 昏暗冷清的工廠內(nèi)一片狼藉,仿佛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混戰(zhàn),地上涌動著一片深色的暗影,像是一團(tuán)淤泥又像是某種奇怪的生物。 咕嘰咕嘰的聲音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廠子里無比清晰,若有若無的回音使得這聲音更添幾分陰森。 龐大陰影向上涌去,伸出黏連的纖長觸角,勾住一切可以利用的借力物,帶著那看起來便極度古怪而沉重的身軀攀爬向上。 她有意避開了地上的鹽和水,順著鐵網(wǎng)和梯子向上爬去,天窗是開著的,雨水順勢打了進(jìn)來。 豆大的雨點擊打到金屬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嘈雜地如同最爛的樂曲。 首先出現(xiàn)的是黑色的發(fā)絲與妖異的容顏,只是此時那雙深紫的眼瞳空洞而混亂,殷紅的唇微微張著,時不時便溢出一縷黑紅的液體。 隨后是雪白修長的脖頸與姣美的上身,紅裙被打濕顯出深淺不一的暗紅,她在雨水當(dāng)中濕淋淋地呼吸起伏。她美艷的讓人癡迷,卻又帶著無法忽視的詭魅,仿佛在這紅粉皮囊下藏著的,是嗜血食rou的精怪。 任何經(jīng)由她身邊的獵物都將一邊受其蠱惑一邊擔(dān)驚受怕,她是包裹蜜糖的毒藥,讓人恐懼萬分卻又欲罷不能。 最終,只能被她吞噬個干凈。 然而此時露出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她伸著雙臂,勾著煙筒繼續(xù)向上,這時藏匿于暗處的龐大陰影,終于也順著天窗擠了出來,徹底暴露于這片天地當(dāng)中。 那是何等扭曲駭人的肢體不,那怎么能稱之為肢體呢,那不過是一團(tuán)龐大的rou,仿佛孕育著生命的胚胎,又好像沉眠時期的rou繭。 她的腰下本該是臀與腿,此時卻如蛇一般將腰肢拉長些許,被白中泛著淺粉的呈巨大橢圓狀的rou瘤連接著。 或許僅僅如此還不會讓人恐懼,但那rou瘤上卻泛著一條又一條粗長猙獰的紫色血管,蔓延如同地獄的符文。十余條細(xì)小的觸角從rou瘤上生出,靈活地連接在煙筒外壁上,小心翼翼地拖著這沉重的一團(tuán)。 仿佛這里面藏著十分重要的珍寶,細(xì)細(xì)看去,似乎能看到這龐大rou瘤忽然胎動了下,或許這里,當(dāng)真養(yǎng)育著一條生命 她終于從天窗涌出,仍舊沒有停下,攀附著高聳的煙筒繼續(xù)向上。 細(xì)密的雨水沖刷在她身上,將鹽液沖盡,她垂下細(xì)密的眼睫,感受皮膚一點一點修復(fù),承接雨水的滋潤。 許久,她單手勾著煙筒,忽然身子一歪,長發(fā)隨之在雨中甩了甩。她看向了工廠外游蕩的喪尸。 混亂的眼神漸漸凝聚,貪婪與洶涌的渴求將她淹沒,她說:好餓 而后,便拖曳著沉重而詭異的身體,向喪尸聚集的地方爬去。 她是雨中的怪物,獵取一顆又一顆力量的源泉,統(tǒng)統(tǒng)塞入嘴巴,嚼的嘎吱嘎吱。她像是永遠(yuǎn)無法被滿足的黑洞一樣,幾乎沒有半刻停歇,街道上的喪尸被殺光了,她便繼續(xù)向外爬。 不夠,不夠,還不夠 她眼中升起憤怒與恐懼混雜的情緒,而后看向了某個方向。 呼那里,有更精純的能量。 振華大酒店內(nèi),魏云瑯看著窗外的陰雨,對米樂樂說:時機到了。 我們現(xiàn)在走嗎? 魏云瑯點點頭,說:就是現(xiàn)在。 通過幾日的配合,那群人總算是對他們放松了些警惕,至少肯把鞋子還給兩人了,不過外面的走廊和酒店大門還是有守衛(wèi)。 魏云瑯通過自己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和拍馬屁的功力,成功套出重要的情報據(jù)說光明神教每到雨天便會舉行一個神秘儀式,只有正式教眾才能參與。 這個儀式十分重要,大家都很認(rèn)真。 既然這么認(rèn)真,肯定就無法顧全防衛(wèi)了,畢竟他們教眾人少。 而現(xiàn)在,魏云瑯和米樂樂才入教幾天,還沒通過考試,不能算正式教眾。 他剛才一直在窗邊觀察,發(fā)現(xiàn)門口的守衛(wèi)離開了大半,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人,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唯一比較困難的是車子,不過車子可以路上再找?,F(xiàn)在兩人的傷已經(jīng)養(yǎng)好,除非再次遇到之前那個三頭六臂怪,不然還是可以應(yīng)對尋常的喪尸的。 雖然其他的東西沒了,但現(xiàn)在重要的是離開這里,去找夏未霜。 連著兩天晚上天氣都不好,沒星星沒月亮,魏云瑯很是郁悶,不過他之前一直有觀察,確定夏未霜還在自己卜算的位置。 魏云瑯從床墊下翻出用碎瓷片、膠帶和馬桶刷制成的武器,交給米樂樂讓她拿著防身,然后將窗簾卸下,和床單一起搓成了繩子。 他把繩子系在床腳固定好,然后又在自己腰上纏一圈,抬手招呼米樂樂,蹲下身,正準(zhǔn)備背著她跑路。 忽然,門被打開了。 教皇徐康健與呈跑路姿態(tài)的兩人面面相覷。 cao!魏云瑯大喊一聲,反應(yīng)過來猛地站起身便往窗外鉆。 徐康健大喊一聲:抓住她,不要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