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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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她以為陸矜洲會把她推開的,畢竟他清貴。 “奴不會,能得殿下垂青是奴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 雖然吃了一點點虧,但是她也不算沒有收獲,小姑娘低垂眉眼,管不上嘴上的不適,裝作一副乖順的模樣,踮腳拭去男人嘴邊的莫名,乖憐抱著他的腰身。 “殿下順心就好,奴心里就想要殿下開心,愜意,快活?!?/br> 閉上眼睛,一副惹人憐,那嬌俏的鼻子,眼睛,無處不合陸太子的心意。 得了,要是一直這么乖的話,養(yǎng)在身邊鬧騰些,也未嘗不可。 ...... 盡管宋歡歡這幾日規(guī)矩了不少,但是國子監(jiān)的入學,陸太子敲了板子叫她去。 說什么,床上地上沒少哄,也沒有用。 板上釘釘怎么說都沒有回旋的余地,宋歡歡就害怕國子監(jiān)那批被她欺負的人還在,軟磨硬泡求著陸矜洲務必要送她過去。 陸太子起先是不應的,但是繞不過小姑娘一口一個殿下,那送到他耳邊,時不時哄了。 幺女很會哄人,陸矜洲不討厭。 呼出一口氣,將人捉下來,終于大發(fā)慈悲,從鼻子答了一聲嗯。 宋歡歡恨不得原地蹦起來,避不開國子監(jiān)里頭的人,但是只要叫大家知道她是太子身邊的人,有這么一座上京城里最大的靠山,還有誰敢欺負她。 太子寵眷,要比她宋三小姐的名頭都要管用,誰敢得罪她。 日子一到,陸太子說好了送她,奈何宮里出了事情,梁安帝派了身邊的都太監(jiān)頭子過來急召太子進宮,別說太子,就是潭義都不能送宋歡歡過去。 宮里傳來的口諭簡直猶如當頭一棒打在她的腦袋瓜上,嗡嗡作響,如意算盤泡湯了。 “殿下,您叫潭侍衛(wèi)趕快馬先將奴先帶去國子監(jiān)行不行,殿下不送奴過去,奴心里不安寧,總記掛著您,要犯相思病了?!?/br> 小姑娘打好的算盤泡了湯,心里正煩,臉拉了老長。 她不敢和陸矜洲發(fā)作,可憐兮兮揪著男人的袖子,舍不得道,“殿下,奴待您回來再去好不好?!?/br> 陸太子開口,話里是不可商量的意思。 “宮中有急事,國子監(jiān)與進宮是背道相馳的兩條路,來來回回耽誤路程,耽誤了孤的事情,罰你去跪石子路,也當磨練你的腿骨頭?!?/br> 陸太子沒講情面,宮內(nèi)的事情非同小可,幾時能回來說不準,只得拂開衣袖上的那只小手爪子,大步流星邁開步子上馬車。 宋歡歡趕小碎步跟在他身旁嘰嘰喳喳,全然不懼,求著他送自己走。 “殿下養(yǎng)的馬都是好馬,比起平常的馬肯定要快的,潭侍衛(wèi)又是趕馬車的個中好手,肯定不會耽誤殿下要進宮的事情?!?/br> “聽話些,孤已吩咐了楊管家送你過去,他會打點好一切,楊管家亦是東宮的人,他去和潭義去也是一樣的,都能代表東宮代表孤?!?/br> 要說上代表,兩個人還比不上男人腰間懸掛著的玉佩呢,宋歡歡眼巴巴的乞求,又落在了陸太子腰間的玉佩上。 “殿下還不如將腰間的玉佩給奴佩上,這個也能代表殿下?!?/br> 打他玉佩的心還沒有死,陸矜洲瞇了瞇眼,從潭義身上拿過早準備的披風,“不要和孤討價還價,要是繼續(xù)嫌這嫌那,你自個去,剛好東宮事情多,楊管家也脫不開身。” 適可而止的眼神看向宋歡歡,儼然一副你自己看著選吧。 宋歡歡站在馬車旁,臉上很悲戚,拉著男人的袖子說不放就不放,倔牛模樣,陸太子眉頭皺了她都不松,似乎和他杠上了。 “松開?!?/br> 說好了的,這男人反悔便反悔了,怎的如此出爾反爾。 宋歡歡心里很是埋怨,她沒想過陸矜洲身為太子爺,怎可無信于人,提上褲子不認人。 陸矜洲看她實在委屈不情愿,停住腳多說了一句。 “今日國子監(jiān)入學,最好不要搞特殊,國子監(jiān)里的先生不留情面,別說你是不是孤身邊,便是孤從前在里頭,他也是極其嚴厲板著臉的,快些去,要是遲了,被打板子可別在孤跟前哭鼻子?!?/br> 揚管家在旁邊等著,手里提著宋歡歡的去國子監(jiān)需要的東西,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說話。 梁安帝催得極,陸太子沒有多少時辰耽擱,看著手臂,冷了聲音叫她。 “撒手?!?/br> 宋歡歡受了委屈,但也知道不能留人了,心里就是不甘心,先松開了三個指頭,頓了一頓,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臉不紅心不跳也不嫌害臊道。 “殿下在房里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br> 潭義幾日下來都有些見慣不慣了,唯獨楊管家老臉皮,就自家殿下的風月事,還有些不好對手。 陸矜洲被她話說的一怔,倒退一步似笑非笑睨著她,“孤在房里如何說了?” 宋歡歡豁出去了,今兒個陸太子不送她去,她就要讓東宮里掌事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的太子爺就是個下了床不認人的貨色。 “殿下說話不算數(shù),明明說了送奴去國子監(jiān)的,臨時反悔不做大人,是小人?!?/br> 陸矜洲看著她,氣極反笑,“宋歡歡,可知污蔑皇親國戚是什么罪名?” “潭義,你來說給她聽?!?/br> 潭義上前一步,“抄家流放殺頭的罪名。” 宋歡歡咬著唇,“殿下要抄便抄罷,反正家中也沒有待我好的人了,與奴親近的唯有殿下一個?!?/br> 有恃無恐的嘴臉,仗的就是陸矜洲舍不得她,畢竟還沒有吃到嘴里,她算這個男人算得準準的,“殿下回來了,奴再去好么?奴想要殿下送了去,有殿下在,奴安心。” 前頭耍了小性子,這一會收斂起來,她上前一步,拉了陸矜洲的手湊到唇邊,如同一只溫順舍不得主人的貓。 有一下沒一下的,陸太子的指尖很快就分不開了。 陸太子的手,好看,宋歡歡心悅。 “呵。”陸矜洲微一彎唇,兩指合捏,正要掐住不安分的柔軟,誰知道小姑娘很快收了嘴,就在旁邊絞著手站著,模樣比之前更可憐了。 “孤叫你這時候去,是為了你好。” “殿下不欺瞞奴才是為奴好了。”宋歡歡執(zhí)拗,非就要他送。 太子人忙,他享受了也不講余地,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簾子的模樣,薄情且毫無眷戀,宋歡歡心里氣得牙癢癢。 在心里暗自恨恨想著,鵲鵲小的人沒信用,她不能計較,太子殿下鵲鵲小,她不能計較。 第18章 三姑娘該不會是害喜懷上身子…… 馬車駛遠了,宋歡歡還在門口看著消失的方向駐足,一直不動。望眼欲穿人都看傻了,愣是動也不動。 這時候要送宋歡歡去國子監(jiān)的馬車,有人趕來面前停下了。 眼看著時辰臨近,楊管家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三姑娘,膳房燉了紅棗木耳湯還有香甜軟糯剛出爐的糖蒸酥酪,已經(jīng)在車上備下了,老奴吩咐了淑黛隨身伺候,您看看可還有欠缺的東西?少的東西老奴差人補上?!?/br> 話剛剛說完,招來個眉清目秀做侍女打扮的人,瞧起來比宋歡歡要年長些,自幺女面前福禮,“三姑娘安好,奴婢名喚淑黛?!边@是催著宋歡歡該走了。 太子爺沒有吩咐,府上的都是跟著潭義和楊管家尊稱宋歡歡一聲三姑娘。 只是三姑娘的身份別有深意,和殿下住一個屋,伺候太子做的都是侍女的活,但東宮的人心照不宣對她的事情都上心。 就盼著太子打轉回來,或許有個什么東西忘了要返回來去,亦或者宮內(nèi)的事情處理好了。 宋歡歡咬著牙,心里皆是不滿,站著一動不動,對楊管家的話當做耳旁風。 她現(xiàn)在想著拖延時辰,待陸矜洲回來,至多生生氣,再下心哄哄讓太子爺送自己去國子監(jiān)。 楊管家主理東宮多年,什么樣的鬼主意沒遇到過,多機靈的人都得在他這里交代。 如何不知道宋歡歡裝聾作啞的模樣,但想到陸矜洲的吩咐,務必要將人送去國子監(jiān),肩上的膽子重,楊管家又開口道。 “...姑娘,殿下朝中有事并非故意不送您去,您識大體諒解殿下,也該多為他想想。” 宋歡歡耳窩子一動,楊管家這話說出來那就厲害了。 一語雙關講著,明里暗里苦口婆心與她講,殿下愛護您,是因為您識大體懂得趣味,切莫不可違背殿下的意思,自討苦吃。 “殿下方才說楊管家管理東宮事務繁忙,既然有了淑黛在旁邊陪著我,那就不勞煩楊管事送我了。” 她腔一開,楊管家全插不上話。 “若是耽誤了東宮的事情,殿下回來或許會更不開心罷,您且去忙,國子監(jiān)我自去便可,淑黛是您挑過來的人,想必事事妥帖,有淑黛在一旁跟著,必然不會出什么事。” 宋歡歡想想先將楊管事打發(fā)了,出了東宮離遠些再甩了淑黛,她今兒個打定主意不打算去國子監(jiān),非要等到陸矜洲回來了親自送她不可。 小姑娘的面相本就生得討喜,此刻笑吟吟說出這番懂事的話,若真沒個歷練的,恐要遭她糊弄。 楊主管彎腰請宋歡歡上馬車。 “東宮的瑣事比不上三姑娘的事情重要,三姑娘沒吃早膳,紅棗木耳湯放久了要涼,需得趁熱喝了才補氣,您上車嘗嘗看?” 這般騎虎難下,難怪在東宮里都沒個婆子生事,宋清音幾日以來都不敢找她的麻煩。 原這楊主管是個四兩撥千斤的硬茬子。 宋歡歡咬了咬下唇,看看前頭的街道,又看看東宮的牌匾,最終不情不愿上了馬車。 可算是將人安撫勸走了,小姑娘上了馬車放下簾子,楊主管吩咐馬車趕馬,聲音壓低了怕宋歡歡聽見。 “趕馬快些,抄近道走?!?/br> 末了,又看了簾門一眼,“但要穩(wěn)些,瞧著石頭避開別顛簸,仔細些當心三姑娘摔了?!?/br> 要是耽擱了時辰,三小姐在書院被先生罰罵,殿下回來要怪罪。 ...... 宋歡歡上了馬車,便沒了正形癱坐在地上,旁邊有矮沓子她不坐,單手撐著頭閉目假寐,心里亂糟糟想著國子監(jiān)里還有哪些人? 別是她從前得罪過的還在就好,只盼著那兩年時辰,國子監(jiān)里和她有仇有怨的全都如同宋清音和宋清瑜全都嫁出去,或者娶人了。 沒有認識她的最好,也不拘束仇怨,有人暗地里給她使絆子。 好在楊管家布的馬車奢華,地上鋪了綿軟的織毛毯子,倒是不會磕碰了腿腳或者著涼,宋歡歡一早起來。 聽說陸矜洲被宮內(nèi)傳召,忙忙整了自己的衣著,去陸矜洲所在的院子伺候著磨人,半點沒吃東西。 如今煩了,桌上備好的膳食一口不動。 猜不出來三姑娘的意思,淑黛在旁邊心里不安,遂以端了桌上的酥酪捧到她面前,小小聲勸道,“酥酪是膳房特地為您準備的,三姑娘您吃些東西罷,到了書院里,只怕緊著學字讀書會餓著您?!?/br> 萬不能讓宋歡歡不吃不喝,餓到了,淑黛看得出來宋歡歡不情愿去國子監(jiān),楊管家好說歹說才勸了去,三姑娘打不吃飯的主意,人餓出個好歹,就是侍女貼身伺候做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