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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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大歷史悠久,青磚白瓦,古樸秀美。 學校里種滿銀杏樹和高大茂密的香樟樹,道路筆直開闊,正趕上早課時間,學生三兩成群,步履輕快。 同行一路,彼此沉默。 周瑯看著來往經(jīng)過的年輕面龐,語氣隨意:紀教授,這么多年,你怎么還在當老師? 當年拋棄她,不就是為了進入體制內(nèi),坐上高位嗎? 紀繡年看著腳下的香樟樹葉:沒有為什么。 周瑯對她敷衍的答案顯然不滿,卻沒再多問什么。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一路走到舞蹈教室。 紀繡年最開始開的是個通識類的小班,帶著幾個熟悉的學生一起練習,后來圍觀的人變多。如果不是樓里的保安開始攔著未登記學生的話,來聽課的學生怕是要把舞蹈教室給擠爆了。 其實說是來蹭課,也不盡然。 有不少學生是過來看美人的。寧大藝術學院的紀教授在讀書期間就是學校里出了名的大美人,溫柔清雅,氣質(zhì)如蘭,對誰都是春風般和沐的笑容 紀教授跳起舞來更是美的要命,身材好,氣質(zhì)好,是很多人的理想型。 真心想學舞的和看臉舔顏舔身材的學生混在一起,一半一半,讓她的課程格外的熱鬧。 我先去換衣服,馬上要上課了。 紀教授去忙,我隨便看看。 紀繡年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 周瑯轉(zhuǎn)了一圈,除了紀繡年的古典舞課程外,其他幾間舞蹈教室也有學生在學民族舞和現(xiàn)代舞,學生不多,稀拉拉的站了十幾個人,跟那邊的火爆比起來,顯得格外冷清。 周瑯往回走。 她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和吊燈,側耳聽了聽音樂設備的播音效果,若有所思的一挑眉,得出結論:藝院有點缺錢啊。 紀繡年的課程已經(jīng)開始了。 周瑯也沒想到她的課程會這么火爆,剛剛又進來不少學生。不大的舞蹈教室里有些擁擠,學生偶爾踩碰到彼此。 她就站在一角,目光穿透人群,直直的落在站在最前方的女人身上。 紀繡年今天教的是中式古典舞。 她穿著中式古典舞裙,舞裙工藝精致至極,只是有些舊了。 那人站在最前方未動,袖側的流蘇自然垂墜著,纖細的腰肢緊束成盈盈一握,背影高挑纖細,氣質(zhì)沉靜。 音樂響起,隨著她微微踮起腳尖旋轉(zhuǎn)的動作,原本靜靜垂落的衣裙飄帶輕盈而舒展的飄蕩在半空中,繡滿繁復花紋的衣袖也變得靈動起來。 燈光落下,那衣裙的主人腰肢纖細,胸脯飽滿如水蜜桃,身姿輕盈秀美,宛如敦煌壁畫里的飛天,極具古典韻味的優(yōu)雅典雅。 來吸顏值的小姑娘們,看著那優(yōu)美的舞姿,眼睛發(fā)亮。 周瑯也在看她。 休息間隙,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落在那飽滿如水蜜桃的胸脯上,眼眸微瞇,喉頭輕動。 忽然有點想吃桃子了。 她有些出神。 是了,當年她就喜歡吃水蜜桃,紀繡年也知道。有時候紀繡年先下課了去找她,都會帶上水蜜桃去接她。 她的失神不過只在一瞬。 她看見穿著紅色舞裙的女孩子,走到窗邊,跟紀繡年說起了話。 很有青春活力的年輕女孩。 高馬尾,鵝蛋臉,尖下巴,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起來很靈動,此刻盛滿了狡黠而活潑的笑意,似乎是在問著舞蹈動作,又更像是朋友間平常的聊天。 她們在說話,不僅周瑯注意到了,其他的學生也注意到了,或是歆羨或是嫉妒的目光投了過去。 大多學生都知道,紀繡年跟人說話時一貫帶著笑容,可那分明是出于良好教養(yǎng)的習慣,指導學生舞蹈動作時極有耐心,對人溫和,聲線寧柔。 有人小聲嘀咕:姜悅怎么又去纏著紀老師啊,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老師。 她不是天天這樣,你拿她有什么辦法啊也真是,不就紀老師性格好點嘛。 我覺得紀老師應該是真的挺喜歡她的。 哎站在最后面那個人你們認識嗎。她好漂亮啊,也好有氣質(zhì),跟紀教授風格不太一樣,不過都好看! 哦那是周院長啊,藝院新聘的。 姜、悅。 周瑯低聲念出這個名字,玩味的笑了下。 正在跟學生說話的紀繡年偏過頭,正好撞上她的目光,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梢時愣了一下。 周瑯什么時候過來的,她還沒注意。 讓她等待太久,不高興了? 她拿不準她的態(tài)度。 畢竟這么多年,她們對彼此都太陌生了。 紀繡年對姜悅說: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忙。 她推開玻璃門出去,站在走廊上看著周瑯。 周瑯抿了抿唇角,也跟著走出去。 她們還沒說話,姜悅也提著包出來:紀老師,我忽然有點急事,先走了。剛才的問題,改天再請教您。 紀繡年點頭:好,之后再聯(lián)系。 姜悅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停下:紀老師,剛看您的水喝完了,我給您放了瓶水,在窗臺上。 紀繡年說了謝謝,姜悅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又多說了幾句。 等紀繡年跟學生告別,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周瑯人不見了,往教室里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拿了窗臺上那瓶水在喝,對上她的目光走出來:紀教授,不介意吧? 紀繡年沒有生氣,也沒有笑,神色很平靜:周院長想喝水嗎,教師休息室里有熱水。 不用了,已經(jīng)不渴了。 周瑯壓下心底煩躁:對了,紀教授,你什么時候換了口味,開始喜歡吃青蘋果了 紀繡年不解:什么青蘋果? 周瑯挑眉,果然,紀繡年還是那么遲鈍。 跟以前一模一樣。 你猜猜看。 算了。 周瑯瞇著眼笑起來。 說什么,說你這個人這么會拈花惹草? 她的目光落在飽滿如蜜桃那處,語氣有些怪異:正好,我也懶得說了。 走了。 周瑯揮揮手,一邊往前走,一邊把那瓶只喝了一口的水扔進了垃圾桶。 說清楚? 算了吧,她才不會讓她知道呢。 對了,她沒走幾步又站定,回頭說,下次請我吃桃子吧。 周瑯剛從寧大出來,在路口等紅綠燈,就接到電話,她靜靜看了手機幾秒,才按接通:嘉如,什么事? 女人溫柔的聲線傳過來:我媽問,最近你是不是很忙,咱們已經(jīng)沒回去吃飯了。 周瑯眉心微蹙,語氣依舊平和:嗯,最近有點忙。 今晚有空嗎,一起回家吃個飯? 周瑯揉了揉眉心,神情不耐,開口卻溫和有禮:抱歉,今晚公司有點事情要處理。過幾天有時間了,我再跟你說。 對方又說了幾句,她沉默聽著。 過了片刻,她說了句再見,隨手把手機一扔,掛了電話。 第4章 翌日一早,紀繡年剛到學院就被方尋叫住。 紀老師,我有事跟你說。 什么事? 方尋壓低聲音:有學生看到你和周院長在舞蹈教室外面有些不太愉快。 紀繡年:我看這些孩子是閑得慌。 昨天周瑯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就走了。 后來就有學生傳她們起了爭執(zhí),說她回到教室后神情不虞。 方尋一向走在八卦一線,上追娛樂圈各種明星八卦,常駐論壇貼吧吃瓜;下知隔壁學院某教授跟媳婦打架,生了個大胖小子八斤八兩八。 果然,方尋的八卦之心再度熊熊燃燒:紀老師,你和周院長到底吵沒吵架?。?/br> 那天開會的時候,兩人看起來就很不對付。 紀繡年拍了拍她腦袋:好了你,八卦到我頭上來了。我走了啊,跟院長約了有事。 方尋揉了揉頭發(fā),一臉不甘:哦。 沒關系,不跟她說,她自己觀察就是了。 依她看,這兩人之間肯定有貓膩。 紀繡年敲門進去,郝書游在給桌上的盆栽澆水,未語先笑:紀老師,來啦。 院長,畢業(yè)生畫展,我可以幫忙處理一些事情。 你答應就好。方回老師啊他人不錯,就是不太好相處。 他看起來脾氣壞,其實挺好說話的。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郝書游叫住她:對了,紀老師,你跟周瑯之前認識嗎? 紀繡年一頓:算吧。 熟嗎? 不熟。 熟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周瑯推開虛掩的門:師兄,我跟紀教授以前認識,你不是問我學院這邊讓哪個老師來對接嗎?我看她最合適。 郝書游笑:難怪你那天說不介意跟紀老師一間辦公室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紀老師,你這邊方便嗎? 紀繡年:抱歉,不方便。 聲線寧和,語氣堅定。 郝書游態(tài)度隨和:好,沒事。這件事啊也怪我這個小師妹想一出是一出,那天她看見 師兄,周瑯笑著打斷他,十分鐘后開會了,你不先過去? 郝書游一看她眼珠子轉(zhuǎn),就知道她在盤算著事情:行了,我先過去,你們聊。等下記得都過去。 紀繡年回辦公室拿了筆記本,進會議室后照舊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會議內(nèi)容是討論樂恒集團的捐贈方案。 學校內(nèi)教學樓棟非常緊張,建造新樓要走院校兩級各部門的審批流程,耗時久,周期長。在校外買下一棟大樓則涉及到選址和學生出行安全性的問題。 這類公開場合,紀繡年一貫不愛發(fā)言。 她聽著別人意見,偶爾抬頭,余光下意識的落到一旁的周瑯身上發(fā)現(xiàn)她也沉默著。 紀繡年剛準備收回目光,一直垂眸沉思的人卻抬起頭,似是有所察覺般的,目光直接跟她對上,而后露出了一點極淺的笑意。 她的嗓音很有穿透力:紀教授,你有什么看法? 怎么又點紀教授了? 方尋跟院長助理岑瑤在做會議記錄,再度聽到紀繡年被點名,感到詫異。 別的老師也愣住了,隨后才想起兩人不合的傳言,想起那天在報告廳,周瑯確實不太給紀繡年面子。 紀繡年眼睫輕垂:時間緊迫,校內(nèi)修建大樓至少要兩年時間。我傾向于方案二。此外補充一點,這筆錢數(shù)額不小,應該設置資金監(jiān)督小組,保障經(jīng)費的合理使用。 高啟芮嗤笑:紀教授,樂恒集團是國內(nèi)外知名的大企業(yè),雖然近年有企業(yè)通過社會捐贈逃稅的,但周院長是寧大校友,也是客座教授,你這么說是不相信周院長嗎? 她這話□□味太濃,再加上先前兩人不合的傳聞,空氣中陡然多了幾分劍拔弩張的緊繃意味。 坐在她旁邊的老師孟小穎也陰陽怪氣:紀教授站得高,也看得遠。果然想得多。 數(shù)道隱晦探尋的目光投過來,紀繡年神色未變:資金監(jiān)督小組,是對學院負責,也是對樂恒集團負責。高主任思維發(fā)散,不必過度解讀。我就事論事,不針對任何人。 高啟芮眉頭一皺。 其余人早知她二人跟紀繡年不合,也都沒說話,眼神偷偷往始終沉默不言的周院長身上飄,想看看她的反應。 遺憾的是,除了最先點紀繡年發(fā)言外,周瑯神色平靜,沒顯露情緒。 郝書游想結束爭論:幾位老師考慮的都對,這個問題很重要,學院的工作小組會再評估。 周瑯卻不如他的意:沒關系,紀教授不相信我,那就紀教授來做資金監(jiān)督小組的組長吧。 紀繡年不作聲,似是充耳不聞。 郝書游站起來:好了,之后再談吧。 他感覺有些頭疼難不成,周瑯跟紀繡年真有過節(jié)? 所以說要跟她一間辦公室,還要她來負責跟樂恒這邊對接。 周瑯笑了笑,沒再堅持。 會議結束,周瑯接了個電話,出去的稍晚些,沒走幾步,正好遇見高啟芮。 高啟芮朝她笑:周院長,紀教授的性格,你也知道,她一向說話都比較直接 周瑯腳步一頓,冷淡探尋的目光投過去,隱約想起高啟芮是紀繡年的大學室友。 她最討厭這種搬弄是非的人:高主任? 高啟芮一怔:周院長,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周瑯笑容愈加和善:高主任,學院事務多,辛苦你了。我的事,不勞你cao心。 她算什么東西。 也來插手她跟紀繡年的事情,還想借著她的手,讓紀繡年難堪下不了臺。 她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插手。 高啟芮陰陽怪氣不是一兩天了,別人會維持面子上的客氣,可偏偏周瑯不是個客氣人。 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學院的事情是不少。 周瑯將她臉上細微表情收入眼底,轉(zhuǎn)身就走,去追不遠處的紀繡年。 紀繡年正在找辦公室鑰匙,被人從后捉住手肘:紀教授,你對我有意見??? 紀繡年站住了,試圖掙開周瑯的手:沒有。 周瑯沒松手,反將她往走廊盡頭的窗臺前帶:那紀教授是不相信我? 紀繡年眉頭一鎖:我沒有,你想多了。 周瑯凝視著她,離她越來越近:紀教授我公事公辦呢,你卻這么不配合我。 紀繡年橫著手臂擋住她前傾的身體:現(xiàn)在也是公事公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