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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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蔚正好回來,追著她跑出去:年年!你去哪! 可他怎么也叫不住她。 她的裙擺在春風(fēng)中飛舞起來。 像久別的候鳥,迫不及待投入春天的懷抱。 周瑯掛了父母的電話。 他們說要送她,她沒答應(yīng),只是回去辦一點事情,很快就回來,沒必要來送,免得母親又要哭哭啼啼。 這個時間點人多。 她沒帶助理,自己排隊拿了登機牌,選了靠窗的座位,給行李箱辦了托運,準備過安檢。 她把包放下,配合檢查,正要往前走一步,被人從身后一把環(huán)腰抱住。 身體下意識僵硬了一秒,卻近乎本能地放松下來。 像感知到了某種命定般的熟悉,不用回頭看,她就知道是她。 她手抬起來,落在那人手上,還沒說話,眼圈已經(jīng)紅了。 抱著她的人將臉頰埋在她肩上,體溫穿過薄薄的襯衫傳遞給她,聲音是啞的,像是剛剛哭過:把我留在你身邊。 周瑯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后面排隊安檢的人越來越多。 她們站在那里,引起了小小的混亂。 周瑯輕輕握了下她的手:等我一下。 紀繡年松開手,垂著眼沒看她。 周瑯拉著她往旁邊站,跟工作人員說話,拿回已經(jīng)檢查了一半的包,又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 時間有點長,每隔幾秒,她就往身后看。 紀繡年低著頭,站在窗邊,看不清楚神情。 可她確確實實是在等她。 終于把這些事情交代完,周瑯朝她走過去。 機場播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天本該又是一次習(xí)以為常的,孤獨的旅行。 飛過大洲,穿過大洋,越過高山和峽谷,卻無一處是她的歸處。 離開她以后,她漂泊了半生。 她終于走到她面前,隔了半米,站定了。 彼此都沉默著,目光中盛滿那么多復(fù)雜的情緒。 是無數(shù)次的失落,也是無數(shù)次的失落后再次燃起的渴望。 紀繡年看著她,清亮眼眸里水光朦朦。 周瑯紅著眼睛,朝她伸出手:過來,到我身邊來。 說完她一把將她攬入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 注1:紀德 | 窄門 注2:惠特曼 | 草葉集 感謝營養(yǎng)液~ 第68章 人來人往, 嘈雜喧囂。 周瑯把臉頰往她發(fā)絲里埋了埋,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香味,忍不住在她耳邊抱怨:你太瘦了, 腰太細了。 簡直她一個手都可以環(huán)得過來。 她們擁抱的這么緊, 緊到能感受到彼此身體起伏回曲線,能感受到綿|軟相抵的感覺。 紀繡年有點沒好意思看她, 耳尖紅紅的:嗯你的飛機 改簽了,明晚走。 嗯我們先出去吧? 好。 周瑯有點不舍地松開手, 看著她發(fā)紅的耳尖。 真是,不管什么時候,她還是這么容易害羞。 她轉(zhuǎn)身,左手去拉行李箱, 紀繡年走在她右邊。 她們的手自然地垂落著, 誰都沒主動去牽誰,碰在一起又分開, 卻像有種奇妙的引力, 再次碰到一起, 來回摩挲兩下, 指尖碰到指尖,勾到了一起。 像兩顆心自然而然地靠近。 紀繡年心跳快了一點, 垂下眼睫,看著彼此牽在一起的手。 無需確認的答案。 機場外面, 一輛加長黑色轎車停在路邊。 江蔚把煙掐了,神色晦暗不明, 盯著她們的手,上前一步接過箱子,放到后備箱, 扔下一句話:一起吃個飯吧。 周瑯求助似地看紀繡年一眼:你哥哥 紀繡年打開車門,示意她先上去:大哥送我過來的。 那時她沒跑多遠就被江蔚追了上來,他帶她坐纜車下山,山下打不到車,直接開車送她過來。 等上了車,紀繡年問:大哥,安揚和阿瀾呢? 我有個朋友去接他們了,等會直接送到餐廳。 他那時候忙著追她,也顧不上兩個男孩子,叮囑一句就走了。 紀繡年放下心,往座位上一靠。 目光往左轉(zhuǎn),正好對上周瑯含笑看著她的目光,唇角也彎起來,一雙好看的眼睛里盛著融融春光,溫煦動人。 顧忌著江蔚也在,一路上周瑯都沒說話,只是牽著紀繡年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 從指尖到指腹再到掌心,輕輕拂過。 有時握一下,有時捏一下,有時又攥在掌心。 像在玩某個好玩的玩具。 紀繡年受不了了,湊到她耳邊說:癢別鬧了。 周瑯偏過頭,側(cè)臉正好在她唇邊蹭過,也壓低聲音:看在你主動的份上,現(xiàn)在聽你的。 紀繡年抿了下唇。 酥酥的,麻麻的。 目光有點嗔怪的意思。 她真跟以前一樣還是挺不講理的。 江蔚透過后視鏡看了個分明。 呸這戀愛的酸臭味。 等到了提前訂好位置的私房菜餐廳,安揚帶著表弟已經(jīng)在等了。 安揚張了張嘴,是一句話都冒不出來了。 要命了這到底喊什么好啊。 江蔚拍了他下肩膀:傻站著干什么,進去吃飯。 周瑯也有點尷尬的,往紀繡年看了一眼,無奈地搖了下頭。 等飯吃了差不多,江蔚打發(fā)兩個孩子去旁邊的電玩城玩游戲,擺出一副要說正事的樣子。 紀繡年:大哥,你有話直說吧。 別拿訓(xùn)練新兵的目光盯著她們啊。 江蔚審視著她們:你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 周瑯:其實也還好 江蔚: 紀繡年扯了下周瑯的衣袖,噗得一聲笑出來。 江蔚沒好氣:還好意思說不小了,都這個年紀了,人家孩子都上學(xué)了。 周瑯點頭:嗯嗯大哥說得對。 她可算是看出來了,江大哥這是看她不順眼,總要想方設(shè)法挑刺呢。 江蔚:誰是你大哥?! 真會順桿子爬,還沒結(jié)婚就想占嘴上的便宜啦?! 紀繡年無奈:大哥! 江蔚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錯過這么多年,現(xiàn)在又走到一起。我不知道你們是否足夠深思熟慮,既然已經(jīng)決定在一起,就不要再跟小年輕一樣,動不動和好,動不動分手,我希望你們能有長遠的打算。 周瑯也斂起笑意:國內(nèi)同性可婚提案大概還要一到兩年才能通過,在這之前 江蔚盯著她,目光忽然變得很奇妙。 他只是叫她們謹慎考慮,她就提結(jié)婚,聽著他就來氣,自家的翡翠鑲鉆白菜被她給偷了呢! 不行,我不同意你們到國外結(jié)婚。 那大哥希望我們怎么樣? 誰是你大哥江蔚不滿地嚷了一句,再說了,談婚論嫁是大事,慢慢來。 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疼愛的meimei,以前他在部隊里照顧不上她,現(xiàn)在他可得把她看牢了,誰也別想薄待她,欺負她。 周瑯笑著看著他:大哥說得對,我們分開這么多年,彼此的性格和生活習(xí)慣都有變化,當(dāng)然要慢慢來。循序漸進。 紀繡年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周瑯是個急性子,這話不太像她能說出來的。 周瑯只朝她笑了笑,沒解釋。 江蔚嗯了聲:你明白最好。 吃完晚飯出去,江蔚對周瑯說:先送你回家。 周瑯目光在紀繡年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又收回來:好。 等到了周家,江蔚下車把行李箱拿下來,就看見她們兩個人在路燈說話。 明明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十幾歲的小姑娘牽著手,搖搖晃晃,誰都不肯先放手。 他嗤笑一聲。 其實今晚說那么多話,建議之外,還是為了嚇嚇她們他又不是什么老封建,哪里會管那么多。只是故意想兇兇周家這個丫頭,讓她對年年態(tài)度更慎重一點,不敢太隨便。 周瑯聽見行李箱滾動的聲音,往旁邊看了一眼,低聲說:你哥哥今晚肯定是故意的。 紀繡年含笑看著她,眼波溫柔如三月春風(fēng),嗓音也清醇寧和:嗯,我回去勸勸他。你不要生氣。 周瑯拉著她的手晃了晃:我才不生氣呢。我開心。 開心地不得了,就差乘個煙花炸上天呢! 不早了,你先進去吧? 嗯抱一下再走。 她緊緊地,再一次抱住她。 動作卻是很輕的,十分輕柔小心,像攬著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真的腰太細了其他地方瘦了沒有? 嗯哪里? 有時間我自己檢查一下 紀繡年紅著臉,還是嗯了聲。 周瑯逼自己松開手,從江蔚手中接走箱子:謝謝大哥! 江蔚:都說了先不要叫我大哥了! 周瑯拖著箱子往前走:大哥再見,大哥晚安! 江蔚: 這人怎么這樣! 他神色變了變,拉著紀繡年上車:她也太會說話了,這是現(xiàn)在,要是年輕時候大哥肯定不放心把你交給她。 紀繡年知道他現(xiàn)在就是沒事找事,故意挑刺,也不理他,就看著窗外,唇角彎彎的不曾落下,一路到家。 送她到家,安揚說要去跟表弟一起玩游戲,坐在車上不肯下來。 只有兩個大人站在路邊聊天。 江蔚仍不放心地叮囑她:大哥知道今晚我說話不是很好聽。但是我也是認真的,十六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別說是十六年,十六個月人都能脫胎換骨呢。你這個戀愛得慢慢談,不要心急,知道嗎? 紀繡年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大哥。 江蔚說得有道理,而且飯桌上周瑯也說了,要循序漸進。 她呢,其實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快也好慢也好,都不在意。 只要那個人是瑯瑯就夠了。 等江蔚開車走了,紀繡年轉(zhuǎn)身回家。 每走一步路都是飄的,像踩在云層里,莫名地不踏實。 洗澡前,她特意把手機調(diào)整了響鈴,洗澡洗到一半聽到聲音響起,匆匆忙忙地披上浴巾出來,沒想到是一家保險公司的電話。 她掛了電話,把這家保險公司加了黑名單。 再打開聊天軟件才看到一串消息。 「到家了嗎?」 「怎么不說話呀?」 「你不會發(fā)現(xiàn)了之前我把你刪了吧?」 紀繡年這才知道,原來主動刪除的那方悄悄加回來,自己這邊是不會有任何提醒的。 「之前是我錯了你生氣啦?」 「不要生氣年年。」 往下翻是好多表情。 一連發(fā)了十二條信息。 紀繡年忍不住笑,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火急火燎,也不知道今晚說要循序漸進的人是誰。 她在浴袍上擦了擦左手:剛剛在洗澡。 那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好久好久,卻沒出來一條新的消息。 過了一大會,才說:晚安,啵啵。 紀繡年也回復(fù)她,晚安。 沒多久,信息又發(fā)過來:睡了嗎? 她才吹干頭發(fā):沒睡。 電話終于打過來。 紀繡年按了接通,沒說話。 那邊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還生氣嗎? 紀繡年忍著笑:你說呢? 好像說不上是生氣,應(yīng)該是震驚更多。她從沒想過,周瑯竟然會主動刪了她。 別生氣了好嘛,年年別生氣啦。 嗯。不生氣。 紀繡年在床上躺下,手機放在耳邊,她還是選擇戴了耳機。 這樣耳邊全是她的聲音,心也被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好奇怪她們分開這么久,可是現(xiàn)在她一說話,她就覺得好親切。 似乎那些分開的時光從未有過,仿佛還是十幾年前的夜,她們躺在宿舍床上,鉆進被子里小聲打電話,約好了明天見。 明天見啦,你早點睡。 去哪? 明天再告訴你。 那好吧。 還沒等她說什么,周瑯就說要掛了。 紀繡年沒多說什么,就盯著手機屏幕。 心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怎么掛得這么快,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跟她說了嗎。 以前她們都是戴著耳機說話到半夜,甚至不知不覺睡著的 這一晚上睡的不是很好。 總是在做夢,夢境也亂,一會是晚上周瑯在機場抱住她說腰太細了,一會又是以前在學(xué)校她們偷偷親吻的樣子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清晨剛剛睡得熟一些,日光照了進來,生物鐘讓她下意識清醒。 這時電話響了,她按了接通,整個人還是懵的:喂瑯瑯 起床了嗎? 唔去哪? 去吃飯呀,約會的第一天。 好 約會? 昨天沒說吧? 紀繡年陡然清醒,從床上坐起來,還想再問點什么。 電話那端已經(jīng)雞飛狗跳起來,隱約傳來周瑯的聲音,媽我穿這條裙子好看嗎,還是穿褲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