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骨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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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 當(dāng)王換再次輕聲呼喚的時候,秀秀的身子動了動,慢慢的轉(zhuǎn)過了頭。在秀秀轉(zhuǎn)頭的那一剎那間,王換的腦袋,好像要炸裂了一般。 秀秀的臉龐,是黑色的,漆黑如墨,這種黑色襯托著人的臉,顯得無比詭異。在王換的心目中,秀秀永遠(yuǎn)都是年輕,秀美的,他接受不了秀秀現(xiàn)在的樣子。 但是,就是秀秀這張詭異的,充斥著黑氣的臉,讓王換陡然驚醒了過來。秀秀死了,死了好幾年了,她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那個長發(fā)男人,更不可能知道,王換的心里,裝著一個秀秀這樣的人。 王換驚醒的那一刻,長發(fā)男人畫出的圓圈不見了,圓圈里的秀秀也不見了。王換驚覺,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踩到了一只板凳上,雙手正抓著一個繩套。繩套有些高,王換踩著凳子也夠不著,正在使勁的想把自己的腦袋伸進(jìn)去。 猴老爺就蹲在王換腳下的凳子跟前,雙手抓著兩條凳子腿。看到這一幕,王換一下子醒悟過來,猴老爺在等,就是等著王換在恍惚中把自己的腦袋伸進(jìn)繩套時,他就用力撤去王換腳下的凳子。 這個時候,王換整顆心似乎都被一片沉沉的黑暗所籠罩了。他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給猴老爺幫忙,但猴老爺竟然會在這個關(guān)口,把自己當(dāng)成替死鬼一樣,騙到這個繩套跟前。 王換松開了繩套,低下頭,站在凳子上俯視著猴老爺。猴老爺正一心等著王換自己上吊,等到覺得情形不對,微微抬起頭的時候,王換一腳踢了過來。 猴老爺本身就體力不支,被這一腳直接踢的仰面朝天。王換跳下凳子,隨手抓起丟在地上的鏟子,逼到了猴老爺面前。 “我?guī)湍?,你害我。”王換的心在發(fā)抖,不僅僅因為猴老爺背信棄義,恩將仇報,更是為了自己而顫抖。 他已經(jīng)知道了,秀秀,是自己的執(zhí)念,同時也是心障,更是弱點。只要有人能稍稍的從心神上誘導(dǎo)他一下,他就會陷入到不可自拔的境地里。今天幸虧運氣好,在最要緊的關(guān)頭,陡然識破了猴老爺?shù)膉ian計,如果再遲一會兒,自己恐怕已經(jīng)吊在了繩套上,和這十多個人在這里作伴。 長發(fā)男人的尸體,不知道什么時候丟在了一旁,尸體完全變成了干尸,沒有一絲的活氣。猴老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面對王換,他沒有還手的余地。 “我……我沒有法子……”猴老爺一張爛糟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他的嗓音開始發(fā)顫:“不這樣做,我就要……要死……” 猴老爺?shù)拇_不是一開始就抱著害王換的心的,就是在他們將要進(jìn)入土洞之前的那個晚上,猴老爺?shù)拇_做了一個夢。他夢見那個大胡子說,猴老爺這一把老骨頭,替他死的人不肯收,要收,就收跟他一起來的王換。 猴老爺醒過來的時候,或許真的猶豫過。然而,很多人都是這樣,若是自己能活,別人的生死,已經(jīng)不值一提。 帶著這樣的心思,猴老爺把王換一步一步引到了這里。 “我真的不想……不想死……” “你不想死,所以,我就要替你死?”王換的心,冷的像是要結(jié)冰了。 但是,面對茍延殘喘的猴老爺,王換不知道該怎么做。畢竟,他并非一個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人,猴老爺這個樣子,可能王換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就在王換決定收手,放任猴老爺自生自滅的時候,一直大口大口喘氣的猴老爺,突然抬手在王換的腳上抓了一把。 猴老爺?shù)氖?,也爛的不成樣子,十根手指和十根斑斑駁駁的雞爪子一樣。他的指甲很尖,指甲蓋烏黑烏黑的,王換被抓了一下之后,立刻感覺,腳脖子似乎是被抓破了皮。 隨即,一股微微的麻木,從腳脖子迅速蔓延到了小腿。王換踉蹌著倒退了一步,猴老爺?shù)闹讣咨?,一定有毒?/br> 王換的心更涼了,在這種地方中了毒,可能只剩下一條死路,即便能遇到人,對方也解不掉王換的毒傷。 王換咬了咬牙,想要站穩(wěn)身子,然而,猴老爺指甲上的毒,發(fā)作的那么快,一轉(zhuǎn)眼的功夫,王換整條腿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不會再有人來。沉寂了一百年一千年的葬龍峽,也不可能出現(xiàn)奇跡。王換咬了咬牙,心中動了殺機(jī)。 但是,一條腿已經(jīng)不能動了,而且毒性還在不斷的蔓延,瞬息之間,王換只覺得自己半邊身子發(fā)麻,甚或連手中的鏟子也拿捏不住。 第166章 殺機(jī)陡生 王換手中的鏟子應(yīng)聲落地,這是個很不好的征兆,半邊身子一麻,毒性還會繼續(xù)蔓延,他的手麻木無力,只剩下指尖還有一點知覺。 王換沒有想到,事情最后會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他感覺,衛(wèi)八真是他的老師,自己從前只在西頭鬼市那樣的地方混跡,而且限于險境,十三堂那些人,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但是離開了西頭鬼市,王換才真正知道,這世上的事,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猴老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雖然很差,可是顯然要比王換好一些,猴老爺對自己指甲上的毒很有信心,他開始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朝王換逼近。猴老爺?shù)哪樕习ち艘荒_,連皮帶rou被踢下來一大塊,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顧不上疼痛。 王換很后悔,卻知道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沒有用了。猴老爺以前在江湖上就是以兇戾而著稱,王換回想這一次和猴老爺相遇的時候,猴老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直接就放出了豢養(yǎng)的人面猴,人面猴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對于這樣一個人,王換卻抱了同情之心,他認(rèn)為,如果還能活下來,那么他以后一定要跟著衛(wèi)八學(xué)學(xué)。 但是,還有以后嗎? “這怪不得我,怪不得我……”猴老爺慢慢的拖著一條板凳,這里的凳子都是原木打造的,沉重之極,板凳變成了一件兇器,若是一板凳砸在王換頭上,王換即便不死,也會昏厥過去。 在這種環(huán)境下昏厥過去,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干凈。 王換在慢慢的支撐著后退,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腿上的麻木感迅速蔓延到了另一條腿上,這種感覺相當(dāng)不妙。王換宛若一個廢人,在猴老爺面前做垂死的掙扎。 這一次,或許不會再有好運了。 猴老爺逼近到離王換很近的地方,王換那條尚有一點知覺的手扶住了門框。但是這無濟(jì)于事,他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猴老爺緩緩的把凳子舉過頭頂,下一秒,這沉重的凳子,就要落到王換身上。 這個世界,可能就是這樣,越是滿懷信心,最后越是要失望,越是覺得沒有細(xì)問,最后卻反而會有奇跡。 在王換閉目等死的時候,從門外陡然閃進(jìn)來一道身影,這道身影快如閃電,無比的靈動,身影山洞進(jìn)來的同時,一只手就在猴老爺?shù)牟鳖i上抹了一下。 猴老爺本來就狀態(tài)很差,勉強(qiáng)舉起這條沉重的板凳,就如同舉著一座沉重的山,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力。這道身影的手在他的脖頸上抹過之后,一股鮮血隨即噴薄了出來。 哐當(dāng)!?。?/br> 猴老爺手里的板凳掉落在地上,他的雙手使勁捏著自己的脖子,噔噔的朝后倒退著,一直退到那具長頭發(fā)男人的尸體身邊,猴老爺被絆了一下,再也站不起身了。 血一直在流,每一滴血流淌出來的時候,都帶走了猴老爺身上最后一絲活氣。很快,猴老爺就松開了自己的雙手,兩條腿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他死在了長頭發(fā)男人身邊,這個結(jié)局,是王換意想不到的,但是,無形之中,猴老爺?shù)故峭瓿闪俗约旱某兄Z。 王換吸了口氣,強(qiáng)撐著靠著門框,支起身子?;鸢丫驮谝慌缘牡厣喜逯?,燃燒著旺盛的火苗,那道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回過頭,看了看王換。 蓬亂的頭發(fā),臟兮兮的衣服,亂發(fā)之后露出的一雙帶著些許迷茫的眼睛。王換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頭就大了一圈。 盡管這個人把他從瀕死的危局之中解救了出來,但是王換看見他,就和吃了一只蒼蠅似的,無比的惡心。 這個人,就是那個瘋子,那個和王換長的一模一樣的瘋子。王換已經(jīng)告誡過對方,不要再尾隨自己,然而,瘋子的本事好像很大,最起碼跟蹤的本事很大,竟然一路從西北跟到了西頭城,又從西頭城跟到了霧蒙山。 這種被跟蹤,而且無法甩掉對方的感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好的。尤其是王換,這個時候,他簡直煩透了這個人。他覺得如果以后自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的話,那么自己的日子或許會過的更舒心一點。 王換緊咬著牙,連話都不想說。他想站起來,只不過一只手扶著門框,無法支撐起沉重的身軀,他試了幾次,力有未逮。 身上的毒,一定要解,王換不做聲,趁著自己神智還算清醒的時候,他拼命的朝著不遠(yuǎn)處的猴老爺爬過去。那個人似乎知道王換要做什么,搶在前頭,把猴老爺身上的東西都給掏了出來。 猴老爺身上的東西不多,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全被掏出來之后,沒有找到解藥。那個人很細(xì)致,把猴老爺?shù)囊路澴佣济撓聛?,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有解藥。 “找不到解藥。”他回頭對王換說道:“還是先從這兒離開吧。” “不用你管!”王換轉(zhuǎn)身就朝門外爬去,他打定了主意,自己即便死在這兒,也不想讓對方把自己給救了。他說不清楚,為什么自己對這個人會產(chǎn)生如此深刻的厭惡。 王換勉強(qiáng)的爬出了屋子,一出屋子,看到那個山神廟的時候,王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視線又出現(xiàn)了問題。他看著那尊大胡子神像,大胡子似乎微微的咧著嘴,在無聲無息的笑著。 那個人把屋子里的板凳都拖了出來,丟到山神廟里面,可能覺得還不夠,又拆了一塊門板,一起丟進(jìn)去。山神廟里面有個供桌,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上供了。桌子上有兩盞燈,油燈里居然還有殘留的燈油。 這個人把燈油都澆在凳子和拆散的門板上,點火引燃?;痖_始的時候燃的很慢,但是很快就旺盛起來。滾滾的熱浪從山神廟中席卷而出,王換的感覺愈發(fā)不好。他覺得自己連爬行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如果沒人幫忙,絕對無法從這兒回到地面。 那個人把王換給扶了起來,王換不領(lǐng)情,他只想離這個人遠(yuǎn)一些。但對方不言語,也不理會王換的態(tài)度,硬把他給拖到了一旁。 在王換的極力反抗之下,這個人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王換弄回了地面。 從下面的地洞,再到地面,短短的距離,對王換來說,卻如同跨越了生死兩個世界。他呼吸著外面冷冽的空氣,只覺得這一次真的是在鬼門關(guān)前結(jié)結(jié)實實的轉(zhuǎn)了個圈。 “你跟著我干什么!”王換并不覺得自己欠了對方什么,心里依然充斥著說不出的厭惡。 “我還是不想看著你自己毀掉,也不想看著你毀掉別人?!蹦侨说念^發(fā),油膩膩的,許久都沒有洗了,幾縷油膩的頭發(fā)貼在前額,襯托著他白慘慘的臉龐,讓人覺得,他身上或許也是冰涼冰涼的,這個瘋子看著王換,說道:“你身上的毒,現(xiàn)在放血都沒有用了?!?/br> “那我就死在這兒!”王換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可是極度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不管對方說什么,做什么,在自己眼里看來都是那么的讓人反感。王換哆哆嗦嗦的伸出那只還有些知覺的手,在身上摸出了一包香煙。他的煙癮很大,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離不開煙草。 拆開一包小小的香煙,在這個時候,對王換的挑戰(zhàn)很大。他不想自己的窘迫被對方看到,他盡量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表情和動作,花了很長時間,把香煙拆開了。 一支香煙叼在嘴上,煙霧開始彌漫時,王換覺得自己好了一點。他大口的抽著煙,瘋子在一旁看著他,似乎有一點眼饞,瘋子顯然也會抽煙,也有煙癮,但瘋子眼饞歸眼饞,卻絕不開口找王換要。 一支煙抽到一半的時候,王換有些支撐不住了,他的神智出現(xiàn)了些許模糊。這個征兆依舊非常不好,他把抽了一半的香煙丟到一旁,自己努力拖著身軀,想朝前爬動。 “你爬不遠(yuǎn)的?!悲傋佣紫聛?,撿起王換丟下的半支煙,抽了起來,說道:“這個毒沒法解,你會死的?!?/br> 王換不理會對方,瘋子又說了一遍,王換依然不理,瘋子就跟了過來,猛抽了兩口,把煙頭扔掉,拉著王換的一條胳膊。 唰!??! 在瘋子拉住王換的時候,王換再也忍不住了,一甩手,那只尚有知覺的手掌,握著掌中刀,一刀從瘋子臉前劃過。 瘋子顯然沒想到王換會突然動手,盡管全力躲閃,但兩個人距離太近,王換一刀過去,瘋子的臉上就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臉頰朝下流淌。 “你再跟著我!我就殺了你!”王換幾乎有些歇斯底里,盡管自己已經(jīng)快不能動彈了,但他還是生出了一股很濃重的殺機(jī)。 他覺得,自己如果此刻好端端的,肯定要忍不住動手將對方格殺在此。 瘋子看到王換的表情,又聽到王換的話,可能也知道,王換對自己的反感和排斥,已經(jīng)達(dá)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你不想見我,由你?!悲傋訃@了口氣,說道:“只是,你不要后悔。” 第167章 禍不單行 瘋子的語氣里,似乎帶著幾分惋惜。又好像看到一個一直朝著懸崖走去,卻無論如何都拉不回來的人。 王換也知道,一般說出不要后悔這句話的人,基本都是帶著一種警告,甚或脅迫的意思。但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讓瘋子離開的念頭,哪怕瘋子離開,自己真毒發(fā)身亡,死在這片荒山野嶺中,他也不會后悔。 王換冷冷的眼神,已經(jīng)告訴了瘋子答案。瘋子輕輕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了。 “別再跟著我!”王換在瘋子臨走之前,又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瘋子沒有回答,慢慢的走向了遠(yuǎn)處。 等到瘋子離開,王換覺得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墒?,這種好心情只維持了一秒鐘。因為他很快就認(rèn)清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深山,中毒,無力…… 這些處境湊巧加在一起,就是一條死路,不管朝前走,還是朝后退,都是死路。 王換的心里,有一點絕望,但是,他還是記得衛(wèi)八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只要活著,就不要放棄。不放棄,至少有那么一點機(jī)會,一旦放棄,那便絲毫機(jī)會都沒有了。 王換抱著這個念頭,用力的朝前爬去。他不能后退,從這兒直到山外,都沒有人煙,現(xiàn)在只能巴望著,自己臨死之前,可以爬到六指居住的那個深山中的小村子附近,幸運的被人發(fā)現(xiàn)。 一邊朝前爬動,王換一邊在總結(jié)這次的經(jīng)驗。他很相信衛(wèi)八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王換又想起了當(dāng)初跟烏篷船里那個蓑衣老人的一番對話。 每個人,都有一本賬,這本帳,誰都看不見,可是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無形中記到了賬本里。 蓑衣老人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他是在勸告王換,做人,要始終保持一顆善心,即便做了好事,一時間沒有回報,甚至把自己也深陷其中,可是那本帳上,已經(jīng)給自己記下了一筆。 王換有些矛盾,他覺得衛(wèi)八說的有道理,而蓑衣老人說的同樣有道理。 該聽誰的?王換不知道,現(xiàn)在他也無心再去考慮這些了。 死亡的陰影,在一步一步的逼近,王換的神智漸漸變的模糊。他只是懷著心里的那道執(zhí)念,在不斷的爬動著。他爬的很慢,體力跟不上,精神也跟不上,但是他不想死,他要是死了,那么救秀秀的希望,就會完全斷絕。 執(zhí)念是看不見的,然而,執(zhí)念這個東西,有時候甚至比人的信念還要固執(zhí),堅定。王換到了神智已經(jīng)完全模糊的時候,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用殘余在身軀中的最后一絲力氣,不斷的朝前爬。 最后,他實在是沒有一點力氣了,而且視線迷蒙,從一條很險峻的小路上翻滾了下去。 小路旁邊就是一道很陡峭的坡,王換順著斜坡滾下去,緊跟著又是一道坡,兩道坡之后,他落入了一個傾斜的地洞里。這個地洞很小,天然形成的,等滾入這里之后,王換再也沒有支撐下去的力氣。 他就這樣昏睡在洞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霧蒙山區(qū)見鬼般的下了一場冬雨。冬雨淅淅瀝瀝,下了很長時間,天氣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