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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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修從殿外匆匆走進稟報, 他立于狻猊獸身旁,雙腿顫抖,大氣不敢喘:稟稟告少主,傳送陣已經(jīng)建成, 是否要即刻前往? 玄鐵鑄就的火螭塌上,一個披頭散發(fā)半敞著玄衣的男人, 懶洋洋地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睛狹長,眼尾微微上挑,神情面容與金鈴鐺有七分相似,卻不似金鈴鐺張揚:金鈴鐺過去了嗎? 魔修冷汗涔涔:沒有。 聽罷, 金煉羅瞳孔微縮,露出了攝人的寒光, 正在此時,那吞云吐霧的狻猊獸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 只聽一聲凄厲慘叫, 報話的魔修甚至尚未來得及邁腿逃跑,就被裂口狻猊獸嘎吱嘎吱幾聲亂嚼,咕咚咽進了肚子。 裂口狻猊獸, 身形似獅,頸長鬃毛,它的全身被鱷魚似的鱗甲覆蓋,上身偏青,四肢血紅。在它那張青紫交加的臉下,有一張占據(jù)了大半個頭顱的裂嘴。這是一張臉下多出的嘴,沒有嘴唇覆蓋,外露著嶙峋參差不齊的森森白齒,但凡有人第一次看見它,都會被這張陰森恐怖的裂嘴吸引。 金煉羅對他的寵物十分滿意:狻猊,你是又餓了么,一會兒本座帶你去吃更多的美味。 裂口狻猊呼出了一口粗氣,它似是聽懂了金煉羅口中的意思,銅鑼大的眼睛,冒出一層紅光,血腥味在大殿中漸漸濃郁起來。 一個身披斗篷的黑衣男人從殿中走出:少主這是要準備親自前去龍王殿嗎? 金煉羅上下打量著男人: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斗篷男遲疑了片刻,旋即咧嘴笑道:多謝少主關心,前不久做實驗,報廢了一雙腿,好在已經(jīng)接上了新的腿。 金煉羅挑眉:倒不像是魔氣弄出的傷口。當然他沒有過多過問。 轉而問:金鈴鐺是怎么回事。 斗篷男揭開了斗篷,露出了原本的真實面容,他皮膚慘白,眼窩深陷,鼻梁骨高,嘴唇卻極薄。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根瘦竹竿,仿佛風一吹,就能將其吹倒,似乎是因為臉上瘦到只剩皮的緣故,他笑起來時嘴角能夠咧到耳根,此人正是金鈴鐺的屬下,裘賀。 裘賀回道:玲瓏宮主還和儲丹雪在一起。 金煉羅微微瞇起了眼睛:那儲丹雪是什么來歷,她怎么一直惦記著。 裘賀呈上一個玉簡,里面記載著儲丹雪的資料,似仍怕金煉羅不夠了解,裘賀還放出了一段有關儲丹雪的影像,金煉羅見著影像微微勾起嘴唇:模樣倒是挺合我的口味。 當然也只是感興趣罷了,金煉羅很快便掐滅了這段影像,他轉頭看向裘賀:昨日東海突然傳來一陣靈力暴動,金鈴鐺怎么會和一名大乘修士打起來,東州何時出了一名大乘,那人是誰? 裘賀回:玲瓏宮主要帶儲丹雪回北域,那人想要攔下她,如今兩人已纏斗了一天一夜,尚未決出勝負,她們在附近海域種下了十方禁制,屬下不能上前探查,只知那人應是鶴歸宗最近新入門的弟子,風青。 弟子?金煉羅聽到這二字,冷笑一聲,大乘期的弟子? 他凝出一只無形之手握住了裘賀的脖子: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裘賀臉色憋得通紅:屬下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分隱瞞,風青應該是隱藏修為拜入鶴歸宗的,屬下也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無形之手化作煙霧融入殿中,裘賀握住自己的脖子連咳了幾聲,他道:風青身份不明是個隱患,我們要殺了她嗎? 金煉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先不管她,就讓她陪本座的好meimei玩一玩 此次圍攻龍王殿,云逸仙作何反應? 裘賀回:他派出不少元嬰長老支援龍王殿,自己并未出來。 金煉羅冷笑:還真是一個縮頭烏龜,像極了他的風格。 少主,此次我來,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 金煉羅投去目光:何事? 我已經(jīng)找到了破解金龍石柱的辦法。 東海,龍王殿。 眼瞧著屏幕里,琉璃島外的魔修越來越多,何長老也漸漸開始皺起了眉頭,他不停地聯(lián)系宗門,但宗門始終沒有一絲音訊。 如果起初還能因為宗門事務繁忙而沒有回復,那么現(xiàn)在又是因為什么? 一眾長老開始胡亂揣測起來。 有人說,只有這個幾個魔修不值得引起宗門的重視,僅憑他們就能搞定,也有人說可能是因為玄土和星羽也出了問題,宗門在處理那邊的事情,畢竟龍王殿有金龍石柱,無需過多擔心。 總之,到目前為止,無論是鶴歸宗的長老還是龍王殿的鮫人,對鶴歸宗的態(tài)度都是理解包容,并想方設法為其開脫的。 魚三混在這些人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她聽到一些消息,有些不解,便悄悄問白瞳:他們說鶴歸宗很厲害,那為什么不直接把魔修要搶奪的離水送到鶴歸宗去這樣魔修就不敢去搶離水了。 白瞳回:離水是龍王殿的圣物,怎能隨意送去鶴歸宗? 為什么不能?都這時候了。 白瞳揉了揉魚三的腦袋:這就像是,一個國家的皇帝,不能送去另一個國家一樣。 而且白瞳看著屏幕里多如飛蟻的魔修,凝眉沉思道,誰也沒有想到,魔修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搶奪離水。 如此眾多的魔修,一次性出現(xiàn)在東州,幾乎等同于在向整個東州宣戰(zhàn),可是,作為仙道第一大宗,鶴歸宗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示,宗主他究竟在想什么? 白瞳忽然想起離開鶴歸宗時,云逸仙將她留下的訓話,其中有一句就是:不可戀戰(zhàn)。 他們每一個人都一個方便逃跑的傳送卷軸,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難道是不想保護龍王殿,直接舍棄離水? 這個想法一經(jīng)出現(xiàn),白瞳便立馬否決,原因無它,離水一旦落入北域,魔尊復活,魔修勢必卷土重來,屆時整個東州都會成為一片汪洋血海,宗主絕不會這樣做。 唯一的可能便是 白瞳想到了離水。 白瞳跨步離開大殿,朝自己就寢的宮殿走去。 魚三見白瞳離開,立馬屁顛屁顛跟了上去,她傻乎乎問:小白jiejie,你走這么快做什么。 白瞳回:你還記得,昨日小綠給你的離水嗎? 魚三點點頭:自然記得,好像就在桌子上面放著。 帶我去看看它。 魚三帶著白瞳快速回到寢宮,離水原原本本地靜置在桌上,白瞳邁步上前探出一絲靈力查看。 藍色的靈力在水中如靈蛇般繞了兩圈,而后靈力收回,白瞳緊鎖的眉頭終于展開,她坐在桌旁長舒了一口氣,她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在離水里動手腳,魔修怎會發(fā)現(xiàn)不了,而且還會因此得罪龍王殿,得不償失,應該是我多慮了。 魚三聽后更為茫然:小白jiejie你在說什么?什么得不償失?什么多慮了? 白瞳回:我之前猜想,鶴歸宗之所以不回應,可能是因為想要故意將離水送出,因為古籍中有記載,若是重塑rou身材料中的離水水質不純,整個術法就會失敗,同時魂魄也會隨之泯滅,徹底從世上消失。 魚三極為震驚,她從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她忍不住問:如果用這個方法,那豈不是不用自己動手就能徹底消滅魔尊這個隱患了? 白瞳再次否定自己之前的猜想:理論上可以,但實際幾乎不可行,離水極難與雜水相融,在離水里放入雜水,是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而且只要除去這些不相融的雜水,離水照樣有效,依舊可以拿來使用。我想魔修他們自然也能想到,他們一定會在使用前檢查離水。還有便是鶴歸宗是名門正派,應該不會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白瞳在說到后面時,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魚三問:那有沒有什么方法,使它們相融呢,讓魔修察覺不到? 白瞳皺眉:有是有,但想要它們相融,至少要淬煉一個月,這樣就根本無法偷偷做手腳,龍王殿的人怎么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圣物與雜水相融?如果這樣做了,離水失效,他們這一族的幼兒便不能分出男女繁衍后代,整個鮫人族都會從此絕跡。 魚三沉默了,她坐在桌邊,使勁兒地轉動著腦袋瓜子,可惜內存不夠,根本轉不動,她呆呆地看著桌上的離水,一看便入了神。 忽然她端起了手中的碗:離水只有一只嗎? 沒人說過離水只有一只,兩人頓時開拓了思維,她們忐忑不安地尋來小綠,問:龍王殿一共有幾只離水? 小綠回:你們問這個做什么?自然只有一只。 此話一出,兩人再次松了一口氣。 她們沉默著打算回去,正在這時,小綠又說了一句,瞬間將她們剛放下的心重新懸了起來。 小綠說:原本是有兩只的,但是前任殿主把另一只當作定情信物送給鶴歸宗的那個女修了,原本是想她過來做殿主夫人,結果殿主死后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可憐我們的前任殿主,癡心錯負 小綠一提起他家的前任殿主,就哭天搶地說個沒完,他說得興起,一回頭兩個人一個人人影都沒了。 魚三聽到小綠說送魚給鶴歸宗女修時,就瞬間想起了所有本體的記憶,小綠口中所說的鶴歸宗女修,不正是柳三葉在外門時的玄班主教魚夫人嗎! 當時她在玄班時,魚夫人曾經(jīng)對她說過,她的紅鯉魚是龍王殿的一個朋友送她的,她記性不好,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但一直記得那魚是她朋友送她的,沒想到她的朋友居然是龍王殿的前任殿主,更沒想到,她的魚就是離水! 魚三又想到前不久,五脈會武時,她們在后山遇到的魚夫人,當時魚夫人在找魚,她說她的魚失蹤了,然后她們又在后山遇到了云逸仙。 如此串聯(lián)起來,真相一目了然,云逸仙淬煉了魚夫人的離水,然后找人偷偷調包了龍王殿的離水,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的都被他殺了,比如那個在無盡索道值班的可憐弟子,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云逸仙的計劃很明顯,他要犧牲龍王殿,借此獻出離水消滅魔尊。 所以,如今的龍王殿成了一座孤島,島上人心心念念想要等來的救援,永遠不會到來。 第96章 保護 魚三想到的, 白瞳同樣也想到了:我們現(xiàn)在看不出離水是否有問題,也有可能一切都只是巧合。 魚三回:需要找尚未成年的鮫人證實離水是否已經(jīng)失效。 于是她們跑去鮫人的聚集地, 尋了上百個未成年的鮫人,好容易才找到一個已經(jīng)想好性別, 卻因為龍王殿危機而耽誤的鮫人幼子。 魚三對那幼子說:你以后是想成為男孩還是女孩。 小鮫人不假思索地舉起了手臂:男孩, 男孩看起來更有力量! 魚三把手中的離水遞給小鮫人:jiejie們現(xiàn)在正在做一個實驗, 據(jù)說這碗水只有以后會成為最強大男孩的小鮫人喝了,碗才會發(fā)光, 你想要試一下嗎? 小鮫人兩眼放光,不假思索地點頭:想, 我肯定是最強大的男孩! 魚三笑著把水遞給他, 他喝下離水,沒過片刻, 裝水的碗就開始發(fā)出絢麗的金光。 小鮫人開心得手舞足蹈:我就知道我會是最強大的那一個! 他揮舞著手招呼他的小伙伴們過來, 并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們這個實驗, 其他小伙伴表示祝賀, 現(xiàn)場十分歡愉。 白瞳和魚三的臉色則慢慢凝重起來,她們拖著沉重的步子挪回了宮殿。 那個小鮫人喝了離水后, 一點反應也無,也就是說, 離水已經(jīng)被調包了, 她們的猜想是對的。 白瞳臉色慘白如紙,腳下綿軟無力,半晌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她扶著桌面,絕望地看著桌上那空了的碗:堂堂仙門宗主竟做出與魔修無異的事情 白瞳第一反應不是怪罪云逸仙,而是臉上火辣辣地疼,他們鶴歸宗到底是辜負了龍王殿的信任 白瞳道:必須想辦法補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魚三不是本尊,對此事反應略顯遲鈍,她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如果失效的離水落入魔修的手中,魔尊死了,身為主角的瞳瞳就不用再擔心日后將要面臨的危險了,這對瞳瞳而言是有利的! 這個想法一經(jīng)出現(xiàn),魚三便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很快就將這個想法否定了,因為瞳瞳是不會就這樣跟著她離開龍王殿的,而且這里有這么多無辜的鮫人,如果她們走了,所有人都會死。 她雖然自私自利,但不會如此冷酷無情,她必須得重新想個辦法。 一時之間,魚三的腦子里掠過了許多猜想,最后有一條進入了她的視線:如果將離水已經(jīng)被調包的事情告訴殿主,殿主就不會再等待鶴歸宗的救援,她會帶領族人離開龍王殿,到時再勸說她給魔修留下假的離水,既無人員傷亡又能消滅魔尊,兩全其美。 魚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白瞳: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殿主他們,讓他們帶領鮫人族撤退,留下假的離水給魔修。 白瞳搖頭:不行,現(xiàn)在告訴他們不但于事無補,還會讓他們失去對我們的信任。 魚三急道:為什么不行?如果不告訴他們真相,他們就會繼續(xù)留守龍王殿,死守離水,我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告訴他們真相,他們一定會憎恨我們,但都這個時候了,自然要先救人,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你想太簡單了。白瞳冷靜分析,鮫人若是不死守離水,魔修得到離水太過容易,必定會懷疑離水,從而看出云逸仙的計劃,同時龍王殿知道離水被云逸仙調包后,一定會與鶴歸宗決裂,他們會向鶴歸宗討回他們原本的未融合雜水的離水,并拒絕鶴歸宗的一切支援。雖然這次龍王殿或許能幸免于難,但之后離水一旦又回到龍王殿手中,魔修還會再次搶奪,到時搶走的就是真的有效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