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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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賀問她:今日有送犯人過來嗎? 雙奴不言不語地用手指了指前方,裘賀順著她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了白瞳,白瞳穿著一身血衣,雙眼緊閉,大火的焚燒,使她在沉睡中也皺緊了眉頭,有獄頭在裘賀耳邊嘀咕:往常把人一扔進去就燒得連灰都不剩,這家伙都燒了快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沒事? 裘賀冷笑,一言不吭繼續(xù)往前走,越往深處走,周圍溫度越高,漸漸地,他有些受不住這溫度開始大顆大顆地掉著汗水。 終于他走到了無間獄火的最深處。 那是一個燃燒得極度妖艷的火獄,整片空間都被大火占據(jù),滿目火紅中,兩顆冰藍(lán)色的珠子在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著,幾十年的焚燒非但沒讓它們失去光彩,今日還異常地活躍起來。 裘賀知道,因為它們的主人來了。 第101章 搜救 次日清晨, 東海,龍王殿。 龍王殿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海面,昔日的金碧輝煌, 如今只剩斷壁殘垣, 一個身型較瘦的魔修在廢墟里挑挑揀揀,忽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玉石蛋。 那瘦魔修把蛋費力挪出來, 然后扔了蛋,把裝蛋的貝殼給收進了儲物袋里:玉石雪原多的是, 還是貝殼比較好看, 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海呢。 瞧你那點出息。 另一個較胖的魔修一腳將那蛋踹倒,然后一屁股單腳踩坐上去, 他看著浩瀚無垠的大海, 不住感嘆:漂亮! 瘦魔修暗自翻了個白眼, 然后也朝向遼闊的大海:我以前沒來東州時, 一直以為修真界最厲害的是北域魔君,其次是煉羅魔主玲瓏宮主, 沒想到這小小的東海就有那么多厲害角色。 胖魔修表情突然正經(jīng):你是說那個重傷少主的人?你看見他長什么樣了嗎? 瘦魔修搖頭:不知道,當(dāng)時情況危急, 我自己小命都顧不上,哪兒能顧其他,只知道天地變成一團白色,然后少主就受傷了,我不知道傷他的是誰, 但想必一定是極厲害的角色。 還有那個白眼睛的女人,那家伙也厲害,雖然當(dāng)時少主受了重傷,但她才金丹!她居然在少主手下過了幾招, 他們之間足足差了三個境界! 胖魔修補充道:不要忘了,那個白眼睛的修士之前還殺了裂口狻猊,金丹越兩階斬殺化神兇獸,簡直聞所未聞,我看她骨齡應(yīng)該不足百歲,若再給些時日,不知道會變得何等恐怖。 瘦魔修嚇得一臉慘白,下意識摸住自己發(fā)涼的脖子。 還好她已經(jīng)被我們捉了,這會兒應(yīng)該被獄火燒死了吧。 兩人的對話,正好被潛伏在龍王殿廢墟底下的溫可兒聽見,她驚恐萬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昨日她被白瞳用傳送卷軸傳送走后,隨機掉落到一個荒島上,她尋了一夜,才尋回龍王殿,再次回來時,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此處被魔修占據(jù),白瞳也不知所蹤。 她偷偷潛伏在此,打算偷聽一些消息,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的噩耗! 溫可兒心跳得厲害,她看著琉璃島上的傳送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要去救她嗎?通過這個傳送陣,她就能去北域雪原救小白師妹,小白師妹救了她,她不能見死不救。 可是溫可兒看見龍王殿上密密麻麻的魔修又是一陣后怕,如果我就這樣闖進去,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她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深深以為自己還沒踏上傳送陣,人可能就沒了。 溫可兒這輩子還從沒經(jīng)歷過這么艱難的抉擇,一面是道義,一面是生存,她久久地在水底泡著,見著一根水草,便扯下來掰著數(shù)。 救?不救?救?不救? 她及其糾結(jié)地一邊掰一邊數(shù),數(shù)著數(shù)著,忽然天上傳來一聲大叫:這兒還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 魔修發(fā)現(xiàn)她了! 溫可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來不及多想,立馬化身靈雀沖出水面。 是只靈雀!發(fā)現(xiàn)的那人大喊,放箭!別讓她跑了! 魔箭唰唰唰刺破空氣,向溫可兒射來。 粉色的靈雀在空中快速躲閃,她本就連夜勞累,此刻如驚弓之鳥,沒多時,左邊翅膀就中了一箭,尖刃扎進她的翅膀,血rou撕裂的痛楚讓她從高空墜了半米下來,飛行速度相應(yīng)慢了一大截, 眼見另一只魔箭將要射中她的后背,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腦袋瓜子終于開了竅,快速地打開了身上僅剩下的傳送卷軸! 白光一閃,粉色靈雀消失在了空中。 不好,讓她給跑了! 追! 與此同時,在離龍王殿百里開外的海面,一只受傷的鳥兒撲通一聲掉進水里,逃出生天的溫可兒長舒一口氣,然后捂著流血的左手臂,極為狼狽地游上離她最近的巖石。 嘶痛死我了。 她坐在巖石上偏頭去看她自己的傷口,發(fā)現(xiàn)她的肩膀上被射穿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大洞,那洞口血rou外翻泛白,里面灌滿了海水,稍微動一動,就有血水混著海水從洞口流出,痛得她直抽冷氣。 她從未受過這么重的傷,望著茫茫大海,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暗自想著,若是小白師妹受了這么重的傷會怎么樣呢? 正在此時,她掛在胸口的魂器響了。 是君以清! 溫可兒連忙收拾好形象打開魂器,里面出現(xiàn)君以清憔悴的面容,溫可兒以為他是在擔(dān)心她,沒等君以清開口,便搶先回道:我現(xiàn)在很安全,以清師兄你不用擔(dān)心我。 君以清皺緊眉頭: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溫可兒頓時慌亂起來,她本來是答應(yīng)好君以清接應(yīng)白瞳,可是如今卻只有她一個人逃出來 君以清追問:你怎么不回話? 我溫可兒眼珠子不住往四周亂看,君以清極為熟悉她的反應(yīng):只有你一個人跑出來了? 溫可兒被君以清嚇得不敢作聲:大大概是的 說罷她又連忙解釋: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在拉小白師妹走了,但是她不跟我走然然后她就被魔修抓走了 什么?你說白師妹被魔修抓走了! 是 君以清沉默良久:你太讓我失望了。 溫可兒趕緊補救:我,我現(xiàn)在就去救她! 不必,你也救不了她,趕緊過來。 說罷他便掐斷了魂器,君以清顯然是動了怒,不然他不會如此無禮,他從來沒有對人這么無禮過。 溫可兒聽見此話心如刀絞,也不知是肩膀上傳來的刺痛還是因為旁的什么,眼淚就跟掉豆子一樣,一顆接一顆往下掉。 她知道小白師妹絕對不會哭的,但她仍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個人在海面上,從白天哭到黑夜,直至哭到眼淚都干了,才抽噎著處理好傷口,離開此處。 溫可兒又趕了一夜的路,趕到第二日清晨,才趕上君以清的隊伍,此時他們正找了處荒島休息。 溫可兒趕來時,君以清冷著臉直接無視了她,小鮫人們則因為剛剛失去家園情緒低落沒有同她打招呼,只有君以寧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傷口:你怎么受傷了。 君以寧上前給她療傷,溫可兒眼眶一熱,差點沒再次哭出來:謝謝以寧師兄。 她拿出一袋糖果想要送給君以寧,君以寧婉拒了她的糖果:算了,這一百多年來你送我的糖果都快占滿我一個儲物袋了,好多糖果都過期了,而且修行之人,沒人會喜歡吃糖的。 溫可兒死死捏著糖果:對不起 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么,你哪里對不起我了? 溫可兒埋著頭,低聲回:我我沒有帶走小白師妹,我讓小白師妹給魔修抓了 君以寧沉默片刻:她是如何被捉的? 溫可兒大致說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忽然紅了眼眶。 君以寧嘆氣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沒必要自責(zé)。 溫可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后不吭一聲離開了此處,兩人沉默無言,都各自找了處石頭坐下,君以寧望著遠(yuǎn)處,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抬頭時忽然看見他哥居然站在遠(yuǎn)處看他們,也不知看了多久,他連忙跑去問他哥:哥,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君以清用手捂著腦袋,表情痛苦,半晌才回:不知道。 無論君以寧怎么問,君以清都說,不知道不知道,仿佛他只會這三個字一樣。 君以寧忽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如今,白瞳被捉,風(fēng)青去找大師姐,大師姐又生死未卜。 剩下的一個兩個,不是腦子不靈光,就是腦子有問題,難當(dāng)重任。 對了風(fēng)青!君以寧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之前與風(fēng)青分開時的海域,君以寧忽然激動起來,對君以清道:我去找風(fēng)青,你先帶他們回鶴歸宗。 說罷,他便快速離開了此地。 風(fēng)青法力高強,她一定有辦法救瞳瞳的!君以寧一面這樣想,一面飛至高空,單手召出魂器傳呼風(fēng)青,意外的是,風(fēng)青沒接。 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君以寧面色發(fā)白飛至海面,然后單膝跪下,一只手掌貼著水面,口中默念咒語,數(shù)百張黃色搜尋符自他的袖口飛出,以他為圓心緊貼水面向四面八方擴散。 不多時,附近海域就都被他的黃色搜尋符覆蓋。 如此輾轉(zhuǎn)挪移了幾處海域搜尋,到了黃昏太陽落海時,其中一張搜尋符才有了反應(yīng)。 君以寧快速飛到那張符紙跟前,手掌貼水往下一探,果然感應(yīng)到風(fēng)青的氣息。 她竟然在水下! 無緣無故怎么跑到水下去了? 君以寧帶著疑惑一頭跳進水里,在搜尋符的指引下,他很快在一片漆黑的深海里發(fā)現(xiàn)了風(fēng)青。 她靜靜地躺在一片被紅色熒光包裹的區(qū)域里,裸露在外的蒼白皮膚,有無數(shù)個洞眼,在一絲絲往水上飄出血絲。 那一縷縷的血絲就像是一根根血蟲,在緩慢地汲取著她的生機。 第102章 禁錮 北域雪原, 玲瓏宮。 金鈴鐺正泡在溫泉中療傷,一個外罩淡紫紗裙的女子穿過層層紅幔來到溫泉池前:宮主,她醒了。 金鈴鐺淡淡嗯了一聲, 并未睜開眼。 那女子又道:她在試圖突破禁錮, 沒有成功,受了重傷 金鈴鐺忽然睜開了眼, 瞥向她的貼身侍女紅箋,眼神凌厲:她倒挺能折騰。 末了, 又道:備衣! 紅箋面有憂色:可是, 宮主您的傷 金鈴鐺揮手道:無礙。 金鈴鐺匆匆趕到儲丹雪的住所時,她已是渾身是傷倒在了血泊中, 寂靜的宮殿里, 只有她低緩的喘氣聲。 聽到有腳步聲, 儲丹雪竭盡全力試圖從地上爬起。 金鈴鐺的聲音遙遙傳來:你的靈脈已經(jīng)被我封住, 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儲丹雪抬頭見是金鈴鐺,一雙明眸似怒似悲:你為何要騙我。 金鈴鐺揚唇笑道:你應(yīng)該反省你自己, 為什么這么容易被人騙。 儲丹雪氣紅了眼眶,可是她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她搖搖晃晃走到桌前,拿起一個茶杯便奮力地朝金鈴鐺扔了過去。 金鈴鐺沒有躲閃,那杯子剛剛碰她的心口,輕輕撞了一下就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金鈴鐺看著地上的茶杯碎片, 沉默許久,最后她竟是沒有生氣,還仔細(xì)將它們一一拾起,重新拼湊好放回桌面。 儲丹雪見金鈴鐺如此異常的舉動, 不覺皺緊了眉頭。 金鈴鐺語氣嫻熟,似在跟一個相識多年的人說話:怎么現(xiàn)在脾氣這么爆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 儲丹雪警惕地看著金鈴鐺,許久才虛弱地質(zhì)問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金鈴鐺聞言再次笑了起來,不同以往,這一笑竟有些許年少明媚:阿雪,你不會真的忘記我了吧? 儲丹雪見她如此模樣只覺心悸,她在桌上摸索一番,又拿起一個杯子朝金鈴鐺身上砸去。 因為隔得近,這茶杯直接砸中了金鈴鐺的頭,金鈴鐺毫無防備,額角竟被杯子磕出了些許血跡。 似有微風(fēng)拂過,她腰間的金鈴忽地響了一下,笑容也隨之消失,金鈴鐺慢慢朝儲丹雪走來,儲丹雪臉色面色發(fā)白,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因為腳下無力,她險些跌倒,為掩飾內(nèi)心惶恐,她冷臉呵斥:滾! 金鈴鐺聞言,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她一步步朝儲丹雪逼近:滾?你竟然叫我滾? 金鈴鐺周身氣壓極低,儲丹雪心悸得更厲害了,她自小斬妖除魔無數(shù),多次經(jīng)歷生死危機,卻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驚慌,她又一次后退:我根本不清楚你在說什么,你要殺便殺,將我困在此處羞辱我很好玩嗎? 儲丹雪表情冰冷,語氣卻輕微顫抖起來,她根本控制不住,只得死死地咬緊牙關(guān)保持鎮(zhèn)定。 金鈴鐺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為什么當(dāng)年突然消失?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儲丹雪覺得她就是一個瘋子,轉(zhuǎn)身打算逃出此處,可惜她還沒邁出一步就被金鈴鐺牢牢抓住了手腕,她靈力被封,竟是半點掙脫不得。 金鈴鐺繼續(xù)道:我尋遍整個北域,尋你不到,便借著做任務(wù)去東州,去西漠去南荒去東海。我為了尋你做了多少我不愿做的事情?結(jié)果你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名門正派的首席大弟子! 說到此處,她抬手捏住了儲丹雪的下巴,迫使她正對著自己: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儲丹雪聽到此處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委,金鈴鐺將她帶來北域卻不殺她,應(yīng)該是認(rèn)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