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書小姐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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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道歉之后,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只是直直站著,一點抱住她的意思也沒有。 孟遙有些害怕。 怕他這次真的生氣了,怕他真的再也不理她了。 怕他們會就此錯過,被這座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間隔,彼此成為對方在這個世界上無數(shù)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中的一個。 說出剛剛的話,她幾乎用盡了自己小半生積攢的勇氣,沒有再多的勇氣,說出其他的話。 這個時候,眼前的男人卻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臂將她推開。 孟遙力氣不如對方,自然被輕而易舉推開來。她有些不敢置信,連帶著原本就紅彤彤的眼眶更加酸澀發(fā)紅。 眼前的男人騰出手,單手摘下鼻梁上架著的那副沾滿水霧的眼鏡,隨意拿在手里。然后才很低很低聲地說:“我身上濕了,會感冒的?!?/br> 天空又是一道劈天一般的巨大閃電閃過,緊接著,雷聲猛然響起。 聲音大得可怕?;秀敝g,只覺得那雷聲仿佛令天地一震。 孟遙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間趁著對方被雷聲吸引了注意,眼神放空的空檔,故技重施,再一次奮力擁住眼前的人。 “那就一起。”她說這句時聲音不大,卻堅定無比。 - 后來。 孟遙是被鐘知賀一把拉過,護進傘里,攬著一路穿過積水的路上了車的。 興許是從室外倏地進了車里那方寸之地,窄小的空間讓所有細微的情緒都被放大數(shù)倍。 到了車里,孟遙剛剛的勇氣竟然消失殆盡。偷瞄到駕駛座上的男人面容冷毅,緊繃著,不見一絲放松。 她更是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安安靜靜地看著車窗外,不敢多說半個字。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緘默不語,直到車子到達目的地,穩(wěn)穩(wěn)停在孟遙家的樓下。 雨勢似乎見小。 車窗外不再有唰啦啦的白噪聲,取而代之的,是淅淅瀝瀝的滴答聲。 今夜的雨已經(jīng)收尾。 車里的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契地沉默的了將近兩分鐘。 他好像沒有話要說。 她在心里已經(jīng)快要數(shù)到一百五十,他還是沒有一絲一毫要開口的意思。 好像,她這樣賴在他車上也不是問題。 那就,算了? 她這一生好像每隔一小段時間,遇到什么事情,就要告訴自己“算了”。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有的東西,爭不過,這聲“算了”是跟求而不得心緒翻騰的自己和解。 可是現(xiàn)在。即便她像往常一樣一遍遍在心里告訴自己,算了。算了,不要勉強別人。 心里就是不甘心。 一直到她已經(jīng)在心里數(shù)到了兩百整,對方還是吝嗇言語,緘默不言。 孟遙才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手指緊緊按在安全帶上,指間的肌膚因為擠壓暫時失去血色,顯出不健康的白。 她低著頭,很小聲地說:“我先回去了。謝謝你,剛剛酒桌上,還有,送我回來。” 孟遙說話的過程中,已經(jīng)解開了安全帶,手一直按在門把處,話一說完,便匆匆開了門。 “咔吧——” 隨著車門打開,還有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孟遙下意識就被另一道聲音吸引去了注意力,本能地看向聲源處。 他也解開了安全帶。 男人的動作利落,行云流水一般,比孟遙要快,先她一步下了車。 下車后,她就隔著車子遙遙看過去。 對方?jīng)]看她,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過去,大概是在看老舊的樓道里那盞忽閃忽閃隨時要滅掉的燈。 孟遙遲疑了片刻,忍不住問:“你這是……” “我送你上去?!?/br> 他話音落下,便徑直轉(zhuǎn)身往樓道里走。頗有幾分不容置喙的味道。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走在樓梯上。 上次他放她喝醉后的錄音,她知道他來過她家。不過,這一次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情況下,他跟她一起回家。 即使這也許是,最后一次。 這棟很有些年歲的老舊居民樓里。年久失修的樓道還保持著上個世紀的裝修風(fēng)格。雖然樓道被打掃得還算干凈,但是上了年紀的樓梯在人走路的時候不免會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兩個人就伴著這不大和諧的吱吱呀呀的聲音上到了三樓。 在這棟樓里,比上樓時樓梯會發(fā)出響聲更令人窒息的是這里的隔音效果差到離譜。 比如孟遙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聽見樓下的小情侶笙歌激蕩,激烈的夜間運動所產(chǎn)生的聲音。 更不巧的是。 今晚,三樓的小情侶不負所望,咿咿呀呀的聲音蓋過了樓梯的響動。 盡管孟遙聽過無數(shù)次,可是沒有任何一次,讓她像現(xiàn)在這一刻這樣恨不得將頭埋進地底去。 不過還好。她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頭的鐘知賀,他像是沒有聽見似的,自顧自地繼續(xù)上樓。 上到四樓,不大和諧的聲音終于減小,只偶爾聽到一兩聲。不過接下來要面對的,似乎比和他一起聽見那些聲音,還要令人尷尬。 他站在門邊,她站在樓梯口。 氣氛靜默得令人快要窒息。 “你……要進來,坐坐嗎?” 還是孟遙先開口。她其實沒有想什么,不過配上這個時有時無的背景音,顯得她的話像是某種邀請。 男人居高臨下,皺著眉瞥她一眼,未置可否。須臾,移開目光,抬步離開。 樓梯吱吱呀呀的聲音重新響起,孟遙低頭看著家門門把,怔怔出神。 臉上,是無以言說的落寞。 她頓了一頓,頹喪了似的,試圖打開房門。 可她的手還沒有接觸到門把,就倏然感覺地板一陣略顯劇烈的震顫。 緊接著,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前,已經(jīng)被倏地抵到門上。然后是疾風(fēng)驟雨一般的吻,濃重地落下來,雙手被牢牢禁錮在身前,按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 呼吸被寸寸吞沒,這吻的每一輾轉(zhuǎn),都帶著強烈的侵.略氣息。 攻城略地,戰(zhàn)無不克。 雙耳好像自動屏蔽了天地之間的一切雜音,黑暗中,她杏眼圓睜,任由對方將她的唇舌麻痹。 窗外的雨聲徹底叫停。 樓下的男女也已暫時休戰(zhàn)。 不知過了多久。 這種放肆的瘋狂終于停下。男人垂著頭,炎炎烈火一般的呼吸噴薄在她敏.感的耳邊。 孟遙重重咬著下唇,直到一顆心跳到快要破土而出,她才終于聽見自己的聲音。 很啞,是那種剛剛被欺負過,特有的啞。 她在小聲問他:“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br> 她的心里窒窒發(fā)疼,有一種無以言說的距離感,和他。 他們好像很靠近,又好像隔著千溝萬壑。 很多東西,都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 這種奇怪的感覺哽在她心口,像是偶然吞進的魚刺,緊緊卡著,上不去也下不來。 還伴有無法忽視的刺痛感。 “我給你時間,”鐘知賀不知什么時候退開半步,低頭看她,眼里的鄭重一閃而過,“考慮清楚?!?/br> 他只撂下這么一句,就扔下她下樓,離開。 她站在自家門外,約等于不存在的隔音設(shè)施,讓她甚至聽得見汽車發(fā)動乃至離開的聲響。 - “我給你時間,考慮清楚?!?/br> 是在說她沖動么? 一整晚的時間,孟遙洗漱過后,便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都無比清醒。 而鐘知賀走之前的兩句話,反反復(fù)復(fù)在她頭腦中回響。 一開始,厚厚的窗簾能夠遮擋窗外深夜僅有的所有亮光。 后來,不知打什么時候起,窗簾的縫隙開始透進來微弱的光。 孟遙看著窗簾縫里透出的光線,怔了一下,才摸過手機,按開一看。 平城時間,凌晨4:26。 這個時間,原本安靜的小區(qū)里,竟然傳來一陣車聲,像是有車子從外面駛?cè)搿?/br> 不過孟遙沒聽見車里人下車的腳步聲。 她也沒有太過在意。這個時間了,倒是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小鬧鐘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