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和反派的白月光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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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吟雪心想,?你要的話,?命都給你,?何況一把劍? 然而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剛才他已經(jīng)逾越去捏她的臉了,不該貪求更多。 少年沉默著,?直接把弒神劍塞到了安紓瑤手中,用行動代替一切回答。 劍沉甸甸的,有著無法忽視的重量。 安紓瑤垂下蝶翼般輕盈的長睫毛,盯著手里的劍道:“既然給我了,?那就由我來決定它的歸宿吧?!?/br> 蝴蝶翅膀眨了眨,?少女抬眸看向梅吟雪,?然后緩慢而又隆重的,?重新把劍放到了少年手中。 她杏眼兒明亮,比山泉清冽,比初雪純凈:“我把它送給你?!?/br> 梅吟雪黑眸微顫:“瑤瑤……” “我們雪兒才不會變成壞蛋呢?!鄙倥嶂X袋,?笑容似驕陽燦爛,?“就算弒神,?殺的也一定是邪神?!?/br> 這笑容,以強大到不能抵擋的姿態(tài),照進了連陽光也不肯照耀的地方,?梅吟雪在漆黑中第二次看到了黎明。 自從弒神劍認主,幾乎所有人都把他當(dāng)成了未來滅世的大魔頭,流言蜚語不停的往他耳朵里鉆,建議朝廷干預(yù)收回混沌神器的人,已經(jīng)算溫和的了,更有甚者,甚至直接提議把他扼殺在成年前,以防止未來亂世的發(fā)生。 少年心中,雪越下越大,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他總習(xí)慣去看人性最丑惡的一面。 但這一瞬,風(fēng)雪驟停。 因為小仙女說,我們雪兒才不是壞蛋。 “恩?!泵芬餮┹p聲應(yīng)著,都聽你的。 她與命運相賭,他怎么舍得讓她輸? *** 玉衡真人親自出馬,去了一趟幽花谷,卻還是沒能搞定陸燕稚。 陸燕稚說:“第一次見面,我都不認識你,你就叫我救人,沒誠意,不救?!?/br> 玉衡真人打了個響指,家仆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了進來,箱子一打開,里面密密麻麻裝滿了欠條。 宋修遠:“聽聞陸神醫(yī)和修真界幾乎所有的賭坊都結(jié)了仇,賭博嘛,圖個樂子,搞出血海深仇來就掃興了,宋某人在來的路上,順便幫神醫(yī)把欠的所有債務(wù)都還了。” 陸燕稚貓眼輕飄飄的瞥了那木箱一眼,語氣幽幽:“所以現(xiàn)在宋家成我唯一的債主了?” “債主不敢當(dāng)。”宋修遠道,“我不過是一個心誠的求醫(yī)者。” 說話間,玉衡真人打了第二個響指,家仆們又搬進來五個巨大的木箱,在玉衡真人的眼神示意下,家仆們打開木箱,一時間金光閃閃。 竟是整整五大箱高階靈石! “這是定金。”心誠的求醫(yī)者笑瞇瞇道,“人醫(yī)好后,十倍。” 不愧是金陵宋氏嫡出的純血,出手果然闊綽,陸燕稚擺擺手:“行了真人,知道你們宋家有錢,別炫了?!?/br> 她唇角勾了三分薄涼的笑,調(diào)子也拖得慵懶:“你以為你是這幾萬年來,第一個把錢砸到我臉上讓我救人的人嗎?我若是貪財之輩,還至于隱姓埋名,住在這小破谷里嗎?早賺得盆滿缽滿,買大宅子去了?!?/br> 宋修遠眸色深了深:“那你想要什么?” 宋家家大業(yè)大,要什么沒有?只要她敢提,宋修遠就敢給。 然而陸燕稚卻道:“我需要一個理由?!?/br> 宋修遠皺眉:“什么理由?” 陸燕稚笑得花枝招展:“你給我呀?!?/br> “每次我殺人,總有人問我為什么,既然我殺人需要理由,那救人,必然也需要一個理由?!边@位脾氣古怪的神醫(yī)說,“所以,給我一個救人的理由,說服得了我,我不收錢也救,說服不了我,你砸靈礦也沒用?!?/br> “要理由,這還不簡單?”一直默默看師尊炫富,沒機會表現(xiàn)的柏亞川,當(dāng)即便想出一個叫人沒辦法反駁的理由,“你是神醫(yī),本就應(yīng)該就救死扶傷,不然你當(dāng)神醫(yī)干什么?” 這理由很強大,陸燕稚微笑,然后把柏亞川和宋修遠一起攆了出去。 第一次求醫(yī),就這樣華麗麗的慘敗了。 “師尊,對不起?!卑貋喆ǖ皖^認錯,“我又闖禍了,連累您一起被趕了出來?!?/br> 宋修遠沒好氣的剜了柏亞川一眼:“知道自己闖禍了就好,以后多做事,少說話。” 這些男徒弟,真是一個比一個叫人不省心。 還是閨女好,回去要再多獎勵閨女點零花錢。 “師尊,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柏亞川問,“不然我繼續(xù)在這里守著吧,我一天想一個理由,總有一天能說服她?!?/br> “免了吧?!彼涡捱h白了傻徒弟一眼,心想你不留這兒,為師可能還有機會說服陸燕稚,你留下,那真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你真以為陸燕稚想要的是個理由嗎?世間理由千千萬,你有千萬個理由讓她醫(yī),她就有千萬個理由來回絕你。” “那怎么辦?”柏亞川驚道,“難道就這么放棄了嗎?” “該怎么辦是為師要考慮的事,你少cao這些不該你cao的心。”宋修遠用扇子敲了下柏亞川的腦袋,沒好氣道,“滾回玉衡峰好好煉你的功,別給我添亂就算幫大忙了?!?/br> 柏亞川捂著腦袋委委屈屈:他也想為治好瑤瑤出一份力嘛! 然而師尊的命令不得不從,師尊揍男徒弟從不手下留情,不想骨折的柏亞川只好老老實實的回了一句是,然后御劍回了玉衡峰。 玉衡真人盯著身后的幽花谷看了片刻,然后轉(zhuǎn)身,御劍駛向了相反的方向。 *** 安紓瑤一視同仁,柏亞川回來后,她也給柏亞川上了一堂政治課。 “你和雪兒在刀冢打架的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毙」媚锉持?,手里還拿著戒尺,準備隨時體罰,“你怎么回事?居然被一把刀cao控了?還打傷了雪兒!” 真是男主界的恥辱。 別人家男主,可沒有被刀cao控著去砍人的。 “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被|cao|控了?!卑貋喆樽约荷贽q道,“雪兒也被|cao|控了?!?/br> “啪!”安紓瑤一戒尺敲到了桌子上,“雪兒才多大,你都多大了,你跟雪兒比?” “你可是當(dāng)大哥的,本該照顧著雪兒,結(jié)果你這個大哥倒好,自己先被刀控制了,還追著雪兒砍,幸虧法華大師路過,阻止了你們自相殘殺,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身為我們隊伍的戰(zhàn)力擔(dān)當(dāng),你應(yīng)該去控制刀,而不是讓刀控制你!” 那日刀冢大戰(zhàn),打完也就打完了,柏亞川并沒有放在心上,他是個心很大的人,很少去深想什么。 然而今天安紓瑤一通訓(xùn)斥下來,他沒辦法不往下深想了。 萬一哪天法華大師沒有出現(xiàn),那他和雪兒…… 柏亞川驟然握緊了手里的斬魔刀。 斬魔斬魔,該砍的是萬惡不赦的魔族,而不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瑤瑤,你說得沒錯?!卑貋喆ǘ⒅掷锏臄啬У兜?,“我還是不夠強大,所以才會被刀控制?!?/br> 少年咬牙:“你放心,不會有下次了?!?/br> 見柏亞川這么自責(zé),安紓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其實就是戒尺在手,突然有點想過過老師癮,所以才一本正經(jīng)的訓(xùn)話,并非真的責(zé)怪柏亞川。 小姑娘非常內(nèi)疚,怕自己傷到川哥,正要開口哄,結(jié)果下一瞬,柏亞川就握著拳頭熱血沸騰道:“我現(xiàn)在就去修煉!你們等著,我一定會徹底掌控斬魔刀的!” 說完,便大喊著練功去了。 安紓瑤:“……”不愧是單細胞的川哥,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這么簡單粗暴,且有效。 “川哥,等等我?!卑布偓幮χ妨诉^去,“帶我一個,一起修煉呀?!?/br> 她順便也叫上了等在門外的梅吟雪:“走了,雪兒,練功去了。” 鐵三角排排站開始訓(xùn)練,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 *** 玉衡真人暗中派心腹盯住了陸燕稚,自己則往神機閣五處跑了一趟。 神機閣五處,是朝廷收集情報的機關(guān)單位,五處的眼線遍布天下,世間情報沒有能逃過五處法眼的。 宋修遠拜托神機閣五處的處長魏泱,幫忙搜集了這幾萬年來,陸燕稚救過的所有人的詳細資料,想從這些資料里尋找答案,找到陸燕稚想要的“理由”。 而玉衡峰里,結(jié)束修煉的兩個小少年,也正在討論陸燕稚的事。 柏亞川把在幽花谷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轉(zhuǎn)述給了梅吟雪,然后嘆氣道:“我本來是打算綁也要把陸燕稚那個老妖婆綁回來的,但師尊說這事兒他負責(zé),不讓我多管,還把我攆回來了。” 柏亞川頓了頓,然后憂心忡忡道:“雪兒,說實話,我有點兒擔(dān)心,師尊他不知道老妖婆的真面目,萬一他被老妖婆騙了怎么辦?或者更糟,萬一老妖婆跑了怎么辦?” 越說,柏亞川越后悔,哎呀,他當(dāng)時就不該走,他應(yīng)該留下來幫師尊盯緊老妖婆才對! “陸燕稚不會跑的?!泵芬餮├渎暤?。 柏亞川瞥梅吟雪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不會跑?” “我們是在路上遇到陸燕稚的,如果她想跑,會在回幽花谷的路上趁機甩掉我們,而不是帶我們回幽花谷,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地。”梅吟雪沉聲分析道。 那日救下陸燕稚后,柏亞川好梅吟雪到底還是把陸燕稚送了回去。 他們來到幽花谷深處,看到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植物,大多數(shù)植物色澤艷麗含有劇毒,部分植物即便不含毒也是致命的,比如圍在最外圍的食人花,一口一個,解決掉了陸燕稚帶回來的所有尸體。 梅吟雪觀察過,被奇花異草包圍的小木屋里,有很濃重的生活氣息,很顯然陸燕稚多年來都居住在這里。 這里長滿了她精心栽培的植物,擺滿了她調(diào)配的各種毒藥解藥……處處都是心血,不是能被隨意拋棄的地方。 這就很奇怪了,如果陸燕稚不打算救人,直接甩掉他們不就好了,為什么要暴露自己的藏身處,還要他們請他們的師尊過來? “這老妖婆到底想干什么?”柏亞川撓著頭,十分不耐煩道,“我看她存心就是想耍我們!依我看,就不該理會她,直接把她綁過來,刀架脖子上,不醫(yī)就替天|行道,看她醫(yī)不醫(yī)?!?/br> 梅吟雪黑眸深沉,思索片刻后,小少年道:“她肯定有目地,現(xiàn)在沒有暴露出來,八成是時機還沒到?!?/br> “什么?”柏亞川開始聽不懂了。 梅吟雪懶得多解釋,直接道:“等著吧,狐貍尾巴總有露出的那一天?!?/br> 等尾巴露出來,也許不用他們上門,對方自會找過來。 *** 一年過去了,玉衡峰除了安紓瑤以外,所有人都往幽花谷跑過不止一趟,但仍舊沒有人能說服陸燕稚救人。 這一整年,柏亞川每個月都會去一趟幽花谷,一來是確認下陸燕稚沒跑,二來是繼續(xù)給陸燕稚理由,想憑借毅力找到最佳答案,讓陸燕稚答應(yīng)救人。 然而每次都被陸燕稚趕出來。 這個女人,刀子嘴刀子心,說不醫(yī),就不醫(yī),誰來都沒用。 安紓瑤也在這一年里,逐漸知道了陸燕稚的事,說實話,陸燕稚不來她反倒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位神醫(yī)一來,自己可就穿幫了。 然而看到師尊和師兄弟們這么鍥而不舍的往幽花谷跑,吃閉門羹也不退縮,小姑娘心里內(nèi)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