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和反派的白月光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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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正在布陣的梅笑寒,也發(fā)現(xiàn)了局勢的逆轉(zhuǎn)。 尸潮沒也就沒了,那種東西,本就沒太大關(guān)系,可九域魔尊居然死了,還被梅吟雪奪走了靈核。 “嘖,沒用的東西。”梅笑寒陰著臉罵了一句。 凈會給他添麻煩! 如今,梅吟雪有了鬼神之體,可難對付多了。 梅笑寒眸色沉了沉,他取出篆筆,快速在地上畫了傳送陣,扇子一揮,陣法啟動了。 幽藍(lán)色的光亮起,一個白衣白發(fā),膚色都蒼白到近乎透明的男人,被傳送了過來。 他坐在輪椅上,銀白色的長發(fā)綢緞一般在雪地里散開,本是如冰雪般剔透的美男子,可惜他臉上布滿了暗紅色的,類似梅花枝椏的咒紋。 那咒紋比任何時候都紅,像啼血的梅,即將怒放。 這,才是經(jīng)歷了九千個輪回的梅笑寒。 他已經(jīng)油盡燈枯,即將像他的無數(shù)個先輩一樣,化作雪原上的一株紅梅,再沒什么能遏制得住他體內(nèi)的血梅咒了,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后,他先策劃了救這個世界的梅笑寒出來,讓這個世界的梅笑寒,代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業(yè)。 “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吧?”梅笑寒道,“九域魔尊,將他的靈核獻(xiàn)給了梅吟雪?!?/br> 將死的梅笑寒彎起桃花眼,平靜的笑了:“我知道?!?/br> “取走我的靈核吧,”他說,語氣依舊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雖然有些遺憾,不能親眼見證命線被斬斷,所有人獲得自由,但這是唯一的解法了?!?/br> “想要得到,就要先懂得舍棄,來吧,我早做好準(zhǔn)備了。” 年輕的梅笑寒卻搖了頭,他在將死的自己面前半跪了下來,黑眸沉沉的凝著他:“不,這不是唯一的解法。” “六道輪回陣是你推算出來的,九千個輪回也是你走過的,你值得見證最終的勝利?!?/br> “一定要斬斷命線,開啟新世界!” 言罷,梅笑寒干脆利索的伸手,將自己的靈核生挖了出來。 安紓瑤這邊,梅吟雪在融合了九域魔尊的靈核后,不僅實力大增,身上的傷也神奇的好了。 安紓瑤便開始專心為柏亞川醫(yī)治。 這時陸行朝和藺宴也帶著大部隊,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 “小師妹?”看到安紓瑤,藺宴非常驚訝,“你怎么也在這兒?” 臥槽,難道剛才兩個廢物師弟快被打跪的時候,小師妹也在? 他居然丟下了這么可愛的小師妹,去拿佛陀血舍利了? 一瞬間,藺宴腸子都悔青了! 現(xiàn)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安紓瑤簡單應(yīng)了藺宴一句,便正色道:“大師兄,陸閣主,梅笑寒現(xiàn)在正在鬼域布一個足以毀滅全世界的大陣,我們必須在九星連珠前想辦法阻止他?!?/br> “興風(fēng)作浪的果然是梅笑寒。”陸行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今夜可能要交代在這里了。 但作為兩軍統(tǒng)領(lǐng),這種喪氣的話是斷然不能說出來的,他只能故作鎮(zhèn)定的點(diǎn)頭:“我們也正要前往鬼域,一起去吧,路上再商量對策。” 此時,安紓瑤已經(jīng)幫柏亞川大致處理了傷口。 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可他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安紓瑤接不上。 靈脈斷裂,怕是只有詭針接得上。 這場戰(zhàn)役,柏亞川注定沒辦法參加了。 “川哥,你在這里好好休息?!卑布偓幬罩貋喆òc軟的手,柔聲道,“我們很快就回來。” 柏亞川很是沮喪:“可惡,我也想繼續(xù)戰(zhàn)斗!” 瑤瑤,雪兒,還有大師兄……他們都還在戰(zhàn)斗,只有他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什么也做不了! “你已經(jīng)戰(zhàn)斗得夠多了?!卑布偓帍澠鹦友蹆?,明媚一笑,“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隨后,一行人殺向了鬼域。 本來安紓瑤以為,憑著人海戰(zhàn)術(shù),再加上梅吟雪的鬼神之體,他們勝算應(yīng)該很大。 卻不成想,等他們趕到鬼域的時候,數(shù)萬魔軍,正嚴(yán)陣以待。 鬼域本就是魔淵和幽冥雪原的交界處,作為前任魔界長老的梅笑寒,想召來魔軍,太容易了。 “看來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碧A宴嘆氣道,“我都還沒娶老婆呢。” 陸行朝沉默了會兒,然后小聲回了一句:“我也沒娶?!?/br> 兩個光棍兒,處.男之身還沒破,就要迎接死亡了。 慘,真的是太慘了。 “魔物是次要的,陣法和梅笑寒才是最重要的?!卑布偓幖甭暤溃拔覀儽仨毜帽M快找到梅笑寒和陣法所在地,否則就全完了!” 眾人面色都很陰郁,他們當(dāng)然也知道這些,但百萬魔軍擋在前方,怎么找? “殺——” 魔物咆哮著襲來,兇猛程度不亞于群尸。 廝殺開始,這是一場不亞于神魔大戰(zhàn)的慘烈戰(zhàn)役,眾將士被魔軍圍成一個圈,負(fù)隅頑抗。 梅吟雪之前在埋伏的時候,看到過梅笑寒在布陣,他知道陣法設(shè)在哪里。 于是他帶著安紓瑤殺出重圍,來到了陣法前。 此時,天空中七顆星星已經(jīng)連成了一條線,九星連珠即將發(fā)生。 安紓瑤看了眼陣法處的樹心,壓低聲音跟梅吟雪說:“你拖住他,我去取樹心?!?/br> 梅吟雪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抽出弒神劍,走向了梅笑寒。 梅笑寒坐在陣法里,正抬頭凝著漫天的繁星出神,他似乎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梅吟雪的靠近,又似乎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不在意罷了。 梅吟雪皺眉:是錯覺嗎?他總覺得,梅笑寒的氣場,變得跟剛才不太一樣了。 “你我都是命運(yùn)的傀儡,何苦自相殘殺呢?”梅笑寒無聲的嘆了下,然后終于扭頭,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梅吟雪身上,他凝著梅吟雪,幽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有什么深沉復(fù)雜的情緒在涌動,“我以為你能理解我,這世上應(yīng)該只有你能理解我……可你居然還是放棄了。” 這話顯然不是跟梅吟雪說的,而是跟已故的九域魔尊說的。 他們都曾是深陷命運(yùn)輪回的傀儡,有著相同的,悲慘卻又避不開的宿命。 可……九域魔尊最終選擇了釋懷。 他放手了,和心上人一起去了另一個世界。 這條漫長的反抗之路,又只剩下梅笑寒一個人在走了。 梅吟雪不知道九千輪回的事情,自然也聽不懂梅笑寒的話。 多說無益。 兩個梅家純血,新生的鬼神之體,在同一時間拔劍,展開對決! 這一次戰(zhàn)斗,梅笑寒沒用他的扇子,而是使用了混沌神器誅仙劍。 兩把煞氣重重的劍碰著到一起,天地都被震得晃動。 而安紓瑤則趁著梅吟雪拖住梅笑寒的這個空當(dāng),來到陣眼處,企圖取出陣眼處神樹的樹心。 可無論她怎么嘗試,都無法取出神樹的樹心。 神樹的樹心并不承認(rèn)她,甚至還會攻擊她,幸虧她有鳳凰之力護(hù)體,否則早被樹心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的力量殺死了…… 而混戰(zhàn)之外,雪原入口處,柏亞川郁悶的躺在地上,當(dāng)一個廢人。 巫貝語和芙蕖守著他,兩個小姑娘都很善良,一直安慰柏亞川,可越安慰,柏亞川越覺得自己像個廢人。 可惡,真的好想和大家一起去戰(zhàn)斗啊!柏亞川懊惱的想:他明明是最強(qiáng)的,沒有他,他們可怎么贏啊! 就在柏亞川懊惱不已的時候,一襲紅衣出現(xiàn)在雪原之上。 “需要幫忙嗎?”樓緋月踩著白凈的雪,來到柏亞川身旁。 “嘭——” 安紓瑤又一次被樹心震開了。 她重重的跌倒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可安紓瑤卻顧不上疼,她現(xiàn)在滿心想的,都是怎么把神樹的樹心取下了。 就在安紓瑤滿心焦灼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人——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正躲在一塊布滿大雪巨石下瑟瑟發(fā)抖的阮安寧。 阮安寧是阮氏純血,而阮家世世代代守護(hù)神樹。 不僅如此,這段時間,阮安寧也一直待在正乾宮,侍奉神樹。 而且原著里,最后也是阮安寧用生命為代價,喚醒了神樹。 阮安寧與神樹,聯(lián)系一直都是最緊密的,如果說安紓瑤命中注定必須死亡,那阮安寧命中注定就一定能喚醒樹心。 安紓瑤決定利用一次命運(yùn),于是她立刻翻身起來,找到了阮安寧。 可阮安寧卻被嚇傻了,她不斷的搖著頭,哭著重復(fù)道:“……不……不……我做不到……我什么都不會……我沒辦法重振阮家,更沒辦法拯救蒼生……” 偷神樹的事,對她打擊很大。 在人情冷漠的皇宮里,她逐漸意識到,這個世界并不是她想的那樣的。 她像剛從玻璃罩里走出來的嬌嫩的花,經(jīng)過了風(fēng)雨的擊打,早已沒有信心再去做任何事了。 “聽著安寧,你可以的。”安紓瑤扶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跟她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我相信你?!?/br> 阮安寧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她抬頭,淚眼汪汪的凝著安紓瑤,問:“為什么?” 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她為什么要相信她? “沒有為什么,我就是相信你?!卑布偓幍?,“再說了,做不到又怎樣?橫豎都是一死的話,為什么不嘗試后,再死呢?” “不要把成敗看得太重,試試嘛,試試又沒什么壞處?!?/br> 她說的那樣輕松,反倒安撫了慌亂的阮安寧。 阮安寧終于同意嘗試了,她拽了拽安紓瑤的袖子,輕聲道:“你會陪著我的,對吧?” 安紓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帶著阮安寧來到陣眼處。 阮安寧看了安紓瑤一眼,安紓瑤給了她一個信任的眼神,這似乎鼓舞到了阮安寧,阮安寧深吸一口氣,將手伸到了陣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