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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想明白了,怎么史上會出現(xiàn)了一個李自成,逼死了崇禎的李闖王,不就是因為那件京官一點也不看在眼中的驛站裁撤事件,被.逼丟了養(yǎng)家糊口的飯碗,揭.竿而起了。是的,朱由檢可以事先看住李自成,但是沒有了李自成,也有王自成、張自成,只要沒有與裁撤相配套的有效措施,這些生活只比平民好一丁點,但是危險度更高的小吏們會用暴力直接摧毀這個剛要有起色但也仍岌岌可危的明朝。 ** 幾日后的朝上朱由檢把這件事情放到了臺面上,“前幾日朕接到了毛御史的奏折,他上書說了眼下天下驛站存在的重大問題,后來劉給事中也在朝會的時候指出了驛站的弊端。想來大家都有所耳聞了,諸位對于這個問題怎么看呢?!?/br> 劉懋在下面總算是聽到皇上對于這件事情有所反應(yīng)了,他還以為這件事情會被輕輕放下不提,“皇上,臣謹遵圣意,不敢以捕風(fēng)捉影定天下大事,這幾日又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驛站本為傳遞軍情與官方文書的中轉(zhuǎn)之地,讓來往的辦事官員可以憑借有效文書,在驛站中食宿、換馬。但是這些年的驛站情況與設(shè)立初衷已經(jīng)背道而馳。有些驛站十分奢華,那里成為了官員們拉關(guān)系與享樂的地方。也有些驛站因為沒有地方財政支持,已經(jīng)破敗荒廢再也找不回昔日太.祖皇帝想要建立的驛站為了幫助拓寬國家疆域、政令通暢的初衷了。 臣以為驛站糜爛至斯,是各層官員無視了朝廷的法令、公器私用的原因所致。他們讓驛站成為了自己的私人用品,將兵部發(fā)出給官員過境的勘合借給親朋好友,讓那些人也享盡驛站的便利。同時,驛站本來只應(yīng)該是官員在辦差中的暫歇之地,他們的本職是辦事,而不是去享福的,那么驛站所斥資巨大的迎送排場,還有各種饕餮盛宴,明顯已經(jīng)違背了朝廷綱紀。在朝廷連年對后金戰(zhàn)爭經(jīng)費吃緊的時候,有這樣一群蛀蟲在背后挖墻腳,臣懇請皇上下旨裁撤天下驛站,讓這些空出來的百萬兩銀子能用到實處。” 挺會說的??!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這么一個念頭,在皇上的調(diào).教下,現(xiàn)在大家說話多少都能與朝廷綱紀,還有與現(xiàn)實中的各種困難結(jié)合到一起。不過就算再會說,這樣觸動千百官員利益的事情,還是沒有人愿意沾手的,于是下面眾人詭異地沉默了。要不是因為這一年多已經(jīng)知道皇上根本不是能忽悠住的人,而且他要做的事情總是不與流血、就與散財聯(lián)系到一起,下面的官員還會反駁劉懋兩句,可是現(xiàn)在就怕被逮住做了冤大頭。 溫體仁這時很懂要急皇上所急,他做為首輔不開口也說不過去,“劉大人果然用心了。不過這里面有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刑部的劉大人可能沒有注意到。” 溫體仁邊說邊看向了兵部尚書王在晉,“驛站是掛靠在兵部下面的,各路官員住宿驛站的批文也都是兵部發(fā)的。所以這里面有所問題,王大人應(yīng)該多少也清楚一些吧?!?/br> 王在晉面上一點也不慌張,他又不是昏官,而是真的知道朝廷是個什么情況的官員,要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主張力守山海關(guān),莫要花大價錢建立寧遠防線了。也許在軍事眼光上,這個策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對于經(jīng)濟利益的權(quán)衡上他早就好好算過,不能讓對后金的財政投入拖垮了朝廷。那么轉(zhuǎn)到驛站這個問題上,他作為兵部尚書,其實也沒有管這件與兵部關(guān)聯(lián)還真不大的事情,但是他卻是在前幾日這個奏折出來之后,就徹底查了一個清楚。不查不要緊,他一查一口老血也差點吐出來。下面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各種來錢的辦法里面,驛站也能被他們想到。 “皇上,臣有罪。”王在晉一上來就認了錯,要是問題攤開來后,兵部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主管,但受到牽連是免不了的,因為其中涉及的銀子數(shù)量太大了,每年驛站的開銷可以抵上遼東三成的軍費了,然而天下的公文傳遞之事,哪里用得到這么多的錢?!氨繀f(xié)管驛站之事,為每位要留宿驛站的官員批放勘合,但是臣等沒有及時的收回那些批文,讓他們有機可乘,濫用公權(quán)、侵占公款,為百姓造成了極大的負擔(dān)?!?/br> 這里面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大明沒有差旅費這個朝廷財政項目。官員在驛站的開銷都是由當(dāng)?shù)氐牡胤秸С龅?,不夠用了就問百姓多收點錢,這樣的惡性循環(huán)后,只會對百姓造成極大的負擔(dān)。因為沒有嚴格的標準,那么就形成了權(quán)利的濫用,所謂的標準就變成了個人的喜好,而地方政府接待上級官員若是不讓他們滿意,沒有做到大魚大rou、車馬成群的排場,很有可能就被穿小鞋了。 兵部能夠管的也只是發(fā)下哪些人有權(quán)使用驛站,但是不管這些經(jīng)費的發(fā)放,所以王在晉也不可能管住這些官員到底花了多少錢,明白來說這就是一個制度上的大漏洞。 “王卿家確實有責(zé)任?!敝煊蓹z沒有與兵部客氣,這事情監(jiān)管不利中絕對有他們的一份,若是及時收回了勘合,多少也能減少一些濫用的問題,“不過這件事情最大責(zé)任不是在你們,而是在朕的身上!” “臣惶恐——”下面的大臣瞬間就跪了下來,大家眼光統(tǒng)一瞄向劉懋,完了,這次又要鬧大了。上次皇上這么說話的時候,是誰倒霉來著,藩王硬生生地被掏出了一半的家底,陜西山東等地的四個王府死.光.光,到現(xiàn)在宗親都不敢再出聲了。這次不知道要牽扯到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