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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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十兩?! 王老板滿臉震驚! 怎么?他要多了?沈文宣喝了口小二端上來的茶,王老板可以殺殺價。 不、不用!王老板激動地就要跳起來,但又生怕沈文宣反悔一般生生忍住,導(dǎo)致面色極其扭曲,又丑又驚悚,沈文宣......放下茶杯,頓時沒了喝茶的興致。 來人!快去!去找賬房,快點兒!讓他支五十兩銀子給沈先生!噢噢,還有紙筆,都拿過來! 王老板一頓吼,店里頓時忙活起來,下面的人遞來了紙筆和五十兩銀子,王老板都推到沈文宣面前,笑得一臉褶子:這五十兩先生笑納,只是我們王家木器行做生意一向都是買斷,還望先生立個字據(jù),不要做兩家生意哈哈哈哈哈 小二立在一旁,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又瞅向沈文宣,有些欲言又止。 沈文宣沒看到,但他沒有提筆,因為沈古代文盲知道自己不會用毛筆,不會寫繁體字。 曲轅犁的結(jié)構(gòu)不是很復(fù)雜,他還能用毛筆畫下來,但寫字是真的不行。 沈文宣只能把紙筆推了回去,讓王老板寫,王老板也沒多想,只以為沈文宣不想動手,自己就代勞了,正好可以寫得嚴(yán)一些。 寫完后,沈文宣看了幾眼,和昨天一樣連蒙帶猜地把字都認(rèn)下來,沒什么問題,然后畫押。 一切都了當(dāng)清楚,但沈文宣此刻終于深刻地認(rèn)識到文盲真可怕這幾個字是怎么寫的。 艸!他要好好學(xué)習(xí)! 王老板恭送沈文宣出了門,但他瞅著拿了五十兩反而不高興了的沈文宣有些身驚膽戰(zhàn),難道他發(fā)現(xiàn)自己要錢要少了?不過字據(jù)都簽了,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 沈文宣坐上牛車,和張鐵牛一起趕往醫(yī)館,他在木器行待的時間長了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后,張鐵牛辛苦跟著他大半天,他也總不能讓人餓著。 去醫(yī)館的路上路過包子鋪,沈文宣買了十幾個rou包子,和張鐵牛分著吃了,一文一個rou包,還挺便宜。 但沈文宣只打算奢侈這一回,他那破房子還沒有收拾,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藥罐子,就算有再多的錢恐怕都不夠。 他還需要留下點兒錢做生意,至于拿現(xiàn)在的錢買地種點兒糧食自給自足那是想都不用想。 他通過張嬸子了解過,安和縣地處大慶西南的邊境,周圍幾個村的耕地少得可憐,價格也高得離譜,水田二十五兩一畝,旱田通常也要十五兩。他賺的五十兩看著多,但實打?qū)嵉鼗ㄏ聛砗喼弊浇笠娭?,很不?jīng)用。 對了。 沈文宣突然想到上午趙大夫說過的話,那雙兒應(yīng)該出自大戶之家,如果真是被拐賣的話,那他報了官等他的家人找來,豈不是就可以獲得豐厚的報酬? 沈文宣舒服地躺在牛車上,嘖,運氣還挺好,救個人不至于賠錢。 但在此之前他也早有了打算,他不是什么圣母之人,即使憑一時心情救下他,沈文宣也下意識地估算了成本。 如果超出了他的負荷范圍,那不好意思,他仁至義盡,無論這個雙兒是處于還需要用藥的階段還是傷好后離開的那一刻。 等下,離開!沈文宣猛地坐起來,他忘了一件事,這人是從牙行出來的,那就得有契約書,他從徐氏手里買下來,但契約書沒有拿到手。 沈文宣:......艸!煩! 第7章 沈文宣坐在病榻前,叫平兒的小童子在身后的桌子上兩眼放光地數(shù)著銀子,估摸著已經(jīng)數(shù)著七八遍了。 這次張鐵牛也下來了,坐在一旁看這個小雙兒擺弄銀子看得心驚rou跳,沈兄弟也真是放心,也不怕這小娃娃把銀子弄丟了。 想到這兒,張鐵牛也是真的服氣,不由轉(zhuǎn)頭向沈文宣投去敬佩的目光,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幾個時辰沈兄弟竟然能賺這么多錢,那以后還不得發(fā)財啦! 以前村里的謠言也不知道怎么傳的,沈兄弟明明這么有本事,他們的狗眼瞎了? 張鐵牛不禁若有所思,看向沈文宣的目光不禁由佩服慢慢轉(zhuǎn)變成同情憐惜,沈兄弟定是因為母親的事情才被村里人這樣詆毀。 沈兄弟這么好,可不能就因為出身被欺壓至此!他以后在村里一定要多多維護沈兄弟! 沈文宣不知道后面老實巴交的張鐵牛竟然還是一個腦補帝,不僅一點兒懷疑都沒有,還自帶濾鏡地自己給自己圓上了。 他看著病榻上那個蒼白的人影,身形清瘦單薄,陷在松軟的被子里小小的一團。 雙兒的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身上的血腥味被藥草香取代,凌亂的長發(fā)也被打理齊整,露出下面還有些稚嫩的臉龐。 沈文宣其實看不清他長什么樣子,因為他臉上也被涂了藥,紅一塊綠一塊的,看著著實有些滑稽。 但仔細看的話仍能看出原先的清麗,眉眼如畫,就這樣躺著就安靜得有些美好。 挺好看的。 沈文宣想著,隨手把玩了一下他的發(fā)尾,他的頭發(fā)不知是還沒有恢復(fù)還是怎么的,有些卷。 前面坐診的趙大夫走了進來,看著滿滿一屋子的人不滿地掩嘴咳了幾聲,眼神不悅。 這是病人養(yǎng)病的地方,怎么就沒點兒自覺! 平兒懂他家大爺爺?shù)囊馑?,蹦噠下椅子,財迷地抱著滿懷的銀子歡天喜地地跑了。 這里躺著的是沈兄弟買來的雙兒,那就是沈兄弟的人,張鐵牛自覺自己一個外人繼續(xù)待著也不合適,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跟著出去了。 話說,那個小娃娃你抱那么多銀子別亂跑!被搶劫了怎么辦呀?! 沈文宣臉皮厚,仍然窩在榻旁,他有些累,不想動。 趙大夫倒是沒趕他,只是把他巴拉到一旁,別打擾他看病。 搗藥搗出一層厚繭子的手搭在雙兒細弱的手腕上,趙大夫捋著胡子閉著眼搖頭晃腦老氣橫秋地診了一番,一邊診一邊念念有詞:不錯不錯。 沈文宣:......你品菜呢? 沈文宣一邊看一邊低頭嘬了一口病榻前小柜子上放的一杯茶,沒說話,耐心地等老大夫診完。 老大夫診完后,沈文宣還沒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懷里就被丟了一個荷包,是他的錢袋。 趙大夫:你的五十兩多了,這些還給你。 沈文宣面不改色地將荷包收進懷里,面上鎮(zhèn)靜無比,其實心里激動地一逼。 幸好他媽的多了!要是還不夠,他就真的他媽的沒法活了! 張鐵牛佩服他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賺這么多錢,但其實這都是快錢,依據(jù)古今信息差得來的,一直靠這個賺錢怕他還沒成為富翁,就因為太過惹人注目引火上身。 沈文宣一邊想著自己能干些什么老實巴交的活兒一邊看到趙大夫挽起雙兒的袖子給他施針。 動作嫻熟有度,他看那個雙兒的面容,仍是沉沉地睡著,竟然沒有察覺到半點不適,看來趙大夫的醫(yī)術(shù)還可以,這個縣城的醫(yī)療水平意外地不錯。 趙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等會兒不妨給張大哥看看?沈文宣說道,昨天張鐵牛腳上的傷是被粗粗包扎好的,他既然想要收買張鐵牛這個人,就要在適合的時機做適合的事。 不用,趙大夫拿著自己的寶貝銀針在燭火上燒了燒,撩起雙兒的另一只胳膊扎扎扎,他那樣的皮糙rou厚的漢子看了也白看,隨便在外間拿瓶傷藥就好了。 沈文宣笑了下,也不強求,問道:醫(yī)館里可允許病人家屬陪床? 趙大夫扎針的動作頓了下,瞪著眼瞅了沈文宣一會兒,不禁飽含深意地笑了起來:行啊小子,這么快就看上人家小雙兒了? 不過你看上歸看上,要是這小雙兒真是被拐賣的,你可攔不住我去報官,而且我這醫(yī)館可是干干凈凈的地方,可不允許你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泛yin,一時忍不住想生米煮成熟飯?呵,看把給你能的。 沈文宣:......老東西,你再說一遍? 沈文宣秉持著尊老愛幼的道德準(zhǔn)則沒跟這老頭打起來,但就是厚著臉皮不走。 開玩笑,這天都快黑了,他的那個破屋子還一點兒都沒收拾,能蹭好地方就絕不去鬼屋睡。 張鐵牛聽到沈文宣今天不回去了滿臉糾結(jié),沈文宣遞給他一瓶趙大夫送的金瘡藥讓他先回去了,免得他家里人擔(dān)心,只是囑咐他明天中午的時候來接他,他明天要在縣里買一些東西帶回去。 沈文宣摸著懷里的錢袋盤算,那雙兒的藥費太貴了,這還沒有算上趙大夫的診費就花了三十兩,再去掉買包子的錢,余下的十九兩九錢八十五文他要精打細算著花,他實在忍受不了再睡鬼屋了,雖然第一次他睡得挺香的,但那可能是身體疲累的buff加成。 沈文宣正想著,突然聽到房間另一頭有動靜。 沈文宣側(cè)耳傾聽,他睡在了后堂的病房里,只是與那雙兒相距甚遠,趙大夫為了讓他倆避嫌,還在中間加了一道屏風(fēng)。 此時動靜就是從屏風(fēng)的另一頭傳來的。 沈文宣猶豫地坐起身,另一頭還在傳來動靜,聽聲音像是絲絲縷縷的痛苦□□。 沈文宣瞅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后院里趙大夫房間里早沒了動靜,沈文宣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在去叫大夫還是自己先去看一眼左右搖擺。 屏風(fēng)后面的聲音突然由痛苦哼唧變成了慌亂啜泣,沈文宣聽著嘆了一口氣,下床點燃了房間里的油燈,放輕動作越過了屏風(fēng)。 他的認(rèn)知里從來只有男人和女人,而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對男人不感興趣。 借著燭火,病床上的雙兒眉頭緊皺,眼角、臉頰都有濕意,纖細青蔥一樣的手指將身側(cè)的被子抓揉成一團,他的額頭流了很多汗,沾濕了額發(fā),身上的被子也因為他不規(guī)矩的動作掀開一角,露出了足。 沈文宣不明所以地走過去重新給他蓋好被子,面不改色地輕抬起他的腳,好把他蹭皺的床單鋪平。 弄好后一抬頭,這個雙兒竟是睜開了一條縫看著他,眼神朦朧,沒有焦距,眼角的淚要落不落。 ......渴。 他說。 聲音又輕又小,沈文宣頓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放下手里的油燈起身快步走去廚房倒水。 因為是醫(yī)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需要熱水,所以廚房里灶臺上一直溫著一壺以防萬一,現(xiàn)在已是深夜,灶臺下面的火早熄了,沈文宣摸了一下壺身,幸好里面的水還溫?zé)嶂?/br> 提著壺回來倒了一杯,沈文宣就要遞給床上的雙兒,但那雙兒竟是閉著眼又睡了過去,這次呼吸綿長,沒有了之前的掙扎。 沈文宣看著手里的水表示疑問。 ......這水你還喝不喝 不喝他就放......沈文宣彎腰不經(jīng)意抬眼,注意到他蒼白起皮的嘴唇......無奈又直起腰嘆了一口氣,握著茶杯坐到了床邊,手輕輕托起他的后頸使他的頭微微后仰,手里的杯子靠近他的唇齒,一點點地喂了進去。 他喂的不多,手指下意識地抹了抹雙兒嘴角的水痕,眼角的淚也擦一下,又將他放了回去,然后蓋好被子,掖掖被角。 很好,乖乖睡覺,不準(zhǔn)再動了。 沈文宣起初沒意識到不對,只是等他重新躺回床上回憶起他干了什么,越想越不對勁。 他外祖父曾重病住過院,所以他照顧起病人來做得極為熟練,很多都是下意識地順手而為,應(yīng)該沒什么不對吧。 沈文宣想著,偷偷在被子上擦了擦摸過某雙兒嘴角的手指,上面還殘留著又濕又軟的溫度,怪讓人心里毛毛的。 豎日,沈文宣起了個大早,醫(yī)館里也已經(jīng)開了門。 平兒十分勤快地去廚房里準(zhǔn)備早飯,手腳麻利,等沈文宣簡單地收拾好自己,平兒的早飯也做好了,還特意給沈文宣做了一份,包括病床上的雙兒。 沈文宣咬著手里的餅子,隱約聽見后院平兒暴力踹醒趙大夫的吵鬧聲,想著這多交的住院費倒也不錯。 吃完一張巴掌大的白面素餅,再喝上一碗番薯粥,沈文宣走出醫(yī)館。 他手上拿著一份從趙大夫那借的安和縣輿圖,是趙大夫前些年剛搬到這里的時候自己畫的,上面批注有趙大夫的實時更新,拿著著實方便。 沈文宣靠著這張圖轉(zhuǎn)遍安和縣的大街小巷,經(jīng)過了兩天,安和縣總算熱鬧了一些,幾乎所有的店鋪都已經(jīng)開始開門營業(yè)。 沈文宣經(jīng)過香花院,知道現(xiàn)在不是香花院的正常開門時間,所以見香花院大門緊鎖也不奇怪,只是好奇老鴇按照他的想法做了沒有? 做了他便有錢可拿,沒做他也沒什么損失。 這香花院說到底都是老鴇說了算。 沈文宣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徑直去了安和縣的糧鋪。 去之前沈文宣還有些擔(dān)心,他看到了好幾家被羌人縱馬波及到店鋪,在沈文宣的認(rèn)知的,外族來要么為錢為糧,要么制造殺虐。 現(xiàn)在是秋收剛割了水稻,外族進來為了糧食的可能性比較大。 也不知道糧鋪的損壞程度如何。 但當(dāng)沈文宣真到了糧鋪的時候頓時驚訝,糧鋪竟然完好無損,沒有絲毫被□□的痕跡。 小二,沈文宣環(huán)視一周后問道,我看你們這兒的鋪子好得很,你們店里的伙計可有受傷? 沒有沒有,小二笑道,客官是被前兩天那群蠻羌人的動靜嚇壞了吧,這次算我們幸運,那群羌人只是進城蹦噠了兩天就被我們縣里的守衛(wèi)軍打跑了,真是雷聲大雨點小,什么實力都沒有就敢往我們這闖,下次他們要是敢再來,就是我小二,也敢上前拼個幾刀! 周圍其他買糧的客人聽完不禁笑了幾聲,對小二說的話頗為贊同,他央央慶國,豈是那些宵小之輩能撼動的! 沈文宣想到那天偷搶百姓錢財?shù)氖匦l(wèi)軍,垂下眼眸心情復(fù)雜,他們能為守衛(wèi)城中百姓不顧性命跟外族纏斗,也能如餓狼一樣毫不憐惜地貪食百姓的血汗錢。 人性的復(fù)雜蓋是如此吧。 小二見店里的客人都感興趣就一拍手,繼續(xù)講了起來:話說那蠻羌人進城的那一天,馬蹄震地、鞭聲震天,那蠻羌人個個長得人高馬大,騎在那野馬上簡直比屋頂都高,一進城就往西城跑,聽說西城的民宅可被毀了不少。 客人們都停下選糧的動作,紛紛聽小二講,一見小二停在這兒頓時著急:然后呢?西城的人怎么樣? 我聽說那些蠻羌人都是蠻夷之輩,禮教不通,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咦,可嚇人了,聽說還吃人呢! 其他人頓時嚇了一跳。 各位客官稍安勿躁,小二安撫道,各位忘了?那西城不是年初被征作軍用了嗎?是守衛(wèi)軍的大本營,那些蠻羌一到了那兒可就捅了馬蜂窩了,被那些守衛(wèi)軍打得落花流水,好不快活! 好!真是大快人心?。?/br> 沒想到我們縣里軍爺個個都是好漢,縣太爺應(yīng)該早早做個牌匾送過去,好生夸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