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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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也吃了,藥也喂了,沒他的事了。 不....不要走......沈.......焦詩寒用力扯住他的衣袖,想放下一切臉面乞求他,卻愣在了稱呼這里。 他該叫他什么?焦詩寒焦急地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開口道:沈......恩公... 這是什么別扭稱呼?沈文宣不自在地別開他的手,他見過不少人,男人、女人、基佬、蕾絲都有,卻沒一樣是眼前這種的。 很纖細、很漂亮、很自然。 有一種超乎性別的美感。 沈文宣不知該如何和他相處。 焦詩寒的手空了,瞳孔猛然放大,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沈文宣的臉,里面的恐慌幾乎化為實質(zhì)溢出來。 我今晚要在這里借宿,明天中午之前不會離開。沈文宣說完大掌頂著他的腦門把快要從榻上掉下來的焦詩寒摁回去。 放好枕頭,掖好被子,齊活。 你好好睡覺,我去忙了。 焦詩寒稍稍放下心來,在沈文宣的視線下乖乖閉上眼睛。 沈文宣垂眸看了一會兒就出去了,他有些奇怪,他就住在不遠的安和村,這個雙兒既然知道他的名字肯定也知道這一點,他和他的距離最遠也不會遠過安和縣和安和村的距離。 再說這個雙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賣身契,脫離了奴籍,無論在哪都能活下來,更不用說那張輾壓眾人的臉。 除去這些,他是否真的失憶也存在疑點,沒人會忘記之前的一切還把自己的特長記得那么清楚。 所以他為什么這么不安? 焦詩寒聽見房門關(guān)上后就睜開了眼,他側(cè)過身,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悄悄拿起枕邊,那塊被沈文宣拿過的帕子,放在心口。 眼睛復(fù)又閉上了。 沈文宣也沒什么可忙的,在外邊一邊晃悠一邊研究趙大夫給的那張輿圖,這張輿圖標(biāo)的很詳盡,但只局限在這個縣城以及周圍幾個村子,沈文宣沒一會兒就記完了,在腦內(nèi)完美復(fù)刻。 趙大夫看他實在悠閑,樂呵呵地把他抓來當(dāng)壯丁。 這些還有那邊那一堆,都研成粉,別瞪我,你可以一邊研磨一邊看這張大慶國的輿圖啊,多好。 呵呵呵,我去睡覺了,平兒,別玩了,去洗洗睡了。 合著我是不該睡覺嗎?沈文宣面無表情地想著,手下嘟嘟嘟敲藥材,腦內(nèi)突然想到離這里最近的雙兒在睡覺,手下一頓,改敲為研。 他是現(xiàn)代人,過久了熬夜生活,沒有前幾天過度疲勞的buff加成,他今天晚上很精神,一點兒困意都沒有。 沈文宣掃了一眼趙大夫新給的大慶輿圖才知道大慶國土廣袤,有三十六州,西南這一塊有最大的五個,分別是荊州、閩州、越州、廣州、渝州,占了大概大慶的三分之一。 趙大夫在這五個上面每個都標(biāo)了一個窮,其他州上面則標(biāo)了小富、大富、極富、極富貴。 荊州被其他四個窮兄弟團團圍住,一個富州也沒挨著,可能是這里面最窮的一個。 沈文宣:...... 默默研磨藥材,并一一研讀他州風(fēng)采,他沒有路引,目前也沒有條件去其他州,但不妨礙他現(xiàn)在記下來,以后出去看一看。 他記東西很快,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在把趙大夫交代的藥材磨完之后,沈文宣也記完了,簡單在院內(nèi)的水井邊洗漱了一下就進了房間休息。 他的動作很輕,但進門的時候焦詩寒還是醒了,軟著聲音模模糊糊地說道:你回來啦。 像妻子對晚歸的丈夫說的話。 沈文宣心神忽的一蕩,垂眸沒有應(yīng)聲。 屋內(nèi)亮著昏黃的油燈,中間還是那張屏風(fēng),上面映著一個躺著的消瘦人影,翻了一下身。 沈文宣躺倒在他之前睡過的那張床上,蓋好被子,現(xiàn)在這個雙兒清醒著,他今晚肯定睡不著了。 焦詩寒已經(jīng)睡了一會兒,現(xiàn)在醒了沒有了睡意。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只有跳動的燭火偶爾發(fā)出一星半點的聲音。 半晌,他小聲地、像說悄悄話似的問道:恩公,你睡著了嗎? 嗯。沈文宣答道。 焦詩寒一頓,輕輕淺淺地笑了:恩公,我想好了。 啥? 沈文宣側(cè)頭透過屏風(fēng)看向他,覺得這個雙兒事有點多,但怎么也不討厭。 是不是所有的雙兒都這樣?他又想到香花院里的那些雙兒......完全不一樣,然后又想到香花院欠他的四十五兩銀子。 距離一個月之期還有二十二天,至今沒聽到香花院有動靜,這老鴇到底行不行? 恩公,焦詩寒的聲音又拉回了沈文宣的注意,我這樣還你錢好不好?我每天還你一文錢。 這樣我每天都可以見到你。 我算過了,我要還你很多很多年。 直到他離世,長眠于地下。 焦詩寒忍不住笑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 沈文宣:...... 你這樣會被債權(quán)人打的你知不知道。 沈文宣聽到他的笑聲忽然有些無奈了,當(dāng)初救他的時候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黏人,大概是因為只有十五歲,心智還是個孩子吧。 他也有年幼的時候,剛上大學(xué)就靠炒股賺了不少錢,被十幾年沒見過面的親爹找了回去,迎來的卻只有利用、嘲弄、冷漠、暴力,他們指望著他對金融的敏感可以拉起整個沈家,卻像對待狗一樣人人可以踩他一腳。 那是他人生中最卑微、最無助也最黑暗的幾年,即使后面他有了力量,沈家人控制著重病的外祖父,他也翻不了身。 外祖父死后一個月,他才從下屬那里聽到消息,最后連骨灰都沒有收集全。 沈文宣深吸一口氣,眼中忽的涌上一股能淹沒所有的陰鷙,那老家伙也曾當(dāng)著眾人的面像找樂子一樣抽過他,他半死不活,周圍的人卻看得開心,所以他救下他,說不清是因為厭惡還是為了救下當(dāng)初同樣年幼無力的自己。 沈文宣沉下眼眸,掩蓋自己黑暗的一切,想著,上一世他沒有朋友、愛人、寵物,最后也沒有了親人,他讓自己孑然一身,為了沒有桎梏,為了瘋狂報復(fù)沈家。 但現(xiàn)在......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可以嗎?焦詩寒勉勉強強給自己這個法子找了理由,最后忐忑地問道。 不可以。沈文宣冷酷回絕。 焦詩寒頓時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但我缺一個弟弟,你要不要當(dāng)?沈文宣繼續(xù)說道。 焦詩寒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要,要當(dāng)! 這簡直是天大的餡餅,焦詩寒心臟咚咚咚地胡亂跳動,怕他反悔又補了一句: 不、不能反悔! 沈文宣輕笑一聲:不反悔。 焦詩寒忍不住激動地用被子埋了半張臉,眼睛忽閃忽閃地發(fā)亮。 沈文宣倒也不是心血來潮,他從小就想有個弟弟,到了沈家的時候之后得知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高興了一會兒,可惜這個弟弟實在太傻逼,煞筆到他看一眼都嫌煩,一點兒都沒有體會到有弟弟的快樂。 現(xiàn)在......沈文宣聽著另一邊的sao動,感受了一下。 嘖,不錯。 第14章 數(shù)日清晨,外間時不時傳來趙大夫和平兒砰砰嗆嗆的聲音。 沈文宣皺著眉慢慢睜開眼,從窗戶外投進來的明亮日光刺得他眼睛有些不適應(yīng),抬手擋了一下。 他仍有些困意地打了一個哈氣,從床上坐起來慢慢醒神,眼睛無意識地盯著窗外大亮的天色半晌,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睡著了? ......嗯? 他竟然睡著了?! 沈文宣清醒了,不可思議地抹了把臉,頓覺十分驚奇,就算前幾天有疲勞加成,他也沒有睡這么熟過。 不是,屋里有人他是怎么睡著的? 沈文宣一邊起床一邊想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那雙兒興奮了一會兒后就沒聲了,然后...他想著明天要干些什么,再然后就......斷片了。 沈文宣彈彈疊好的被子,回身看向屏風(fēng),確切地說是透過屏風(fēng)看那雙兒,他還好好地睡在床上,仔細聽還能注意到他綿長的呼吸聲。 也許這小雙兒的威脅感太小,他才沒有產(chǎn)生濃重的危機感吧。 在沈家待久了,是個人都會變得不正常,現(xiàn)在即使他魂穿了,也改不掉生物鐘和時不時驚醒的臭毛病。 不過......沈文宣慵懶地抻了抻身體,感覺全身神清氣爽。 真不錯。 房間另一頭傳來動靜,沈文宣出門的動作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隔著屏風(fēng)具體的看不清,沈文宣想了想,直接返回越過屏風(fēng)來到他的榻前。 正閉眼熟睡的雙兒睡顏還挺乖,臉頰上還有嬰兒肥,成功消減了眉間的清冷氣,不過......他好像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沈文宣想了一會兒,覺得哥哥在弟弟面前好像用不著那么拘束,于是深吸一口氣,微微活動四肢,抖掉一身尷尬氣,盡量自然地把雙兒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完事后左右看了看,估摸著也沒什么了,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十五歲的弟弟啊。 擱現(xiàn)代就是一個剛上高中的半大孩子。 怎么和這樣的孩子相處又是沈文宣的知識盲區(qū)了。 不過好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叛逆得要命,他是不是得多管著點? 門口傳來房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焦詩寒抖動幾下眼睫,偷偷睜開一條縫,他早醒了,只是恩公在睡他也不想起來罷了。 陷在被恩公掖好的被子里蹭了蹭,焦詩寒忍不住開心。 趙大夫和平兒已經(jīng)吃完早飯了,給沈文宣留了兩張餡餅和一碗粥。 沈文宣估摸著時間,快速解決了早餐又出去了一趟。 雜貨鋪內(nèi)。 莊老板滿臉笑容地看著這么早就又來光顧的沈文宣,兩眼放光。 沈文宣沒空多留,直接要了一包蜜餞,想了想,還要了一些紅糖。 那雙兒喝藥實在太痛苦,一直那樣猛喝也不是辦法,喝一口含一塊蜜餞總會好受點兒吧。另外紅糖對體虛的人很有好處。 莊老板給他算便宜了一些,嘩啦啦地又出去了二兩銀子。 今天是集市,正好沈文宣想買點兒豬rou,在一整條街的攤販前轉(zhuǎn)了一圈,選了一個下刀利落爽快的,沈文宣要了兩斤豬rou,又從旁邊雞籠里抓了只母雞。 最便宜的就屬菜販,五文錢能買一大堆,沈文宣挑著常吃都買了幾樣。 有的菜販還賣菜籽,沈文宣想著自己空曠的院子,又想著如今的季節(jié),買了些白菜、茄子、蘿卜、冬瓜種子,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院子,等冬天的時候再建一個溫室大棚,不怕冬天來的時候沒有蔬菜吃。 等沈文宣趕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中午,張鐵牛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眼睛不住地往醫(yī)館門口瞧。 那兒焦詩寒穿著簡單的素色粗衫坐在椅子上,他只從門口露出一點兒影子,但已經(jīng)足夠引起別人的注意。 沈文宣把買的菜和豬rou放在牛車上,看張鐵牛還沒回神的樣子眼神不悅地咳了幾聲,把張鐵牛嚇了一跳,趕忙看天看地假裝自己剛才什么都沒看,一回頭見是沈兄弟,臉色尷尬地爆紅,回身低頭瞅著牛屁股哪都不敢看了。 沈文宣翻了個白眼,拎著糖和母雞進了醫(yī)館。 怎么坐在這兒?沈文宣擋著外面的窺伺問道。 自然是等你。 焦詩寒抿著唇想著這句話不知為何耳尖臉頰有些熱,連沈文宣的面都不敢抬眼看,小聲地回答道:趙大夫說要多曬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這兒陽光好,就......坐這兒了。 沈文宣點點頭,抬眼看向柜臺后面的趙大夫,坐大門口曬太陽?怕不是嫌門口的風(fēng)不夠大。 趙大夫避開沈文宣的視線框框搗藥,他是說要多曬陽光,可沒讓他坐在大門口曬呀,他非要坐在那兒,誰說的話都不聽,他有什么辦法。 下次在房間里曬。沈文宣收回視線,說道。 焦詩寒點點頭,低頭看向沈文宣手中的東西,又疑惑地抬頭瞅向沈文宣。 沈文宣抬手關(guān)了半扇門,外面是徹底看不見焦詩寒了,將手中母雞丟給平兒,讓他拿去廚房。 趙大夫捋著胡子瞅著越來越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沈文宣,又看向自家小孫子抓著翅膀還不斷撲騰的母雞,瞇著眼睛笑。 平兒,別愣著,趕緊放進廚房,今晚吃rou! 誒!平兒歡歡喜喜地抓著母雞跑了。 焦詩寒偷偷咽了下口水,他一直都在喝粥,什么味道都沒有,加上幾個月的風(fēng)餐露宿,他都快忘記rou的味道了。 沈文宣剝開紙包,趁他不注意往他嘴里塞了塊蜜餞。 瞧那渴望的小眼神,饞意都快溢出來了。 你傷還沒有好,晚上趙大夫估計只會讓你喝雞湯。沈文宣彎腰有點兒惡劣地欣賞焦詩寒求而不得失望而又驚訝的小表情,將糖包扔他腿上。 喝藥的時候再吃,吃完了可沒有了。算是認弟弟的禮吧,他沈文宣的弟弟可不能沒有排面。 甜味在嘴里鋪天蓋地地蔓延,纏纏綿綿縈繞在舌尖,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曾吃過世上最貴的糕點,卻沒有一塊有現(xiàn)在的甜。 焦詩寒呆呆地注視著離他很近的沈文宣,忍不住抬手輕輕抓住他的袖子,日光從半開的門口照進來,映在他的身上是那樣的耀眼。 這個人......他好喜 我走了。沈文宣直起身越過焦詩寒拿起昨天晚上放在角落的背簍和小陶罐,和趙大夫打了個招呼就要走。 焦詩寒猛地清醒過來,下意識地拽住沈文宣的袖子不讓他走,面露焦急。 我、我...... 沈文宣停住,等他說完。 我、我......焦詩寒急得滿頭大汗,攥著沈文宣的袖子越攥越緊,他不想讓他走,趙、趙大夫說......嗯...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可以回 胡說!你的傷還得養(yǎng)幾天呢! 趙大夫吹胡子瞪眼地打斷他,自己身體怎么樣心里沒點兒數(shù)!他最不能忍明明不行還想逞強的人! 焦詩寒被厲聲打斷,不能接著話題說,癟著嘴抬起頭看著沈文宣,模樣可憐。 沈文宣慢悠悠地抬手曲起手指賞了他一個鋼镚。 愛撒謊的小妖精,不知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