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書迷正在閱讀:來到五十年代談戀愛、我在星際養(yǎng)龍崽崽(穿越)、為了逃婚嫁給病秧子、我對象是重生回來的[末世]、種田大佬在線賣萌(重生)、參加靈異真人秀后我爆紅了、小炮灰真的好慌[快穿](GL)、嬌弱作精憑武力值爆紅、摘星(作者:詩南)、你憑什么覺得我不愛你了
我們這是走的小路,這你竟然能跟著?趙大夫問道,看了一眼他瘦弱的身板,他們每天乘馬車走的路可不短。 越聞在心里斟酌了一會兒,覺得這時騙他們不是明智之舉,老實答道:沿途都有車印,何況是四輛車,下雪的時候更明顯。 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智和毅力,不簡單啊,而且能躲過狗剩的注意藏在馬車底下,這小孩原先是干嘛的? 沈文宣打量著他,拿出那枚刻有越字的印章,問道: 這是什么?你是越州人? 越聞盯著那枚印章表情立即僵住,不顧身體的麻木,掙扎著坐起身去搶沈文宣手里的東西: 還給我! 沈文宣任由他拿走,驚嘆歸驚嘆,但他這個小孩的興趣并不濃厚,為了活命能做出什么事都情有可原,只是沉著臉警告道: 你已經(jīng)給我們添了麻煩,但好在沒有產(chǎn)生威脅,所以現(xiàn)在我不會拿你怎么樣,只不過我不是善人,等到了合適的地方,立馬滾蛋。 說完就下了馬車。 越聞捏著印章坐在原地,盯著沈文宣的背影心思幾經(jīng)翻轉(zhuǎn)。 趙大夫推著他躺下:你現(xiàn)在不用擔心,先好好養(yǎng)傷再說。 你們這是要去哪?越聞問道。 趙大夫沒有回答他,從針灸包里拿出幾根針在火上燒,打算給他扎幾針。 越聞抿緊唇,他的氣息有些虛,剛才說著話都費著力氣,但他此時頭腦異常清醒,從越州一路到了這兒,見慣了路上的人情冷暖,即使是最親近的奴才都能背后□□一刀,唯有利益觸動人心。 這幫人能救自己一回,也許是他的機會。 我對你們有用,你把剛才的人叫回來,我可以 哎呀,你這娃娃能不能少說點兒話,不難受嗎?等傷好了說一句感恩戴德比什么都管用。趙大夫皺著眉給他扎xue位。 長這么可愛偏偏繃著臉裝小大人,嘖。 這兒有感覺沒? 越聞:...... 你上一秒不是還說不讓我說話嗎?! 點頭或者搖頭! 越聞深吸一口氣,打算先按兵不動,默默地點了點頭。 趙大夫繼續(xù)扎,扎一下問一聲。 馬車再次啟程,按現(xiàn)在的速度再過十天左右,就可以到達渝州。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223 22:39:07~20201226 21:5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二朵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越聞,越州人。 沈文宣從手中的望遠鏡中移開眼,看了一眼下面的人,臉上沒什么表情,下一秒又瞅向望遠鏡,他正坐在馬車頂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以便和商道圖上做對比。 越聞繃著一張臉,仰著頭一直盯著他,這是他被救的第三天,除了腳以外,其余的恢復得還不錯。 因為和平兒的身材相仿,所以此時正穿著平兒的棉襖,臉上的臟污也已經(jīng)洗干凈了,白白凈凈的,戴著帽子的模樣著實可愛。 焦詩寒看著他,不知不覺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孩子他總覺得在哪豕。 我和你做場交易如何?越聞大聲說道,經(jīng)過這幾天,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幾個人中都以眼前這人為首,你如果派人護送我到京城,我保證你可以擁有一生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京城? 焦詩寒瞪大眼,心里不禁有幾分緊張,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聽到京城這兩個字了。 沈文宣得空搭理了他一句:我們不去京城,只到渝州。 越聞擰緊眉:你是不是不信我?那枚印章 沈文宣低頭看向他,越聞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畢竟這是他唯一的籌碼。 那是越州知府的印章,我是知府之子,你如果送我入京面跏ド希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說到做到。 越州知府? 沈文宣心中一轉(zhuǎn),從車頂上下來,蹲在他面前問道:你若真是知府之子,為何會淪落至此? 越聞盯著沈文宣的眼睛,攥緊手心,腦中又想起出逃那天宛如噩夢一般的場景: 前一個月,幾十甲士沖進越府,殺盡所有人......包括我的父母,整個越府一片火海,從小照顧我的老管家拼著最后一口氣送我上了馬車,但緊接著越州戰(zhàn)事四起,混亂成一攤,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流竄的難民,馬車被搶,護送我的家仆也跑了。 他說得平靜,但沈文宣能看到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但是如果他說得都是真的,那越州在前一個月就出事了,這比荊州發(fā)生戰(zhàn)亂的時間還要早,聽他的描述,越州知府還是被人暗殺的。 如果是羌族所為,那為的恐怕就是封鎖消息,畢竟每個州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府,可以上折子直達天聽,但是他直到出荊州時也沒聽說荊州知府死了,怎么就單單去殺越州知府? 難不成荊州知府也是通了外敵的? 沈文宣心臟一沉,問道:偷襲你們越府的可是羌族的甲士? 越聞?chuàng)u搖頭,臉色虛白,額角已經(jīng)泌出一層冷汗,說道:他們都戴著面具,我不清楚,但......他們穿的盔甲,上面刻的......刻的是大慶的文字 刻的什么?沈文宣連忙問道。 但越聞后退了兩步,面上一臉難受,各種畫面在面前快速閃過,搖搖晃晃地逼至眼前,逼得人從心底里泛上一陣惡心,頭暈目眩。 沈文宣跚榭霾歡裕想要扶他,但越聞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扶著車轱轆彎腰吐了,手指微微有些痙攣。 趙大夫!沈文宣叫道。 趙大夫本來坐在火堆旁邊烤火,聽跎蛭男叫他,回頭一看竟是越聞吐得一塌糊涂,連忙跑過來看看情況,捏住他的手給他把脈。 沈文宣等他吐完就把他撈起來放進了馬車里,趙大夫跟在旁邊,把完脈后找來紙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平兒讓他趕快找出來去熬藥,另外掏出針包開始施針。 他們離開安和縣時就把所有藥材打包了,平兒拿著藥方一邊辨認上面龍飛鳳舞的字,一邊打開藥包抓藥,心里不免有些擔心,時不時瞥向馬車的方向。 這個小漢子生這么嚴重的病也太慘了,等他這次好了,他還是跟他玩吧,不冷落他了。 馬車里,越聞胃部的痙攣已經(jīng)好了一些,閉著眼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沉。 沈文宣:他如何了? 趙大夫:還好,身體上沒什么事,但情志不舒、氣機郁滯,如若不加以開導,恐怕會得郁癥。 他小小年紀便家破人亡,心理上確實難以接受。沈文宣垂眸看著他說道,他剛才連問的幾個問題確實沒顧慮到他的感受。 趙大夫看了他一眼: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嗎?留下來吧。要我說,這救都救了,左右不過是多一張嘴,況且一個孩子就是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你說找個地方把人丟下......這地方也不好找啊,這周圍都荒山野嶺的。 而且留下了,好歹還能和平兒做個伴。 沈文宣笑了一聲:你當初救下趙二估計也是這么想的。 趙大夫笑而不語。 沈文宣撇開視線:也罷,他對我們還真有些用處,留了便留了。 馬車外有人敲門。 沈文宣打開一看是阿焦,他手里正端著一盆熱水,上面搭著帕子。 他沒事吧?焦詩寒問道,眼睛一直瞟向沈文宣身后的那個孩子身上,臉色不知為何有幾分蒼白。 沒事了沒事了。趙大夫說道,焦焦不用擔心。 沈文宣接過他手里的銅盆,手指碰到他的手背,上面涼得很,頓時擰緊眉拉他上來,捂著他的手暖和暖和。 焦詩寒卻抽出手在銅盆里打濕帕子,一點兒一點兒擦干凈越聞額頭上的汗。 看來阿焦還挺喜歡這個小孩的,沈文宣想著,手指間搓了幾下,有些在意阿焦主動脫開他的手。 這只是他們中午休息的時間,等休息夠了,馬車又立即啟程。 趙大夫和沈文宣還要去忙別的,很快,馬車里只剩下焦詩寒和睡著了的越聞。 仔細看的話,確實有幾分像,焦詩寒想著,試探著摸摸他的頭。 但是兩年了,他只豕這個孩子一面,腦中只有殘存的印象,但如果這個孩子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焦詩寒垂眸,心底籠罩上一層陰霾,這件事他必須確認清楚。 放下手中的帕子,焦詩寒動作很輕地在越聞的衣袋里翻找,前幾天阿宣撿起來的時候他沒仔細看過,但隨著相處,他這幾天的疑慮越來越深。很快,他在他的袖口袋里摸到了那枚印章, 印章小小一塊,比焦詩寒半個手掌大不了多少,底面是越字,但焦詩寒翻到印章柄的正面,正中卻刻有一個小小的寧越郡王的私章。 他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他大哥的私章的同樣位置上刻有越,而越郡王和他大哥曾是摯友,京城顯貴滿腹才華的子弟中,屬他們兩個最為要好。 你做什么? 焦詩寒看過去,越聞已經(jīng)醒了,但是很虛弱,跛手里竟然拿著他的章不禁有些著急,掙扎著要起來: 還給我。 焦詩寒扶了他一把,將印章遞到他手上,瞅著他心里發(fā)疼。 確實是那個孩子沒錯。 越聞垂眸仔細看了看,確認是他的章,上面也沒什么損害,趕緊攥緊放進懷里收好,但他心中生氣,抬頭瞪著焦詩寒問道: 你拿我的章做什么? 焦詩寒猶豫了幾息,抬手解開了自己的斗篷,這幾天愈發(fā)的冷,無論是馬車外還是馬車里面,沈文宣一直要阿焦穿著斗篷保暖,這就導致焦詩寒究竟長什么樣,越聞還沒有看過。 此時,焦詩寒脫下斗篷露出原本的樣貌來,越聞一時驚在原地,眼睛瞪得極大: 你你小叔? 焦詩寒抿唇笑了一下:原來聞哥兒還記得小叔。 當年跛的時候是在年宴上,當時他應該只有五歲,此時還能認出來,不愧有小神童之名。 越聞愣了一會兒,眼眶逐漸濕潤,滿腔酸澀又涌上一股無法言喻的欣喜,又十分委屈,復雜至極,最后突然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淚如雨下,驚得馬車都顛了一下。 焦詩寒頓時慌了,把他抱進懷里輕拍他的背,想安慰他別哭,但好像哭出來會好一些,只是會驚擾前面趕馬車的人,焦詩寒還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說他之前那些爛攤子般的往事。 前面趕馬車的趙二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何事,但前面的馬車一直在趕路,他也不能立即停下來查看,只能隔著車壁大聲問了幾句。 他...他涂藥疼著了。焦詩寒答道。 趙二很疑惑,前面馬車改了方向,趙二趕忙控制馬車跟上去,頓時將這點兒小事拋之腦后。 越聞心思穩(wěn)重,只爆發(fā)似的哭了幾分鐘,而后逐漸收尾,焦詩寒噓了一聲:我們小聲一些,我現(xiàn)在是焦詩寒,不是寧府的三公子。 越聞也察覺到不對了,畢竟這幾天其他人一直叫小叔阿焦、焦焦什么的。 小叔,你怎么是焦詩寒?大半年前,越府還沒有出事的時候,我爹爹就收到了寧府的許多信件,上面說你走丟了,還送來了畫像,讓我爹爹幫忙尋找,要不是我看過那些畫像,怕是現(xiàn)在醯僥鬩彩僑喜懷隼吹摹 我不懂,你為何會和這些人在一起?為何用化名?又為何不回京城? 焦詩寒沉默了一會兒,回道:這里面有很多寧府的腌臜事......聞哥兒還小,我便不與你說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只是聞哥兒,你以后不要拿我當三公子了,我現(xiàn)在跟寧府一絲關系也無。 越聞不解,還要再問,焦詩寒打斷他問道: 你之前說的越府的事可是真的? 越聞眼睛一瞬間暗淡下來,點了點頭,焦詩寒抱緊他沉默了。 越郡王是圣上賜下來的名頭,真實的職務也就是越州知府,竟是一句也參不得假。 小叔,爹爹送我走的時候就說過,讓我上京城投靠寧家,定要查明真相,還越府上下三百口人一個公道,你若不回京城,是要留我一人嗎? 怎么可能?! 焦詩寒認真地跟他解釋此行的目的,以及為何去不了京城。 只要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定求阿宣送你上京,只是小叔求你一件事,無論是這兒,還是以后的京城,你都不要提寧清兩個字,就當沒豕我,這只有焦詩寒,何況我已為人夫,斷不可能離開他去別的地方。 焦詩寒想起沈文宣心中安定了一些,眼中都透著光,這是他新的生活,決不能被過去打亂。 越聞看著他,他這小叔還是和從前一樣好看得不似真人,只是之前相處久了,就感覺好似一個木美人,現(xiàn)在眼中神韻完全不一樣,靈動活潑,連笑容都比之前多上許多。 但按剛才小叔說的,這件事比他想得還要復雜,如若此時上京,不僅可能換不來好的結(jié)果,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越聞:我答應你,但是我還是要勸一句,那些信里有些是你兄長寫的,言辭懇切,我爹爹讀完都哭了。 想起那個在他面前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比他這個小孩還能哭的爹,越聞心情又沉悶下來。 焦詩寒指尖一顫,忽閃幾下眼睛散去里面的熱氣,勉強打起精神兩手捏捏聞哥兒的臉頰:說好了,我們倆之間的秘密。 勾住他的手指像個小孩一樣印了一個戳,笑著看著他,估計是想要他高興一些。 越聞小手拍拍他的腦門,躺下身:你再說一些你在荊州的事吧,我想聽。 焦詩寒點點頭。 其后幾天一直相安無事,沈文宣幾個人疑惑地發(fā)現(xiàn)越聞身上的刺突然軟了不少,而且極粘焦詩寒。 這就有些令人不爽。 沈文宣心中煩躁,之后每次越聞要粘阿焦的時候,他總是率先一步,將焦詩寒抱緊懷里,用自己的披風兜住,眼神盯著他,好似在宣誓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