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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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不去看齊燃的臉,只盯著自己的卷子。 要不要哥哥幫你檢查下啊?別看哥哥現(xiàn)在這樣,高中數(shù)學(xué)題還是可以看看的。 有答案。陸傾本不想回答,但或許是剛剛那人又是換歌又是調(diào)光的舉動,讓他有點不適應(yīng)繼續(xù)以冷漠相待。 好吧。齊燃看了看手機(jī),小朋友,你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再不睡覺明天上課會遲到的哦。 陸傾沒說話。 陸傾,小朋友? 依然沒回答。 陸傾? 這下陸傾理他了,眼睛睜大,撇了他一眼后又往旁邊看了看。 得,小朋友還是個傲嬌。 齊燃心里暗笑,往陸傾看的地方望去,一群男人喝的熏熏沉沉,趴在桌子上,時不時扭動一下,嘴里嘟囔著什么。 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那人是你爸爸? 陸傾看了他一會兒,嗯。 齊燃思索片刻,嘴角微勾,接著便踏著腳上的皮靴,踏踏踏地朝那兒走去。 也不知他說了什么,他爸爸抬起頭,對齊燃扯了一個大笑,雙臂隨意揮著,連連點頭。 這讓陸傾有些驚訝,往常陸世林也經(jīng)常喝到這個時候,但只要不是他想走,陸傾無論怎樣都勸不動他,有時還會被陸世林生氣地吼上幾句。 所以陸傾要么是等他主動叫他,要么是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陸世林直接拖回家。 父親總是這樣,喝的醉醺醺的,又要他來收拾爛攤子。 他垂下目光。齊燃又去了吧臺內(nèi),低頭搗鼓了些什么,一會兒便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向陸傾走去。 他將牛奶放在陸傾的面前,玻璃杯與桌子的相碰聲將陸傾的思緒拉出來,只聽溫和的聲音響起:跟你爸說過了,等你喝完這杯牛奶,他就跟你回去。 齊燃手指敲了敲玻璃杯壁,俯下身,與陸傾平視:小朋友要多喝牛奶,容易長高。 陸傾抬頭看他,眼里有些疑惑,并沒有接那杯牛奶。 好嘛,小家伙還挺有警惕心,不過這樣也好,總不至于太乖被人隨便拐走了。 喝吧,沒毒,還加了糖。 陸傾又看了他一會兒,就盯著齊燃,眼睛眨了兩下,撇撇嘴,又將眼神放到那杯牛奶上,小聲說道:我很高。 齊燃發(fā)出一聲嗤笑,嗯但肯定沒我高。 陸傾沒管他,拿起玻璃杯小口喝起來。牛奶冒著熱氣,讓他的眼鏡起了一層薄霧,入喉是溫?zé)岬?,他只感覺一股暖流隨喉嚨滑下,肚子很舒服。跟齊燃說的一樣,牛奶加了糖,甜得剛剛好。 他突然怔了怔,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覺從心口涌出來,逐漸蔓延全身。眼前的男人跟他印象中混跡酒吧的人不同,身上沒有讓人厭惡的酒味和煙草味,看著吊兒郎當(dāng),說出來的話帶著上揚(yáng)的腔調(diào),卻意外的會照顧人。 酒吧燥熱,空氣又有些不流通,他感覺喉嚨很澀,大口喝了幾下牛奶。 喉中的澀感緩解了不少,陸傾抬起頭,看著齊燃:你剛剛跟我爸說了什么? 嗯說他家小朋友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問你爸爸能不能先回家,他就答應(yīng)了。 其實他還跟陸世林說了下次來酒吧打五折,不過有些話,小朋友還是不知道的好。 陸傾依然看著他,滿臉的不相信。 真的,不騙你。齊燃朝他點點頭,看到他手里空著的玻璃杯,喝完了就趕快回家吧,呃你們怎么回去? 叫出租。 哦。齊燃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接著道:我看到你好像是騎自行車來的,那你車怎么辦? 我明天下午放學(xué)來拿。 齊燃想了下,說:你是二中的吧?二中離這兒還有段距離的,來來回回挺麻煩的。 其實陸傾人高腿長,就算走過來也頂多二十多分鐘,酒吧離二中不算太遠(yuǎn),他家也離學(xué)校挺近,但酒吧和他家在相反方向,隔的還挺遠(yuǎn)。 要不我送你爸回去,你自己騎自行車?齊燃聲音響起,帶著詢問上揚(yáng)的語調(diào),一會兒又改口,哎呀不行不行,這都快半夜了,小孩子一個人回家多么危險啊 陸傾不看他了,心里有點奇怪的感覺,這人是真把他當(dāng)三歲小孩啦?還是把他自己當(dāng)成了混跡街頭的怪叔叔,明明今晚才剛剛認(rèn)識,剛剛認(rèn)識的人有把人爸爸送家里的嗎? 還是這人太自來熟了些? 看齊燃還在思考著到底怎么在方便和安全中求得兩全,陸傾開口道:不用,我明天就來拿。 說完也不理齊燃,回頭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背起書包,徑直往陸世林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頭又朝著齊燃走來。 齊燃看著少年一步步走進(jìn),走到離他差不多一米遠(yuǎn)的距離時停下來了腳步。 陸傾沒說錯,他挺高,只比自己矮了一點點。 他一時間摸不清少年的意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連平常極為熟稔張口就來的話也沒了出口。 少年像薄荷糖般清涼的聲音像是從心底傳來,隨血管蔓延全身,讓他感覺周遭燥熱的空氣都涼了一個度,仿佛微風(fēng)向他徐徐吹來。 謝謝。陸傾微微抬頭,嘴角掀起了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燃,叔。 叔字被他刻意念重了,在齊燃心中的水湖泛起層層漣漪。 他愣住,又突然意識到什么,噗地一下笑出聲,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竟然越想越覺得有趣。 小朋友好可愛。 齊燃緩了緩,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陸傾的頭發(fā):叫什么叔,我看著這么老嗎?叫,哥。 哥字也被他念重,還拉長了語調(diào)。 陸傾如他料想之中的沒有再開口,轉(zhuǎn)頭走向陸世林,半拖著陸世林走出了酒吧,齊燃站在門口,目視著出租車開走,才回了酒吧。 陸傾真的很特別,跟他至始至終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齊燃從大學(xué)就開始接觸社會,為人處世也在一日一日與不同人打交道中變得圓滑,多年下來,開了家酒吧,人脈越來越廣,認(rèn)識他的人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聲燃哥。 他表面看著好像挺會玩的,臉上總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跟任何人在一起談?wù)撎幨露疾粫鋱?,實則對人冷漠的很,跟陸傾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冷漠不同,更像是種骨子里的冷漠。 陸傾可以說是第一個主動打破這種冷漠的人,少年叫他一聲燃叔,他不僅不生氣,還覺得戳人得很。 他有些心癢癢,他想看到表面冷冷清清的少年更多不一樣的地方。 想著想著,齊燃不經(jīng)意間往陸傾剛剛做過的地方撇了眼,看到陸傾不小心遺留下來的校服外套。 嘿,機(jī)會來了。 第3章 耳背款冰塊 陸傾在剛上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校服外套落在了酒吧里,但車已經(jīng)開動,他就準(zhǔn)備明天下午放學(xué)來騎自行車的時候順便拿一下。 他把車窗開了一點縫,酒吧帶來的燥熱還滯留在心口沒有消散,牛奶的溫?zé)岣幸策€停留在腹部,初秋的夜晚有些涼,風(fēng)從車窗溢進(jìn)來,把他的頭發(fā)吹得微翹,卻讓他臉上的熱度退了些。 陸傾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叫齊燃燃叔,可能是一時興起,也可能就是單純的看對方一直游刃有余的樣子不順眼。 但他想起齊燃在聽到他叫他燃叔后的那個笑,隨意的,放肆的,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這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笑容。 當(dāng)時他想:有這么好笑嗎? 陸傾在心里疑惑著,熱度卻不受控制的攀上他的臉頰,慢慢滑向耳尖,幸虧酒吧燈光光線暗,齊燃沒有看清楚。 他感到有些莫名,往后退了一小步,迅速轉(zhuǎn)身離開。 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但紅紅的耳朵隱秘于昏暗中,沒有出賣他。 有些涼了,陸傾搖上了車窗,涼涼的空氣被阻隔在窗外,面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少年慣有的冷清,獨(dú)留一雙紅紅的耳朵在黑發(fā)的稱托下更加明顯。 齊燃真是個奇怪的成年人。他想。 等到陸傾第二天下了公交走進(jìn)二中的時候,他才感到有點冷。 因為校服外套落在酒吧了,學(xué)校不讓穿便服,他就只能穿著一件短袖校服,10月的天氣已經(jīng)漸漸冷了,風(fēng)從敞開的袖口灌進(jìn)去,讓他打了個寒顫。 陸傾加快了腳步,想趕快回到教室。 在樓梯拐彎處,一個身影也從樓上下來,不小心和他撞在了一起。 女生揉揉糯糯的聲音傳來:對,對不起,你沒事吧? 陸傾抬起頭,撞到的人是跟他一個班的女生程麗麗,人長的漂亮又活潑,人緣很好,就坐在陸傾前面,常常轉(zhuǎn)過來問陸傾問題,雖然總是熱臉貼冷屁 股,卻依然樂此不疲。 校園里也常常流傳程麗麗喜歡他,每次類似的話被周圍的同學(xué)提起,程麗麗的臉上總會染上紅暈。但陸傾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就趴在桌上,要么睡覺要么看書,臉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像座永遠(yuǎn)不會融化的冰山。 沒事。短短兩個字撂下,陸傾不想再做停留,立刻往班級走去。 程麗麗在他身后吐了吐舌頭,小聲抱怨到:真冷漠。 陸傾沒有理身后的抱怨聲,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將書從書包里拿出來。 隔壁桌坐著的王之浩同學(xué)看到陸傾坐下了,立馬湊了過來,拍了拍陸傾的課本,問道:陸大學(xué)霸來啦,作業(yè)借我看看唄,我想知道我對幾題。 唉唉唉,你怎么又找陸傾借作業(yè)啊,人家不嫌煩我都嫌煩了。程麗麗后腳就跟著陸傾進(jìn)了教室,正用食指指著王之浩。 關(guān)你什么事?。课艺谊憙A借又沒找你借,怎么,陸傾的作業(yè)還歸你管不成? 程麗麗的眼神變了變,臉上有些冒汗,她往陸傾的方向看了眼,只見少年面色如常,沒有一點變化,心中不免有些挫敗感。 你說什么呢!陸傾的作業(yè)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把書包啪的一下摔在桌上,轉(zhuǎn)身坐下,不再說話。 王之浩于是又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陸傾身上了,兩只鬼機(jī)靈似的眼睛盯著陸傾,里面滿滿的是對陸傾作業(yè)的渴望。 陸傾沒說話,將昨天寫好的作業(yè)放在桌上,沒了動作。 王之浩立刻心領(lǐng)神會地拿了過來。 二中作為B市的重點高中,里面的學(xué)生在學(xué)習(xí)上都不算差,陸傾所在的班又是重點高中中的重點班,可以說班內(nèi)的同學(xué)個個都是大佬級別的,但要非得較個高低,往高了朝總有陸傾的位子。 他常年霸占著年級前三,人又長得帥氣,很難不招人喜歡。 想圍著他轉(zhuǎn)的小姑娘很多,但又礙于他那渾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小姑娘們都有賊心沒賊膽,只敢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一眼,到是真明白了什么叫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 偶爾有膽子大一些的姑娘想主動出擊,但無一例外都被陸冰山的寒氣擋了回去。 這次,他又在書桌里看到了一張信封,粉色的,封邊用彩色膠帶貼了一圈。 還沒太反應(yīng)過來,旁邊的王之浩直接一伸手,就把信封抽了出來,夾在手指間揮了揮,調(diào)侃道:又是情書啊,不是,你這一個月收到多少份了?。?/br> 送你。 嘿!王之浩不高興了,你別一收到情書就往我身上砸??!這好歹是人女同學(xué)想了半天,鼓起勇氣才寫出來的,你看都不看一眼,你難道從來都不好奇? 陸傾頓了頓,回他:與其有這個時間,干嘛不多做幾道題? 像是陳述句。 王之浩沒話了,雖然絕對了些,但又好像沒什么問題,我靠,你也太無情了吧。 陸傾沒理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身后王之浩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響起:唉呀,也不知道又是哪個女孩眼瞎了,喜歡誰不好喜歡你這個冰塊怎么就沒有人給小爺我寫過情書呢? 陸傾轉(zhuǎn)過頭撇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回去。 我靠!我從你眼神中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屑!王之浩跳腳,陸傾你啥意思???怎么,看不起小爺我啊,雖然小爺是沒有你那么玉樹臨風(fēng)吧,但小爺好歹也是咱們班的牌面之一吧?喂,你別裝聽不見啊,難道女生都喜歡你這種耳背款的?還要小爺一整天不說話?我去這也太難為 你好吵。 王之浩卡殼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說了句:我□□大爺!又想想,算了,反正我都習(xí)慣了,你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冰塊。 說完也不管陸傾有沒有反應(yīng),就坐在座位上等著老師上課。 陸傾依然看著窗外,校園里幾棵挺拔的大樹樹葉已經(jīng)微微泛黃,初秋的風(fēng)微涼,徐徐吹過樹梢,帶著幾片黃葉飄落。 剛剛王之浩的話陸傾不置可否,他真的對女孩子送的情書沒有任何興趣,對那些充斥著青春期少女敏感心思的矯情語句沒有興趣,往深了講,其實他對于跟女生談戀愛就沒有什么興趣,少年少女的悸動他沒感受過,也不想感受。 與其說是冷漠,不如說是刻意地與人拉開距離,他不想與同學(xué)產(chǎn)生太多牽連,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計劃,但計劃中,他沒有把感情的事情牽扯進(jìn)來。 對于現(xiàn)在十七歲的陸傾,他只想好好學(xué)習(xí),盡快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 遠(yuǎn)離一掙到點兒錢就去酒吧買醉的陸世林,也遠(yuǎn)離那個永遠(yuǎn)回去都不會亮燈的家。 在緩緩的思緒中,一天的生活拉開序幕,陸傾整理好自己的腦袋,沉進(jìn)學(xué)習(xí)之中。 當(dāng)他走出校門時,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面孔。 那人椅在一輛十分拉風(fēng)的黑色摩托上,一手抱著頭盔,一手拿著件校服外套。穿著襯衫和牛仔褲,腳上踏了個皮靴。臉頰兩邊散落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起。整個人沐浴在傍晚的夕陽下,像是被渡上了一層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