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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迢的大腦更混亂了:難道是我在極度緊張之下,幻聽了? ******************************************** 在顧迢日常喂蚊子、周末逛cao場、經常到食堂和圖書館蹲點的節(jié)奏里,日子過得很快。 秋老虎最后的一絲威嚴過去。很快,就到了北方的深秋。 再不怕冷的人,也都套上了厚厚的毛衣。等到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大家就要全副武裝的戴上圍巾帽子手套了。 凌悅帶著一身風的味道沖回宿舍:“已經好冷了呀!”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顧迢,喊了一句:“媼婆,弗要舌割亂盤哉?” “???”顧迢抬起頭:“ you speak 普通話兒?” 凌悅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我去世的外婆附體了,所以用外婆家鄉(xiāng)的蘇州話試試你。你既然沒被附體,為什么居然在——打毛線?!” 顧迢白了凌悅一眼:“我這么一個心靈手巧的美女紙,打毛線很奇怪嗎?” “不奇怪。”凌悅搖搖頭:“我突然想到,能讓你這么一個一年都不敷面膜的糙漢紙動手打毛線,除了被我外婆附體,還有一個原因——” “方游要過生日了?!?/br> “你怎么也知道方游的生日?!”顧迢大驚失色:“這是我用十包小浣熊干脆面收買一個與方游同社團的師姐,好不容易才獲得的情報!” 凌悅翻白眼:“那是因為你每天除了跟蹤方游,屁事不干,不像我對學校的各種八卦了若指掌,及時吃瓜?!?/br> 凌悅打開學校論壇的網頁,勾勾手指,讓顧迢過來看。 顧迢一瞧首頁最火的幾個帖子的標題: “女神方游要過生日了,今年生日送T家項鏈夠分量嗎?” “方游生日,麗思家的蛋糕訂四層還是五層?” “據說去年方游生日,有師兄送了一輛車,今年會再加碼嗎?” 顧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毛線:“……” 凌悅也同情的看了一眼顧迢手里的毛線:“你這打的直挺挺煙囪似的,莫非是個圍脖?” 凌悅哈哈哈:“你別說,說不定你這次還真歪打正著了。” 顧迢:“為啥?” 凌悅:“據我吃瓜吃來的消息,從大一到大三,方游每次生日各位師兄師姐送的這些豪禮,她一份都沒有收過。” 凌悅指著顧迢手里的圍脖:“說不定方游看你這煙囪,完全沒價值,隨隨便便也就收了。” 顧迢一團毛線甩過去:“你罵人能不能罵的委婉點!” 凌悅擋下毛線團,嘆了口氣:“你說方游也不是最漂亮的啊,為啥在學校人氣這么高?” 又若有所思的自問自答:“難道就因為她夠高冷?激發(fā)了所有人的征服欲?” 顧迢搖搖頭:“我真不知道為什么?!?/br> 沒有想過為什么。 從小時候遇到,到長大了重逢。方徊來對顧迢,就是有著魔一般的吸引力。 如果方徊來是一盞燈,顧迢愿意飛蛾撲火一般圍繞在她身側,不計代價。 ******************************************** 巧的是,方徊來生日的這天,城里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凌悅迷迷糊糊從被窩里鉆出來:“哇,老天罩你,你的煙囪圍脖能派上用場了哎。” 沒人搭理凌悅。 凌悅拿腳去撥弄顧迢的被窩,卻發(fā)現里面已經空空如也,凌悅迷惑:大周末的,顧迢這一大早的去哪兒了? 城北象山。臥云寺。 天剛蒙蒙亮。沒預料到天氣突變的顧迢,把風衣外套緊緊裹在自己身上,蹲在寺廟的墻邊,冷得直搓手手。 一對本來和顧迢站在一起的老夫婦,互相攙扶著往山下走:“居然下雪了,算了算了,別等寺廟開門了,趕緊下山吧?!?/br> 顧迢看了他們一眼,抿了抿凍得有些發(fā)青的嘴唇,堅持蹲在寺廟的墻邊。 廟里的師傅終于來開門時,看到蹲在墻邊的顧迢,嚇了一跳,感覺這個裹著風衣、冷到有些猥*瑣的女人,隨時會站起來、豪邁一敞風衣露出里面的超多U盤問他:“師傅,看片么?賊勁爆的?!?/br> 熬走了所有排隊隊友的顧迢,如愿拿到了臥云寺當天的頭柱香。 站在慈眉善目的佛像前,顧迢雙手持香,恭恭敬敬鞠躬、敬香、磕頭。 顧迢覺得自己連過年搶頭柱香都沒這么虔誠過。 顧迢對著佛像,用了十二分的認真,誠心誠意許愿:請您保佑方游。 所求不多,只愿方游的一生,時時有那日午后小憩時,輕逸的睡眠,恬淡的面容,就好。 如果還有多余的一點點許愿空間,那么保佑方游,愿意再看我一眼,就好。 磕完頭的顧迢,站起來拉平皺了的褲子,又對著佛像鞠了一躬,才畢恭畢敬走出了寺廟。 沒想到剛一出寺廟門,正準備順著臺階往山下走,就在寺廟門前撞到一個倒地不起的女人。 顧迢眼睛都看直了,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臥云寺鑲著金邊的招牌,心想—— 這也太靈了吧?! 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竟然是——方徊來。 顧迢趕緊沖過去扶起方徊來。 方徊來一臉的蒼白,看起來虛弱不堪,發(fā)青的嘴唇直抖,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