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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迢和方徊來背對背睡著,瞪大著一雙眼。 窗外遠(yuǎn)遠(yuǎn)的響起一聲煙花爆炸聲。顧迢在心里數(shù):這是這一夜附近放的第十三個禮花筒。 為什么自己完全睡不著啊混蛋!顧迢的心里快抓狂了:要是和方徊來一樣睡著了就不用這么緊張了??!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只腳,搭在了顧迢的小腿上。 顧迢剛剛好不容易放松了分毫的身子,再一次崩得十足僵硬。 方徊來的一只手,也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靠過來,搭在顧迢的胸口。 顧迢在心里哭泣:仙女睡相這么差的么? 因為身體的極度緊繃,房間里又黑暗靜謐,顧迢的觸感被極致放大,透過薄薄的睡衣,顧迢的胸口可以直接感受到方徊來手臂的溫度。 更別提方徊來的腳,撩起了顧迢小腿上的睡褲,直接貼上了顧迢的皮膚。 方徊來的呼吸,還是又慢又沉。顧迢的呼吸,卻是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顧迢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因過度緊張而僵硬的雙腿一陣發(fā)麻,顧迢想換個姿勢,沒想到腿剛輕輕一縮,就惹得睡夢中的方徊來,腿也是一動,反而跟顧迢的腿貼得更緊了。 顧迢:“……” 顧迢一動也不敢動了。方徊來身上清冷又勾人的香氣,在黑夜里聞上去像一株曼陀羅,不停鉆入顧迢的鼻尖。 被子上長久不曬的灰塵惹得顧迢鼻尖癢癢的。方徊來身上的香味惹得顧迢心尖癢癢的。 為了不讓自己沉迷于這陣體*香而做出什么變*態(tài)之舉,顧迢強(qiáng)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聽外面的聲響上。 這天的后半夜,附近的人家又放了七個禮花筒。不知誰家的狗是做噩夢了還是怎么的,狂吠大約五分鐘。有家剛出生的嬰兒哭了大約七分鐘。 等到天蒙蒙 亮的時候,已經(jīng)有大爺大媽出來鍛煉,隱約響起了太極的音樂。 顧迢一整夜瞪大著一雙眼,保持著同樣一個造型紋絲不動,雙腿雙手麻到感覺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心想這毅力要是放在吃雞游戲里,早都不知“大吉大利”多少次了!何必次次被罵是小學(xué)生! 方徊來倒是在她身邊睡得香甜。 ****************************************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熬了一整夜的顧迢,精神終于開始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到一睜眼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顧迢一看身邊,被子里空空如也。于是趕緊起身換了衣服,走出房間,就看到方徊來在廚房里忙碌。 顧迢在她身后打招呼:“早啊。” 方徊來頭也不回:“早,我在做早餐?!?/br> 顧迢心下大駭,如臨大敵:昨晚方徊來就煮個速凍餃子,十個里面能把九個煮破皮了,從這謎一般的破壞力之中,已經(jīng)能看出她的黑暗料理功力已練到十級。 這會兒她親自動手做早餐,不會做出什么“仰望星空”之類的終極黑暗料理吧?!大年初一一大早的,臣妾承受不住??! 顧迢一邊在心里哀嚎,一邊趕緊走過去查看“敵情”。 剛一走近,顧迢:“……” 只見方徊來,戴著一個滑雪專用的巨大護(hù)目鏡,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拿著鍋蓋護(hù)在胸前。 隨著方徊來把雞蛋倒入鍋中,油星四濺,方徊來一臉的嚴(yán)肅,低喝一聲:“哈!”靈巧揮舞著鍋蓋,在胸前左右格擋。 顧迢在心里說:我看出來了,jiejie你真的是練過武術(shù)的。 方徊來瞟了顧迢一眼,顧迢覺得自己隔著厚厚的護(hù)目鏡都讀懂了她那小眼神里的意思:瞧姐這動作帥炸天吧!一點都沒被油星濺到! 顧迢小心翼翼的開口提醒:“姐,雞蛋糊了……” 方徊來摘下護(hù)目鏡,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鍋里的十級黢黑致癌物:“哦,不好意思,我這護(hù)目鏡變色?!?/br> 顧迢在心里瘋狂吐槽:合著全怪護(hù)目鏡不怪你咯?表面上畢恭畢敬:“姐,您說得對?!?/br> 顧迢從方徊來手里搶過鍋鏟:“還是我來吧。” 方徊來瞇著眼睛看顧迢:“你想做飯給我吃?” 顧迢小心翼翼:“我覺 得……我的廚藝……可能比你好那么一點點……就一點點!” 方徊來回到面無表情:“哦?!?/br> 顧迢告慰了鍋里那個白白犧牲的雞蛋亡靈,然后把它倒進(jìn)垃圾桶里,重新煎了兩個蛋。看了看冰箱,果然空空如也,只在角落里找到一小袋白米,只好將就煮了白粥。 方徊來已經(jīng)把餐桌收拾好了,顧迢就把盛好的粥和煎蛋一起端上餐桌。 怕方徊來覺得簡陋,顧迢特意解釋:“確實沒什么食材了,只能簡單一點,嘗嘗我的手藝?!?/br> 方徊來再次瞇起眼睛:“你想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顧迢愣了一下,點點頭:“是啊?!?/br> 方徊來繼續(xù)瞇眼睛:“那你還讓誰嘗過你的手藝?” 顧迢認(rèn)真回憶了一下,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一下:“我爸、我媽、我姥姥姥爺……應(yīng)該就沒了吧?!?/br> 方徊來的嘴角小小翹了一下,隨即繃住笑容,面無表情的喝了一口白粥。 顧迢一臉期待:“好吃嗎?” 方徊來:“還成?!?/br> 顧迢:“……好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