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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本殺之秘籍,南月早在旅途前就將它牢記于心,就算出門在外的這些日子沒有再看過書,也不時在腦海中回想書中內(nèi)容。可是書里教的都是暗殺之法,在四處都是敵人的戰(zhàn)場上根本起不到什么所用。 南月皺眉趴在床邊軟軟地嘆口氣,不斷戳著小黃沙的臉頰,惹得它無奈地喵喵叫了好幾聲。 無名很快再次回到城墻下,這回她沒有掠上城墻,而是隨著騎兵出城,到荒漠之中迎戰(zhàn)蠻人。頭頂上不斷有炮火和箭支呼嘯著飛過,落在遠處的蠻人大軍里。不斷有蠻人倒下,又不斷有人沖上來。 無名略微地瞟一眼,果然在渭北軍的最前方看見唐池雨的身影,司漣護在她身邊,兩人就這么沖進敵軍之中,為渭北軍開出一條道來。無名也拔出兩把彎刀,隨之沖過去,紅月彎刀在雪中翻飛,雪花和血花交織在一起,在黃沙中勾勒出一幅詭異的畫卷。 無名內(nèi)力充沛,彎刀割人頭如割草一般。 然而就算割草割久了,仍會覺得累,更別說是砍天生大力的蠻人。中途無名遇見好幾個四五品的高手,都紛紛被她斬落于刀下。 無名嫌棄地拍拍手上的血漬,望向黑壓壓的蠻人軍隊,聽著周圍的喊殺聲,長長吐了口氣。 蠻人這一回一定是傾巢出動。 只要打贏這場戰(zhàn)爭,就可以回長京了。不知道現(xiàn)在長京城里情況如何?二師父用來對付唐炙的羅網(wǎng)布置好了嗎? 無名只走神一瞬,思緒又立刻回到戰(zhàn)場上,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 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天,這場戰(zhàn)爭也持續(xù)了一整天。白雪掩蓋了黃沙,又被鮮血染紅,最終又變得白茫茫一片。 攻過來的蠻人越來越少,城墻下只剩下離群頑抗的零星蠻人,終于到了收尾的階段。 殿下!接下來就交給我們,您先回城樓上休息罷!一名將領策馬而來,一戟挑飛身邊的一名蠻人,朗聲道。 好。唐池雨疲倦地點頭,卻仍然皺著眉望向無邊荒漠。 這場戰(zhàn)爭就這么完了么?唐池雨總覺得有些不安。雖然這場戰(zhàn)爭對兩方來說都足夠艱難甚至慘烈,但和唐池雨預想中仍然相差很多。 無名先前能夠預測蠻人不過是暫時撤退,是因為她知道原文劇情。就算現(xiàn)實已經(jīng)和原文不太對得上,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而唐池雨能夠預測到,則是因為她曾在渭北生活了整整三年,讀過兵法數(shù)百本。就算她在讀書這一方面生性愚鈍,很多書籍根本沒能看懂,但看得多了,總是能夠?qū)W到一些東西的。唐池雨以為自己是靠直覺,實則是她看過的兵書,經(jīng)歷過的戰(zhàn)爭,都刻進了她的骨頭里。 唐池雨此時沒想這么多,她猶豫一瞬,隨即決定相信自己心里不安的感覺。但她現(xiàn)在的確已經(jīng)累了,再呆在戰(zhàn)場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唐池雨回頭厲聲道:還沒有完!蠻人還有后招!百里將軍,你注意整頓軍紀,決不可松懈! 是!那名將領聲音洪亮。 唐池雨回到城墻下方時,前線的渭北將士已經(jīng)整頓好,準備再度迎接蠻人的進攻。唐池雨松了口氣,快步登上城墻高處。 遠遠朝荒漠深處看去,又看見一片黑壓壓的蠻人再度涌上來。 果然還沒完。 唐池雨握緊了拳頭。 司漣同樣望著遠方,她虛起眼睛,催動內(nèi)力往那邊看過去。 只見接近三里外的荒漠深處,十來名高大的蠻人男子扛著一個巨大的方形坐輦,輦內(nèi)沒有坐人,相反足足一丈高的輦身頂端,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蠻人。 那個蠻人臉上涂著詭異的白色花紋,盡管處于極其寒冷的風雪中,他卻裸丨露著上半身,結(jié)實的肌rou暴露在雪中,蘊藏著恐怖的爆發(fā)力。 隔著整整三里的距離,司漣卻被那個蠻人身上的殺氣驚得一身冷汗。 司漣本能地感覺他很強,比她,甚至比無名還要強。 蠻人一手持弓,一手拿著箭支,目光落在城墻上,似是在尋找什么。忽然他毫無預兆地搭箭,對準司漣的方向! 此時蠻人正是順風,恐怖的一箭向司漣射來! 她根本來不及發(fā)出聲音,腦海里已經(jīng)被恐懼占滿,只本能地往旁邊一躲。箭支帶著恐怖的罡風擦過她的肩頭,轟一聲射在城墻后方,一時間城墻上方碎石炸開,周圍滿是煙塵。 司漣!你沒事吧!唐池雨焦急的聲音響起。 沒司漣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見第二箭正是沖著唐池雨而來。此時唐池雨伸手拉向她,背對著城墻,根本躲不開那么恐怖的一箭! 除非 司漣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內(nèi)力從丹田中爆發(fā),她猛地向前一撲,迅速將唐池雨護在懷中。 二師父曾經(jīng)說得不錯,司漣是愛唐池雨的,但同時她是個自私的人,她絕不會為唐池雨而犧牲。她對唐池雨的感情,還沒到那種程度。 司漣不想要卑微奉獻的愛,她想要唐池雨也能為她付出同等的愛。 可是此時,司漣根本沒有思考,身體本能地撲了上去。 為愛犧牲? 這種怎么看也劃不來的事竟然會發(fā)生在她身上,真是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