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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她活不過二十在線閱讀 - 第224頁

第224頁

    沒想到下一刻,唐池雨突然勒馬回頭,朝她招了招手。司漣的笑容立刻變得柔軟起來,她輕輕往下掠去,落到唐池雨馬后。

    無名!你、你沒事吧?真是太好了!唐池雨看見毫發(fā)無損的無名,一時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大哥和宇文哥是從蠻人手里將你救出來的?他們沒,沒對你怎么樣吧?

    白色的熱氣呵灑而出,消散在冷風(fēng)中。

    唐池雨騎著的那匹馬兒也隨著她無意識拉動韁繩的動作,上下跳躍了幾下,可見此時她有多開心。

    摯友重逢,便是如此。

    司漣感覺到唐池雨握著自己手掌的力度不受控制地加大了一些,柔和地輕輕在她手心撓了撓,亦是轉(zhuǎn)頭向無名露出一個笑:無名姑娘,好久不見。

    無名看看眼前的摯友,再看看跟在后面的大師父,心頭又一次涌上暖意。

    快兩個月過去,箭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無名策馬與唐池雨二人并肩而行,輕聲解釋道,不過我不是從蠻人那兒回來是,是從樓蘭那邊。

    樓蘭?

    對,這就說來話長了無名掠去二師父的故事,將她這些天的經(jīng)歷全部講給了唐池雨聽。

    三人一邊說一邊下馬,走上城墻,坐在空無一人的城樓頂上吹著風(fēng)。終于說完后,無名伸出一只拳頭,與唐池雨重重碰了一下。

    小七,我還要盡快趕往長京救南月出來,就不在渭北多留了。無名壓低聲音,認(rèn)真道,大師父他也要回京,這些天你一人在渭北,辛苦了。渭北戰(zhàn)亂徹底結(jié)束后,無論秦王和唐炙怎樣說,你都不要再將軍權(quán)交出去。

    唐池雨舔舔唇:我們這是反了?

    無名點(diǎn)頭。

    唐池雨亦是鄭重點(diǎn)頭。

    在楓城時,兩人說過同樣的話,但那時不過是玩笑罷了。但現(xiàn)在她們心中清楚,這決不再是個簡簡單單的玩笑。

    以前唐池雨明面上是唐炙的人,但從死士秋分對無名出手的那一刻開始,她們與唐炙就徹底站在了對立面上。不論接下來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太子,還是唐正則,她們都不得不反。

    唐池雨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古樸書籍,正是無名在燕北給她的那本《山河圖》。

    我還沒來得及將書給他。

    一個月前唐正則只在渭北呆了三天,期間大半時間都在為無名失蹤、南月被帶回京城的事兒四處奔波,唐池雨也滿是心憂,一時便忘了《山河圖》的事兒。

    無名點(diǎn)頭,接過書籍躍下城樓。大師父正站在城墻邊看荒漠風(fēng)光,眸中情緒很淡,神色難辨。

    好了?大師父側(cè)頭看向無名,我們走吧?

    無名將《山河圖》遞給他:喏,小七送你的禮物。

    這是大師父下意識伸出手,看清封皮上的字后,手指倏地僵硬起來。

    無名適時地松開手,書籍往地上落去,卻又被大師父本能地?fù)破饋砝卫挝赵谑种小?/br>
    繪盡大秦萬里江山的山河圖唔,我們從燕北邪|教那兒繳獲的,你不要的話就自個兒去還給小七吧。無名說完快步走下城墻,騎上馬走在前邊。

    大師父拿著《山河圖》看了許久,終是沒有回去找唐池雨,而是將它揣進(jìn)懷里。

    城樓上,唐池雨和司漣目送二人越走越遠(yuǎn)。

    無名和大師父一路走山道,避開各大關(guān)隘和城鎮(zhèn),一路風(fēng)餐露宿,直奔長京而去。

    然而不走官道,就意味著必然會經(jīng)過那些被朝廷所忽視的山林原野。路上遇見山匪打劫都算好的了,雪災(zāi)、旱災(zāi),部分氣溫轉(zhuǎn)暖處越冬蟲害四起,樹木凋敝,災(zāi)民滿地。

    其實(shí)往年大秦國內(nèi)□□也不少,但今年正巧撞上渭北戰(zhàn)亂,唐炙的手段又比不上秦王,才導(dǎo)致朝廷顧不上的地方越來越多,吃不上飯的流民也越來越多。

    照這樣下去,就算大師父沒有那心思,大秦也會至內(nèi)而外徹底壞掉。

    兩月前大師父和二師父去渭北,走的盡是些無人的荒地,遠(yuǎn)遠(yuǎn)看見人都是能避則避,以免遇見唐炙的耳目??苫貋磉@一路,除了避開關(guān)隘城鎮(zhèn),他們卻沒有避過別的什么人,一路下來,大師父將北境亂象盡收眼底。

    幾天過后,大師父越來越沉默,眼底的情緒也越來越深沉。無名知道,此時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或者說,其實(shí)從接下山河圖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出了選擇。

    現(xiàn)在差的只是一個契機(jī)。

    兩人離開大千山后,沿著河北道向西南而行,第五日,那個契機(jī)終于到了。

    他們在山里遇見一隊災(zāi)民。

    河北道上飄著雪,大片田野山川被白雪覆蓋,但與渭北相比,這兒的氣候溫柔太多,無名和大師父早已換下毛絨皮衣,穿上便于活動的輕便衣衫。

    然而對于穿不暖吃不飽的災(zāi)民而言,這樣大雪飄飛的氣候卻如同噩夢。

    五個災(zāi)民哆嗦地在山間緩慢前行,嘴唇被凍得烏黑,眼神也是渙散的。走在最后的那人背著竹兜,里邊裝了只瘦弱的兔子。

    山里匪徒多得很,他們都是代代種田的農(nóng)民,若不是秋天發(fā)了蝗災(zāi),糧食顆粒無收,他們也不至于冒死到山間打獵。今年是荒年,別說人了,就連山里的動物都被餓死不少,山中獵戶都不一定能活得下去。他們這些只會種地的普通人能抓住一兩只兔子已經(jīng)算不錯了,然而村里還有那么多人等著他們回去呢,這只兔子哪兒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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