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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主殿下來自千年前在線閱讀 - 第156頁

第156頁

    沈硯冰便沒再關(guān)注她的動靜。

    殊不知,黎明月在這混亂和驚險中,又完成了一次蛻變進(jìn)步。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公主刷到什么……

    第八十章 無眠

    天氣漸冷,黎明月去陽臺探望菜槽的頻率也變高了,好在濱城已經(jīng)陽光充足,不至于動搬到室內(nèi)的念頭。

    沈硯冰這幾天閑極無聊,坐在黎明月的課桌前練起了字。

    “按下去,不用這么輕。”黎明月站在一旁研墨,“注意筆鋒?!?/br>
    沈硯冰的底子不錯,很快就找回一些感覺,利落動筆的模樣可以唬一唬外行人了。

    黎明月的眼神從筆下的字慢慢移到人身上。

    沈硯冰的長相很耐看,不是隨著時光流逝而消弭的那種美感,越看越有韻味,整個人仿佛籠著一層柔光。

    黎明月忽然覺得慶幸,這樣寶藏的沈硯冰,竟然沒在她來前被人挖走。

    是天意讓她遇到沈硯冰,也是天意讓沈硯冰還在等她。

    黎明月驀地笑出,覺得自己實(shí)在很一廂情愿。

    心動不如行動,猶豫讓人退縮。

    她忍不住走到沈硯冰的身后,握住她的手,“帶你寫?!?/br>
    沈硯冰挑眉,黎明月的手心已經(jīng)覆在她的手背,有些冰涼,并不舒服的姿勢,但黎明月的手已經(jīng)很穩(wěn),行云流水般在熟宣上揮舞。

    沈硯冰沒有使力,任對方的手游走,馴服著筆尖。

    兩人靠得很近,氣氛逐漸升溫,不知何時停筆,沈硯冰轉(zhuǎn)過身來,背抵著課桌,同黎明月相對而視。

    沈硯冰很喜歡黎明月那雙杏眸,含笑時起霧時,都是令人心神馳往的風(fēng)采。

    周圍到處是黎明月的畫作書法,到處是黎明月的痕跡。

    ——這是沈硯冰不曾預(yù)料的生活。

    沒意料中的排斥,更沒有后悔和煩悶,有的是心神舒暢,和不再乏味的清甜日常。

    兩人默契地沒有說話,在靜謐著安然擁吻。

    十一月就快過去,濱大的期中剛過,就有種直奔期末而去的緊張感。

    連黎明月也面臨起前所未有的緊張壓力——幾場比賽的結(jié)果最近陸續(xù)放出,征稿的公示名單也即將揭曉。

    章老讓她不必緊張,但這作為她蘭亭展后少有的作品面世,必然會受到同行的極大關(guān)注。

    她需要各大賽事的肯定來破除流言。

    沈硯冰在客廳看著電視,見她心神不寧,拍拍沙發(fā)讓她坐下。

    “最近跟章老學(xué)得怎么樣?”沈硯冰給她遞了杯茶。

    黎明月輕啜著,斂目:“還行?!?/br>
    還行就是一般,沒有達(dá)到預(yù)期效果。

    沈硯冰對這種潛臺詞很敏感:“線上學(xué)果然還是缺了點(diǎn)感覺吧?!?/br>
    尤其還是黎明月這樣的古代人士和章慶這樣的老先生,即便再熟悉這些設(shè)備,終歸差了點(diǎn)意思。

    章老看不到黎明月的用筆和寫字狀態(tài),兩人的溝通上必然會出問題。

    書法不是像數(shù)學(xué)物理那樣問題答案清晰分明的學(xué)科。

    黎明月心中清楚,但從未提過。

    柳郁也質(zhì)疑過這樣的溝通方式,感到遺憾:“章老先生都那樣留你了,你要是聽話留在京城多好。”

    她不止一次地為黎明月的選擇可惜,“這是對你才華的嚴(yán)重浪費(fèi),聽過一句話嗎,叫出名要趁早!?!?/br>
    拜入章老門下,不僅僅是指點(diǎn)和學(xué)習(xí)那么簡單,跟在書室交往的各界名人建立聯(lián)系,拓展人脈才是關(guān)鍵。

    那是一個與在濱城美院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圈子。

    ——藝術(shù)圈里,名氣和背景才是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的追求,沒有它們,那就什么都不是。

    這不是一個純粹的行業(yè)。

    沈硯冰不信黎明月想不清這些關(guān)竅。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以黎明月的身份,理應(yīng)比代人對這些更敏感。

    偏偏她還像個無事人一樣。

    沈硯冰問:“你想去京城嗎?”

    “不想?!崩杳髟驴此?,“你想趕我走嗎?”

    沈硯冰聞言心中無奈:“沒有。”

    黎明月太懂了,總是率先拋出明知不可能的問題,用最絕的問題堵住其他回應(yīng)。

    沈硯冰對這點(diǎn)把戲一清二楚,卻并不覺得無理取鬧。

    她只是不知從何同她說起。

    黎明月微垂著頭,許久沒有做聲。

    明晃晃的燈照著地板,只有兩人的客廳陷入無聲的僵局。

    再晚一些時,沈硯冰收到了柳郁發(fā)來的微信,這才得知黎明月這幾天收到了京城美院的特邀,但一直沒有應(yīng)約。

    不是展覽參觀的邀請函,而是足足一個特許旁聽生的名額。

    何其珍貴,沈硯冰驚覺章慶大師對這件事的重視度。

    她轉(zhuǎn)頭看向在課桌前慢騰騰翻著課外書的黎明月,若有所思。

    鄭珂這段時間同她聯(lián)系頻繁,提的話半句不離黎明月。

    沈硯冰把黎明月收到京城美院邀請的事告訴了她。

    “去??!為什么不去!那可是章慶呀——”鄭珂和這位老先生打過不少交道,“老爺子心態(tài)特別年輕,特別愛提攜后輩?!?/br>
    雖然是鄭老的家人,但她和沈硯冰都得承認(rèn),大概是囿于精力和風(fēng)格,鄭老先生不那么愛教學(xué),在帶徒弟上也沒有章老先生上心周到。

    章慶是個更注重基礎(chǔ)練習(xí)和系統(tǒng)理論的人,行事作風(fēng)學(xué)院派的痕跡明顯,鄭德行練的草書,整個人更有灑脫率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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