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不是都封閉的嗎？怎么會出來吃飯？”她打聽她高中時的故事。

    孟晚霽應(yīng)：“周末偶爾沒有回家，會和舍友一起去書店，然后順路吃飯?！?/br>
    “會去逛街嗎？”

    “偶爾會。”

    盛槿書問：“一般去哪里？”

    孟晚霽應(yīng)：“新拂路那邊吧。怎么了？”

    盛槿書彎眸，意有所指地應(yīng)：“我在想，會不會在哪里，我們曾經(jīng)擦肩而過過?！?/br>
    孟晚霽心跳不受控制地震了一下，很快又沉寂了下來。

    她以為盛槿書確實不記得她。

    她們之間，也確實只有擦肩而過的緣分。

    她淡淡道：“寧外這一片也不繁華，能去的地方不多，遇到過也不稀奇?！?/br>
    盛槿書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話題另開，兩人慢吃慢聊，算得上盡興。

    差不多要結(jié)束了，孟晚霽用濕巾擦完手，忽然從手提包里取出了一個寶藍(lán)色的首飾盒，推到盛槿書手邊。

    盛槿書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

    孟晚霽言簡意賅：“項鏈，給你的?！?/br>
    盛槿書眨眼，笑意漫上眼眸:“怎么忽然送我禮物？”

    孟晚霽解釋：“之前生日禮物的回禮?！?/br>
    盛槿書失笑：“可我生日還沒有到呀。”

    孟晚霽平靜重復(fù)：“是回禮。”

    盛槿書疑惑地望著她。

    孟晚霽臉上沒有笑，眼神很靜，甚至因為過于嚴(yán)肅而透出了冷漠。

    盛槿書的神經(jīng)慢慢地接收到了信號。

    她反應(yīng)過來，笑意褪下臉龐，蹙眉問：“你什么意思？”

    孟晚霽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
    “我什么都沒有想?！笔㈤葧蛔忠蛔终f得很慢。

    孟晚霽凝視著她，半晌，發(fā)出聲：“我們兩清了。”

    盛槿書眼眸沉了下去。

    她深深地看著孟晚霽，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是想要把她看穿。

    “這是你的答案？”她聲音很輕。

    孟晚霽同樣輕地應(yīng)：“是?！?/br>
    盛槿書喉嚨動了動，紅唇抿得很緊。孟晚霽以為她還會再問些什么，又或者，至少再爭取些什么。

    可最后，盛槿書只是哂笑了一聲，紅唇再次高揚，儀態(tài)從容地說：“可以，我尊重你的選擇?！?/br>
    孟晚霽點頭致謝。

    *

    她們之間又恢復(fù)了體面而冷淡的關(guān)系。這次，盛槿書甚至很少回宿舍了。孟晚霽猜測她興許是和前女友復(fù)合了。

    她心里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偶爾早上出門晨跑、中午食堂吃飯、晚上關(guān)門睡覺，腦海里會忽然浮起那些日子里盛槿書晃在她身邊妖嬈言笑的模樣。

    有種做了一場夢的感覺。

    只有床頭柜里躺著的那一條項鏈告訴她，一切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像是這一場曖昧唯一的見證者。

    圣誕節(jié)是周四，輪到孟晚霽晚督修。下自修時，她被送禮物的學(xué)生纏了一會兒，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快十點了。十點半她洗完澡回房間，剛關(guān)上門，就忽然聽見客廳里響起一聲關(guān)門聲，隨即是東西被落了地、柜子被撞擊的奇怪聲音。

    孟晚霽心緊了一下，明知道大概率應(yīng)該是盛槿書回來了，但還是按好了保安室的電話號碼，握著手機，放輕了手腳開門。

    門剛開啟小半扇，盛槿書修長窈窕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穿著單薄艷麗的長裙，赤腳站在客廳靠近玄關(guān)的地方，扶著墻像在摸索什么。

    大衣外套落在她的高跟鞋旁，她看也不看。

    “開關(guān)呢？”她呢喃。

    孟晚霽：“……”

    開關(guān)在另一邊。

    她喝醉了嗎？

    孟晚霽蹙眉，攥著手機靜靜地看著她摸索半天放棄，轉(zhuǎn)身東歪西倒地往客廳里走。

    地毯絆了她一下，她險些摔倒。

    孟晚霽看不過眼，打開門，開了客廳的燈。

    盛槿書受驚般地抬手遮了遮眼，晃了兩秒才放下手看向孟晚霽。

    孟晚霽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旁。

    明亮的燈光下，盛槿書眼底醉意迷蒙，緋色瀲滟，襯得她本就殊麗的五官愈發(fā)風(fēng)情嫵媚。

    “是你啊……”她像感慨又像嘆息。

    孟晚霽容色冷清，伸手扶她，“你喝醉了?！?/br>
    盛槿書“唔”了一聲，竟沒有掙扎，只是嘟囔：“我沒醉。”

    孟晚霽：“……”

    每個喝醉了的人會說自己沒醉的。

    她扶穩(wěn)了她，淡聲道：“回房間休息吧?！?/br>
    盛槿書很溫順的模樣，柔弱無骨地倚著她，長卷發(fā)落在孟晚霽的頸間，似有若無地輕撓。

    孟晚霽忍著不自然，把她送回房間，扶著坐到床上。

    “喝醒酒茶嗎？”她把薄被蓋到盛槿書的腿上。

    盛槿書沒應(yīng)她，半靠著床，水潤迷離的眼似貪婪又似眷戀地纏在孟晚霽身上，媚態(tài)橫生。

    孟晚霽眼睫顫了一下，錯開眼，直起身，準(zhǔn)備離開。

    盛槿書倏地伸出手，從背后抱住了她，貼著她的背，呢喃：“別走……”

    像撒嬌又像勾引。

    孟晚霽僵住身子，心跳亂了。

    第39章

    “你分得清我是誰嗎？”孟晚霽站得像一株僵直的寒松，出口聲音微微啞。

    盛槿書環(huán)在她腰間的雙臂緊了些，低喃：“小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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