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兩百三十八 風(fēng)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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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黃大世界。 天崩地裂,寰宇傾覆。 圣域的攻伐已經(jīng)到了最后階段,越來越多的殺伐之力透過時空裂縫滲透肆虐玄黃。 大宇宙之中,除了諸神之墓這片“凈土”被一股古老力量庇佑,尚且完好之外。 外界的時空早已被混亂的地火水風(fēng)充斥,大破滅降臨一般,要將這個世界重歸混沌狀態(tài)。 轟隆?。?! 某一刻,平靜的諸神之墓也不再平靜。 有可怕的劫氣噴涌磅礴,且發(fā)生了大動蕩,千山萬岳,億萬光年疆土轟然炸裂。 無盡毀滅之力充斥,耀眼的三色神光從諸神之墓深處騰起,貫穿時空,光耀黑暗混沌。 透過重重混沌。 隱隱可見一位武道巨人屹立在一座密布各種難以想象的殺伐格局的大墳深處,宛如一尊毀滅魔神出行,冷漠揮拳,橫擊天地,破滅萬劫。 “吟吟吟??!” “昂昂昂!!” 大墳深處,隨著魔神步伐推進(jìn),有深淵出現(xiàn),橫斷天地,好似一條古老龍界通道。 其內(nèi)億萬真龍騰淵,憤怒吼嘯,甩尾擊碎星空,龍息破滅大千,爆發(fā)蒼古龍威,似在阻攔那魔神的腳步。 咚! 咚! 咚! 但那頭頂諸天星空,腳踏幽冥無間的魔神身影卻依舊巍峨不動,并未有半分動容。 嘭! 一步踏出,震天動地,整個諸神之墓都好似要翻轉(zhuǎn)過來。 面對無盡真龍。 那魔神只是簡單的拳腳相迎,但每一拳每一腳卻都蘊含滅世之力,將一條條騰淵真龍悍然生撕,猛得一塌糊涂。 同一時刻。 諸神之墓某個隱秘時空,億萬道信息洪流從四面八方匯聚交織而來,形成一個巨大殘繭將葫蘆娃包裹其中。 她如一位母胎中沉眠的嬰孩,又似一個超越了血rou之軀的信息生命。 每時每刻都在不停汲取著諸神之墓的營養(yǎng),身上的氣息飛速發(fā)生著變化,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古老神秘,難以揣摩。 這種變化,并不是實力的提升,而是道韻的增加,對天地秩序法理的明悟。 或者,更確切的說。 她是在取回洪荒紀(jì)元崩碎后丟失的那些知識與記憶。 一旦徹底完成。 那她就不再是那個曾經(jīng)嘻嘻哈哈的葫蘆娃,而是曾經(jīng)屹立圣域之巔,孕育了洪荒諸紀(jì)神魔的不周母山! “那個方向……龍墓……” 某一刻,不周母山睫毛微顫,感覺到了諸神之墓的動蕩,欲要開眸探查,最后卻又化作一聲嘆息。 作為不周山之靈,不論曾經(jīng)的洪荒,還是如今的諸神之墓,某種意義上都算得上她身體的一部分。 如今取回了散落諸神之墓的記憶,雖然沒有徹底掌握這塊墓地,但各處存在什么造化,她卻是一清二楚。 只是念頭一動,她就洞悉了龍墓的格局,清楚知曉其中埋藏了何等驚世駭俗之物。 龍墓最深處的那件東西,太過驚世,某種意義上,完全不下于一件造化天兵。 若是出現(xiàn)在外界,哪怕禁忌巨頭也會為之瘋狂,對洪荒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說。 但,江無夜如今已成了勢,正如他所說,大能之下,無人是他一合之?dāng)常诖罅_神墟內(nèi)可稱無敵存在。 葫蘆娃雖然覺醒了曾經(jīng)不周母山的記憶,但回歸的終究只是信息知識層面的力量,洪荒一日不歸來,她就恢復(fù)不到曾經(jīng)的巔峰狀態(tài)。 因此,哪怕知道龍墓內(nèi)的東西珍貴異常,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江無夜將其取出而無法干涉。 “罷了,就當(dāng)了結(jié)你我之間的因果,也算消了我的一份執(zhí)念?!?/br> 嘆息一聲。 隱秘時空中再次恢復(fù)平靜,四方八極,只剩下了億萬道奔涌的信息洪流。 下一刻。 龍墓,深淵,憤怒狂暴的無數(shù)真龍化作流光消散,詭異的恢復(fù)了安靜。 “恩??” 詭異的一幕,讓江無夜停住了攻伐,豁然轉(zhuǎn)頭望向諸神之墓某個方位,眉頭緊蹙。 冥冥間,他似乎感覺自己失去了什么,并不是rou體或者力量,而是更高的因果信息層面。 就好像。 原本一條線連在一起的兩件事物突然之間被斬斷了那根絲線,從此二者之間再無任何情分因果,形同陌路。 駐足不前。 微微沉默。 片刻,江無夜神情不變,沒有任何猶豫,毅然轉(zhuǎn)身踏入了龍淵深處。 咔嚓咔嚓~ 與此同時。 隱秘時空之中。 不周母山心靈深處的一份份記憶自我崩碎。 從神魔戰(zhàn)場的初識,到諸神之墓內(nèi)的風(fēng)雪告別,期間的嬉笑怒罵,七情六欲,隨著不停的破碎聲,盡皆消隕。 從此。 世間再無葫蘆娃,只有洪荒不周山。 與此同時。 大羅神墟之外。 蒼茫圣域之中。 某處人為開辟的隱秘時空之內(nèi)。 道觀,庭院。 執(zhí)棋與道袍白發(fā)老叟對弈的通天的心神一動,手中的棋子遲遲未落。 直到。 冥冥中的因果了斷。 祂的氣息由之前的略微駁雜變得混元一體,這才輕笑一聲,淡然落子。 從此。 世間再無武道林羽,只有洪荒通天道祖。 “唉,若是當(dāng)初洪荒信息沒有被天道抹除,如今吾等再臨,何須再擔(dān)那借殼因果?!?/br> 白發(fā)道袍老者輕撣浮塵,蒼老卻充滿浩瀚智慧的眸光似洞穿了億萬時空,看到了諸神之墓里的景象。 “不過,終究只是一些外物罷了。 大羅神墟也好,至高造化也罷,乃至如今圣域九天,待此役結(jié)束,盡皆虛妄黃粱。” 只是片刻,道袍老者又恢復(fù)了清靜無為之態(tài),飲茶對弈,不再關(guān)注外界之事。 若視野從道館離開。 就會發(fā)現(xiàn)。 這片時空的天穹內(nèi),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原本枯寂的星辰變得明亮起來,或大或小,或強(qiáng)或弱,演化著洪荒諸紀(jì)人物風(fēng)采,繁似汪洋,一眼難窮。 修羅大宇宙。 祖神殿深處。 某一刻。 原本沉寂的三根通天魔柱簌簌抖動,其上的雕塑一一復(fù)蘇,每一具都釋放出了足以鎮(zhèn)壓諸天萬界的可怖氣息。 眸子開合間,大羅神墟的諸般事宜倒映。 眼見大羅神墟的在圣域攻伐下越來越大,隨時可能被攻破,魔柱之巔的血色雕塑不再遲疑,聲傳大宇宙:“舉族之力,不惜一切代價進(jìn)攻圣域戰(zhàn)場,務(wù)必將煉獄骨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謹(jǐn)遵祖神之令!” 祖神殿內(nèi),一尊尊沉寂的修羅族老怪物,元老復(fù)蘇。 “倒要看看圣域這些年有何進(jìn)步,六至尊,莫要讓吾等失望!” 祖地內(nèi)。 一尊尊舉族之力培養(yǎng)的修羅族妖孽天驕,怪物亦是露出了森白利齒,迫不及待想要殺向戰(zhàn)場,揚名立萬。 “殺殺殺!??!” 血色大宇宙,如同一臺全力運行的戰(zhàn)爭機(jī)器在咆哮,無數(shù)次元時空,兆億修羅血影狂躁咆哮,恨不得立馬大快朵頤,吞天食地! “終于開始了嗎……” 仙庭。 至高帝座之上,籠罩在混沌氣中的無上帝者喃喃自語,可以感受得到他語氣中那份陳釀無數(shù)年的興奮。 心念一動。 一條指令跨越億萬時空降臨大羅神墟。 “屬下萬死不辭!” 修羅戰(zhàn)區(qū)內(nèi),持造化天兵弒神槍攻打大羅神墟的金甲戰(zhàn)神道無羈身軀微微一顫,幾番確認(rèn)剛才收到的指令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狠辣堅定。 盡管,少帝給他的指令有點難以理解,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但他依舊沒有半分懷疑。 他是仙道的絕巔大能沒錯,但更重要的是,他是仙庭戮荒軍軍神,是少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他要做的就是無條件忠于仙庭,執(zhí)行命令,完成任務(wù),除此之外,不需要考慮任何事! 更何況。 如今的仙庭,已經(jīng)具備了無視一切的底氣,行任何事,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 “這是?” 此時,因為沒了阻礙,已經(jīng)來到龍墓最深處的江無夜卻不知道外界的各方謀劃,他只是看著眼前之物陷入了呆滯,呼吸一度急促。 棺。 龍。 樹。 一時之間他竟分不清眼前之物到底是何種存在。 一口似乎埋下了蒼茫太古龍界的棺葬在這深淵時空盡頭。 但仔細(xì)看去,這棺又似一棵樹,一棵祖龍之樹! 樹極大,卻又極小,有高深的空間格局圍繞,小似一手握之,又大如諸天星海,散發(fā)著陣陣至高造化氣息。 兵器? 藥? 不,是造化! 蘊含一切可能的無上造化,且背負(fù)了難以想象的大氣運! 江無夜清晰能感受得到,這似龍似棺似樹的存在不僅具備生滅萬物的造化之力,還蘊藏著曾經(jīng)某個鎮(zhèn)壓諸天的無上大族氣運。 盡管在歲月的洗禮中,這份氣運已經(jīng)弱的難以察覺,但哪怕僅僅一絲,也能窺測到這個巔峰族群曾經(jīng)是如何的恐怖。 洪荒龍族! 曾稱霸洪荒一紀(jì)的太古種族! 呼! 長長呼出一口氣。 江無夜心緒跌宕起伏不定,遲遲沒有動手。 這份造化太大,能讓一個族群攀上巔峰,但同時也太過沉重,背后牽扯著大因果,他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能力將其背負(fù)。 此時,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林羽說這是送給魔劫天的禮物,而不是他個人了。 因為,這種涉及到至高造化層面的奇物,非個人所能扛,只有禁忌巨頭,只有巔峰族群才能承載! 強(qiáng)如現(xiàn)在的江無夜,從進(jìn)入深淵盡頭見到這棵祖龍樹開始,他就全方位屏蔽了自身對外界的能量汲??! 因為,這祖龍樹的本質(zhì)乃是紀(jì)元初開之時的造化之力,已經(jīng)牽扯到了禁忌巨頭,如今的江無夜根本理解不了的層次。 因此,哪怕只是一絲,對他來說都不是靈丹妙藥,反而是烈性炸彈,能夠輕而易舉將他磨滅成灰。 武道若有此物…… 想到如今魔劫天的情況,再想到即將大亂的圣域,江無夜只是稍微猶豫就已經(jīng)有了決斷。 祖龍樹他必須帶出去! 可。 諸神之墓內(nèi)確實沒人可以阻攔他。 難的是,出了諸神之墓后該怎么辦? 這等造化,哪怕是巨頭都會搶破頭,永恒神土?xí)榱怂钄r諸天巨頭嗎? 不。 應(yīng)該說,武道與神道的那份友誼,經(jīng)得住這等考驗嗎? 江無夜不知道,此刻也無人為他解答。 但即便有各種陰霾攔在前路。 哪怕只有一絲渺茫的機(jī)會,江無夜也不會,更不能放棄。 因為,一旦他將祖龍樹帶回魔劫天,未來的大亂中,武道將會多出一張至關(guān)重要的底牌,不至于任人宰割! 轟??! 正在江無夜思索間。 天崩地裂之聲從外界傳來,一道道毀滅神光如混沌巨人之手,狠狠撕開了大羅神墟的屏障,外界圣域的光景越發(fā)清晰。 已經(jīng)能夠感覺得到,一道道強(qiáng)悍無比的神念在沖擊大羅神墟最后一層隔膜,迫不及待想要一覽內(nèi)部光景。 沒時間了! “起?。 ?/br> 江無夜瞬間沒了任何猶豫,一聲厲呵,三百六十顆三花中子星全力綻放,壓塌一切的沉重大手探入層層空間。 咔嚓咔嚓~ 清晰的切割聲不停在時空深處響起。 卻是江無夜直接將祖龍樹所在的這片綿延數(shù)百億光年的龍淵時空直接切割剝離出了原本時空,化作他掌中一粒塵埃。 以如今江無夜對引力,時空的掌控,離道不過一步之遙,眼前這幕匪夷所思的光景,想要做到并不困難。 當(dāng)然。 之所以這么輕松,主要還是因為祖龍樹已經(jīng)沒了真靈存在,和死物沒區(qū)別,根本無法自我防御。 江無夜猜測。 祖龍樹的真靈應(yīng)該是隕落在了當(dāng)初的伐天之戰(zhàn)中,其軀體被殘存的龍族收容,葬于諸神之墓,等待未來洪荒回歸,再重歸巔峰。 祂們的謀劃其實并沒有出錯。 因為龍墓的防御力量哪怕是近道者層次的存在也根本闖不進(jìn)來。 江無夜能闖到這里,其實除了葫蘆娃殘存執(zhí)念的幫助,還有就是外界對大羅神墟地攻伐讓大羅神墟的防御機(jī)制不停被削弱。 因此江無夜才能一點點試探著將超越近道者力量釋放出來,攻伐到了龍淵最深處。 若是沒有這一系列因緣際會。 哪怕再過幾個紀(jì)元,祖龍樹也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更別說被外人取走了。 呼呼呼~ 一片時空被切割剝離,如同深海中突然取走了一方水,天地間地火水風(fēng)呼嘯,時空之力狂暴,將這片區(qū)域化作混沌,迫不及待想要將空缺的時空填滿。 江無夜屹立混沌之中,看著手中宛如一粒塵埃的龍淵,以及其中的祖龍樹,微微思索便有了決斷。 鐺鐺鐺! 鎖鏈碰撞交鳴的聲音不停響起。 塵埃在江無夜體內(nèi)不停深入,同時一重重神力鎖鏈不停地封印加固,每一重封印都是由他此刻一身所修凝聚,哪怕是大能都無法短時間內(nèi)看破。 最后。 那一粒塵埃藏在了他體內(nèi)最深處的一顆三花中子星之內(nèi),靜靜匍匐,毫無聲息,哪怕江無夜自己,不仔細(xì)搜尋的話都找尋不到。 雖然,這一切對巨頭來說都毫無作用,若是有心,一眼便能看破。 但總歸是給了江無夜一層心理安慰,比大刺刺的捧在手中走出去要好過千百倍。 同時,他心中也有一絲期望:出去后,外界除了永恒神城的巨頭外沒有其他巨頭將關(guān)注點放在他身上。 那樣,一旦離開了修羅戰(zhàn)場,他相信,沒有哪個巨頭敢無視造化柱神,肆無忌憚的將目光窺伺到永恒神城之內(nèi)。 咔嚓! 江無夜思索間。 大羅神墟最后一層隔膜破碎,一道道憤怒的恐怖神念如開閘的洪水一般灌入這方世界,任何一粒微塵都無法逃過他們的探查。 江無夜立在諸神之墓內(nèi),神情淡漠,并未立馬離開。 因為,他知道諸神之墓有一股奇異的古老力量庇佑,能夠一定程度隔絕外界的探查。 事實也的確如此。 外界如山呼海嘯的狂暴神念,經(jīng)過江無夜之時,已經(jīng)弱如微風(fēng),根本無法過多深入。 “該死的洪荒??!” 終于,隨著不知名老幫子的悲憤怒吼,肆虐宇宙的各方神念弱了下去,也讓江無夜松了一口氣。 “存活的圣域后輩,通道只能維持百息時間,爾等莫要耽擱,速速離開大羅神墟!” 充斥無盡神光的裂縫背后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咆哮聲。 很顯然。 大羅神墟雖然被攻破了,但通道也只能維持短暫時間。 而且,還是單向的,只能出不能進(jìn)。 因為,除了神念外,江無夜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跨界降臨的大能。 不然的話,哪怕只有百息時間,對于大能來說,也夠他們將諸神之墓洗劫一遍了,不可能只在外面干著急。 咚! 混亂宇宙的一個角落,方修奇從隱藏的時空跳出,忌憚的看了眼江無夜,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沖入了離開的通道。 他體內(nèi)此刻不僅有封神榜,還有殘存的圣域各方仙道天才,自然一刻也不想停留,害怕江無夜再發(fā)瘋,給他來一記狠的。 事實上,他想多了。 此刻身懷祖龍樹的江無夜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個小透明,不引起任何人注意那種,哪里有心思去管他。 呼呼呼~ 混沌風(fēng)浪吹動江無夜衣衫。 他看著那象征自由的通道,不知為何,卻是一陣毛骨悚然,似乎他只要踏上去,就沒了回頭之路。 而前方, 不是自由,而是幽冥! 死亡的征兆無比強(qiáng)烈。 以至于讓江無夜心煩意亂,難以平靜。 深吸一口氣。 壓下煩雜的思緒,江無夜最后看了眼諸神之墓的某個方向,隨后不在停留,身軀化作流光射入了離開的通道。 他知道,一旦出去,面臨的極大可能是死亡。 但,他本來就是從一層層地獄中爬出來的,恐懼,早已在一場場瘋狂中被磨滅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