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劇里當戲精[六零]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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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孩子們相處了一會,她的心情慢慢地平復過來,也重新振奮了起來,沒事的,沈青松一定會好起來的。要是連她都沒有信心,別人怎么會有信心? 睡覺前躺在床上,雖然還是擔心,會流淚,但顧細知道這是情緒的必經(jīng)過程,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皮有點腫,顧細用冷水敷了一下,剛覺得好了一點,門口傳來敲門聲。 走過去開了門,看到門口一大群嫂子,顧細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也太多人了吧! 沈天賜站在最前面,解釋道:“大娘們和嬸嬸們說要過來看望一下。” 楊大娘她們一臉關心,顧細趕緊請人進來:“嫂子們,快進來?!?/br> 一群人魚貫而入,不過誰也沒有大聲說話,就連一向大嗓門的楊大娘,此刻也是壓低了聲音和顧細道:“小顧,你還好嗎?我聽老楊說了,青松他……他會沒事的?!?/br> 嫂子們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凝重,特別是看向她時,眼中透著nongnong的擔憂。 顧細握住楊大娘的手,帶著一抹笑,和嫂子們道:“嫂子們放心,我沒事,青松也會沒事的?!?/br> “對,都沒事的。青松年輕,好恢復,說不定很快就能挺過來了?!泵仙┳拥?。 其他嫂子紛紛附和。 這么多人,不好在病房里待太久,而且病房里也很擠,大家略說了一會兒話,表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后,就都回去了。 顧細喝著沈天賜從家里帶來的粥,沈天賜幫忙歸置嫂子們送來的禮物。 沈天賜突然道:“嬸嬸,叔叔一定會醒來的,對吧?” 顧細手停住一秒,咽下嘴里的粥,笑道:“當然?!?/br> 沈天賜帶著飯盒走了,她在椅子坐了好一會兒,然后自言自語:“當然會好的。” 下午沈天賜和萌萌一起來的,萌萌帶來了她自己種的盆栽。這個小盆栽一直都放在室內(nèi),再加上萌萌悉心照料,這才能在冬天沒敗。 “嬸嬸,我把盆栽留在這里陪你,可惜現(xiàn)在沒有花,不然我天天給你送花來?!?/br> 小姑娘擠在顧細身邊,嬌聲嬌氣地說著話,顧細的心一下子軟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摸摸萌萌的頭:“好,那謝謝萌萌了?!?/br> 萌萌漏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不用謝。”她看向床上的人,沒說話。 顧細笑道:“別擔心,叔叔很快就能醒來的?!?/br> 醫(yī)生和護士都很盡責,一天巡視幾次,他們也是這樣鼓勵她的:“說不定很快就能醒來?!?/br> 之后,沈天賜每天都帶點家里的東西,幾本書,萌萌的畫冊,幾個水杯,陸陸續(xù)續(xù)的,病房里好像什么都不缺。 可小伙子卻有點焦灼了,眼里的擔心愈發(fā)明顯。 “嬸嬸,叔叔怎么還不醒來?”當初,爹就是沒再醒來過。 顧細讓他放寬心:“身體恢復總需要一個過程,你叔叔受了傷,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恢復元氣吧?!?/br> “不急。”她補充道。 沈天賜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顧細的樣子,又忍了回去,只是眉間的褶皺更深。 宋妍守在家里,見到沈天賜這個表情,一下子慌了,倏地站起來:“小姨夫怎么了嗎?” 沈天賜一愣,意識到對方誤會了,搖搖頭:“沒,沒有。” “你不要騙我。” “我沒騙你,”沈天賜肯定道,“真的,我……我沒騙你?!?/br> “那你怎么這副表情?”宋妍怒瞪他。 兩個小年輕對視幾秒,宋妍側頭。沈天賜繼續(xù)望著她,過了幾秒,低下頭道:“我只是想起了我爹?!?/br> 宋妍沉默了,纖細的手指抓著衣角,想說點什么,最好只干巴巴地小聲道:“都過去了?!?/br> “但我今天看到叔叔那樣,那種害怕的感覺又來了?!鄙蛱熨n聲音低啞,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宋妍沒有親身體驗過這個感覺,因為娘去世時她還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但這種無助的感覺,或許只有他們倆才能明白。 醫(yī)院。 已是夜晚,白天來看病的人都回去了,只有住院部這里還亮著燈,很安靜。 顧細用棉簽給沈青松潤唇,她像是給走紅毯的女明星涂口紅那樣細心,輕輕地蘸在上面,一層一層一遍一遍地,沒有絲毫不耐煩。 “你再不醒來,天賜就該真的害怕了?!?/br> 醫(yī)生說多和病人說話,說不定能更快地讓人醒過來,顧細這幾天一有空就和沈青松說話,給他念書,當他是個正常人那般交流。 “他今天來看你,我都看出他的不安?!?/br> 顧細轉身,放好被子。 “只有他嗎?” 顧細驀地停住動作。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她的呼吸聲,她剛才……沒聽錯吧?她沒出現(xiàn)幻聽吧? 怕結果會讓人失望,顧細不敢置信地慢慢轉身。 病床上的人依舊閉著眼睛。 顧細說不出這一刻的心情,像是做過山車那樣,高高地飛起,又狠狠落下。 原來,沒醒嗎? 那剛才聽到的話,真的是她出現(xiàn)幻聽了。她的胸口起伏一下,正準備去洗手間洗個手時,病床上的男人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顧細眨眨眼睛,又揉了揉。 沈青松那雙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正注視著她。 “細細?!毕袷呛芷D難才能喊出這兩個字。 顧細張了張嘴:“你……你醒了?” “醫(yī)生!”她猛地跑出去,刮起一陣風。 沈青松來不及再多說什么,事實上,剛才那兩個字好似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力氣,他靜靜滴躺在床上,只聽到她的聲音:“醫(yī)生,護士,快來,他醒了!醒了!” 而后是各種腳步聲,要是以前,他肯定能聽出是多少人,可是現(xiàn)在一動腦子,就覺得腦子一陣抽疼,想不動了。 顧細帶著醫(yī)生進來,看到的就是沈青松蹙眉痛苦的神情。 “青松,你怎么樣?很難受嗎?別怕,醫(yī)生來了?!?/br> 醫(yī)生快步上前幫人檢查,她在一旁看著,怕影響到醫(yī)生,又合上了嘴,貪婪地看著床上的人,雙手交叉握在一起,祈禱他沒事。 過了好一會兒,醫(yī)生宣布:“醒過來就好,接下來就是慢慢調養(yǎng)的事了,不過病人剛醒,不宜太過勞累,待會兒最好早點入睡。” 顧細點頭應下,表示明白。 醫(yī)生護士離開后,她三步并作兩步坐到病床邊。 兩人的瞳孔都映著對方的身影。 靜默好幾秒,顧細伸出手,重重地握住沈青松的手,想要傳達自己的心情。 沈青松抿抿唇。 “總算醒了,”顧細想了想,忙道,”不用說話,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勉強說話,先緩緩。” 沈青松慢慢點頭。 “那,我給你說說這些天的事,你累了就睡?!?/br> 沈青松又點頭。 “一開始,孩子們聽到你受傷的消息……” 她的聲音像是催眠曲一樣,讓他很安心,慢慢地,他閉上了眼睛。 然而,他怎么又回到了戰(zhàn)場?他不是已經(jīng)受傷了嗎?好像是重演一般,他又經(jīng)歷了一遍那場艱難的戰(zhàn)爭,鼻端充斥著無盡的血腥,他拼命想上前,保護隊友,最后,中了彈。 天地旋轉,他倒下了。 意識逐漸模糊,但在夢中,他沒有顧細可想。或者說,那一瞬間的空虛,讓他心慌。 猛地睜開眼睛,沈青松看向趴在床邊睡著的人。 她的臉色有點差,肯定是這些天為了照顧他才變成這樣的。 望著她,他不由想起自己這趟經(jīng)歷。這次受傷,要不是顧細那句讓他一定要平安回去的的話,要不是有這一口氣支撐著,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念著她的音容笑貌,他覺得身上的痛苦都減少了幾分。 他的手指動了動,費勁地觸上了她的手。 只這么輕輕一碰,好像心就落到了實處,他也能好好地閉上眼睡覺。 顧細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夢里的情景她不記得了,醒來時,只覺腰酸背痛,但精神飽滿。 對了,沈青松昨晚醒了! 想到這兒,顧細立即抬頭。 沈青松已經(jīng)睜開眼睛,而且還正看著她,她笑了出來,嗓音帶著nongnong的惺忪:“你醒了?!?/br> 沈青松笑著點頭。 連日陰沉的天,今天難得出現(xiàn)陽光。 顧細起來:“我去洗漱一下,再給你擦擦臉?!?/br> 渾身充滿了力氣,顧細打好水,正準備端出去,聽到外面?zhèn)鱽砹松蛱熨n和宋妍的聲音。 “叔叔!” “小姨夫!” 顧細打開門,笑道:“你們來了?” 宋妍過了幫忙,驚訝又欣喜:“小姨,小姨夫醒過來了!” “嗯,昨晚醒的?!?/br> “對了,”顧細道,”待會兒回去你和大娘們說一聲,省得她們跟著擔心?!?/br> “好,我知道。”宋妍歡喜道。這是好消息,自然要告訴大家,而且,他也不用跟著擔心了,視線落在病床旁的少年身上。